“不必你說。”


    花婆婆冷冷出口,手中蛇杖一震,其中一條青蟒飛離杖身,化為一條數十丈的巨蟒。


    巨蟒飛到白袍少年頭上,張開血盆大口就是一吸。


    巨大的吸力席卷過來,掀起不少飛沙走石,屍骸斷肢飛入其口。


    “斯哈!!!”


    白袍少年自不會束手就擒。


    他兩腿踏成馬步狀,腰背彎下,兩手死死抓在地麵,紋絲不動。


    同時,白袍少年一身靈力鼓蕩,眼中血光翻湧更盛,直勾勾地盯向巨蟒那雙同樣血紅的眸子。


    “哈!”


    兩目相視,巨蟒似被迷惑,微微一愣,口中吸力驟減。


    “嘻嘻嘻!”


    白袍少年見狀,立刻抬手一指。


    巨大的手指虛影浮現於前,帶著磅礴的氣勢與力量,直衝巨蛇上頜。


    隻是一息,巨指虛影如山如嶽,眼看就要擊穿巨蟒上頜。


    “雕蟲小技!”


    花婆婆冷哼一聲,蛇杖再次一跺。


    破空巨響使巨蟒瞬間恢複意識,它蛇頭一扭,歘的一下地轉了半圈。


    巨指猛地從它口中縫隙間穿過,沒有留下半點傷害。


    “斯哈!”


    見攻擊失敗,白袍少年臉上猙獰更盛。


    他雙腿一蹬,兩手覆滿血紅,直接一跳,朝蛇口襲去。


    “孽障,安敢囂張?!”


    花婆婆眉頭一挑,手中蛇杖化作一抹銳利鋒芒,砸向白袍少年。


    衝向蛇頭的白袍少年本能地雙手一擋。


    “砰!”


    一陣撕裂空氣的咆哮。


    白袍少年如破布袋一般,飛出老遠,砸倒數座建築,塵土、飛石四濺。


    煙霧散去。


    白袍少年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似是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了。


    他目框一紅,一雙血爪直接朝自己心口抓去。


    同時,他的身形迅速膨脹,鼓動!


    “不好!他要自爆?!”


    鵬雲散人脊背一寒,與花婆婆對視一眼,直接就要禦器而去。


    金丹境修士的自爆,威力巨大無比。


    一個不好,他們都要受傷。


    可以肯定的是,清平坊會被炸沒。


    “等等。”


    花婆婆身形一頓,控製大蛇朝著渡仙樓廢墟周圍,狠狠一咬,裝了一嘴土石。


    隨後她召回大蛇,與鵬雲散人瞬息而去。


    不久之後。


    他們二人站在距離清平坊十數裏的高空中。


    隻聽“轟隆隆!”


    遠處,清平坊正中。


    一個巨大的蘑菇雲緩緩升起,劇烈的衝擊力,無情摧殘著周圍數裏的山林。


    無數大樹被攔腰折斷,來不及逃脫的鳥獸也被瞬間炸得四分五裂,肉香四溢。


    看著這些淒涼慘狀,鵬雲散人臉色凝重,開口道:


    “這些白袍,好歹也是金丹境修士,竟如此決絕,說自爆就自爆。”


    花婆婆亦是神色一正,頷首道:“雲州何時出了這般古怪勢力?”


    “此事非同小可!”鵬雲散人沉吟片刻,出言道,“我等當趕緊回總樓稟報此事。”


    “而且,雲州各大派...也要告知一二。”


    說了一陣,他又歎了一口氣,“哎,此地樓主柳為善,怕是已屍骨無存,不然,還可從他口中獲取點消息。”


    “誰說他死了?”


    花婆婆嘴唇一抿,手輕輕一揮,巨蟒順勢現於身側。


    在花婆婆的命令下,巨蟒張開大嘴,露出一坨土石。


    “嘶...”


    鵬雲散人有些疑惑地神識一掃,發現土石覆蓋之中,一個胖胖的身形,還有著微微幾分生機...


    半月之後。


    清平坊被神秘怪人襲擊之事,在雲州修行界激起千層波浪。


    不僅散修人人自危,各大派也震驚於白袍怪人的金丹實力,紛紛派弟子暗中調查。


    同時,各大派還聽說渡仙總樓,救回一個幸存者,於是通過各種渠道,伸手向渡仙總樓索要更多的消息。


    其實渡仙總樓也沒獲得多少有用的線索。


    柳為善在一開始就被強力擊敗,失去了意識,能活下來純屬運氣好。


    但架不住各派煩擾,渡仙總樓隻得將柳為善所交代的當天事情,全部放出。


    其中,一條柳為善收購了三百張中品金甲符的消息,吸引了人們的關注。


    眾所周知,金甲符乃是清淵派左家的特色產品。


    平日裏,連下品金甲符都舍不得賣多了,怎麽那天賣出三百張之多?還是中品!


    其中定有疑點,說不定就跟那些白袍怪人有關!


    一時間,無數問詢的書信,通過各種渠道蜂擁至左家...


    清淵派,雲朗峰。


    金碧輝煌的主殿裏。


    左宏深端坐主位,麵色陰沉,銳眼如刀,盯著站在下方,渾身打哆嗦的左暢。


    周圍,左明軒跟數位左家長老也靜靜坐著,不時打量著左暢。


    “暢兒,你又將中品金甲符賣去渡仙樓了?”


    左宏深的語氣不緊不慢,可聲音卻低沉的緊。


    “沒...沒有啊...”左暢顫顫巍巍地回答。


    他心裏現在怕的要死,他知道,每次家主以這種口吻說話,就說明家主已憤怒到了極點。


    要死人的那種!


    “沒有?!”左宏深眼睛一眯,語氣驟然一烈,


    “沒有,那渡仙樓的三百張中品金甲符,是地上長出來的不成?!”


    身為左家家主,左宏深一直以為自己在家族弟子中,樹立了足夠的威嚴。


    隻要自己說一,家中無人敢說二!


    可沒想到,自己輕言細語好生勸告,卻全被自己的親侄子當成了耳旁風!


    “嗬嗬,你倒是實力見漲啊!”


    左宏深怒極反笑,端起一碗茶抿了一口,又道


    “說說看,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煉製了三百張中品金甲符的?”


    “沒有...大伯,真不是我!”左暢急得都快要哭了。


    他上次冒認賣符之人之後,日子過得是相當的好!


    不僅入了尚符館,就連那個他覬覦了很久的遠房表姐,最近都開始給他暗送秋波。


    他本以為以後,自己定能進入左家核心,學得秘技,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怎料到,那個賣符的小賊,竟然給他惹出這麽大的亂子!


    坑死人了!


    “哼!不是你,又能是誰?”


    左宏深不為所動,冷冷道,“我左家能製作中品金甲符的人不算多,其餘之人本家主已經調查過了,不是他們所為。”


    “除開他們,就隻剩你了...更何況你還有賣符的前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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