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謝謝林哥哥!”許雲韻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謝什麽?這本就是你家的功法。”林穆擺手一笑。


    他又想了想,幹脆將《清淵行氣決》一並教給了許雲韻。


    反正有暢然令在身,許雲韻遲早也是清淵派的弟子,師尊應該不會怪罪吧。


    他正欲開口傳授。


    忽的,許雲韻像是想起些什麽,嬌喝一聲:“等等,山雞還沒吃呢!”


    ···


    下半日,很快就在林穆的教授中渡過。


    許雲韻似乎天資很好,剛剛修煉行氣決,便在幾個時辰內有了氣感。


    但煉神決入門就比較慢了,她隻是背好了口訣,等以後進入煉氣期了再行修煉。


    一夜過去。


    一早,晨光熹微,林鳥輕啼。


    幾個武者小心翼翼地在溪邊探查,婁成麵色不愉地站在他們身後。


    “仙長,這附近發現一些動物殘渣,該是那兩人留下的。”


    武者頭領小跑過來,衝著婁成拱手稟報。


    “再找,附近應該還有痕跡,必須把這兩人找出來!”


    婁成語氣有些不耐。


    坊市因最近清淵派招收弟子的緣故,來往人員頗多。


    昨天他在坊市裏查了一天,才找出一點線索。


    那木屋是一個叫許雲的小子的家,他經常在坊市中擺攤,很多人都認得。


    而客棧裏,還有一個客人交了錢卻一夜未歸,據一些攤主說,這人曾在許雲這裏買過東西。


    兩人認識,又同時在坊市中失蹤,處處都透露著可疑。


    更何況,就算這二人真不是凶手,也可用於頂鍋嘛。


    婁成在心裏算計著。


    “仙長!找到了!”


    遠處,一個武者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邀功似的說道,“前麵不遠處有一個山洞,外麵還有篝火的痕跡,想來洞中是有人的!”


    “確定是那二人嗎?”婁成眉毛一挑,發問道。


    “啊?這...我不敢打草驚蛇隻是在外麵看了一下,就回來稟報了。”武者尷尬道。


    “哼,廢物,還得我親自動手。”


    婁成一耳巴子將武者煽到一邊,自己朝山洞方向走去...


    山洞裏。


    林穆坐在地上,擦拭著長劍,旁邊,許雲韻盤腿閉目,似在修煉。


    “該來了吧。”林穆邊擦劍,邊自語著。


    他剛剛就發現了外麵偷窺的武者,不過他也沒逃跑。


    今日,就是清淵派來人的日子,為了加入清淵派,他倆遲早得回坊市。


    忽的,林穆耳角微動,陣陣腳步聲入耳。


    他看了眼仍在修煉的許雲韻,沒有打擾她,一人起身走出山洞。


    洞口。


    婁成與一幹武者見林穆走出來,立馬圍了上去。


    “你就是清淵派鎮守此地的弟子,婁成?”


    林穆掃視一轉,盯著武者後方那個麵色不耐的人問道。


    “你倒是清楚。這樣說來,胡家的事,你是不打自招了?”


    婁成緩步上前,睨了一眼林穆。


    “招?招什麽?”林穆嗤笑一聲,反問道,


    “倒是我與朋友看此地山清水秀,怡然自樂野居一番,不知為何惹得你婁仙長帶人圍困於我?”


    “不是你?”


    婁成上下打量林穆一番,眼放凶光,厲聲道,“那你身上的血跡怎麽來的?”


    “哦。”林穆隨意拍拍衣衫,“這是我宰殺林間牲畜時,不小心濺到身上的。”


    “牲畜嘛,野性難服,殺的時候總會有點小意外,沾點血再正常不過了”


    “巧舌如簧。”婁成眼神微眯,抬手吩咐道,“上,先將他廢了再說。”


    “是!”


    周圍武者立刻抽刀,朝林穆躍步殺去。


    林穆不緊不慢,手中劍影一晃,襲來眾人的手中長刀,訇然斷裂,隻剩一半。


    “好強!”


    “太可怕了!他是修行者!”


    眾武者大驚失色,連連退步,退回婁成身後。


    婁成見到此幕,臉色倒毫不意外,“果然,我說沒點本事怎麽殺得了胡蒙呢。”


    “他可是已經煉氣四層了。”


    “不過。”婁成緩緩抬步,朝前方走去,“我可是真正的清淵外門弟子,早已入煉氣七層,乃是煉氣後期!”


    “胡蒙那種貨色,我抬手間便能殺之。”


    “你這種乳臭未幹的小毛孩,我更是絲毫不放在眼裏!”


    他邊走,煉氣七層的氣勢從其身上噴湧而出,激起狂風陣陣。


    周圍武者都有些扛不住氣勢之壓,紛紛半跪於地。


    “多說無益,那就來吧。”


    林穆神情肅然,抬手舉劍,劍尖直指婁成。


    下一刻,蓬勃的劍意絲絲縷縷,如無形之龍,在他周身遊走一遍,又凝聚到劍尖寒芒之中。


    感受著身前劍意,婁成腳步一頓。


    他背後汗毛豎立,心中湧出一股極為危險的感覺。


    怎麽可能?不過一個煉氣三層的臭小子,怎會讓我心驚至此?


    可事已至此,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怎能後退?


    悄悄的,他心念一動,手中浮現一張小巧符籙,熠熠泛光。


    林穆全神貫注,凝視著眼前敵人。


    他全身靈氣已然被這一劍,抽取殆盡。


    隻要婁成踏入他麵前五尺,配合著穿神刺的神識攻擊,他有信心一劍將這婁成斬於劍下!


    十尺


    八尺


    六尺


    ...


    五尺!


    林穆動了。


    婁成隻覺麵前人影瞬間不見,模糊中隻見一道劍光,遮天蔽日朝他麵門襲來。


    他剛要動作,又突覺頭疼欲裂,就像什麽東西在他腦中拉扯、攪拌一般,根本無法思考。


    就這一刹那間,劍光已至!


    “轟!”


    如同金屬撞擊的巨響,爆裂開來。


    婁成一下倒飛出去,其身上金光一閃,又迅速磨滅。


    待他再反應過來,已經躺在十丈之外了。


    “我的金甲符!”他趕忙抬手一看。


    手中小巧符籙,光芒逐漸黯淡,化為灰塵隨風而逝。


    “可惡!”


    他的心都在滴血,這符是他花了多年積蓄才買來的保命之物。


    本想著以後有大用,沒想到竟折在這裏!


    還沒待婁成心痛多久,他又感覺脖子一涼,趕緊伸手一摸。


    “還好,隻是一個不算多深的傷口。”


    但回想起剛剛那一劍,他心中隻有恐懼與後怕。


    “還好有金甲符,不然我早已命喪劍下。”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他掙紮著爬起來,眼神死死盯住前方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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