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弒父篡位麽?弒-母-亂-倫?好大一頂帽子,看來今天,赫連玨是打算要將他一網打盡。


    那麽……


    連勛望向殿中那個人,她會怎麽樣說呢?在她眼裏,他究竟算什麽呢?


    過去的二十多年裏,他一直在渴望著一個家,不論曾經如何獨自一人在深宮掙紮,即使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的父皇,卻隻能依著眾人喊一聲陛下。


    看著別人一家團圓,他的母親又在哪兒呢?她自始至終就沒有瞧過自己一眼,她的眼裏一直都是大黎的那些人,忍辱負重地避世山中不也是為了大黎,她何曾為過她投著過一絲關心的眼神,一句溫暖的問候,沒有,都沒有,如今她還要跟著別人來陷害自己。


    “哈哈哈……”


    連勛終是抑製不住心中的悲憫,隱在龍袍下的指尖早已刺破自己的掌心,滲入絲絲鮮血來。


    “主子。”隱在暗處的夜紗兄妹,見此,更是心痛不已。


    第108章 母子相認,往事成殤


    “快說!”


    蘭蕊奕一直低著頭,不敢再與殿中眾人對視,卻被連勛突然的慘笑聲吸引了目光,抬頭的瞬間,對上的是一雙掩映在麵具下水光瀲灩的雙眸,那雙眼中透露出悲傷悽然,讓她心痛不已。


    她以為她早已冷漠,早已對這個孩子放棄,甚至是厭惡著他,可是這一刻,她竟然有了一絲心疼,看著他一人高居在上,眼中卻是一種孤傲的倔強,就像是一個想要得到母愛,卻偏執地不肯低頭,不肯言語撒嬌,這一刻,她似乎懂了他。


    赫連玨見身旁的蘭蕊奕一直盯著連勛發呆,心中嗤笑,諷刺不已,她不是憎恨皇兄嗎?不是厭惡這個不被期待出世的孩子嗎?現在又在做什麽,心疼?嗬嗬,好啊,學會博愛了嗎?


    “你若是再不說話,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了。”


    赫連玨的威脅,蘭蕊奕自然聽懂了,他要對紅顏下手,不,她不允許。


    “紅顏呢?我要先見到紅顏,我要見到她還活著!”


    不論眼下是什麽場合,蘭蕊奕都已經顧不得了,一路上,赫連玨就告訴她,他已經安排了人手在皇後身邊,若是她剛不聽話就直接殺了她。


    可是為什麽,她到現在都沒有看到紅顏,他會不會騙她,這一刻,她猶豫了,從一開始的相信,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開始懷疑了,或許她不願承認,自己是在找藉口拖延時間而已。


    “賤人,休要跟本王討價還價,你說不說!”


    突兀地,大殿之中,赫連玨麵露狠色,將蘭蕊奕一巴掌扇到在地,群臣譁然,不知赫連玨究竟怎麽敢這樣對待大黎的太後。


    “住手,赫連玨你若是再動太後,休怪我手下無情。”


    齊煜再也坐不下去,厲聲拔劍,正要上前,被不想,赫連玨覺察他的意圖,早已將一把劍架在了蘭蕊奕的脖子上。


    “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便殺了她,全部坐下!”


    大殿之中,眾人見赫連玨如此瘋狂的行為,早已心驚膽戰,紛紛起身想要告辭,全部赫連玨厲聲喝下。


    “哈哈哈!”


    眾人被唬了一跳,見他最多也不過幾人,心中又是一鬆,今日之事,還不知演變成什麽地步,還是先走為妙,正打算告辭離開,大殿門口卻是又進來一人。


    隨後便是悉悉索索的侍衛緊跟其後,不一會兒,就將整個大殿圍了個事泄不通。


    眾人瞧著陣勢,有些人已經明白過其中道理,臉色瞬間慘白,認命地坐回原地,而有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紛紛回頭,望著高台上的連勛。


    “陛下,不知您這是何意?”


    許牧見有人尋問連勛意見,竟是更為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你們問他做什麽,這些可都是本王的兵,自該來問本王才對?哈哈哈。”


    忽而轉頭,似是才看到一旁的赫連玨般,抱怨道。


    “赫連王爺,您可真是讓本王一陣好等啊。”


    “許牧!”蘭蕊奕認出來人便是曾經的大黎丞相許牧,是殺害自己夫君的兇手,眼中頓時燃起滔天的怒火。


    齊煜自然也認出了許牧,再見他帶來的侍衛早已將大殿通通圍住,心下一番計較,他身上此刻雖然還帶著掌令,如今人卻出不去,如何是好。


    麵對自己的大仇人,卻不是殺而快之,齊煜緊擰著一雙俊眉,今日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殺了許牧這個老賊,剛聽到口中自稱本王,嗬嗬,倒真是狂妄!


    “嗬嗬,皇後娘娘,好久不見。”


    許牧見被人認出,斜眼睨著地上的女子,眼中更是得意非常。


    “也不知赫連王爺家事可處理完了?”


    許牧見蘭蕊奕突然掙紮想要起身,帶著瘋狂的恨意向自己撲來,卻被赫連玨一把攔下,他身形未動,朝著蘭蕊奕的方向嗤然一笑,轉而問起赫連玨來。


    “勞王爺掛念,這便就好了。”


    許牧自從殺了半離王之後,就自詡為王,赫連玨自前幾日聯繫上他之後,便一直這般恭維地喚他。


    兩人合謀定下一計,由他喬裝紫宸國使臣挑起矛頭,給連勛定下十惡不赦的重罪,打著絞殺叛賊的旗號,與許牧裏內外合,一網打盡。


    卻不想許牧在外等不耐煩,提前進來,不過,這並不影響。


    “諸位大人莫要慌亂,我等並沒有惡意,剛剛本王就已經和諸位說明,這南玉新皇並不是什麽賢明之君,而是一個弒親亂倫的小人,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如何能當這一國之君,今日我的便是來絞殺惡賊,與諸位無關,還望諸位做個見證。”


    赫連玨說的不慌不忙,絲毫不見之前的狠厲,他神情溫婉地扶起地上的蘭蕊奕,十分誠懇的賠禮道。


    “還望太後恕罪,剛剛是本王魯莽了,本王也是希望真相大白天下,情急之下才做出了如此行為,不知太後可有傷到?”


    嗤~蘭蕊奕鄙夷地看著眼前虛偽做派的赫連玨,可有傷到?她臉上這道明晃晃的五指紅痕不就是?


    大殿眾人見許牧與赫連玨兩人說的冠冕堂皇,絞殺惡賊?清君側?這許牧本身就是個叛國的逆賊,你與他合謀,又是什麽好鳥。


    眼下,一些心中明鏡的大臣早已將殿中這兩匹豺狼看的清清楚楚,這招先禮後兵,還是甕中捉鱉,使得出其不意,就不知這南玉新皇可有法子躲過自己的皇叔。


    聽聞這南玉新皇,太子時期頗有建樹,麵對盤踞多年的陳家勢力都應付自如,想來也是極有城府之人,應該不似眼下這般軟弱可欺。


    眾人心中早已不關心這南玉新皇是否便是大黎郡王,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亙古不變,且看今日,他們誰才是棋高一籌。


    可也有棘手的事,那殿中還有一位據說是南玉新皇的生母,這是一樁秘聞,如今也算是剖白天下,倒是這位太後,是否會顧及母子之情,憐憫這孤兒遭遇,否則,即使今日這南玉新皇僥倖未死,死後的名聲怕也是沒了,再想有何威信更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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