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我們家用的都是從河裏撈上來的鯉魚,都是新鮮,活蹦亂跳的,客官請放心。”小二可能以為秦柯擔心魚肉不新鮮,趕緊解釋。


    原來用的是鯉魚,好吧,她真以為是金魚,那她可不吃。


    “好,那就來一盤金魚酥,另外再來一份你們的招牌點心吧,再上一壺清茶,好了就這樣。”


    秦柯本想點一盤,看看周圍的食客,一盤似乎也不好,索性又點了一盤,其實上什麽,對她來說都一樣,她吃起來都是索然無味,可是她還是要滿足自己的視覺盛宴啊。


    “好的,客官您稍等。”小二收到菜單就趕緊去了灶房,秦柯倚著窗邊看了一會兒風景。


    很快,小二就端著點心過來,在準備離開時,被秦柯叫住。


    “等等,小二哥,請問小二哥,你可知道為什麽這每家每戶的店鋪門口都插著不一樣的旗子呢?”


    小二順著秦柯所指方向看了看,瞭然笑道。


    “客官估計不是本地人吧,估計客官也不曾聽過,九幫十八會。這是流光城最大勢力的幾個幫派,他們每個幫會分管各自的收稅店鋪。”


    說完,小二又湊近了幾分,悄聲對秦柯說道。


    “以前,陳皇後在位時,流光城每年上繳的稅銀都是最多的,當時這幾個幫派為了收稅總是掙得你死我活,這裏雖然來往買賣的人很多,但是誰又經得起,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收稅呢?”


    “那這事,官府都不管嗎?”這徵稅是官府的事吧,怎麽就落在這些幫會手裏。


    “官府哪裏敢管啊,能在這裏做生意的,哪個背後沒有幾個大人物,那些個幫派更不是好惹的,更何況那些幫派收的稅銀,有很大一部分都會上交到官府,替官府省了一大批麻煩,這種事,您說誰還會管,不論是哪一方都不好惹。”


    秦柯想想也是,這地方龍蛇混雜,有時候強龍都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他們這些小百姓。


    “那這旗子……”


    “我跟您說,這些旗子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小二聲音提高了幾分,裏麵隱隱有幾分激動和自豪,倒是秦柯摸不清頭腦了,這和南玉的太子有什麽關係。


    “客官,您是不知道,當初,這九個幫派一家一家的輪波著上門徵稅,這可苦了我們這些老百姓,您說誰家不是一大家子要養活,哪經得起這麽重的稅銀。有些有勢力的,也找他們鬧過幾回,後來這事傳到宮裏,就不了了之,我家掌櫃的也整天直嘆氣。後來,太子殿下回來後,就下旨讓每家幫會分別管轄一片區域,稅銀也定了額度,他們定期定量上繳即可,為了區分,所以每家店鋪前麵都掛了不同顏色的布帆。”


    哦,看來這南玉太子還有幾分才能。


    “那你們每月要交多少稅銀?”秦柯好奇問道。


    “以前,我們要交10兩,每個幫會來一趟都要教一遍,算下來,每個月要交90兩。現在太子殿下隻要我們每個月交70兩就可以。”


    這樣算下來,確實少收了不少,減輕了不少負擔,這南玉太子還挺懂得收買人心。


    “恩,你們太子倒是不錯。”秦柯讚賞道,她倒是有幾分興趣看看紅藥要嫁的這個人了。


    “那是自然,若不是太子殿下流落民間才回來,我們早幾年就過上好日子了,而且,前不久,太子殿下還抄了陳允的家,從裏麵翻出成千上萬的銀兩,聽那些見過的百姓都說,那白花花,黃燦燦的銀子金子都可以堆成幾個小山坡,這幾年,陳家仗著朝中勢力,可沒少欺壓百姓。”店小二說道這個陳允義憤填膺,隻是秦柯卻不知這陳允是誰。


    “這陳允和陳皇後有什麽關係嗎?”都姓陳,在古代差不多都是這種連帶的關係吧。


    “嘿嘿,客官還不知道吧,這陳允可是我們南玉的大相國,陳皇後的親生父親,那可是權勢滔天,一人之上,萬人之上啊,他們家仗著權勢,貪汙稅銀,中飽私囊,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惜,朝中卻沒有一個能和陳家抗衡的,這官官相護都是自古以來的常理,沒人會幫著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


    “你們太子倒是厲害,一回來就把他辦了。”這是殺雞儆猴吧,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震懾一下朝中眾人,他這太子位子怕是很難坐穩,不過這麽難搞定的人物,估計也是花費了不少心力吧。


    “可不是,聽說那陳允一家被拉到午門斬首,太子還攜著陳皇後,哦,不,應該是陳太後一起觀禮,過後聽說那太後就病了,前不久已經歿了。”


    店小二說這些時,眼中一片快意,可見這陳家確實不得人心,但是這太子似乎手法有點殘忍,這明明就是株連九族,古代的連坐之罪,婦孺幼兒都是無辜的,可她也知道,在這個時代,都是正常的。


    “嘿嘿,客官,你可真是趕上好時候了,聽說太子為了百姓和平,還與黎國公主成親,今日,我便看到那公主的車駕了,那陣仗,也不知那位公主長得什麽樣,能否配得上我們的太子,屆時,說不定還能去王城瞧上一瞧太子殿下的婚禮呢。”店小二說完,秦柯陷入了沉思,望著某處愣神。嗬,南玉的太子嗎?


    赫連雲城,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小二見秦柯不再問話,識相告退。


    第90章 神隱族現,秦柯茫然


    從酒樓出來時,漆黑的夜幕上已經掛上了一輪明月,在映著這周邊繁華的夜景,秦柯隻覺身在畫中。


    四處溜達著,看看這個,再挑挑那個,秦柯無所事事地遊蕩著,她知道後麵有人在跟蹤她,對方倒是也沒有掩飾蹤跡,似乎並沒有惡意,也不知是誰的人。


    不論是誰的人,秦柯都不喜歡被跟蹤,在拐過一處牆角時,就蹭的甩開了身後那人。


    秦柯刻意避開了那些賣玉器的店鋪,這流光城商業如此發達,齊煜肯定在這裏也有自己的勢力,既然已經打算再不見,那便能避開的就避開。


    自從那日,在雙珠城,她沒有去見他,後來,他們便再也沒有了聯繫,也不知齊煜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雙珠城,回了黎國。


    秦柯摸了摸心髒那處,這裏隱隱的還有一些小失落。


    她知道,感情不是一時就能切斷,不是短期內就能不去看不去想的,這需要時間來自己癒合。


    看了一會兒,秦柯便沒了興致,眼前與她擦肩而過的,或是一家幾口,或是一對小情侶,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他們其樂融融的場景,是她如何也融不進去的。


    即使身在繁華喧鬧中,即使身在這如畫的街景中,她都是那最寂寥最孤獨的那一點。


    秦柯突然有點想家了,那個她永遠都回不去的家,這裏的人都有人陪著,而她隻有一個人,她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呢?


    興致敗了,也就沒有再看的必要,索性打道回府。


    看著戒備森嚴的驛館,秦柯有幾分犯愁了。


    她悄步轉到後門處,想要從此處翻牆而入,卻不想這裏也有不少人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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