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桌子上為什麽會有三副碗筷?還不等慕飛上前打聲招呼,包廂的房門又被打開了,慕飛一見來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有點掛不住了,冷哼了一聲。


    “承王爺,莫不是走錯門了,今日本王與睿親王相約在此,可不記得有請承王爺啊。”


    原來這男子是赫連琛,南玉國的十七親王,也是大將軍,對於他十年尋親的魄力,秦柯是早有耳聞,心中對於此人也頗有好感。


    “哈哈哈,攝政王,本王今日也是與王爺約在了此處,還真是不巧啊!”


    慕飛看他口中說著不巧,眼中卻滿是得意,冷哼一身,不再理他。


    赫連琛早已站起身來,望著房中吵鬧的兩人,還有一個縮在門腳處的小僕人,心中看著好笑,眼見兩人冷場,趕緊圓場道:“嗬嗬,兩位稍安勿躁,都是本王的錯,沒有事先通知兩位。”


    赫連琛做足賠禮的功夫,秦柯此刻聽見男子的聲音,對於此人的印象越來越熟悉,一時又不知從何想起。


    慕飛聽見這句,臉上頓時又揚了笑容,斜斜的瞟了一眼一旁的黎元宏,眼中挑釁之意顯然。


    “哎呀,沒關係,沒關係,王爺啊,來來,別站著了,快來坐快來。”


    秦柯看著慕飛不著痕跡的拉著人家的手,翻了個白眼,看樣子是真的看上這赫連琛了。


    又瞥了眼後麵已經臉色如碳的承王爺,心中直嘆啊。


    赫連琛望著拉著自己手的攝政王,眼中閃過好奇,在來黎國之前就已經知曉這位攝政王爺,脾性古怪,不似當下黎國之人,舉止更是大膽,不拘禮數,如今看來,這傳聞倒是真的。


    隻是這王爺的手,未免也太嫩白纖瘦了,再觀此人麵色冠玉,肌白膚細,即使帶著半截金色麵具,一雙眼眸卻是晶瑩如水,剔透明亮。


    金色麵具與他白皙的玉色肌膚相輝相映,更是襯得美膚如玉,隻想讓人有一睹麵具下真容的欲-望。


    還不來的及多想,身體突然被人輕撞了一下,赫連琛才如夢初醒,眼神中閃過尷尬。


    自己這是在幹什麽,在對一個男人產生遐想,古有蘭陵王高長恭因為長相俊美,恐以此麵容在戰場上不能震懾敵人,所以戴上窮極惡煞的麵具上戰場。


    想必這攝政王應該也是一位飄逸入仙的美男子吧,隻是,赫連琛望著突然滿臉怒氣隔在自己與攝政王之間的承王,又瞥了眼似乎也在生著悶氣的慕飛。


    眼神來回在這兩個人之間穿梭,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點不尋常。


    “小七!倒酒!”


    慕飛被人破壞氣氛,悶聲叫了一聲縮在牆角的秦柯。


    “是,王爺!”


    小七低啞著嗓音,低眉順眼地走到桌前,依次為桌上三人斟了酒水,就退到一旁不再出聲。


    “嗬嗬,王爺,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慕飛率先舉起酒杯,“如今南玉已與黎國結成秦晉之好,我們,哈哈,也算是盟友啦,哈哈。”


    慕飛很是開懷,仿佛忘了之前的所有不快,更是將桌邊已經臉色黑如鍋底的男人給無視掉了。


    “哈哈,攝政王客氣了,”赫連琛連連說笑,“本王此次千裏跋涉來到黎國,結識諸多黎國義友。哈哈,真是痛快啊!來,再幹一杯!”


    赫連琛性情爽朗,對於眼前這個人也的確充滿趣味。


    看著眼前兩個完全將自己視為無物的喝酒之人,黎元宏暗火頓生,放在桌下的掌心微疼,想是緊握的五指早已刺破了自己的掌心,隻是眼前此人卻是此次南玉國的和親使臣,心中怒火交加,卻又發作不得,隻好蒙頭喝了一杯酒。


    見那兩人喝的很是暢懷,側過頭去不想再看再聽,眼角卻瞥見一葉衣角,心中怒火更甚。


    “賤奴才,還不快過來給本王添酒!”


    秦柯自然知曉他叫的是自己,心中也是一番無奈,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將頭垂的更低,默默走到桌前,先前黎元宏的一聲悶哼,早已將沉浸酒興的兩人喚醒,赫連琛自是臉色微囊,轉而哈哈笑起來。


    “哈哈,瞧本王一時酒癮興起,竟是冷落了承王爺,都是本王的不是啊,哈哈,來來,本王敬王爺一杯,算是賠禮啦!還望王爺海涵啊!”


    赫連琛一看黎元宏臉色不善,以為是自己怠慢了黎元宏,心中一時也是也很歉然。


    “哪裏,哪裏,是本王一時魯莽,攪了王爺的雅興,還望王爺見諒。王爺過幾日便要回國,本王甚是不舍,隻有借著酒水聊表心意了,請~”


    黎元宏自是沒有繼續板著冷臉的道理,隻好順著赫連琛的話轉而直下,況且這赫連琛過幾日就要先行回國安排公主和親的相關事宜,自己又何必在此不痛快。


    慕飛也不好在赫連琛麵前表現的太過,隻好與之共飲,秦柯暗自嘆了一口氣,又默默退回了房門邊上,靜觀房中三人微妙的酒局。


    秦柯低垂著腦袋,一杯一杯的為眼前的男子添著酒水,從這個視角看過去,正好可以將男子的側麵看的一清二楚。


    如此近距離來看,此人倒有幾分俊朗,麵容剛毅,不帶一絲陰柔,雖然膚色略暗,不是時下風尚,但習武之人,又是一國將軍,風吹日曬定是少不了的了。


    赫連琛,秦柯一邊為男子斟著酒,一邊在心裏默默打量著男子。


    “你叫小七。”


    愣怔間,秦柯突然聽見頭頂上傳來一聲詢問,抬頭望去,赫連琛抿著唇,望向窗外,神色不變,手中還保持著喝酒的姿勢,讓人錯覺剛剛那聲不是在叫自己,隻是秦柯確實是聽見他在與自己說話,連忙低低的應了一聲。


    之後,房中就又沒有了聲音,秦柯心中又是奇怪,又是尷尬,心中直罵著慕飛不講義氣。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慕飛與承王黎元宏竟然不知不覺沒了身影,秦柯記得中途慕飛隻是說要出去醒酒一番,不一會兒承王也出去了,然後兩人就一直沒有回來了。


    而如今這偌大的房中隻留下他二人在此,甚是尷尬,還有剛剛赫連琛那不明不白的一問,更是將秦柯弄糊塗了,隻是近距離看這個人,心中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真相仿佛就隔著一層薄紗,在等著自己揭開。


    “會識字嗎?”


    房中男子又問了一句,隻是還是沒有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秦柯馬虎不得,這人是南玉國的和親使,自己一名小廝可不能怠慢。


    “回,回王爺,小,小人,出身貧寒,祖宗幾代都是莽民,小人,不曾識字。”


    男子淡淡的恩了一聲,卻是飽含失望,他在失望什麽?秦柯不解,也沒有頭緒,隻祈禱那兩個人能夠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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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三是黎國華寧公主出嫁,遠赴南玉和親的日子。


    聽到這一消息時,秦柯很是心中焦慮不安。


    這幾日一直縈繞在她腦海裏的選擇,攪得她頭昏腦漲,暈眩的要死。


    如今到底要如何選擇,難道真的要拋棄回家的希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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