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秋分午後,懸掛於半空之中的艷陽,將金色的光芒灑滿江麵,隨著清風在波光粼粼的江麵蕩漾浮動。


    不遠處的江中,一座氣勢恢宏附帶華麗裝飾的官船之上,賣力討好著許仙兒的秦柯,正一手捧著果盤,一手輕搖畫扇,狗腿的巴結著眼見這個有點不耐煩的許仙兒。


    “許小姐?要不要吃水果?”


    見許仙兒並不搭理她,秦柯也不生氣,低垂的眼簾遮住了骨碌碌隻轉的眼珠,她復又抬起頭,又諂笑的加重手中搖扇的力度。


    “那許小姐,你熱不熱啊?你……”


    “你煩不煩啊!本小姐告訴你,不管你怎麽巴結,討好,本小姐都看不上你,一丁兒點都瞧不上!!!”


    看著之前還保持窈窕淑女之姿,現在就像被拍了屁股的炸毛老虎一般的女子。


    秦柯心中笑得直哆嗦,哈哈,乖徒兒,為師這招,可謂一石二鳥啊!


    “許小姐~,你真的不願意搭理在下嗎?”秦柯極力表現得很浮誇,也很狗腿。


    “嗬,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身份,我爹是當朝的丞相,德高望重,受人敬仰,你不過就是公主府的一個低賤奴僕,就算如今皇上賞了你一個芝麻小官,你與本小姐之間的距離,也是你幾輩子都趕不上的,本小姐看你還是別妄想了,最好是消失,以後別出現在本小姐麵前,本小姐是一點也不想看到你!”


    許仙兒很是懊惱,一刻也不想與此人待在一處,這幾日,他整天獻殷勤巴結她,若不是瞧在皇上的麵上,她根本就不會出來見他,這樣粗俗不堪,搖尾乞憐的小人,還妄想娶她?!


    哼!可笑!


    思緒似乎又飄到了那日大會,往年拔得頭籌的都是連珺王府的永安郡王,今年卻不知道什麽原因,換成了這個人,她還因為被父親臭罵了一頓,嗚嗚,為什麽不是連勛,為什麽?!!


    見她快要抓狂的樣子,秦柯心底一陣偷笑,這樣最好,那樣她的目的便也達到了,就不怕被逼婚了,唉,連勛啊連勛,你既然如此算計我,那也就別怪我啦,想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娶親了,我實在是為你好啊,哈哈哈……


    “唉,許小姐真真叫在下佩服。”秦柯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果然引得許仙兒一愣,“不瞞許小姐,在下也是受人之託,才出此下策。本來與永安郡王約好,想請你……”故意停頓。


    “恩?你……什麽?永安郡王?”許仙兒的確被永安郡王幾個字眼給吸引住了,神情一震,莫非這幾日,秦無名估計約她出來,其實是受那個人的意思?會嗎?


    秦柯微微提唇,馬上又委屈的著急解釋道,“在下這廂賠禮了,並非有心冒犯小姐,今日竟惹的小姐徒增煩惱,真真該死!”


    “哎呀,沒事,沒事,你快說啊!連郡王怎麽了?”


    見麵前的男子一直絕口不提連勛,隻一個勁的道歉,知曉此人定是惱了剛剛她的無禮,心下一時尷尬,剛剛自己似乎是有點過分了,連忙拉住秦柯的衣袖假意乖巧的笑道。


    “無名哥哥,你剛剛是不是說要赴永安郡王的約啊?”無名哥哥?!變得還真快,秦柯當然裝作懵懂狀。


    “是啊,怎麽了?”


    “那,那,那你可不可以……”許仙兒精緻的臉龐仿佛抹了紅腮一樣,拽著秦柯的衣袖,欲語還休。


    “好!”秦柯自然知道她的潛台詞,不等她說完立即答應,倒是換來許仙兒的訝然不解,秦柯立即一副君子之範,踱步到船頭,迎風立定,假意咳了聲。


    “咳,其實,在下早知,許小姐是愛慕郡王殿下的。在下自知及不上郡王豐神俊朗,玉樹臨風,早有成人之美之心,想要撮合小姐與郡王啊。”


    秦柯說的曖-昧叢生,許仙兒的臉倒是更紅了,卻又疑惑地問了句,“那你,這幾日的……”


    看看,如了心願,態度如此之好,連話都委婉至此啊。


    秦柯故作尷尬,“那個,當然是受人所託,在下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是特意來試探許小姐對於郡王的心意,這點還望小姐見諒。”


    許仙兒聽此,麵上閃過一片喜色,隨即又故作矜持的壓下。


    見她相信了五六分,又故作不怕死的丟下一枚炮彈,“索性就全跟小姐說了吧!這些,其實,都是郡王讓在下做的。”


    “哦?!!!”秦柯見許仙兒吃驚的捂住了嘴巴,神色中更多的卻是激動的喜色。


    “許小姐,不必質疑,在下本就是郡王的人,”秦柯故意頓了頓,“郡王自從第一次見到小姐就有了傾慕之心,可是丞相大人,似乎不喜歡郡王,所以郡王就出此下策,想讓丞相先喜歡上在下,然後再讓在下暗中成人之美。”


    秦柯說的委婉動人,神色之間皆是一片曖-昧,瞧得許仙兒心跳加速。


    許仙兒自是聽得心中大喜,她就知道,連勛也是對自己有意的,不然眼前這個秦無名箭術平凡,如何能贏得過連珺王,他素與父親有些不合,定是害怕父親不肯應允,故意叫這秦無名應下婚事,難道是想,是想與自己,暗度陳倉?


    許仙兒這邊因為自己腦補的諸多畫麵羞紅了半張臉,那神色就好似閨中待嫁的少女,瞧得秦柯冷汗連連。


    “可是……”許仙兒雖說愛慕連勛,可也不是無腦之人,想起往日裏的點滴,連勛待自己也是彬彬有禮,進出有度,不像,不像是對自己有意思的模樣,隻是此話,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實在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


    還是秦柯懂得女人心,她在約許仙兒之前,就從黎紅顏那打聽了不少這丞相之女與永安郡王之前的傳奇緋聞,嘿嘿,知己知彼,方能一擊即中啊。


    “小姐是不是在疑惑,郡王每次對小姐你很冷淡對不對?”見許仙兒點頭,秦柯略顯為難的故作沉思狀。


    “其實,這隻是郡王故意做給外人看的,主要是不忍心看許小姐在丞相大人麵前為難!”邊說邊偷偷瞅了幾眼,身側許仙兒的表情,有幾分動容呢!


    “如果許小姐不信,可以去問郡王殿下,在下是否是他府中人,住在他的府中,他又是否與在下熟識。當然,最重要的是,小姐四日後可去鵲仙樓一聚便知。”


    雖然許仙兒沒有立即點頭,但秦柯見她滿臉紅暈的幸福樣,就知道她相信了,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


    隨之趁熱打鐵的裝作滿臉苦惱,欲言又止。


    “可是,丞相大人似乎很是不喜歡在下,是在下太沒用,不能讓丞相大人喜歡,那在下就沒辦法搭線,真是有負郡王所託啊!”


    本來沉浸在幸福中的許仙兒一聽,立即高興得打起了包票。


    “放心吧,有我在,絕對沒問題。我爹應該是還沒有怎麽熟悉你,所以比較冷淡。恩,要不這樣,過幾日我將爹爹約出來,你再來拜訪如何?”


    出來?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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