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位側妃,傾國傾城,王爺很是喜歡呢?”


    “可不是嗎,你看連我們這些下人都有好處,今早,府裏可是都領了不少賞銀呢!”兩個僕人摸樣的丫鬟趁著這休息會,聚在了一起。


    “對啊,對啊,我聽說西苑的柳美人,已經氣的在屋子裏亂扔東西呢,這幾天阿碧身上也留下不少新傷痕呢?”其中一個黃衣服的丫鬟特意壓低了聲音,


    “是啊,是啊,那個胡姬之前仗著王爺的寵愛,可沒少欺負我們。當初做丫鬟的時候,就看她不順眼了。”


    “就是,整天打扮得跟青樓女子似的,真不知道王爺怎麽……”


    討論聲漸漸小了,有些事,他們僕人是不能太過嚼舌根的,還是適可而止的比較好。


    兩個丫頭適時止住的討論,實質上讓她們免了一頓責罰。


    不遠處,一位打扮妖艷的女子,扭著蛇腰,輕搖畫扇的朝他們走來,下人們一見她,立刻俯首,齊呼,“見過胡夫人。”


    “恩,你們那主子呢?”妖媚的女子緩緩開口,到現在,她還沒見過那個被王爺寵的上天的女子,她到要看看,什麽的絕色,能讓承王如此寵愛。


    自己進府也有好多年,從丫鬟到如今的夫人,可謂費盡心機,卻不想那個黃毛丫頭,一個月不到就讓王爺娶了做側妃。


    哼,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狐狸精,女子想到這心中冷哼。


    “你們都下去!”不等僕人回答,自己直接朝著掛滿紅綢的房間走去。


    “夫人,夫人,萬萬不可啊!”幾個僕人見阻攔不得,隻得任由她,紛紛低頭退到了院外等候。


    不到一會兒,屋中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似是那位側妃的,僕人心下大驚,趕進院中時,被迎麵的一個人,撞倒在地,是之前的胡夫人,“啊”又是兩聲叫聲,同時響起。


    一個丫鬟指著院中,那掛滿紅綢的房間,叫聲顫抖。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那裏火光四竄,已是火海一片,而另一個丫鬟則指尖哆嗦的指著正在慢慢爬起的胡夫人。


    眾人再回頭看向地上的胡姬,不由紛紛退後。


    胡夫人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也是嚇得六神無主,沒了之前盛裝打扮的美麗妝容,整個人像個瘋子似的抬頭看向丫鬟小廝,口中囔囔道,“不是我,不是我。”


    丫鬟們見此此景,早已嚇得頓失麵色。


    “王爺?啊,奴婢參加王爺。”


    一個丫鬟轉身要跑去報信時,在大院門外撞上正聞聲趕來的黎元宏。


    院中一群正在驚恐不定的僕人,聞聲,紛紛回身,一骨碌的都跪在了地上,各個哆哆嗦嗦的伏地大呼,“奴婢,奴才,參加王爺!”


    黎元宏不理眾人,風一般的跑進院內,看到已經燒的不成樣子的屋子,頓時失色。


    “來人,來人!快給本王救火,快給本王救火!”


    吼道此時,黎元宏聲音有點顫抖,那裏蘊藏著的是漫天的怒火,眾人見火勢已大,即使知道已經沒救,仍然不停地提水滅火,隻因他們的主子,已經失了平日裏的威儀,一直在焦急地不停怒吼,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去提醒他,這火就算撲滅也救不出裏麵的人,即使那是事實。


    聞訊趕來的還有幾位朝中大臣,今日承王大喜,前來賀喜的自是身份貴重,官居幾品的大員。


    隻是見此場景,又看看地上一群哆嗦的僕人,以及手上滿是鮮血的狼狽女子,也不由得傻了眼。


    在官場上打滾了這麽多年,個個都是人精,心道,這後院的把戲,由古至今,從皇室到平民,層出不窮,花樣玩了百遍,看來,今晚的晚宴想是舉辦不得了,古來,這女子吃醋,還真是猛如虎啊。


    再看這漫天的大火,眾人心中不由駭然至極,紛紛欲作揖,託辭告退。


    隻怕明早這全京城就會爆出一條驚天的消息:“承王後院之爭,親事變喪事。”


    “來人!”


    “奴才在。”


    “嗬嗬,這後院出了兩隻打架的小貓,鬧了點小把戲,讓諸位見笑了,諸位大人先請,宴會如期舉行,本王處理些事情,隨後就到。來人,送幾位大人回宴席!”黎元宏輕笑兩聲,說完客套話,不等幾人反應,就讓下人將院中眾人驅散。


    “陳影!”


    待那些權臣走遠,黎元宏滿眼沉痛,此刻他已經漸漸冷靜下來,這火即使撲滅,也是枉然,但是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


    喚出自己隨時跟在暗處的一個侍衛,眼眸暗深,隻需一個眼神,那侍衛立即會意,手中劍一閃,那跪在地上的一群家僕,還來不及反應,便個個身首異處。


    黎元宏瞥了眼地上的屍體,眼眸深諳的提步走了。他不想知道這到底是誰的錯,他隻知道他不能丟了皇室的臉麵。


    這次的事件太過可疑,之前就有人來報,密室被闖,一名黑衣人偷走了不少金銀珠寶,負傷離開。


    路過院外昏迷的一個丫鬟身側,黎元宏瞥了眼,眼神晦澀不明,又回頭望了眼已經倒坍的屋子,哼聲暗起,“白小小!”


    當他是傻子嗎?這麽明擺著的事,誰會看不出來。


    “哼,好你個白小小,原來是掩人耳目的法子!”黎元宏看著自己的密室牆上的空暗格,便知道著了她的道,這般費盡了心機接近他,原來還是為了這邊疆布局圖。


    不過圖分四塊,她拿了其中之一,還成不了大事。


    想不到,自己這些日子來的百般試探,都不曾見她有任何破綻,如今依然還是著了道,不由的恨聲,白小小你可真是藏得夠深啊。


    “白小小!你可千萬別被本王抓到!哼!”隻聽一聲杯子砸碎在地的聲音,之後書房內再無聲響。


    守在門口的陳影,不由的嘆氣,自己跟隨王爺多年,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火,心下又不由得佩服起,那位能在王爺眼下偷走東西的姑娘了。


    而那婚宴的主角,慕飛,此時正坐在自家府中,洋洋得意的啃著雞腿,吊兒郎當的樣子,要是黎元宏見到,怕是要氣死了。


    “給!”慕飛看見走進自己房間的少年,掏出懷中的圖紙,一把甩給他。少年如玉的臉上閃過喜色,將圖紙瞅了瞅就塞進了懷中,許久又恢復了一身嚴肅的模樣。


    “聽說,你還偷了四皇兄不少的金銀珠寶。”


    這少年正是一身微服私訪的小皇帝,黎天賜。


    “不要用偷這個字,他耽誤本帝師一個月的青春,至少得有點補償是不?”


    慕飛口中含著雞肉,模糊不清的說著。


    “還有啊,我說,徒弟,我既是你的師傅,你就要尊重我,以後不要再讓我老人家給你偷什麽勞神子的機密了啊。”


    黎天賜似乎早已習慣了她的無禮,也不在意。坐到一旁,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女子愣神,想起一年多前初次看到她時的情景。


    嗬嗬,那時的自己居然就糊裏糊塗的和她定了什麽協議,近一年,她也是替自己做了不少事。想來也是她騙術精湛啊,連那麽精明的二皇兄都栽在她手裏,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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