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鳴冷眼旁觀,直覺到他不願意去,以為是擔心出醜,安慰他道:“這次品劍大會,各門派的弟子都有,想來,冷風不會讓咱們玄天宮難堪,倒是不用擔心。”


    司徒青雲心中卻是在衡量著去和不去的利弊,去了,自然有些風險,不過就像蒼鳴所說的,考慮到玄天宮的臉麵,應該不會有甚麽大問題。


    而不去,似乎沒有甚麽過硬的借口,反而容易招引注意,比如,你怕的什麽?為何一個日常交流都不敢參與?


    反而置自己於不利的地位,如此說來,自己卻真是不得不去。


    想到這裏,他點了點頭,“如此就麻煩蒼鳴兄轉告一下冷風師兄,我一定按時到。”


    蒼鳴哈哈一笑,“這才對啊,放心,明日我來接你過去。”


    沈傑彤聽得興奮,忍不住小聲問:“蒼鳴大哥,我,我可不可以參加啊。”


    蒼鳴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參加,這麽可愛的小妹妹出席,定然會為我們玄天宮增色不少,哈哈,好,我還要下山辦點事,就不耽擱了。咱們明天見。”


    說著抱拳拱手,司徒青雲趕忙回禮,卻見蒼鳴退後兩步,也不見作勢,依然騰空而起,直上百丈後,一對羽翼霍然放出,隻一振翅,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端的厲害無比。


    司徒青雲暗自乍舌,這般速度,隻怕比之秦冰那日操縱的迅雷艇還快上三分,想來應該是蒼鳴煉化了原身上的翅膀,才有這般威力,怪不得木耳真人,肯收他做弟子,這也應該是原因之一吧。


    有了這般速度,不要說和人打架,一擊不中可以遠飆千裏,便是平日裏送個信,也可以朝發夕至啊。


    想了半晌,他隻好收起羨慕,這對翅膀固然是逃命的好東西,可卻沒法有樣學樣,一來,這是人家天生的,二來他就算仿製一個也絕對達不到原裝的水平。


    既然決定了參加,他反而放下了心事,見小丫頭還是很興奮,忍住笑幹脆扯了她和蕭作龍,一齊奔清風崖去練功,這清風崖可不是聽起來這樣的清幽之地,如果論風景,實在是一等一的險惡。


    不過這裏另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靈氣匯集之地,當然靈氣匯集又有不同的分別,有的適合靜修,有的適合煉器,更有的適合栽種藥物,而這請風崖卻因為得天獨厚,匯集了兩處靈脈。


    兩處靈脈,可就多了很多變數,這靈脈也是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兩條靈脈在此交匯,足有萬年,結果誰也收複不了誰,隻是每日爭鬥不休。


    造成的結果反而是結果既不適合靜修,也不適合煉器,更不適合栽種藥物,以免被這裏的風暴卷走。


    這靈氣風暴,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有一刻鍾的停歇,如此周而複始,精確地超過了沙漏,而此地雖然不適合以上種種,卻對於修煉大有好處,隻要在此地打坐運功一個時辰,足以頂得上在別的地方修連一天。


    唯一的麻煩就是,如果功力尚淺,卻並目能長時間地呆在這裏,司徒青雲他們也不過是每日能做坐上一個時辰,呆的時間再久,體內法力不濟,反而有倒退的危險。


    故此,這請風崖實在是眾弟子又愛又恨的地方,好在這裏,地勢寬闊,起風暴的山口,足能容下幾百人,故此分批前來修煉的弟子,也不會覺得擁擠。


    三人結伴而行,不多時就到了此地,沿著這山口有一條小路,路上是粗大的鐵索,沿著地勢蜿蜒而上,據說另外一頭,乃是在風眼之內,隻有功力通玄的才能到達。


    而沿著小徑兩旁則是堅硬的石質地麵,這裏的石頭被長年的風暴衝刷切割,但有不夠堅硬的,早已被風吹走,如今剩下的卻是勝過鋼鐵。


    而且,昨天妙器真人還特意提起過,此地的石質,若是能善加使用,未嚐不可煉成法器,這次司徒青雲前來,卻也有試著偷一塊的打算。


    他們三人功力尚淺,並不敢深入太深,前走了不到幾十米,覺得還能支撐得住的地方,一人選了一塊地方,坐了下來。


    此地,人數不少,大多都是下院的弟子,很有幾個和他們熟悉,尤其是司徒青雲這新晉的名人,更是惹眼。


    好在大家都在修煉之中,掃視了一眼不過微微點頭打個招呼,而後繼續練功,司徒青雲坐定,卻是長吸了口氣,立刻屏住了呼吸,這裏風勢雖然緩和,卻也隻是和風眼相比。


    卻也相當於外麵九,十級風一般,並不是單純的坐下就算完了,而是要運功頂住身體,然後才能行走周天。


    也正因為此,功力淺的隻能忙者固定身體,自然也就無暇練功。


    司徒青雲凝神入定,卻並沒有照往常一樣煉氣,而是試著感應周圍的變化,同時啟動了懷中的那片龜板。


    自從昨天認主之後,他和龜板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並不需要一定手握著,隻要微微凝神,就可以和龜板溝通,此刻他到這請風崖來,確實要印證一下,好為明天的品劍會作準備。


    他剛剛入定開啟陣法,立刻感覺到有不同,不但周圍的風力小了許多,而且周圍亂竄的靈氣,也被隔開了一小段距離,同時,周圍安然入定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都在自身的身體上多了一層光暈。


    這些光暈,越靠前的越要亮些,而坐在自己周圍的則暗淡的多,這下他頓時大喜過望,如果他所料沒錯的話,這些光暈似乎代表著對方的功力深淺。


    現在陣勢一開,他僅僅是護住了自己,就已經能察覺到周圍人的功力,這可不同於靈眼,隻能觀察一個人,而是真實的呈現出周圍所有人的氣脈運轉情況,不但是眼前的,而且連背後的都能感應的到。


    司徒青雲大喜,這可真是個寶貝,看情形這就等同於一個三百六十度的雷達了,不但能察覺對方的位置,還能觀察出功力的淺薄。


    如果是在戰時運用,那憑藉著陣勢,他完全可以熟悉對人的強弱,而後再針對性地加以對付,豈不是無往而不利?


    想到這裏,他禁不住仔細觀察了起來,卻發現蕭作龍的體內氣息和別人又有不同,如果說別人的氣脈流動都是循序漸進的話,那蕭作龍的氣脈卻是螺旋前進,不但不依照奇經八脈的分布運轉,反而在一些小的經脈消失,而後又在另外一些地方出現,完全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


    司徒青雲大驚,知道自己無意中窺伺到了他人的秘密,他見對方沒有發覺,也就在心裏暗自記下了大致的特點,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蕭坐龍的這套功法,如此奇怪,是出自旁門左道,還是本身與眾不同呢?


    這個念頭竟然不自覺的冒起來,心中確實有了別研個想法,原來,看過了蒼鳴之後,他對功法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想來這些異修,能夠修煉,必然與人類不同。


    這些不同,完全不是人類不同功法的區別,而是靜脈不同的根本區別,也就是說,如果能有機會看到他們的練功,也應該由此不同。


    那麽蕭坐龍難道是異類?


    當然,他相信這個問題,自己的師父或許會知道,畢竟如果功力高出太多,是可以看穿底下人的修為。


    想到這裏,他放下了心事,默默地展開陣法。


    龜板上的法陣,隻要啟動,就會自動護主,不過消耗的功力也很高,如果在平時,支撐一時半刻已經很勉強了,此刻在這清風崖卻輕鬆得很,迎麵吹來的淩厲靈氣,皆被陣勢化解,同時有部分被吸納之後,變成了動力。


    司徒青雲可以清楚地感應到這個流程,這個情形讓他知道,為何一些護山大陣可以屹立千萬年,原來卻又生生不息的原因,不過要巷隨處找到這樣的地點確也不容易。


    故此,真正的大型陣法驅動,除了在一些靈脈獲得動力之外,隻好用仙石代替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司徒青雲雖然並不疲憊,可身邊的沈傑彤卻支持不住了,蕭坐龍也站了起來,司徒青雲奇怪的是,他體內的氣息依然運行的流暢,為何也結束了修煉?


    按照他的情形看,此人再坐兩個時辰,也足足有餘的。


    當然,他借助陣法的保護,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水平,隻是這樣一來,卻還是比他差了些。


    不過這種事情,隻要不侵犯到他的利益,他也不打算管閑事,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才算正常。


    等三人出了風口,才能開口說話,蕭坐龍指了指還在修煉的同門,滿眼都是羨慕,“真不知道把鐵鏈固定在風眼之內的前輩,是如何神勇了,據說再往前走,除了風勢淩厲之外,還會切割掉人的軀體。功力稍弱的都支撐不住。”


    司徒青雲想的卻是,既然連功力稍微差的都支撐不住,那這根鐵鏈,隻怕也非尋常,哎,可惜這裏風勢太過淩厲,就算是有心來偷的人隻怕還沒等動手,就給卷到風眼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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