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人魚貫而入,傳送光幕也是光芒連閃,先是傳送去了鹿鐵界,然後又輾轉傳送去了陳家。


    而首先幾人,無疑便是餘燼等強者,隻有他們先行過去,才能保證不會被陳家的人一波一波擊殺。


    陳家的大本營,也叫做陳家界,其麵積與資源絲毫不下於盛德界,武者的數量亦是一點不少,實力不可謂不豐。


    而這次,高天敢以差不多勢均力敵的實力來與陳家一決勝負,其實也還是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底牌的,不然,這場戰鬥下來,就算勝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九百九。


    而且,還不見得就能勝。


    而這個底牌他已經是籌劃了許多年,近期才得以準備完畢,他相信,隻要不出什麽變故,陳家,將從今天開始,徹底從萬界消失!


    剛一傳送過來,映入高天眼簾的,便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全部都是身穿護甲,手持武器,力量也是隨時準備,隻待掌舵人一聲令下,便會瘋狂地衝殺。


    對此高天早已有所預料,微微一笑,看著懸浮在人群最前方的中年男子,不由哈哈大笑道:“老陳,近日可還好?哎呀,讓這麽多人來迎接我們,我可真不好意思啊!慚愧慚愧……”


    說是說慚愧,但那臉上卻是布滿了冷笑和殺意,隻感覺這一句話說出來渾身舒坦,他可是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而隨著高天的話語,他身後的人也是越聚越多,不一會兒,就已經聚集了一半的人馬。


    要說起來的話,既然一場大戰免不了,那麽隻有待到盛德界人馬沒到齊之前,也就是現在開始打,雖說中間也不過隻有十幾秒,盛德門的人便會全部到來,但這十幾秒,就足以殺了一些人了。


    但看那叫做老陳的,卻是死毫不為所動,仿佛沒有看到這匯聚的人馬一般,臉上掛著絲絲譏諷的笑意看著高天,一副看小醜的模樣。


    高天原本信心十足的,卻被老陳不言不語,麵帶譏諷的看小醜一般的眼神給搞得心煩意亂,給他一種感覺,這次,似乎不是自己來毀滅他陳家,而是他陳家來毀滅自己這盛德門!


    不過箭已經在弦上了,不得不發,高天見老陳始終不發一言,頓時就冷笑道:“怎麽?見了老熟人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哈哈哈,我的確是激動的啊……本還想留你一些時日,卻不想你卻自己跑來送死……”


    老陳頓時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把今天的戰鬥放在心上,好似是早已成竹在胸。


    高天不禁皺了皺粗大的眉頭,今天這老陳的表現著實是有些出乎意料,難道說,他也有什麽絕對把握的底牌不成?


    要說底牌的話,高天也清楚陳家肯定是有的,但是他卻不相信,對方的底牌,還能大過他的!


    他這底牌,可是費了許多年,許多心力物力,才得以搞定的!


    當下,也懶得再與對方墨跡,看了看身後的人群,卻是準備完畢,不由冷冷一笑,卻發現,對方的臉上,依然是一臉的譏諷。


    這種表情讓高天心裏一陣不爽,正當下令開打時,在遠處,卻是悠悠然飛來了一個幾道人影。


    高天頓時凝神看去,發現來人竟是兩男一女,最前麵的,是擁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男的滿臉倨傲之色,女的則是暴露妖豔,一雙手臂如同蛇一般緊緊摟住青年的脖子,一對豐乳更是時不時地摩擦一下,盡情討好著這個青年。


    不過這卻不是引起高天注意的原因,讓他凝眉的則是,那另外一個始終落在倆人身後,臉上不拘言笑,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子,看那模樣,應該是這倆人的護衛。


    而高天更是驚訝的發現,這個護衛的修為竟還不弱,可以說是在場中最強之人,居然是一名五階中期修為的強者。


    這就讓他不由得是心中一凜了,或許,以他的綜合實力,不說戰勝,但應付一名五階中期本源武者還是足夠的,但是,現在卻是兩方交戰的時刻,陳家的勢力更是一點不弱於自己,如果如這般打的話,自己這方必敗無疑!


    難道,這就是陳家的底牌了?


    高天心中暗想著,隻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這個青年,又會是誰呢?


    能有這等修為的武者當護衛,不用想就能知道他背後的勢力至少也是強者中世界的,這就讓高天不禁躊躇了起來,雖然自己的底牌強是強,可是對方的身後,卻是一個不知底細的中世界……


    如果對方是某個強者中世界的普通成員也就罷了,亦或者是中層人員那也沒什麽,畢竟殺個不怎麽重要的人,那些勢力還不至於專門跑來找麻煩。


    但問題是,這個青年的身份顯然不止如此,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某個中世界的公子少爺什麽的。


    這就著實有些難辦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那準備了許久的底牌,還不見得就打得過對方!


    畢竟,對方怎麽說也是一名五階中期本源武者,而自己則隻是四階巔峰,雖然自己對自己的底牌有信心,但是……這個青年的身份又……


    哎……難道就要這般狼狽退去嗎?


    高天心裏一時間是猶豫不定,一會眼露狠厲,一會又臉現遲疑,變幻莫測。


    “裴煜,你不是說這般無任何異常嗎?”


    高天突然就轉過頭來,看著裴煜厲聲問道。


    要說起來的話,會遇到這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局麵,還是因為他太過相信裴煜的情報了,他以為,以盛德門這無數年的情報經曆,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差錯的,卻不想竟然是出了這麽一個大烏龍。


    而且,還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出的問題,這一戰,可是他準備了無數年,關乎到盛德門生死的一戰啊!


    “門,門主,我,我也不知道啊,這邊的情況一直都是我親自在盯著的,就連這陳家界中層以上的人員每天都幹了什麽,吃的什麽菜,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這幾人,我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來的啊!”


    裴煜滿臉羞愧,驚恐地說道。


    “哼!那他們難道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聽到裴煜的話,高天反而是更為氣惱了,這要是在平時,以他的嚴厲性子,早就一腳把裴煜給踹出去了!


    “是,是屬下失職,還請門主恕罪……”


    裴煜不敢再去狡辯,連忙低下頭請罪道。


    高天就冷哼了一聲,不過當看到裴煜眼中那也有些迷茫和不解的神情後,就知道裴煜並不是誠心隱瞞,當下心裏倒也好受了一點。


    而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並且大敵當前,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門主,還猶豫什麽?咱們直接殺過去便是!還怕了他們陳家?”


    一道粗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此人名叫丁雄,與餘燼一樣,同是高天的左臂右膀,不過與餘燼之間相處得並不融洽,就好比帝王身邊的文相和武將,之間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矛盾一般。


    更為重要的是,此人的修為還要比餘燼的高上一層,為四階末期,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又是一左一右,能與餘燼相處融洽那才見了鬼了!


    再看其人,濃眉大眼,五大三粗的,渾身肌肉高高拱起,往那一站,就好像是一頭熊一般,顯得很是凶悍。


    “是啊,門主,直接殺過去吧!兄弟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門主,就別猶豫了吧,我的武器都好久沒有飲血了!”


    “……”


    丁雄話音一落,就是好些道聲音附和,一時間吼叫聲迭起,一個個磨掌擦掌,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前去大幹一番。


    聽到屬下的聲音,高天臉上沒有異樣,但心裏卻是不由苦笑。


    他也想現在就衝上前去大打一番,可問題是,對方的底牌不但有一名五階中期本源武者坐鎮,更是有一個身份不詳的公子少爺,這也是最讓他遲疑的。


    不怕那護衛,就怕這倨傲的公子少爺啊!


    或許殺了那個護衛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他身後的勢力也應該不會來特意找麻煩,畢竟一名堂堂五階本源武者死在小世界裏,本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所以除了那些超級護短的勢力之外,是不會有什麽麻煩的。


    可是這個倨傲的青年就不同了,別說是殺他了,就是與他戰上一場,後續恐怕都會引來無數麻煩,這樣的紈絝公子,是最不能惹的,這也是他高天在萬界生存了這麽久所摸索出來的一個鐵律。


    “門主,那個青年的身份應該不凡,我看咱們還是暫且退去,再從長計議吧?”


    一旁的餘燼卻是突然輕聲說道,他自然也考慮到了其中的關鍵因素,不敢貿然攻擊。


    高天正準備點頭同意餘燼的話呢,卻不想在聽到餘燼的話後,一直與他不合的丁雄就不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滿是鄙夷地道:“膽小就膽小,還找那麽多理由作甚?!”


    說完,還嗤了一聲,一副非常看不起的模樣,說道:“你以為門主像你這麽膽小如鼠麽?自己怕死就算了,還叫門主先回去,從長計議?我呸!”


    一口濃痰,就從天空直落而下……


    餘燼頓時大怒,雖說與丁雄一直存在著矛盾,但是在這麽多屬下麵前擺自己麵子,還是頭一回,而且看他那模樣,也似乎與平常大為不同,好像……好像還帶點激將在裏麵?


    高天也是有些驚疑地看了剛剛吐完口水正擦嘴的丁雄一眼,眼中滿是疑惑,這讓丁雄心裏不由頓時一凜,不敢再多言半分。


    餘燼這會是氣得咬牙切齒,不過也與高天一樣,都沒有想太多,畢竟,這丁雄可是盛德門的元老級人物了,矛盾再如何大,也不會生出什麽懷疑的心思來。


    “我同意丁雄的想法。”


    剛才還低著頭滿臉羞愧的裴煜,突然就開了口,“門主,現在咱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或許那個青年的身份有些不簡單,那個五階中期本源武者也有些棘手,但如果我們就此狼狽返回的話,無疑是對我們盛德門的人心和士氣是一個重大打擊,這種打擊,也不見得就會比戰鬥來的損失小多少!”


    裴煜一番話說完,便繼續沉默不言了,而高天卻是輕輕一歎,他何嚐會不知道其中利弊?


    戰鬥當中,不戰而逃自古以來便是大忌,對下麵的人的人心凝聚力,以及士氣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說不定有些失望的武者就會自此退出盛德門也是不一定的事情,而這也是高天一直猶豫遲疑的原因所在。


    說是說了這麽多,但時間卻不過隻是過了一分鍾而已,那個懷抱妖豔女子,一臉倨傲的青年,也剛好來到老陳麵前。


    “哈哈,少爺您可終於來啦,看來今天得麻煩你們了!”


    老陳哈哈一笑,也沒去理會神色陣紅陣白的高天,見到青年的到來,連忙上前大笑道。


    而再看他那神情,笑是笑得很豪邁,但眼中隱現的恭敬之色,輕而易舉巨能看得出來。


    “嗯,隻要你們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便是。”


    青年倨傲點頭,然後轉過臉先是輕了輕那個女子塗滿胭脂的臉頰,而後漠然看向高天等人,眼中就閃過一絲傲然,“本來還想多留你們幾天,既然你們自己找死,那我自當成全了你們。”


    話語那叫一個不可一世,好似全然沒有把這幾萬人放在眼裏一般,聽得就是沉穩如高天,都不禁是暗中死勁捏了捏拳頭,心頭一陣冒火。


    隻是,那第一句話,卻是今天第二次聽到了,之前老陳說過這句話,這個青年又說這麽一句話,難道,他們早就在計劃著攻打自己這盛德門的計劃了?


    高天氣是氣憤,但卻還沒喪失理智,如果當真是如此的話,那也就是說,自己盛德門,早就在人家的算計當中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陳家一直在算計著如何毀滅自己盛德門,因為不算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問題是,這個青年的出現,卻是與自己所料著實有些大了,而很明顯,他們計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肯定早就在算計如何毀滅盛德門,如此一來的話……


    想到這裏,高天就不由回頭瞅了一眼裴煜,可他卻是低垂著腦袋,看起來對他自己情報工作出現了如此大的失誤,很是羞愧。


    連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高天也知道此刻不是質問他的時候,轉過臉,看向了那個倨傲青年,突然哈哈一笑,抱拳大聲道:“敢問這位公子貴姓?但不知我盛德門與公子發生了何等誤會,讓公子想要滅了我們呢?”


    是禍躲不過,如果對方真鐵了心要滅了自己盛德門的話,那麽卑躬屈膝去討好,那純屬是給自己找惡心,而且,他高天也不是那種會卑躬屈膝,諂媚討好的人!


    卻不想聽到高天的話後,那個青年竟是發出嗤的一聲不屑冷笑,滿臉倨傲道:“就你?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就算高天性子再沉穩,聞言也不禁大怒,而且看對方的樣子,是鐵了心要滅盛德門了,既然如此,那就一戰便是!


    “哼!既然不說,那我也就不問了,不過,這乃是我們盛德門與陳家的恩怨,你當真決定要卷進來嗎?”


    “笑話,你要打我的狗,我這個做主人的,自然不能不管了!”


    那個青年就大聲說道。


    此話一出,不但是陳家界的其餘人,就是老陳本人,臉上都是變了顏色,但卻一想想對方背後那強大的勢力,隻有咬咬牙,當做沒有聽見。


    而陳家界的那些人,看到自己家主都當做沒有聽到青年的話,心知對方肯定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也隻有敢怒不敢言,硬生生把怒火壓在心裏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絲毫沒覺得有什麽屈辱,反而還大為興奮,在這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裏,還談什麽尊嚴不尊嚴的,能抱上大腿活下去,才是正道!


    一時間,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表露出了人生百態,但那骨氣和尊嚴,卻是唯獨缺少。


    高天靜靜地看著先是滿臉怒意,但眨眼便回複了平靜的老陳,心裏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一陣蕭索。


    難道,那尊嚴和骨氣,當真就比不上生命來得重要嗎?


    高天深深一歎,昔日的對手,而且還是他相當敬重的一名對手,卻也敵不過這萬惡的社會,那原本的棱角,也已經在漫漫時間長河中磨光。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饒你們一命……”


    正在高天心裏暗自歎息的時候,那個青年傲慢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高天抬頭淡淡地看著那個青年,作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江湖,如何還不知道對方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


    冷然一笑,淡淡道:“或許,你背後的勢力很強大,但是,我高天寧願死去,也絕對不會去當他人之狗!”


    說到這裏,高天更是冷笑了一聲,眼中精光大放,“而且,你當真以為,我盛德門是泥捏的不成?!”


    話一落,高天便是猛然一揮手,一件六寸長短的小刀,不知何時就出現在了手中,然後,瞬間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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