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山將賽前夕


    重建鬆濤書院,一切都如計劃進行,柳白衣信步而走,過帳儒長老,再商討一些細節。望而營外鬆林,月照鬆影長,正感一陣快意。忽見一人影從鬆林外暗影掠過,瞧方向竟是往儒長老的營帳。


    柳白衣暗叫一聲:不好。快步衝入儒長老營帳,果不其然,儒長老正與一黑衣人蒙麵搏鬥,瞧儒長老嘴角流血,步法散亂,出拳不成章,招架黑衣人,顯然有些吃力。砰!背部又受了掌,往前又噴了一口血,情況更加不堪。


    柳白衣二話不說,縱身向前,提掌來救,他武功雖不如南風天等梅心玉骨印心般靈透,但武學院基本攻防之道仍是有的,至少也至洗梅境界。當下使起洗梅掌法,亮掌、推掌、穿掌、撩掌、挑掌、劈掌、按掌、插掌,兼之基本肘法,掃肘、頂肘、挑肘、格肘,交相應用,防守也是絲毫不含糊。


    柳白衣不重武學,隻依基本掌法配合上柳白衣的應變能力防身,即使蒙麵黑衣人屢次故意露出破綻,柳白衣也不貪攻竟未上當,隻是蒙麵黑衣人身法似幻似真,幻變千影,武力著實不凡。一時間,柳白衣雖守得不錯,蒙麵黑衣人武力較之柳白衣高出兩籌,柳白衣也受了兩掌。


    蒙麵黑衣人見柳白衣以不變應萬變,不貪功穩守三寸之地,但掌法,肘法變化不大,自己居然奈何不了,心下按奈不住。待要出重手,傷了重建鬆濤書院兩名主心骨。不料又有一名女子入帳而來,正是秋素清。


    原來秋素清今夜心緒難寧,憂思不減,彷佛會有什麽事發生,心想這不會是慕飛雪當年在綠梅坡上,叫破鬼影書生時的預感。想找柳白衣聊聊,馬校尉卻說柳軍師去了儒長老營帳。


    一入帳,便見柳白衣苦苦支撐著蒙麵黑衣人的幻影身法,隱隱已有落敗跡象,立即拔出長劍,運起梅心玉骨,隻見她麵容立時紅梅驕艶,身形若迎風鬥雪,展開紅梅劍法千姿百態式,一劍揮向蒙麵黑衣人,劍氣卻非是寒氣凜立,而是如火竄出,與慕飛雪不同處,慕飛雪劍招內斂,如冰雪梅花,淩寒傲雪,何事鬥群芳。秋素清劍招外放,劍招如漫天紅梅飛舞,或花飛蝶舞,或綽約風姿,或流風回雪,或梅花盛開,大開大闔,盡展她秋素清女子本色。


    紅梅劍一出,登時與蒙麵黑衣人戰個平行秋色。蒙麵黑衣人隻得棄柳白衣,迎戰秋素清,見秋素清劍法淩厲,仍是藝高人膽大,展開鬼影身法,雙手幻作千影,向秋素清攻去。忽覺後方有人襲來,正是魏東宸,隻見他掌式勁道非凡,掌掌如豹勁,既迅疾又勇猛,招式轉換間又猶如貓般靈巧。對於黑衣人的幻影身法,一點都不受影響,招招攻向他的真身。


    左方一人身形飄忽不定,掌勁似有若無,正是秋名清。蒙麵黑衣人卻絲毫不敢怠慢,隱然覺得此女掌勁,直攻真元心境,若受一掌,後果不堪設想。


    與秋素清兵器相激之下,終於引得馬校尉警覺,率豹捷護衛隊來救人。營哨警戒聲四起,豹捷軍動作迅速,瞬時便要集結完畢。


    魏東宸、秋素清、秋名清來援,蒙麵黑衣人已知勢不可為,眼前秋素清功力非凡,秋名清掌勁攻心,不是一時三刻可以攻破,又讓魏東宸糾纏住,若再待下去,豹捷軍率兵趕來,要逃掉隻怕不易了。當下冷笑二聲,展開鬼魅似的身法,往幽暗黑鬆林逃去,魏東宸隨即追出去。


    秋素清亦待要追去,柳白衣卻力盡坐倒在地,秋素清著馬校尉派人追去。轉身切著柳白衣脈象,柳白衣隻是力盡脫力,受傷甚微。儒長老受了三掌,傷勢較重。秋名清細心推拿治療,拿出護心丹,穩住傷勢。幸好儒長老功力深厚,傷勢亦不算太重,調養一月即可。


    這時魏東宸追敵回來了,看來蒙麵人逃掉了。


    秋名清、魏東宸將儒長老扶到床邊,細心照顧不在話下。


    柳白衣虛弱聲音下令道:“宿衛校尉,馬上封瑣營區,任何人不準談論今夜之事。若犯者,以動搖軍心論。”馬校尉上前接令:“得令,若有人談論,軍師先斬我頭。”轉身離去。


    秋素清不愧是梅山藥學院高材生,這時,行針推拿已畢,向柳白衣點點頭道:“儒長老性命無礙,調養一月,即可複元。你怎樣?”


    柳白衣道:“我沒事,雖挨了二掌,還好受傷甚輕。”


    魏東宸看看營帳四周淩亂,適才那一戰凶險,問道:“對方什麽來路,可摸得出來?”


    秋素清搖頭道:“對方蓄意隱藏自己的招式,加上時間倉促,沒能猜出來路?”


    秋名清亦拿顆護心丹給柳白衣,接道:“黑衣人用鬼宗幻影身法,有三四分像。”


    柳白衣服下護心丹,運功化掉藥丸,助行藥力運行,這時睜眼道:“對方隻身潛行秘藏進入大營,瞞過馬千長的監哨,又能在素清、名清、東宸圍攻下,從容而去,功力當是不凡。”


    秋素清認同,旋又低頭沉思道:“瞧身手祥子,不像是淩影客、火雲長老、徐林長老。”


    秋名清亦道:“應該不是,瞧此人心法正宗,應非鬼府、鬼宗或是雲夢澤。”


    柳白衣道起身伸展伸展身體,向魏東宸道:“多謝東宸平常陪著我練功。”旋回複書生風采,向眾人道:“不管是誰,敵人仍旨在大營紛亂,令重建工作無法継續,可見重建書院直中要害。”


    秋素清道:“白衣將重建書院提上前線,大營受四方攻擊乃理所當然之事。儒長老傷勢無礙,白衣無須掛懷。”


    魏東宸同意道:“豹捷軍風媒組,收敵方情報,也收民心輿情。荊南三湘各方勢力,開始作壁上觀,不再一味聽江河聯、荊楚盟、四江堂號令了。”


    柳白衣嘿然道:“這是理所當然之事,道西豹捷罩早已控製三湘,重建書院便是給各方勢力提個醒,願意跟上江南道的,自然以觀後效,不願意的,也自然以書院為目標。”


    秋素清道:“敵人以亂重建大營為目的,東宸,待會兒巡視大營,著護衛軍謹慎。”


    魏東宸待退出營帳,柳白衣伸手阻止道:“不!護衛軍有馬校尉足矣。東宸另有要事。”


    魏東宸聞言一怔,不知有何要事,但見柳白衣胸有定計的模樣,不禁低頭思慮一番。


    秋素清道:“軍師要出謀反擊,到底有何良策?”


    柳白衣含笑道:“隻是小計小施而已,並非什麽宏圖大計。”見二人不解其意,欣然道:“敵人以攻重建主腦為計,我們順了他們心,如了他們意又如何?明日開始,東宸接手重建書院的工作。”


    秋素清不若柳白衣才思敏捷,聞言亦知雅意,道:“嗯!敵人順心如意,便不會進步攻擊。二則東宸接手,也顯示縱然重建大營主心骨受傷,重建工作仍能持續進行。”


    魏東宸醒悟道:“因此,我們要對外宣稱儒長老和柳軍師傷重,重建大營卻仍一切照舊進行。”


    柳白衣微微點頭道:“我已令馬校尉封鎖今晚消息,素清負責泄漏消息,東宸負責重建大營,我會著馬校尉與你通力合作。我則負責躺在床上休息。”


    秋名清道:“這麽說明日一切照舊,隻換東宸上台亮亮相?”


    柳白衣點頭稱是。


    魏東宸問道:“鬆迎鎮小五、景天、晴芷須要通知他們嗎?”


    柳白衣搖頭道:“不用了,山將賽是重建書院第一要務,山將在手,鬆濤書院才能完全掌握在江南道。因此,暫且不用通知他們。”


    秋素清道:“明日東宸出馬主持山將賽,勢必引起小五注意,難道也不說?”


    柳白衣仍是搖頭道:“還是不要動了他們心境,明日山將賽後,再帶他來營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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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沙城,湘水北流,江南道西長沙行轅就選在賈太傅府別院。相傳賈府祖輩曾為長沙王太傅,長沙王為其建府。長沙王、太傅一文一武治理長沙,傳為佳話。當賈府願獻太傅府作為行轅時,柳白衣欣然同意,將太傳府劃出一別院,作為行轅,原太傅府人員可以不作太大更動,賈府堅持清出整個太傅府,遷至新府居,柳白衣、江楓不再堅持。


    行轅府便座落在賈太傅府上,離湘江並不遠,便在一步搭二橋邊上。


    行轅前庭占地廣,豹捷將軍護衛在此操練及活動筋骨。江楓在前,身後有二名劍客相隨,江楓站在將軍台上視察,護衛隊人人更是賣力操練。同行的尚有星寒山莊冷秋白,連環十三塢馬軍馬塢主及同樣來自十萬大山的寨主十多人。


    星寒山莊冷秋白咳了一聲,上前道:“聽道西將軍之意,嶽州鬆濤書院重建,江河聯、四江堂、荊楚盟勢必乘勢作亂,我們是否派兵鎮壓較好。”


    連環十三塢馬軍亦道:“這些年三江口及十萬大山,受四江堂及江河聯的欺壓,鳥氣受不少,真想一腳踹過去,殺殺他們威風。”


    江楓笑道:“我也這麽想,卻被柳軍師訓了一頓。冷莊主、馬塢主和我江楓一樣,草莽氣息太重,動不動就要打要殺。”頭轉向護衛軍,歎口氣,緩緩氣氛又道:“柳軍師卻說,豹騎軍已經駐守長沙、嶽州、澧陽,實質已控製整個三湘地區,我們並非轉戰沙場,目前要做的是收服人心。首先是鬆濤書院的重建,昭告三湘地區,江南道已經重掌三湘地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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