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梅花含苞待放


    眾人沿綠梅尋蹤,上梅關古道往南,往梅山山腳下大雜院而去,梅樹開始花落,南山花落,北山始開,南枝紅來。北枝始白。意思是南梅山大部份種植紅梅樹,北梅山則是白梅居多。當南梅山開始落花,北梅山花才開。


    張小五隨著這一行人望大雜院而下,眾人對他可以說是關懷備至,他有點受寵若驚,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總之點滴在心頭。一路看著眾人欣賞沿途花開花落,若不是敵人來襲,這番景色,更令人有一番情懷。


    又有人要破壞美景。


    慕飛雪首先拔劍,遙指向遠處一棵高大的梅樹上。忽然砰一聲,塵土飛揚中走出關鎮嶽,到身前十尺,對梅樹鬼叫一聲。雲時雨、南風天也凝神戒備,雲時雨舉止更瀟灑不羈,南風天意態更是悠閑。江楓,奚奇也似有感應,隻是不像慕飛雪那樣明確,知道敵人在何方。


    南風天將小五護在後方,示意小五不要亂動,靜靜看。


    寒月梅樹稍,鬼影踏月而來,伺機而動,明明知道對手發現他了,鬼影也不急,隻是靜靜地掛在梅樹梢,像隻蝙蝠,隻是這隻蝙蝠來這裏,不知要做什麽。


    柳白衣最先反應,道:「飛雪,你的右眼皮又跳了嗎?」。


    雲時雨急道:「欸!你這人怎麽搶台詞?」


    柳白衣不回答雲時雨,指揮道:「一隊,青龍位潛龍在淵,頭陣守衛,二隊左朱雀位鳳遊九州島,三隊右玄武冰雪封天。餘下虎踞山河。」


    眾人當下依言而為,依號令而動。


    張小五當然不清楚,柳白衣的號令,有什麽意義。知道又有敵人來襲,昨天碰見無常鬼,今天又會碰到什麽鬼呢?瞧瞧柳白衣的布兵,心頭稍定,現在已經不像在玉梅疏影,那麽害怕。但是他年紀小,當下仍然感到一片驚惶。


    這一陣式:一隊江楓,雲時雨,關鎮嶽,三人武力都是硬擋硬拆,適合前鋒,但情勢不明朗,前後占據位置,相互呼應。加上關鎮嶽陣前守陣,威猛無疇,前鋒銳利。


    二隊奚奇,杜平,防衛左方,隨時支持。三隊飛雪,水寒防衛右方,抵擋攻擊。四隊柳白衣,秋素清,加之南風天,堅守本位,看清局勢,以便變陣應對。


    栁白衣見陣式已成,就看對手是什麽來頭,應情勢變陣以對。轉頭望著南風天。見南風天神態清閑,臉帶微笑。右眼皮突然動了一下。


    南風天也是一愣。這麽湊巧。對著栁白衣,相視一笑。


    柳白衣不會知道,南風天這時全身都放鬆,肌肉蓄勁待發,越是全力運功,外表神態越是悠閑。這是他練功時內斂的表象。


    就像關鎮嶽,表象勁氣溢於外,眉宇之間英氣勃勃,步步威震八方。就像慕飛雪,冷若冰霜,周圍空氣似都凝結,梅山雪女就是因此而來。


    雲時雨也是,瀟灑不羈是他表象。江楓似是關鎮嶽一路,又似有不同。奚奇是空明一路,陰柔若水。


    眼見遠方敵人似乎伺機襲擊,一時之間並無動靜。眾人有的悠閑,有的繃緊長弦,蓄勢待發。


    敵不動,我不動。


    敵勢未明,總得看清敵勢,才好放煙花。現今敵人尚未現身,總不能回報,報告山長,慕飛雪右眼皮動了,全山戒備。


    敵人不現身。先觀察一會兒。


    南風天功行全身,周遭萬象,了然於心。對柳白衣道:「似乎隻有一個好奇的冒失鬼。白衣,外圍留鎮嶽警戒,我們往前行。」


    聞言,關鎮嶽幹脆坐了下來,當然又是羅漢雕一尊。慕飛雪劍也已回鞘,卻仍冷若冰霜望著遠方那棵梅樹。


    栁白衣耳聽八方,周圍聽不出危險。下號令,眾人聚攏,防衛圈縮小,繼續前行。外圍關鎮嶽押陣。


    柳白衣向眾人拱手,頻頻道歉,稱他太神經兮兮,搞得大家勞師動眾。


    奚奇道:「白衣,不用道歉。大家雖然同是學子,但我們這一組既然立你為主帥,理當聽從號令。」


    水寒在後排,這時道:「行軍布陣,當是如此。」


    雲時雨奇道:「赫,你會說話?還以為你跟棺材木一樣,死不說話。窩在一邊看戲?」


    秋素清見雲時雨有點口不擇言,見義勇為,責道:「水寒較內向,需得熟悉熟悉。別以為全世界都跟我一樣好說話。或跟你一樣,喝酒鬧得全梅山都要藏酒藏好。」


    奚奇延續話題道:「逍遙峯上,消息紛雜之際,學子們都荒成一團,唯獨你適時提出對策:退入天誌穀,減低傷害。山長五老立馬命你為總帥,統籌全局。你跟江楓兩人,行軍布陣,運籌帷幄,前線打仗布陣,後線傷兵救醫,條理分明,組織得當。」


    柳白衣連稱不敢,道:「你也太誇張了。牛皮吹大了。」


    水寒道:「臨危授命,仍然冷靜應對,是大將之風。光說在天誌穀升旗為號,鍾聲為信,又令武力較強的學子,十人組成一隊,列陣守護天誌穀。」


    奚奇道:「鬼爪門,馬家寨連環十三塢烏合之眾,突襲失敗,重整旗鼓,隨便找借口,製造假象,讓人以為幫派撕殺。」


    水寒道:「幫派撕殺?偷襲失敗,已然露了形跡。州府天樞處定然派人調查,這是預先排好的把戲,演給州府看的。」


    奚奇道:「鬼爪門門主,馬家寨塢主,到書院山人家門口踩盤子,主人卻連麵都沒見著,大失麵子。隻好想些鬼主意,要不然怎麽聚攏孤魂野鬼的鬼氣,於是滿穀鬼吼鬼叫,汙辱山長,激山長長老,決一死戰。」


    水寒道:「樊剛,解千裏,景春前去應戰,都敗下陣。鬼主,塢主一時之間更覺得不可一世。」


    奚奇道:「這時江楓出現,鬼主,塢主仍嘲弄山長長老,龜縮不出。淨派些蝦兵蟹將。聽到這些嘲弄,大夥兒學子們都生氣,江楓卻不急著出手,反而沉著以對。手底下見真章,其它都是廢話。」


    水寒道:「這一戰精彩,梅榜眼就是梅榜眼。鬼主鬼爪變幻莫測,出手狠辣。馬塢主雙環也是變幻無跡可循,招招勁道十足。」


    奚奇道:「江楓穩守全身方寸之地,攻擊時招招都是驚天動地,地動山搖,就這樣與鬼主,塢主各過百招,登時不可置信,收起小覷之心。」


    水寒道:「就這樣鬼主,塢主碰了一鼻子灰,嗚金收兵。前敗於柳白衣,後挫於江楓。」


    雲時雨道:「你們倆個,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天衣無縫。下次院際大會,你們搭台雙口說書,必然高堂滿座,大大的賺上一筆。小弟在門口收錢,酒錢就有著落了。」


    慕飛雪道:「那我先將錢收齊,還給靈兒酒錢。」


    南風天這時卻蹙著眉頭,望著江楓,又看看秋素清。剛才運功十分,見到他們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江楓道:「南兄似乎有些難題,何不說出來,大夥兒參詳參詳?」


    南風天卻不回答。卻彷佛儒士風流人物,望向寒月浮雲道:「嫦娥乘雲奔月,一斛濁酒,我欲乘風,相約廣寒宮可好?可惜,我不是嫦娥。」


    眾人愕然。剛聽完柳白衣水寒不咋樣的雙口說書,南風天這邊開演了嫦娥奔月?


    江楓更是不解。南風天明明有話要說,卻不著邊際拉西扯,什麽嫦娥,什麽廣寒宮。


    南風天不理他,轉調高聲:「我要像關鎮嶽,天將神威,橫掃千軍;可惜我不是關鎮嶽。」


    接著拔出長劍,仰天一嘯:「待我重整山河,秦皇漢武,還看今朝」


    眾人仍在迷惘,江楓卻啊一聲,喃喃自語:「我不是關鎮嶽,不是....,重整山河」突然仰天長叫一聲,轉身學起了關鎮嶽,自顧自原地坐下,眼觀鼻,鼻觀心,萬事不介於心。


    江楓大叫,眾人嚇了一跳。更驚慌的是多了一尊羅漢雕。柳白衣忙在周圍戒備,大叫江楓,江楓。江楓全然不理會。


    南風天似乎遊興大發,繼續發神經,牽著秋素清的手,來到曲徑旁小池,卻像小孩道:「秋姑娘來瞧,這池裏的有魚。悠遊自在,我要是魚就好了!」


    秋素清見南風天像回到小孩子,順著他的話說:「是啊!這裏有魚,乖,我們回去了!」


    南風天指著秋素清的鼻子,大聲道:「你不是魚。你是誰?」


    秋素清聽到這一聲,你是誰?突然像暮鼓晨鍾,直進心坎。


    南風天突然又指著慕飛雪,聲調柔,像是心底呢喃道:「飛雪,飛雪好聰明哦,綽姿焉然,又善解人意。我要是飛雪就好了。」,


    南風天聲音一字字傳到心底,秋素清的心底的角落,我要是飛雪就好了,一遍一遍從心底響起。


    突然南風天像是拿著飛天重錘,敲破心境:「你不是慕飛雪,你是誰?」


    你是誰?你是誰?你是誰?


    對啊!我是誰?我是秋素清。女子本色秋素清。秋素清是誰。


    眾人一臉蒙然,南風天不知道發什麽瘋,剛弄瘋一個江楓,現在又對著秋素清發神經。這個看起來也快倒下來了。


    南風天,別發神經了。眾人的眼睛,都直盯著南風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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