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頭,這裏是石鼓書院,咱們還是找人先通報一聲吧?”


    石鼓書院的門口,柳若魚在張龍趙虎的帶領下來到了這裏,眼看著柳若魚就要這樣硬生生的衝進去,張龍趕忙提醒道。


    柳若魚卻一臉渾不在意的樣子:“石鼓書院怎麽了?咱們又不是來抓人的,隻是來找這裏的儒生詢問一點事情,難道他們連這個也要管嗎?”


    說完之後,柳若魚徑直走向石鼓書院的牌樓,便想走進去,結果就這麽一個空蕩蕩的牌樓,當柳若魚就要穿過去的時候,一道柔和的白光出現,宛如書籍上的紙張,擋在了柳若魚的身前讓她無法前行。


    ‘紙張’上,出現了一個古字‘止’!


    張龍見狀再次上前提醒:“班頭,這是石鼓書院的浩然正氣,咱們還是先通報一下吧!”


    柳若魚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這道白光,吐了一口濁氣,最終無奈的講道:“通報吧!”


    張龍微微額首,抱拳朗聲道:“在下皇都城府衙捕快張龍,今日拜訪石鼓書院,請先生放行!”


    牌樓後麵,一縷清風吹過,一位一襲白衫的教習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那裏。


    “在下石鼓書院教習李恭懋,不知三位來我石鼓書院所為何事?”


    聽到對方的名字,便是一直都表現的大大咧咧的柳若魚此時也露出尊敬的表情,皆因為這位李恭懋教習,乃是儒家五品不器境的君子!


    君子不器,筆落法現!


    若隻是因為對方的修為,依照柳若魚的性格,也不一定會尊敬對方,真正讓柳若魚露出尊敬眼神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當年‘劍門關一戰’,李恭懋隨軍出征,一首:力量超萬軍,人族破妖族!


    才讓當時人族中的武夫,能夠一箭射殺妖族大妖,為人族爭取了談判上的主動權!


    不過也正是因為強行使用超境界威力的‘筆落法現’,導致李恭懋傷了根本,在修為上再也無法存進。


    “晚輩柳若魚拜見李先生!”


    李恭懋看著柳若魚哈哈一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柳老令公的千金,早就聽聞你膽大包天的入職皇都府衙,卻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了!”


    柳若魚淺笑道:“李先生客氣了,家父在家中多次提起李先生,直言若是沒有李先生的話,劍門關一戰勝負如何還不敢言呢!”


    李恭懋麵色微紅,顯然柳若魚說的話,戳中了他的心坎,隨後笑道:“世侄女客氣了,這件事情本就是老夫分內之事,你父親最近如何?”


    “挺好的,吃飯睡覺打兒子,生活樂無邊!”柳若魚的淑女樣隻假扮了一會,便恢複了自己的性格。


    李恭懋再次一笑,隨後笑道:“再過幾日便是你父親的壽辰了,到時老夫定然是要去討幾杯酒水喝的!”


    柳若魚微微一愣:“家父的壽辰與萬太師的是同一天,那天李先生你不用去.......”


    不等柳若魚說完,李恭懋擺擺手,不在意的講道:“萬太師那邊有的是人去,老夫去不去的無所謂了!”


    柳若魚欣喜道:“若如此,侄女在這裏就先謝謝李先生了!”


    兩人寒暄結束之後,柳若魚便將他們來石鼓書院的原因告訴了李恭懋,因為柳若魚與李恭懋相熟的關係,在聽聞了柳若魚來這裏的原因之後,李恭懋也沒有再阻攔,帶著柳若魚三人進入石鼓書院,隨後派人去將楚歡叫了過來!


    這個女孩子該不會是和木瓜奶長大的吧?


    楚歡來到李恭懋的房間,先是認真的向李恭懋行了一個學生禮,隨後看到了柳若魚,然後便有了這個想法!


    想到這裏,楚歡看了一下柳若魚的腳麵,真的很怕她穿錯鞋子,畢竟她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腳麵!


    “幼安,這幾位是皇都府衙的捕快,這次前來咱們書院也是為了向你詢問前日發生在你家中的事情,你也不必拘謹,君子坦蕩蕩,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對方便是了。”


    李恭懋對楚歡的印象很好,這是一個做學問的人,不像有些學子蠅營狗苟,心中想的都是功名利祿,看著就讓人討厭。


    楚歡微微額首,指著張龍趙虎講道:“學生之前已經與這兩位捕快交代過一次了,當然了,為了能夠早日破案,柳小姐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就是了,楚某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歡的態度,讓現場幾人都十分受用,紛紛感歎這是一個有修養的儒生。


    尤其是柳若魚與張龍趙虎三人,三人走的都是武夫的修煉體係,因為現在大秦皇朝的國策,三人平日裏沒少被儒家看不起,即便是柳若魚這樣的將門之後同樣如此。


    現如今楚歡態度恭謹,一副你們隨便問的樣子,他們自然是心中感覺受到了尊敬。


    “楚公子你也不用緊張,根據我們府衙的推測,這次令夫人以及蘇強生,赤瓴的事情應該是妖物作祟,我這次前來其實是想問問,楚公子有沒有這方麵的消息提供給我們!”


    柳若魚覺著自己在府衙為楚歡說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此時對楚歡的態度也十分的客氣。


    妖物作祟?


    楚歡想要給柳若魚豎一個大拇指,若是如此的話,自己的嫌疑也算是徹底的洗幹淨了。


    張龍趙虎則是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柳若魚,這位主兒才來他們府衙沒多長時間,對於詢問的技巧是一點都沒有學會啊。


    雖然他們也相信這件事情不可能與這位翩翩公子楚歡有關,但剛剛柳若魚那麽問,若是碰到了真正的嫌犯,簡直就是一道送分題啊!


    楚歡決定要少說少錯,現如今既然對方已經腦補洗幹淨了自己的嫌疑,若是自己再多嘴說一些並不存在的事情,將來被他們查出來,反倒不美!


    “實在抱歉,這方麵的事情鄙人確實是什麽都不知道,不過若說是妖物作祟的話.......倒是有這種可能!”


    柳若魚,張龍,趙虎三人齊刷刷的看向楚歡,眼神中帶著詢問的意思。


    楚歡苦笑一聲:“楚某隻是覺著自燃這種事情太過神秘,道門,禪宗,妖族......當然還有我們儒家這幾種修行體係,都有這個能力做到,但道門清靜無為,禪宗慈悲為懷.......”


    咳咳!


    李恭懋有些不滿的咳嗽兩聲。


    楚歡幹笑,自然明白李恭懋的意思,道門,禪宗其實是人族中分出去的兩大修行體係,但人家怎麽說呢.......自認為高人族一等,甚至他們的宗門都已經遷出九州,自成一脈。


    隻留下了一些分支在九州傳道。


    儒家講究智信聖仁義忠,從骨子裏是瞧不起道門,禪宗的這種行為。


    當然了,道門,禪宗,同樣也瞧不上儒家,認為他們都是迂腐之人。


    武夫,巫族以力量著稱,但也有自己的鄙視鏈,武夫瞧不上巫族那種血脈論,隻有血脈越純正的巫族才有更大的修行潛力,血脈不純正的注定要在巫族的底層。


    而巫族又因為他們如果覺醒血脈就有了本源力量,比武夫稍微的花裏胡哨一些,所以巫族也瞧不上武夫!


    現如今李恭懋聽到楚歡如此說道門,禪宗自然是表示不滿了!


    “我儒家敬天禮地,坦坦蕩蕩,自然是不會做這種小人行徑了,所以楚某才認為有可能是妖族內亂!”


    聽到楚歡如此誇獎儒家,李恭懋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柳若魚三人聽完之後,也點了點頭,他們的心中已經將目標圈定在了妖族的身上,現在聽到楚歡這麽講,隻是堅定了他們的想法而已!


    隨後,柳若魚又向楚歡詢問了一些自己的問題,楚歡一五一十的將情況告訴了對方,對方聽完之後,便沒有了其他的問題,向李恭懋,楚歡提出了告辭!


    等三人離開之後,李恭懋將楚歡留了下來。


    “幼安,現如今你家中突遭大變,要不要書院再給你放幾天假?”


    楚歡拱手道:“我家娘子一直都希望我能夠早日晉升八品予知境與高中進士,與其在家中自怨自艾,倒不如在書院好好的修行,這樣我九泉之下的娘子定然也十分欣喜。”


    “你家娘子是一個好人啊!”李恭懋讚歎道。


    “是啊!”楚歡認真點頭:“確實是一個好人。”


    不過隨即李恭懋露出了一些尷尬的表情,但還是講道:“本來依照幼安你的才華,這一次代表咱們書院去給萬太師祝壽的人員中,肯定是有你一人的,但現在.......”


    楚歡心中一咯噔!


    萬太師壽辰,定然是熱鬧異常,到時文人雅士也是不在少數,隻要在那個時候能夠留下一首傳世佳作,定然會才氣匯聚,而晉升八品予知境,便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現如今聽李恭懋的意思,自己竟然去不了了?


    見到楚歡的表情,李恭懋隻當是楚歡心中抑鬱,安慰道:“書院內有教習認為你現在家中有喪事,不宜出現在萬太師的壽宴之上,院長也沒有辦法,不過.......”


    “不過你若是願意的話,萬太師壽辰當日,其實也是柳老令公的壽辰,到時文人雅士雖然會少一些,但若是你能夠有佳作出現,也可晉升八品予知境!”


    還好,路還沒有堵死,誰過壽辰無所謂,隻要能夠有佳作問世,自己晉升八品予知境的事情也就板上釘釘了!


    “柳老令公為國效忠,一門忠烈,能為他祝壽,弟子也是千喜萬喜的!”楚歡立即表態道。


    李恭懋並不知道楚歡的真實想法,此時見到楚歡如此痛快的答應,欣慰之餘心中也有些無奈。


    剛剛話雖是那麽說,但每年在萬太師壽辰上晉升八品予知境的儒生總會有幾個,但在柳老令公的壽辰上晉升予知境的.......還真沒有聽說過!


    平台很重要!


    萬太師身居高位,到時文人雅士匯集,才氣更是濃鬱,但誰聽過在一個武夫的壽宴上,會有什麽真正的文人雅士啊?


    李恭懋認為楚歡是不想讓自己為難才這麽痛快答應的,想到這裏,李恭懋頓時覺著楚歡這人不錯.......


    “先生,弟子能問一下是哪位教習認為弟子不適合去萬太師的壽宴嗎?”楚歡麵色平靜的問道,隨即又解釋道:“先生切勿亂想,弟子隻是覺著既然有教習不喜歡弟子,定然是弟子什麽地方做的不對,若是能夠得到對方的指點,弟子也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雖然剛剛李恭懋已經講了,那位教習不想讓楚歡去的原因,但不管是李恭懋還是楚歡都明白,這隻是一個托詞!


    “哈哈!”李恭懋大笑一聲,道:“我又怎麽會懷疑幼安你的想法呢,你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溫教習人雖然圓滑一些,但相信也不會有什麽壞心思的!”


    溫教習?溫奕軒!


    楚歡笑道:“弟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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