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數人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那場戰爭就早已跟每個人的生活息息相關。


    或許也曾有人一度窺見了某些預兆,比如某些能夠做出預言的巫師——例如特裏勞妮家族,或是某些清醒的智者,他們熟悉曆史的軌跡,他們從水晶球或者一張張報紙中看見了命運之神殘酷的微笑。


    然而,更多的是普通人。


    麻瓜也好,巫師也好。


    他們對即將到來的悲慘一無所知。


    時間滾滾,多年後,曆史再一次重演。


    事實上,也並沒有過去多久。


    麻瓜的戰爭結束了,巫師的戰爭又拉開了序幕。


    當英國的巫師們聚在一起譴責前任魔法部部長赫克托·福利沒有足夠重視格林德沃的威脅,並要求阿不思·鄧布利多出戰打敗對方時,他們並沒有從之前的麻瓜戰爭中吸取任何經驗,並且已經全然忘記,戰爭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突然爆發的。


    巫師的第一場戰爭,比他們發現的時候更早。


    起於格林德沃爭取國際五十聯合會主席一職時,被他遊說的人投出的讚同票。


    起於他在法國拉雪茲公墓前的演講。


    起於他在格裏戈維奇的窗台上一躍而下。


    起於那個夏天,在戈德裏克山穀,金發少年跟棕發少年的相遇。


    起於那句野心勃勃的理念——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總之,即使是威森加摩的首席法師能想到的也就是這些——一切罪惡都是黑魔法的蠱惑。


    蓋勒特·格林德沃需要對此負責。


    至於麻瓜與巫師幹百年來的仇恨,純血與混血長期的勢不兩立,魔法部裏暗潮洶湧的權力角逐,卡羅家族的再度崛起,布萊克家族作廢的婚約,馬爾福家族在翻倒巷的侵吞蠶食,嘉拉迪亞·梅樂思的引答辭職,以及一名拉文克勞女孩的離奇死亡,這樣細枝末節的事情,大可放到一邊去。所有人一致認為,這場戰爭起於,也隻能起於那位不可言說的黑魔王。


    於是,那場戰爭,蓋勒特·格林德沃成了最大的元凶,也是唯一的元凶。


    最終,他敗了。


    戰爭仿佛也結束了。


    所有的一切都朝著更好的方麵發展。


    隻是,他們一開始就搞錯了。


    所以,厄運再次降臨,魔法界又冒出了一個新的黑魔頭。


    少年時期的他叫湯姆·裏德爾,後來他稱自己叫伏地魔——非離死亡,現在的人們稱呼他為那個名字都不能說的人。


    而巫師們,隻是故態萌發。


    他們又開始為這場罪惡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


    黑魔法、欲望、蠱惑、野心......


    也許一切的一切,早在孤兒院裏燃燒的衣櫃種就初見端倪。


    ******


    萬聖節後。


    關於安多米達婚期定在聖誕節的事情,泰德·唐克斯對此一無所知。


    從某個角度來說,就連瑞吉知道的都比他多。


    雷古勒斯的心情也越來越焦躁,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是上次在帕蒂夫人茶館小天狼星出的餿主意。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將一切說出來,告訴母親沃爾布加,他們一定不會讓安多米達做蠢事——私奔。


    隻是,雷古勒斯腦海中回憶起以前安多米達的樣子,在想想現在的模樣。


    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將他撕扯成兩半,一半是布萊克家族的榮譽,一般是安多米達的笑臉。


    這邊雷古勒斯並沒有對瑞吉傾訴,但是另一邊卻是出動了。


    魔藥課。


    詹姆跟小天狼星正對著瑞吉擠眉弄眼的,他不動聲色的撿起腳邊的小紙條,“今晚十點,有求必應屋。”


    看在梅林的份上,為什麽連私奔這種事情也要征詢他的意見?


    有求必應屋內。


    瑞吉聽完兩人的描述之後,隻覺得有些頭痛。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想辦法幫助安多米達·布萊克跟泰德·唐克斯私奔?”


    “總結的非常到位。”詹姆點頭,“月亮臉讓我們來問問你的意見,你認為呢?”


    “我覺得.......既然安多米達不怕被逐出家族的話,大可以直接逃走不就行了嗎?”瑞吉聳了聳肩。


    “畢竟他們都已經成年了,身上並沒有蹤絲。再者,泰德·唐克斯既然是麻瓜出生,他們大可以直接躲進麻瓜界,我相信——以你家人的脾氣,肯定不會進入麻瓜界搜尋他們。”


    瑞吉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們。


    小天狼星將臉扭到一旁,表情若有所思。


    詹姆則是一拍大腿,“說得對!哥們,我們快點寫信給你堂姐。”


    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瑞吉知道安多米達一定會被除名,並且成功跟泰德生下一個女兒。


    並且他們的女兒最終會嫁給小天狼星的好哥們兒——萊姆斯·盧平。


    ......


    在有求必應屋內,聽說了他們為此幹的好事兒,瑞吉其實非常不理解,他們甚至說服了雷古勒斯,然而卻隻是費勁傳遞著一些情書而沒有進行實際上的行動。


    那樣做,除了緩解安多米達跟泰德一對苦命鴛鴦的情緒之外,毫無意義。


    並不會為改變兩個人的處境貢獻任何用處。


    他本以為,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至少他們幾個能有一個更詳細更有操作性的計劃。


    當泰德·唐克斯一臉生無可戀的找到小天狼星的時候,後者被嚇了一跳,差點認不出人來。


    他知道了安多米達即將訂婚的消息,雖然他如今隻是對角巷商店中的一名店員,但他依舊有著自己的信息渠道,更何況是布萊克家族跟塞爾溫家族的婚禮。


    安多米達的婚禮跟貝拉特裏克斯的婚禮幾乎是前後腳進行。


    泰德·唐克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最終隻是繼續自己的工作。


    直到下班後,走進了破釜酒吧,愣愣的一個人坐在吧台前,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後麵,半身袍子都被酒給打濕。


    在那天之後,他請假了。


    被酒精麻痹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兩天。


    今天跟小天狼星約在三把掃帚見麵。


    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小天狼星來的時候看到的隻是一個胡子拉碴的酒鬼。


    “你清醒一點!泰德!我一定會幫你跟安多米達的,但你自己需要振作起來!”小天狼星用力的晃了晃他的肩膀,這也導致泰德手一個沒抓穩,酒杯“哐啷”一聲摔在地上。


    羅斯塔默夫人對著兩人怒目而視。


    小天狼星一翻白眼,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銀西可拍在吧台上。


    而泰德依舊對此毫無反應,甚至依舊試著麻木的將手伸向吧台,妄想在拿起下一杯酒。


    小天狼星咬牙,隻是想到兩人的悲慘遭遇——感覺自己應該理解他,盡管他理解不了。


    煩躁的吐了口氣,從袖子裏抽出魔杖幫泰德被酒打濕的袍子清理幹淨之後,歎了口氣:“你打算怎麽辦?距離聖誕節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知道的,安多米達並不想嫁給那個塞爾溫。”


    聽到安多米達的名字,泰德麻木的眸子開始聚焦回神,他茫然的轉頭看了看四周,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麽地方。


    “我的打算?”他手心開始收緊,撰成拳頭,“我不知道......自從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我不知道,你們都沒有給我寫信告訴我這件事情,也許你們也認為——”


    小天狼星“噌”地一下站起來,動作幅度之大將他身下的椅子都給踢到了。


    羅斯塔姆夫人狠狠地將抹布摔在桌子上。


    但這回,小天狼星沒有看她,而是怒火中燒的瞪著泰德,不可思議道:“你竟然會這樣想?!我真是為安多米達感到不值。”


    他冷冷地說道:“這段時間,我們全都在幫你.......就連雷爾.......我那個懦弱的弟弟都站了出來,是的,他可從來不會這樣忤逆我們的母親!”


    “如果你不想跟安多米達在一起,很好,我會如實轉告給她。”說完,小天狼星轉身準備離開。


    隻是,泰德惶急的抓住了他袍子的一角,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我想,我怎麽會不想跟安多米達在一起?”泰德語氣有些激動。


    但很快又低落下來,隻是手依舊死死地抓著小天狼星的袍子,“但也許你們——其他的布萊克,比如她的父母是對的,她時布萊克家族的小姐......也許嫁給一個同樣有權有勢的家族的人,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


    “她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一個雜貨店的店員,也許時間久一點,她會忘記一個叫泰德·唐克斯的人,忘記這場鬧劇,繼續當著貴小姐,貴婦人。”


    泰德說著說著,手上的力道開始變鬆,直到徹底從小天狼星的袍角滑落。


    他閉上了眼睛,像是這種說法給他造成了極大的痛苦,但口中還是繼續低聲道:“但是,如果她跟我在一起,我知道她會——”


    “她當然會,你這個白癡!”小天狼星低聲咆哮。


    “可是她跟我在一起,她將什麽也得不到,並且還會失去所有——噢!她值得更好的生活。”眼淚終於從泰德·唐克斯的眼角滑落。


    但這並不能引起小天狼星的同情,他的表情甚至變得輕蔑起來:“赫奇帕奇都是你這樣的懦夫嗎?”


    “什麽?”泰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赫奇帕奇!都是你這樣的懦夫嗎?!”


    “你怎麽——你憑什麽侮辱赫奇帕奇?!”泰德猛地站起身,瞪著小天狼星大聲道。


    “我無意冒犯赫奇帕奇,我隻是在侮辱你!”小天狼星表情傲慢,眼神尖銳的看著泰德,仿佛再看一件垃圾一樣。


    “我真為安多米達感到不值,沒想到我最好的堂姐,竟然喜歡上了你這樣的懦夫!”


    “你閉嘴!”泰德被他氣得嘴唇直哆嗦,“你什麽都不懂,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你是一個布萊克,你永遠都不懂我們這樣的人的生活。”


    “我是為了安多米達好,跟我在一起有什麽好處?除了嘲笑跟譏諷,她什麽都得不到!什麽都得不到!”


    “砰”


    忍無可忍的小天狼星重拳出擊,一拳打在了泰德的臉上。


    怔了一下,很快,兩人扭打在一起。


    羅斯塔默夫人反而重新撿起抹布,渾不在意的繼續擦拭著被子。


    ******


    在詹姆看來,小天狼星是那種不需要費心於學習、提升自己或完善自己能力的人,因為小天狼星天生就已經是最接近完美的人了。


    “謝謝。”小天狼星自己不讚同這種觀點——盡管他確實覺得自己完美的要命。


    相反,他認為盡管自己相當不可思議,但,偶爾,他完美的方麵並不是在瞬間達成的。


    有時這些方麵確實需要些“完善”,在必要的時候他也願意進行這種完善。畢竟,一個人是不可能在不付出一丁點努力的情況下就變得像小天狼星一樣不可思議的。


    在上述時刻所麵臨的難題在於詹姆傾向於把它們變成掠奪者的內部會議。


    請允許我舉例說明:“尖頭叉子,你聽說過‘詩歌的基本要素''嗎?這可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小天狼星一邊靠在椅子上,翻閱著《帕梅拉的見習詩人入門》,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


    詹姆甚至沒有抬頭看小天狼星一眼。他太忙於寫出一首秒殺所有詩的詩了,僅僅因為小天狼星嘲笑他永遠都不會寫出一首打動人心——主要是莉莉的詩時,彼得在一旁爆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他沒時間搭理小天狼星的滑稽舉止,說實在的,這首詩真的很重要。


    “格律、押韻、韻律、跨句連續這是什麽,月亮臉?”詹姆問道。


    萊姆斯同樣沒有抬頭看他一眼。不過,和詹姆不同的是,萊姆斯實際上是在把時間花在有用的為o.w.l.s學習上。


    他嘟囔著:“不知道,尖頭叉子。”然後繼續抄寫他的魔法史筆記。


    詹姆皺起眉頭,抓起他特意為此問平斯找出的那本大字典——這讓平斯夫人為此大吃一驚,跨過桌子把它塞給了同樣在試圖為o.w.l.s學習的彼得。


    “查一下好嗎,蟲尾巴?跨句連續。”


    與其他人相比通常更難以無視詹姆的滑稻舉止的彼得歎了口氣,開始查字典。


    “怎麽拚?”他問道。


    “e-n-j-a--”


    “你倆能安靜點嗎?我正在試圖構想做一副地圖。”小天狼星低聲說。


    “..m-b-m-e-n-t。”詹姆小聲念完了,然後轉向小天狼星,補充道:“這很重要,大腳板。我必須確保清楚這首詩能讓莉莉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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