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玉堅持認為,眼前之人便是傳聞中的帝子月無夏,並且開始發起進攻。


    可身後的聖人王卻看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端倪。


    那件衣裳,的確是準帝級別的,她體內也有準帝兵,不過她身上流淌出來的氣息波動,隱隱帶著迫人與壓抑。


    可傳聞中的月無夏才聖境。


    她的修行生涯裏,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都是在摸魚,要麽就是沉眠。


    故此,若眼前之人是月無夏,她身上絕對不會出現大道痕跡……


    幾位聖人王麵麵相覷,心中雖然有疑惑,卻不敢直接道出。


    他們太清楚公子的脾氣了,可以反駁,但不能當眾反駁。


    其中一位聖人王拉扯了一下劉大姚的衣服,壓著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她不是帝子。”


    劉大姚:“???”


    “帝子才聖境,眼前之人給人一種神魂上的壓迫,比起麵對家主還要可怕。”聖人王神情凝重。


    張家的家主屹立在準帝境中。


    若比起家主還要壓迫,那……隻能是傳說中的帝境強者。


    而諾大的南疆隻有一位帝境,白帝。


    當然了,這隻是一種稍縱即逝的感覺,並不強烈,但聖人王認為有這種可能。


    一聽到這番話,劉大姚的臉色頓時僵住了:“你是說?”


    聖人王點頭:“有一定的概率,你知道的,我們常年跟隨家主,很清楚!”


    劉大姚微微張口,一下子窒息了。


    按照這位聖人王的講述,眼前這名之女可能不是帝子,有可能是傳聞中的白帝,即便不是……她的身份來曆也很驚人才對,是一位準帝境級別的存在。


    想到這裏,劉大姚頭皮發麻。


    上古家族的年輕公子張子玉,遠赴數百萬裏前來,踏入南離,入南疆,欲要像月無夏小姐提親。


    結果在途中遇到“微服私訪”的白帝,一頓調戲。


    這種劇情,怎麽看都像是在作死。


    他抹了一把冷汗,急忙上前拉住自家公子,並且將聖人王的判斷如數道出。


    結果……


    張子玉驚呼:“你是說,她不是帝子?而是白帝?”


    眾人又是一驚。


    白帝也愣了一下。


    靈玉幾乎要笑抽過去了。


    上古家族的年輕人要來妖帝城提親,卻在中途調戲白帝。


    劉大姚聽得公子的驚呼聲,差一點嚇破了膽,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平靜的白帝,見她沒什麽情緒波動,這才暗暗鬆懈下來。


    他心中顫聲:“公子,能不能小點聲?”


    可張子玉並不相信,自信滿滿的說道:“不可能,你要笑死我,堂堂帝境強者,居然在自家門口隱匿身份?”


    劉大姚:“……”


    “你說,這不是腦癱是什麽?白帝為何要隱匿自己?莫非有人要殺入妖帝城?可誰敢殺入妖帝城?誰?你嗎?”張子玉撇著嘴角,對著劉大姚一頓噴。


    隨後望向白帝:“你看看她,渾身上下哪裏有一丁點白帝的氣質?”


    劉大姚想死。


    身後的幾位聖人王也是如此。


    哪怕眼前之人不是白帝,可她絕對是一位可怕的強者。


    公子啊!


    這裏不是黃洲大地啊!


    “你們見過帝境強者在自家門口隱匿身份的嘛?”張子玉掃過那些路人:“沒見過吧?”


    路人齊刷刷的倒退,心想:“跟我有什麽關係?”


    “所以,她不可能是白帝……”張子玉篤定:“她絕對是帝子月無夏。”


    翩翩公子揮動骨扇,迅速湊到白帝跟前,俊逸的臉孔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頗有風度與帥氣,調侃的說道:“嘿,小妞,請把你身上的大道法則展露出來。”


    白帝搖頭:“不了!”


    “調皮……”張子玉笑著:“不愧是本公子看上的女人,這般懂得矜持與含羞,倒有幾分羞答答的玫瑰在綻放的感覺。”


    白帝:“???”


    “本公子更加喜歡你了。”張子玉眨著眼:“明明無法展露大道法則,偏偏拒絕的如此讓人心服口服。”


    我@%……@&……@@#


    白帝心中大怒。


    這人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上來就說她是帝子,還一頓調戲,完了……又罵她腦癱,說她是玫瑰?現在又讓她展露大道法則。


    她拒絕了。


    她就怕展露出來,嚇死你這個傻帽。


    結果張子玉睜著大眼來了一句:“沒有大道法則,連拒絕都如此讓人心服口服?”


    什麽意思?


    就是說,她沒有,也裝有唄?


    可是?


    認定她是月無夏的是你吧?


    否定她是白帝的人,也是你吧?


    白帝臉色陰沉,頗為難看。


    主要是,她真的是白帝,而且還在自家門口隱匿了身份,若是展露出來,豈不是成為了張子玉口中的腦癱?


    “年輕人,不會聊天就少點說話,對你有好處。”靈玉斜睨,嘴角忍住笑意。


    噢噢噢?


    這裏還有一個……


    張子玉笑嘻嘻的望向她:“你就是帝子的隨從吧?”話畢,也不等靈玉作聲,他迅速拿出一株藥王:“小小禮物,送給你。”


    靈玉愕然。


    張子玉輕笑道:“你能到一邊玩去嗎?”


    靈玉臉色一黑:“不能。”


    “調皮……”張子玉微微一笑,骨扇折疊:“知曉本公子的身份來曆,故此拒絕本公子的禮物,可實際上是想要更多對吧?”


    接著,他又拿出第二株藥王:“兩株,你趕緊去玩吧!”


    靈玉:“……”


    “有眼光,知道本公子是傳說中的大氣運之子,曾收攬黃洲大地上數之不盡的大機緣,身上怎麽可能隻有兩株藥王?”張子玉見她不為所動,笑容溫和又道:“四株夠不夠?附帶一件大聖兵怎麽樣?”


    靈天依舊不語,目光掠過一旁的白帝,好似在說,看見沒?陳平平這孩子是真的不錯……


    除了身份來曆,是有那麽一點問題,整體上比張子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起碼,陳平平他正常。


    白帝目光冷冷,已經很不爽了。


    張子玉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依舊自顧自的笑道:“不得不承認,你們是本公子入南離大地以來,唯一能夠看破本公子實力的人。”


    白帝太平靜了,縱然有情緒波動,但很快被她隱匿下去了。


    她不想成為腦癱。


    其次,她更加不想讓人知道,她即將混入人族。


    但在張子玉看來,這位弟子月無夏小姐,肯定是聽聽說過他的故事,內心正在欣喜,卻又不好意思表達出來。


    故此,惜字如金的回答自己,實際上是在矜持。


    而一旁的靈玉也是如此,若是常人,見到一株藥王,不得發瘋啊?


    可她卻一臉淡定。


    這說明了什麽?


    這主仆二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知曉大氣運之子張子玉,故此……她們的平靜,實際上也是一種戰術。


    欲擒故縱。


    這個道理,他太懂了。


    身後的劉大姚又是一把冷汗,內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慧眼識珠……”張子玉給出評價,依舊風度翩翩。


    他並不在乎兩女的“欲擒故縱”,反而很欣賞她們的行為,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便識破自己驚人的身份來曆。


    很不錯。


    有那麽一點點的智慧。


    其次就是,不怕她們想要更多,就怕她們什麽都不想要。


    要知道他可是大氣運之子,身上的好東西掏出來,簡直就是堆積如山。


    嘿嘿!


    這波穩了。


    不過張子玉好像是忽略了一點,識破身份來曆?這不是他之前自己說出來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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