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平點頭:“是的!”


    “但願你小子沒有騙我,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大長老神色一冷。


    “……”


    “好了,我們的談話結束,你可以走了。”


    “前輩,你的傷……”


    “快滾!”


    陳平平再也不敢逗留,踉蹌逃離,隻是走出小鎮後,越想越覺得奇怪。


    自己挖走了仙穀一百多名年輕天才,仙穀大長老尋到他,卻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唯獨沒有提及那一百名天才的問題。


    為何?


    還有,他身上有傷。


    陳平平百思不得其解,並未走遠,而是選擇暗中觀察。


    不一會兒,大長老也離開了小鎮,朝著某個方向前方……


    這個方向,竟然是小雨所在的地方。


    唔!


    陳平平思索片刻,偷偷跟了上去。


    他的確入了小雨所在的小鎮,不過……他沒有尋小雨,來到一間紡織坊。


    庭院中,飄著不同顏色的布料。


    還有個人。


    是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一襲布衣,樸素而簡潔。


    “何事?”男子開口。


    “他們動手了。”大長老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著平靜。


    他們,一院,二院,三院,四院。


    男子撐開眼簾,流露出一抹深邃:“沒有其它?”


    “有……”大長老苦澀:“如你所猜測的一樣,星海一直不死心,暗中推動了仙穀的分裂。”


    因為仙穀沒有宗主,沒有完整的帝兵。


    星海一直在這件事情上努力,他們甚至為此付出了很多的代價,比如將天女送入這裏。


    此事,大長老一直知曉,卻不曾言明。


    眼前的這一位也知道,不過他的意思是,等。


    讓各大院自行暴露出來,而後由他出手,一力鎮壓,又或者斬殺,再重建一個新的仙穀。


    計劃很完美。


    可惜的是,多了一個陳平平。


    他挖走了一百多名年輕天才,雖然阻止了五院的悲劇,卻也加速了各大院之間的分裂。


    “他們想要什麽?”男子問。


    “還不清楚。”


    “所以?你今日前來是為了與我講述這些的嗎?”


    “不……”大長老吐出一口氣:“多了一個變數。”他垂下眼簾,開始講述關於無極宗與陳平平的一切。


    包括入了五院的光小雨,紫姬。


    中年男子聞言,沉默不語。


    大長老又道:“我與陳平平交談過,他說,先祖還活著,就在寂滅之都,我猜測,星海的最終目的是先祖。”


    男子視線一凝,露出驚容。


    先祖還活著?


    星海的目的是先祖?


    那麽?


    他輕語:“魔修的目的又是什麽?”


    一旁的大長老聽到這句話,心頭震了震,難以置信。


    魔修?


    西荒魔修,又入南離了嗎?


    “你的做法是對的。”劍聖說道:“既然仙穀不成仙穀,那麽……重新建立一個真正的仙穀吧!”


    大長老點頭。


    “就在這裏,寂滅之都,仙穀曾經的舊址,若先祖當真還活著,他一定也會這樣做。”劍聖輕語:“不過,你剛才所言若為真,無極宗陳平平也會因此而惹下大禍。”


    “這小混蛋機靈得很,在寂滅之都內建立宗門,單憑詭異、毀滅、詛咒三種力量,便足以擋下很多強敵。”大長老感歎。


    “是的。”劍聖也認同這句話:“可是,寂滅之都擋不住魔修,也擋不住星海的星辰之力。”


    “……”


    “更遑論,他帶走了天女。”劍聖抬起頭,看著隨風飄舞的布料,那一顆沉澱的心也慢慢的波瀾起伏。


    這就很讓人裂開。


    陳平平哪怕是帶走幾個長老,他們都有辦法處理,可那個家夥帶走了天女。


    一個來自於星海的種子。


    她的存在,關乎太大太大了。


    若讓她見到禦長風,又或者將這道消息傳出去,星海必然因此而沸騰。


    呼呼!


    劍聖起身,吐出一口渾濁,說道:“倘若我未能重新建立仙穀,那麽……你將代替我來完成這一切。”


    “你……”大長老一驚。


    “也無須悲傷,我雖化魔失敗,卻有了一些經驗,更何況,我還有選擇。”他輕聲說著,好似在道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終究,失敗了麽?


    大長老微微張口,心情複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劍聖開口:“走吧!外麵那個小家夥一直在等你。”頓了頓,他又道:“我也該去見見這位年輕的小魔修了。”


    …………


    小院中。


    朱門庭一直在觀察那頭牛,隻是看了許久,未能發現端倪,他好奇的詢問:“你為何要養一頭如此醜的牛?”


    老黃:“……”


    直擊心靈的一擊。


    它很想給這混球來一腳,踢死他。


    光小雨有些好笑:“它不醜,隻是美得不夠明顯。”


    “今晚殺了吧!”朱門庭笑著:“好久沒有吃牛肉了。”


    “不可以!”


    “為何?”


    “因為這頭牛不是我的。”光小雨收起笑容,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想挨揍,你大概也不想死對吧?”


    額?


    朱門庭嗤笑:“一頭牛而已,還能翻天不成?”


    光小雨沒有回答這句話。


    場麵短暫的安靜。


    不一會兒,朱門庭似乎想起了什麽,笑著說道:“你覺得,星師子口中的浩劫,到底是什麽?”


    “不知道!”她翻著白眼,視線卻是落在了門外。


    有個中年男子朝著她們走來。


    衣著普通,相貌平平,氣質更是如此,但步伐很沉穩,也很輕,每走一步天地間似乎都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聖境。


    光小雨心頭一震。


    一旁的朱門庭也注意到了來人,神情凝重。


    圍在四周的問魔,好似感知到了什麽,一個個臉色大變。


    “院子不錯。”劍聖來到這裏,笑著說。


    光小雨展顏一笑:“請進。”


    以她魔帝的眼光,不難看出該男子體內隱藏著的劍意,洶湧磅礴,如此渾厚,在仙穀這片區域中應該隻有一個人才能擁有。


    五院的那位劍聖。


    七八名問魔慌得不行了。


    朱門庭強行冷靜下來:“見過前輩。”


    劍聖推開竹籬,踏入院子,對著朱門庭點了點頭,隨後望向光小雨:“你叫什麽名字?”


    “光小雨。”她回答。


    “你身上,有一種熟悉。”劍聖說道。


    “因為我和前輩一樣。”她輕笑著:“前輩化魔,而我是魔修,所以前輩才會感覺到熟悉。”


    “不……”劍聖搖頭:“我應該見過你。”


    光小雨身上的淡然,鎮定自若,無不讓他吃驚。


    尋常的修者見到他,皆難以平靜,便如一旁的朱門庭。


    可她太平靜了。


    不等她作聲,劍聖接著說道:“你剛才說,你也是魔修?”


    光小雨點頭:“一個普通的魔修,前來尋找前輩指點,不知前輩的化魔修行如何了?”


    很直接。


    劍聖歎道:“失敗了。”


    “噢?很遺憾。”一瞬間,她就不想說話了,對劍聖也失去了興趣。


    畢竟她是魔帝的眼光,自然瞧不上一個聖境。


    隻是劍聖察覺到這種微妙的變化,心中忍不住吐槽:“熟悉,太熟悉了,我應該見過。”


    他幾步走來,準備端坐,與她說說化魔之事。


    然而……


    就在這時,劍聖似有所覺,一雙目光盯著自己看,他猛地一驚,順著這個方向看去。


    一頭牛。


    剛才來的時候,目光全落在光小雨的身上了,故此沒有注意到這頭牛。


    如今,一觀。


    劍聖頓時淩亂。


    那種眼神。


    怎麽會?


    一頭聖境的老黃牛。


    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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