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深處的熔岩區和平常一樣,被滾滾的熱意所包圍著,寧靜籠罩在這裏的上空,這裏,了無人煙,隻有那數不清的已陷入沉寂的火山。


    倏地,一聲吱嘎聲傳來,熔岩區的一坐火山底部居然裂開了一條縫,火紅的火漿從縫裏流了出來。


    順著流出的火漿往火山裏看,卻見在火山裏的火漿開始沸騰了起來,而且沸騰的程度不斷上升。


    撲,撲……


    無數的火漿泡爆裂了開來,就象放鞭炮一樣。


    這之中,那不斷沸騰的火漿突然朝四周擠壓而去,在火山正中間,一個身形形始逐漸閃現。


    如果荊守在這的話,一定能認出他來,他,正是穆多夫。


    穆多夫上半身**著,露出他那精瘦的身體,在他胸口前,赫然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穆多夫伸手朝胸口前的傷疤摸去,在觸摸到傷疤後,穆多夫臉上露出了一絲恨之入骨的神情,他一臉恨道:“荊守,這筆仇我一定會報,你等著!”


    砰!在他話音一落時,整個火山裏的火漿爆破了起來,瞬間形成了火山爆發,但就算火山裏的火漿朝空中衝去,它們卻掩蓋不了穆多夫的身影。


    和娑羅以及希澤朝試練場走去的荊守眼皮不由跳了跳,莫名的,心裏湧起了一絲不安感。這讓他感到十分地困惑,不明白自己怎麽了。


    “怎麽了?訶首。”一旁的希澤有注意到荊守的臉色不對,不由奇道,他很少看到荊守的臉上仍表露出什麽內心的情緒來,荊守總是一副淡漠地臉。現在他見到荊守一臉不對勁,自然是非常的好奇。


    娑羅聽到希澤的話,也注意到荊守的不對勁,關懷道:“沒事吧?”


    “沒事。”荊守搖頭道。


    希澤笑了起來,一點也不顧忌道:“沒事才怪。”


    “就算有事,那也不關你的事。”娑羅反譏道。


    荊守道:“別說了,走吧,狩他們在前麵呢,上去打個招呼吧。”


    “嗯。”娑羅點了點頭,和荊守加快了腳步。


    希澤看著荊守和娑羅朝狩以及宗判隊的人走去。略微看了一眼,然後便一轉身,朝人群中另一邊走去了。


    “狩!”荊守朝前麵的狩出聲道。


    狩和宗判隊的其他成員停了下來,看到趕過來的荊守和娑羅,道:“訶首。娑拉。”


    “等下就要比賽了,到時候可別放水啊!”荊守和狩打招呼道,並沒有因為接下來彼此要比賽,就顯得不自在。


    旁邊的菲爾笑道:“訶首,就怕你放水啊!”


    狩瞥了一眼邊上地菲爾,心裏頗有些不悅。如果菲爾之前沒有叫他不要帶感情比賽時,他或許會不覺得菲爾的話有什麽,隻會把菲爾的話當作一個調侃,可是現在的話,他卻不這麽想,菲爾明顯就是話中有話啊。


    荊守倒是現實道:“當然不會,這是一場比賽,如果我不用全力,那是對你們的不尊重。不管比賽結果如何,比賽後,大家仍然還是朋友。”


    “朋友?”狩念叨道,隨即笑了,道:“是地,大家還是朋友。”


    四周同是趕往試練場的人看到荊守和狩等人站在一起談話,都忍不住在旁指指點點了起來,不明白二隊人明明是即將要比賽的對手,為何在這裏談得如此融洽。


    “好了,走吧。去比賽吧。別的到時候再說。”娑羅勸道,眾人也沒有異議。當下一行人前往了試練場。


    試練場仍然是那麽熱鬧,無數來觀看大賽的人如螞蟻一樣湧入試練場,那人山人海的,一眼看過去,簡直就是人擠人啊。


    荊守和狩等人從參賽通道走進了試練場裏,隻覺這次大賽地喧鬧氣氛,比起以往任意一場都要勝上好幾分,顯然是眾人因為這是城市選拔大賽最後一場,所以更加的起勁。


    總決賽和平時的比賽不同,比賽雙方都需要坐在各自的比賽席上,這也使得荊守和狩不能坐在一起說話。


    荊守和娑羅坐在己方的比賽席上時,娑羅出聲道:“終於要來了。”


    “是啊,要來了。”荊守應聲道,看著對麵坐著的狩等人,一臉的平靜。


    邊上的娑羅見荊守比賽前如此鎮定,心裏不無一絲佩服,狩在領略了人弓合一,實力已然遠遠甩開了荊守,而荊守卻能在連他自己都不覺得比賽有戲的情況下還能如此鎮定,這換作別地人,恐怕根本不能做到。


    “荊守,希望你這一次也能創造奇跡!”娑羅在心裏祈禱道,希望荊守能夠象對穆多夫一役那樣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大賽的貴賓包廂裏,依拉默德躺在他那張軟鯊魚皮的椅子上,一臉期待的看著空空的角鬥場,在他的邊上,帕拉伯則一臉平靜的站著。


    依拉默德伸手拿起邊上放著的瓊漿酒杯,在手中轉了會後,道:“總算是要開始了,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老板,你真的認為僅憑現在的訶首能夠勝狩,狩是我親自栽培出來地,我決不相信憑現在地訶首能夠拿下狩。”帕拉伯出聲道。


    依拉默德哈哈笑了起來,身上的肥肉在他狂笑中亂顫,他道:“帕拉伯,狩在擁有了人弓合一後,地確成了一個強者,可是就算訶首沒有得到你的指點,我仍然相信他能贏,不是相信。而是堅信,如果他輸給邦納地話,或許我會認為我錯了,但是他贏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會獲得勝利的。”


    說著依拉默德一頓,一臉高深莫測道:“而且你不要忘記了,賭博,有的時候你越覺得他不出這個結果,他越會出,我相信,這一次,我仍然是最大的贏家!”


    在熱鬧的氣氛中,大賽主持者終於出聲了,“總決賽現在開始。請雙方派出自己地第一名隊員上場。”


    荊守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邊上的娑羅後,當下就準備上場,不過在他腳步剛邁時,娑羅卻出聲道:“等一下。”


    “什麽?”荊守停了下來。看著娑羅道,而另一邊廂,狩已然從容自信的從比賽席走上了角鬥場。


    坐著的娑羅站了起來,她輕移蓮步來到荊守前,道:“抱我。”


    “幹什麽?”荊守一臉不解道。


    娑羅沒有回荊守的話,而是繼續催喚道:“抱我!”


    荊守看著娑羅直視著自己的眼神。也沒有再追問,而是直接抱起了娑羅。


    “別躲。”娑羅伸手挽著荊守的脖子道,說著頭一俯,朝荊守吻去。


    荊守也不是一個沒有情趣的人,眼見娑羅吻來,他也沒有躲,而是張開嘴接受了娑羅這臨上場時所送的一吻。


    “他還真的是能折騰啊!”


    “這小子每場都有不同地花樣!這次居然一上場就來了一個接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現場的觀眾們看到深情相吻的娑羅和荊守,忍不住大聲嚷嚷了起來,對荊守可是相當的不滿意。


    “這兩個孩子。”從試練場外並肩走進來的開梅拉和邦納看到這一幕。開梅拉忍不住笑道。


    邦納頗為感慨道:“年輕真好。”說著他轉過頭望向開梅拉,然後伸手牽起了開梅拉地手。


    “別這樣為老不尊了。”開梅拉叫道,說著就想把手從邦納的手中抽出來,可惜邦納抓的她緊緊的。


    這個時候,在他們麵前正有兩個大聲嚷嚷罵荊守和娑羅的人此時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他們看著手牽手地開梅拉和邦納,都不禁露出了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


    “看什麽看,給我站起來。”邦納朝麵前那兩個罵荊守和娑羅的人喝道。


    那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恐慌的神情,連忙應聲道:“是,是。邦納大師。”


    邦納也不顧忌邊上別的觀眾的目光。牽著開梅拉的手直接朝那兩個人的座位走去,道:“下次給我注意點。這次就算了。”說著就拉著開梅拉坐了下來。


    那兩人看到邦納的行為,知道邦納是衝著他們坐位來地,心裏頗為不爽,不過又不敢放火,畢竟麵前的人可不是別人啊,而是城裏的兩個老怪物,所以也隻能勉強笑道:“是,邦納大師。”說著灰溜溜離開。


    “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開梅拉道。


    邦納笑了起來,道:“誰叫這兩兔崽子在我麵前說訶首和娑拉的不是,我沒給他們好看就算不錯了。”


    邊上其他坐著的人聽到邦納的話,原本都對荊守叫嚷的他們當下變的老實起來,也不敢多說荊守什麽了。


    選拔大賽的主持者也算很給荊守麵子了,並沒有催荊守上角鬥場,而是讓他和娑羅在座位邊深情的相吻。


    一吻完畢後,荊守放下了娑羅,頭也不回,大步朝場上邁去。


    眾人看著朝場上大步邁去地荊守,都忍不住奇怪了起來,因為他們發現,荊守在和娑羅一個吻後,整個人給人地感覺不一樣了,那是一種無比豪邁的氣魄,就象是在前方有什麽事都無所畏懼、義無反顧。


    他們哪裏知道,就在這一擁後,荊守情緒起了一絲波動,隨後他一想到和狩地比試,整個人的感覺就象當初荊守去刺殺秦王一樣,正好符合了狂風刀法中的風蕭兮這一刀,要知道這一刀乃是荊守祖先在閱讀荊軻刺殺秦王的典故時,當看到那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時所創下地刀招,講究的就是那種義無反顧的氣魄。


    看著荊守一臉豪邁的上場,狩也被荊守的氣勢所感染,道:“訶首,全力以覆吧。”


    “好!”荊守豪爽應道。說著抽出了自己地暗羅刀。


    大賽主持者適時出聲道:“比賽開始。”


    始字一落,荊守就出刀了,一式風蕭兮義無反顧的衝向了狩。


    狩不禁為荊守的刀感歎,因為那氣勢太強烈了,不過今時的他不同往日了,他手往弓上一搭,立時射出了一道無形之箭。


    “來了!”原本衝向狩的荊守看到狩撥弄弓弦,忍不住心中一凜,下一刻,他就覺自己身體持刀的手一痛。沒有一絲猶豫,他往邊上一移,卻聽砰的一聲傳來,地底已然多了一個齊人深的窟窿。


    荊守終於見識到人弓合一的狩的厲害了,那不是一般地厲害。而是超級厲害,狩所射出來的箭,他根本感覺不到,那已然是無形箭氣,直到箭氣射在手碗上時,他才意識到。要不是他反應靈敏,他現在可以肯定,他百分百被狩所射出的無形箭氣給弄廢右手了。


    而狩的無形箭氣在射空後擊在地麵上,居然能夠弄出一個齊人深的窟窿,如果這是普通地地麵也就擺了,但關鍵是這是下了結果的地麵,居然還能夠被射成這樣,這一箭威力之大,當真是令人吃驚。


    “看來是真的用上全力來表示對訶首的尊重了。”場邊觀看的菲爾看到場上出現的那個窟窿後。忍不住在心中想道,在之前狩地比賽中,狩雖然也是利用了人弓合一的箭技,不過那些射空的箭矢並沒有這麽大的效果。


    在場上觀看的眾人們也是驚訝於狩一箭所帶來的效果,不禁為之感到稱奇。


    眾人的想法或感悟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險險躲過狩的一箭地荊守已然知道自己沒有保留實力的資格了,在躲閃的同時,手中之刀一劈,頓時一道刀氣直射而出。


    “好強烈的劍氣!”現場的人都驚道,隻見一道龍卷風從荊守刀上轉出。赫然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向了狩。而所過之處,地麵上儼然出現了一道不淺溝渠。


    其實荊守也不想這樣。但是不得以而為之,狩的箭來無影去有點蹤,如果他隻是出刀放出螺旋勁,恐怕在螺旋勁去的同時,狩的箭也會在同一時間射向自己,而這樣的話,以狩驚人地箭藝,他實在沒有什麽空檔可躲,所以他才會兵行險著,利用自己螺旋勁地強大撕扯力放出一道巨大的龍卷風出來。


    以螺旋勁形成地龍卷風,其強大的旋勁力完全有的和狩的箭氣一拚的能力,就算真的不行,至少來說,可以給他製造出時間來。


    眼見龍卷風疾速行來,狩伸手一撥弄弦,隻聽嗖的一聲,眾人隻覺一道閃耀的白光從狩的弓箭中飛出,瞬間就和荊守所發出的龍卷風飛撞在了一起,隻見荊守所放的龍卷風在那絲白光的衝擊下,赫然停滯下來,然後白光瞬間被龍卷風撒碎,龍卷風繼續朝狩襲去。


    “訶首還真是能力過人,這用劍所放出的龍卷風,居然能夠把我的奔雷之箭給生生撕毀。”狩心中佩服道,這奔雷之箭乃是弓箭之中力道最大的一箭,別說現在的他,就是以前的他,在遇到強大的龍卷風時,他也能憑借此箭射穿龍卷風,可是意外的是,現在領悟了人弓合一的他,這劍的威力比起以前要強大幾倍,卻被荊守的龍卷風給弄沒了,他自然對荊守佩服有加。


    狩眼見奔雷之箭被毀,迅速放出幾箭,而在這幾箭下,龍卷風也終於被他摧毀了,隻是龍卷風才摧毀,他就覺得一股凜冽的劍氣傳來,來不及多想,朝邊上躲去。


    “我不可能會給你喘息的機會的。”看著狩躲開自己的奇襲,荊守全力的出著刀,他的狂風刀法是以快聞名,現在全力使出來,整個人就如一陣風,而且這風還不斷加快。


    荊守打算用速度來拚了一拚了,要知道狂風刀法如果不斷的使用,威力就不斷的變強,當然,速度自然就越來越快,以狩人弓合一的能力,他要想對抗實在是太難了,因為他連箭都看不到感覺不到,和狩打陣地戰,那就是當靶子的份啊,可是如果利用速度,狩的速度是不可能跟的上他的。


    狩的確如荊守所想,速度不能和其比,不過狩卻並沒有因此就變的慌亂,他在荊守的強攻下,利用自己強有力的弓箭,不時在局勢不利中改變局麵,就這樣,二人居然在場上纏鬥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看的出,雖然荊守占據著主動,可是狩卻應付的不慌不忙,這樣的局勢,實則是狩占優,一旦荊守一口氣鬆下來,那倒時勢必是荊守落敗之時。


    在荊守和狩纏鬥中,在貴賓席包廂裏的依拉默德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他朝旁邊的帕拉伯道:“怎麽樣?”


    “他居然還留有一手,如果沒有螺旋勁的存在,他在狩的箭下不可能撐過三招,現在的話,就算他還能有沒有什麽變招了,如果隻是單一的這樣攻擊,落敗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帕拉伯點評道。


    依拉默德笑了起來,道:“一定會有變招的,我相信對戰鬥有著無比敏銳洞察力的他,一定會捕捉到什麽的。”


    “老板,請恕我直言,就算他能捕捉到什麽,但結局他是一定會輸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境界,狩現在達到了人弓合一,剛開始他會因為訶首這種緊逼的攻擊而顯得有些難以應付,可是當他習慣了這個基調後,就算訶首的劍勢逐漸變強,狩仍然能夠出箭,他在弓箭上的能力,已然超出了想象之外。”帕拉伯直言道。


    依拉默德哦了一聲,道:“是嗎?那先看比賽再說。”


    “這樣下去終歸是不行啊!”一直不停出手的荊守,忍不住在心裏暗忖道,現在的局勢他非常清楚,狩已然開始適應節奏了,他幾次看到狩在他的強力攻擊下開始撥弄箭弦了,要不了幾下,他相信狩就會出箭了。


    可是現在除了拖著狩外,他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如果現在魔法能使用的話,那就好了,利用自己的魔法,在現在這個情況下給予狩致命一擊。


    但偏偏他現在因為小綠而不能使用魔法!


    “訶首,這場比賽我拿下了。”狩在躲避著荊守的攻擊下,開始撥弄弓弦了,箭射出了。


    荊守隻覺胸口一痛,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衝力衝的朝後直退,他連忙禦力,可是這之中,又是幾下疼痛傳來,他雙腿一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旁邊一直密切關注著場上的娑羅看到荊守不停踉蹌後退,衣服上更是有鮮血流出,到最後直接倒地上時,忍不住站了起來,道:“荊守!”


    “你輸了。”狩的聲音適時響起,他已然傲然站定,臉上說不出的自信。


    躺在地上的荊守現在能夠清楚感覺到自己身上有六個傷口,顯然,這六個傷口都是拜狩的劍所賜,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血正從傷口處流趟出來,他看了一眼站定的狩,心裏不禁感歎。


    狩下手很有分寸,他的右手虎口裂了,不能拿暗羅刀,而他雙腿的膝蓋也碎了,已然不能站定,他的胸前也中了三箭,三箭讓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那麽的沉重,這些傷口讓他難以繼續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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