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雨夜藥王廟一戰到此刻令狐衝被王家兄弟欺負,蒙受不白之冤,出麵的都是寧中則,而非嶽不群。


    也就是說,寧中則裏外都是一把手。


    而且嶽不群隨時都可以否認。


    寧中則還能跟他計較嗎?


    所以說,怎麽就沒人勸寧中則早點離婚呢?


    不該承受的業力,去擔當來幹嘛?一般沒人說她好的,本來就是她多事。


    當然美其名曰,她自己的選擇。


    離婚了名聲不好聽,可是不離婚日子就好過嗎?死要麵子活受罪。


    再說了,男人本就是朝三暮四,靠不住也信不過的單位。


    離婚不是很平常的嗎?要吃飽了沒事瞎嚼舌頭。


    明明是男人不對,可所有的責任都讓女人來背,這種變態,扭曲,不健康的世道還要來幹嘛?


    早就該毀滅了。


    寧中則好好的一個女子,卻活生生做了殉葬。


    她沒離婚,其實更苦。


    沒有覺醒,看看家庭美滿,女兒長大,聊勝於無,假的真的也就無所謂了,有就好。


    品質就不談了。


    沒法直麵自我,享受不了孤獨的快樂,自然承受不屬於她的業力。


    而她的悲劇在於,沒有給過她選擇,也沒有人提醒過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方式。


    她也是注定的。


    原文是——從竹叢之中,綠竹翁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位朋友,為何哭泣?”令狐衝道:“晚輩自傷身世,又想起撰作此曲的兩位前輩之死,不禁失態,打擾老先生了。”說著轉身便行。綠竹翁道:“小朋友,我有幾句話請教,請進來談談如何?”令狐衝適才聽他對王元霸說話時語氣十分傲慢無禮,不料對自己一個無名小卒居然這等客氣,倒是大出意料之外,便道:“不敢,前輩有何垂詢,晚輩自當奉告。”當下緩步走進竹林之中。一條小徑在竹林中轉了好幾個彎,才見前麵有五間小舍,左二右三,均是以粗竹子架成。隻見一個老翁從右邊小舍中走將出來,笑道:“小朋友,請進來喝茶。”


    令狐衝見這綠竹翁身子略形佝僂,頭頂稀稀疏疏的已無多少頭發,大手大腳,精神卻是十分矍鑠,當下躬身行禮,道:“晚輩令狐衝,拜見前輩。”綠竹翁嗬嗬笑道:“老朽不過癡長幾歲,不用多禮,請進來,請進來。”令狐衝隨著他走進小舍,隻見桌椅幾榻,無一非竹所製,牆上懸著一幅墨竹,筆勢縱橫,墨跡淋漓,頗有森森之意。桌上放著一具瑤琴,一管洞簫,倒似是一位文人墨客的書房,那裏像是一個老篾匠的居室。綠竹翁從一陶茶壺中倒出一碗碧綠清茶,道:“請用茶。”令狐衝雙手接過,躬身謝了。綠竹翁道:“小朋友,這部曲譜,不知你從何處傳來?是否可以見告?”


    令狐衝一怔,心想這部曲譜的來曆之中,包含著許多隱秘,是以連師父、師娘也未稟告。但當日劉正風和曲洋將這部曲譜交給自己,用意是要使此曲傳之後世,不便湮沒,這綠竹翁和他姑姑妙解音律,將這一曲奏得如此神韻俱顯,他二人年紀雖老,可是除了他二人之外,世上又那裏找得到第三個人來傳授此曲?就算世上另有精通音律的解人,自己命不久長,未必能有機緣遇到。他微一沉吟,便道:“撰寫此曲的兩位前輩,一位精於撫琴,一位雅擅吹簫,這二人結成知交,共同撰寫此曲,可惜遭逢大難,同時逝世。二位前輩臨死之時,將此曲交於弟子,命弟子訪覓傳人,免使此曲湮沒無聞,化為塵土。”他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又道:“適才弟子得聆前輩之姑姑的琴簫妙技,深慶此曲已逢真主,便請前輩將此曲譜收下,奉交婆婆,弟子不負撰作此曲者之托,完償了一番心願。”說著雙手恭恭敬敬的將曲譜呈上。


    一曲聽罷,江州司馬青衫濕,令狐衝猶在神往中。


    這一節是打動了演奏者,對他產生了好心。


    盈盈和曲洋同出自魔教,音樂於魔教一途,倒是有了傳人和知音。


    可令狐衝所在的正派,那是狗屁不通,天曉得在忙些什麽,全在瞎忙。


    別說傳人了,連知音都沒有。


    甚至舊交都疏零,嶽靈珊玩她的去了。


    嶽不群他們繼續不知所雲,對他們來說,不知所雲,內耗就是全部價值,值得終身奮鬥。


    這時候令狐衝不向魔教傾斜才怪。


    這何嚐不是劉正風與曲洋結交之始?


    音樂隻是因頭,也是契機,關鍵是他們所處的環境不知所雲,太髒了,這才產生了心意相通。


    那就難怪左冷禪他們要出之而後快了。


    他們的存在,就是在戳軟肋。


    在雞群裏,天鵝是有罪的,還是原罪。


    令狐衝也成天鵝了。好,明天繼續。


    2024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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