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戰要開始了,令狐衝衝在前頭也是好事。


    死在其中更好。


    當然前提是嶽不群得活著。


    嶽不群肯定是要令狐衝死的,真死了,也就沒那麽費勁了。


    可他絕對不願意跟令狐衝死在一塊兒。


    這樣的話,哪裏還說得清?


    本來就是混賬。


    非得是他活著,令狐衝死,那就隨便他怎麽說了。


    令狐衝來了假死也好,這樣就可以離開華山派了。


    名門正派幹的不也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嵩山派殺了劉正風一家,不就是殺人?


    嶽不群覬覦辟邪劍譜,不就是越貨。


    餘滄海更是齊活兒了,殺人越貨哪一樣不幹?他還是堂堂正正的青城派掌門人。


    他這掌門當得很穩妥,到現在都沒看到有人質疑,說他假冒偽劣,或者篡位。


    嶽不群碰到的內部紛爭,餘滄海什麽都沒沾上。


    這好像不科學。


    如果把邏輯倒過來看,那就好理解了。


    誰讓嶽不群要當好人,在那個環境裏,好人不就是被欺負,麻煩多嗎?


    哪怕是假裝好人也一樣。


    當一個妥妥壞人,不就行了嗎?


    於是關鍵點就顯示出來了,嶽不群如果武功上去了,不就什麽事都沒了嗎?


    那麽他怎麽可能不饞辟邪劍法呢?至於親生女兒,這是誠意。


    這不就通了嗎?


    好痛哦!


    這種邏輯哪怕通了,也覺得苦逼悲催,痛得很呢!


    說好的德呢?


    先活下來再說。


    原文是——那人哈哈大笑,其餘十四人也都跟著大笑,笑聲從曠野中遠遠傳了開去,聲音極是洪亮,顯然每一個人都是內功不弱。令狐衝暗暗吃驚:“今晚又遇上了勁敵,這一十五個人,看來人人都是好手,卻不知是甚麽來頭?”


    眾人大笑聲中,隻聽得一人朗聲說:“聽說福威鏢局姓林的那小子,已投入了華山派門下。素仰華山派君子劍嶽先生劍術通神,獨步武林,對那辟邪劍譜,自是不值一顧。我們是江湖上無名小卒,鬥膽請嶽先生賜借一觀。”那十四人的笑聲嗬嗬不絕。但這一人的說話聲音,從笑聲中透了出來,仍然清晰洪亮,絲毫未為嘈雜之聲所掩,足見此人內功比之餘人又勝了一籌。令狐衝道:“閣下到底是誰?你——”隻說得幾個字,卻是連自己也無法聽見,他心中一驚,隨即住口,暗忖:“難道我十多年來所練內功,居然一點也沒剩下?”他自下華山之後,曾數度按照本門心法修習內功,可是稍一運氣,體內便是雜息奔騰,無法控製,越想加以控製,越是氣悶難當,若不立停內息,登時便會暈了過去。練了數次,均是如此,當下便向師父請教,但嶽不群隻是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並不置答。令狐衝當時即想:“反正我已命不入矣,又去練這內功作甚?”此後便不再練。近來身子一切複原,行動如常,不料此刻提氣說話,竟被對方的笑聲壓住了,一點聲音也傳不出去。


    卻聽得嶽不群清亮的聲音從廟中傳了出來:“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地自謙是無名小卒?嶽某素來不打誑語,林家辟邪劍譜,並不在我們這裏。”他說這幾句話時用上了紫霞神功,聽來似乎平平無奇,但夾在廟外十餘人的大笑聲中,廟裏廟外,無人不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說得輕描淡寫,和平時談話殊無分別,比之那人力運中氣的大聲說話,顯然遠為自然,這番舉重若輕的功力,又是遠在那人之上了。


    隻聽得另一個粗聲說道:“你自稱不在你們這裏,卻到那裏去了?”嶽不群道:“閣下憑麽甚麽資格問這句話?”那人道:“天下之事,天下人管得。”嶽不群冷笑一聲,並不答話。那人粗聲說道:“姓嶽的,你到底交不交出來?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交出來,咱們隻好動粗,要進來搜了。”嶽夫人低聲道:“女弟子們站在一塊,背靠著背,男弟子們,拔劍!”刷刷刷刷聲響,眾人都拔出了長劍。


    令狐衝內息雜亂,去問嶽不群,嶽不群隻是冷冷一眼,並不置答。


    他是根本不知道怎麽應對,也不想費那勁兒。


    令狐衝的生死大事,在別人來看是一條人命,在嶽不群眼裏不外如是,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於是令狐衝也隻有聽天由命。


    他碰到的全是庸醫。


    嶽不群更好,隻有庸醫的外衣,其他什麽都沒有。


    桃穀六仙和不戒庸醫是庸醫,好歹還治一治。


    水平不行,良心和態度都過關的。


    嶽不群則是關他屁事的模樣。


    令狐衝如果拿到了辟邪劍法呢?那就待遇不同了。


    事實上此刻令狐衝的待遇,已經讓嶽不群看不慣了。


    一個被拋棄的死人而已,至於嗎?


    那麽由此可見,車馬待遇是做給別人看的。好,明天繼續。


    2024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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