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研究武學了,他是該研究武學了。


    這次下山連田伯光都打不過,他再有道理的話,也沒什麽用。


    而且嶽不群玩內戰,準備甩了令狐衝,先讓小師妹移情別戀,接著隻怕要廢了令狐衝的武功。


    既然已經舍棄他了,還留著武功幹什麽?讓他報仇嗎?


    如果令狐衝成了廢人,嶽不群隻要把消息傳播出去,他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會這樣做的。


    殺人不用刀,手上不沾血。


    令狐衝就是被他折騰死的,可是看上去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別的不說,青城四獸不著來折辱令狐衝才怪,這種仇豈有不報之理?


    平時那是技不如人,難得有機會。


    原文是——他執起那柄本門的長劍,使出“蒼鬆迎客”那一招來,再細看石壁上圖形,想象對方一棍擊來,若是知道他定從何處攻出,自有對付之方,但他那一棍可以從五個方位中任何一個方位擊至,那時自己一劍已然刺在外門,勢在不及收回,除非這一劍先行將他刺死,否則自己下盤必被擊中,但對方既是高手,豈能期望一劍定能製彼死命?眼見敵人沉肩滑步的姿式,定能在間不容發的情勢下避過自己這一劍,這一劍既給避過,反擊過來,自己可就避不開了。這麽一來,華山派的絕招“蒼鬆迎客”豈不是又給人破了?令狐衝回想到過去三次以這一招“蒼鬆迎客”取勝,倘若對方見過這石壁上的圖形,知道以此反擊,則對方不論使刀使劍,使棍使槍,如此還手,自己非死即傷,隻怕今日世上早已沒有令狐衝這個人了。他越想越是心驚,額頭冷汗涔涔而下,自言自語:“不會的,不會的!要是‘蒼鬆迎客’真有此法予以破解,師父怎會不知?怎能不向我警告?但他對這一招的精要訣竅實是所知極稔,眼見使棍人形這五棍之來,淩厲已極,雖隻石壁上短短的五條線,每一線卻都似重重打在他腿骨脛骨上一般,令他全身都如麻痹了,竟是寸步難移。再看下去,石壁上所刻的劍招,盡是本門絕招,而對方均是以巧妙無倫、狠辣之極的招數破去,令狐衝越看越是心驚,待看到一招“驚濤拍岸”時,見對方棒棍的還招軟弱無力,純係守勢,不由得籲了口長氣,心道:“這一招你畢竟破不了啦。”記得去年臘月,師父眼見大雪飛舞,興致甚高,聚集了一眾弟子,講論劍法,到最後施展了這一招“驚濤拍岸”出來,但見他一劍快似一劍,每一劍都閃中了半空中飄下來的一朵雪花,連師娘都鼓掌喝采,說道:“師哥,這一招我可服你了,華山派確是應由你來做掌門人。”當時師父笑道:“執掌華山一派門戶,憑德不憑力,未必一招劍法使得純熟些,便能做掌門了。”師娘刮臉羞他,笑道:“羞不羞?你哪一門德行比我高了?”師父笑了笑,便不再說。師娘素不服人,常愛和師父爭勝,連她都服,則這招“驚濤拍岸”的厲害處,可想而知。


    再看那使棍人形,但見他縮成一團,姿式極不雅觀,一副招架無方的挨打神態,令狐衝正覺好笑,突然之間,臉上笑容僵硬了起來,笑容轉成了恐怖,若是此刻有人在旁,見到他這副神態,定是大感驚懼。令狐衝目不轉瞬的凝視著那人手中所持的棍棒,越看越覺得這棍棒所處方位,實是巧妙到了極處。“驚濤拍岸”這一招中刺來的九劍,十劍,十一劍,十二劍……每一劍勢必都刺在這棍棒之上,這棍棒驟看之下若似極拙,卻乃極巧,形似奇弱,實則至強,當真達到了“以靜製動,以拙禦巧”的極詣。


    令狐衝知道了天外有天,不會跟著嶽不群夜郎自大了。


    如果學會了石壁上的武功,嶽不群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隻是他內力不足,也不敢跟恩師動手。


    他其實早就超過了嶽不群裏,連嶽不群都不如,他也不用活了。


    所以說嶽不群愚蠢就愚蠢在這裏,令狐衝要超過他,那是鐵板釘釘,必然的必然。


    既然如此,與其阻礙,成為他的絆腳石,還不如順應潮流,去幫一把他。


    這樣令狐衝還會感恩圖報,不然,要搬掉這塊絆腳石,還需要費什麽勁?嶽不群逆勢而為,那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問題是他沒腦子,偏要扭著幹。


    真正的叛逆其實是嶽不群,他也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別看他是掌門,幹的全是逆勢而動,他這個掌門,怎麽都是一個懸字。


    還不就是亂臣賊子?


    順勢者王,逆勢者賊也。好,明天繼續。


    2024年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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