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的情商真是極低,見到黃藥師,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要是黃藥師把他打死了怎麽辦?黃蓉跟父親還有完沒完?


    黃藥師肯定是教訓他,但不會把他打死或者打成重傷。


    這樣一來,為難的是黃藥師,他是裏外不是人。


    然後郭靖還跟洪七公說,黃藥師不是嶽丈,也就是說他悔婚了,跟黃蓉分手了。


    洪七公當初可是千辛萬苦來保媒的。


    既然要說,那就把話說清楚,把事情經過,所有細節都交代一遍。


    這其實是對洪七公的尊重,尊重他的勞動果實。


    郭靖心裏就隻有他自己,他說的是結果,也是決斷。


    都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一下洪七公再豁達,心裏也難免會咯噔一下,產生不適應。


    原文是——到這時全真派的長劍早已及不著黃藥師身上,他卻可以俟隙而攻。再拆數招,洪七公道:“嗯,原來如此。”郭靖忙問:“怎麽?”洪七公道:“黃老邪故意引逗他們展開陣法,要盡得天罡北鬥陣的精奧,是以遲遲不下殺手。十招之內,他就要縮小圈子了。”


    洪七公武功雖失,看法卻是奇準,果然黃藥師劈出去的掌力一招弱似一招,全真諸子逐漸合圍,不到一盞茶功夫,眾人似已擠成一團。眼見劉處玄、丘處機、王處一、郝大通四人刺出去的劍鋒都要在黃藥師身上交叉而過,不知怎的,他身子一側,竟從劍網中漏了出去。若非四子變招奇速,竟要相互在對方身上刺個透明窟窿。


    在這小圈子中相鬥,招招間不容發。郭靖心知黃藥師隻要一熟識陣法,那就不會再跟眾人磨耗,破陣破弱,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大師父與尹誌平兩人,此處離眾人太遠,危急時相救不及,眼見陣中險象環生,向洪七公道:“讓弟子下去。”也不等他答話,飛奔下樓。


    待得走近眾人,卻見戰局又變,黃藥師不住向馬鈺左側移動,越移越遠,似乎要向外逃遁。郭靖手執短劍,隻待他轉身發足,立時猛撲而上。忽聽得王處一撮唇而嘯,他與郝大通、孫不二三人組成的鬥柄從左轉了上去,仍將黃藥師圍在中間。黃藥師連移三次方位,不是王處一轉動鬥柄,就是丘處機帶動鬥魁,始終不讓他搶到馬鈺左側。到第四次上,郭靖猛然醒悟;“啊,是了,他要搶北極星位。”


    須知若是仰觀天文,北鬥星座中“天樞”“天璿”兩星聯一直線,向北伸展,即遇北極星。此星永居正北,北鬥七星每晚環之而轉。黃藥師此時已參透天罡北鬥陣的秘奧,知道隻要搶到北極星的方位,北鬥陣散了便罷,倘若始終不散,他便要坐鎮中央,帶動陣法,那時以逸待勞,自是立於不敗之地。


    全真諸子見他窺破陣法的關鍵,各自暗暗心驚,若是譚處端尚在,七子渾如一體,決不容他搶到北極星位。此時“天璿”位上換了柯鎮惡與尹誌平二人,一來武功遠遜,二來陣法不熟,天罡北鬥的威力登時減了三成。馬鈺等明知纏鬥下去必無好處,而且郭靖窺伺在旁,隻要黃藥師當真遇到危難,他翁婿親情,豈有不救?但師叔與同門被殺之仇不能不報,所待之人又隨時可至,隻要此人一到,“天璿”陡強,陣法之中就無弱處了。


    全真教壓力大了,他們人數多,卻始終拿不下黃藥師。


    如果他們去華山,再對付其他五絕中人,隻要兩三人合力,隻怕全真七子就要落敗。


    到底還是差了一層。


    不過不打,他們也不知道差距,難怪要去挑釁生事。


    如今看來,經過密室療傷之時那一戰,黃藥師是呈上升態勢,他在琢磨在思考,而且是有頭緒的。


    全真教則是持平,沒有進展。


    他們依仗的就隻有王重陽傳下的陣法,自己本身並沒有見解,在按本宣科,也是按部就班。


    所以不進反退。


    他們還是不要上華山了,黃藥師的武功有生命力,在不斷增長。他們則是原地踏步,這還比什麽?好,明天繼續。


    2023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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