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還真是恬不知恥,什麽都做得出來。


    從他的成長環境來說,他也很不容易了。


    人在亂世,要在夾縫中求生存,不狠哪裏行?


    他的教育資源也不怎麽好,很多時候都必須要靠自己。


    郭靖的教育資源比他好太多了。


    當然還有一點,丐幫其實比鐵掌幫富有,這句話說得很奇怪,怎麽乞丐幫還富有?扯得上嗎?


    而鐵掌幫地處荊楚,那是富饒之地,怎麽可能比不過乞丐?


    可是丐幫的一個長老也懂得大義,鐵掌幫就隻有利益,還不惜濫殺無辜,所謂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兩廂對比,豈不是高下立判?


    不過細究起來,發現好也好在鐵掌幫地處荊楚,壞也壞在這裏。


    誰都知道這邊富饒美麗,所以多次圍剿。


    那麽丐幫呢?


    本來就在北麵,深入敵後,而且一樣打擊了,去打個乞丐,打贏了也不光彩,士兵願意出力嗎?


    再說糧食儲備,鐵掌幫不是自給自足,就是靠做買賣,再看丐幫,那是無本的買賣,一覺睡醒,出門乞討,應付了三餐,那就在太陽底下睡覺。成本很低的。


    這也就難怪丐幫必須要有仁義,不然怎麽管理?


    而鐵掌幫需要生存鏈,那就要依靠權勢。


    說到底還是生存狀態決定的發展路線。


    原文是——這鐵掌功夫豈比尋常?須知鐵掌幫開山建幫,數百年來揚威中原,靠的就是這套掌法,到了上官劍南與裘千仞手裏,更加多找出了許多精微的變化,威猛雖不及降龍十八掌,可是掌法精奇,猶在降龍十八掌之上。兩人頃刻之間,已在後梢頭拆了七八招,心中各存忌憚,掌未使足,已然收收招,水聲雖響,卻也淹沒不了四張手掌上發出的呼呼風聲。


    這時鐵掌幫中早有幫眾搶上來掌穩了舵,啞梢公所乘那船已碎成兩半,船板、布帆、啞梢公和兩個後生,都在一個大漩渦中團團打轉。三人雖竭力掙紮,哪裏逃得出水流的牽引?轉眼間卷入了漩渦中心,直沒江底。那黑旗船卻仍是順水疾奔,黃蓉踏上後梢,回頭一望,漩渦已在兩三裏以外,雙雕與血鳥在空中盤旋飛翔,不住啼鳴,見船艙中刀光一閃,一人舉刀猛向什麽東西砍了下去。


    她也不及看清那人要砍的是什麽,左手一揚,一把金針飛出,都釘上他手腕手臂。那人的鋼刀順勢落下,卻砍在自己右腿之上,大聲叫了起來。黃蓉搶入船艙,一腳將那人踢開,隻見艙板上橫臥著一人,手足被縛,動彈不得。


    隻見這人一雙眼光冷冷的望著自己,卻是神算子瑛姑。黃蓉萬料不到會在此處救了她,當即拾起艙板上鋼刀,割斷她手上的繩索。瑛姑手一脫縛,右手一伸一拿,施展小擒手從黃蓉手裏奪過鋼刀。黃蓉一怔,但見刀光一閃,瑛姑先一刀將那黑衣漢子殺死,這才彎腰割斷自己腳上繩索。那黑衣漢子仰天跌翻,黃蓉一看,認得他是玄背蟒喬太,心道:“你作惡多端,早就該死了。”隻聽瑛姑道:“你雖救我性命,可別盼我將來報答。”黃蓉笑道:“誰要你報答了?你救過我,今日我也救你一次,正好扯直,以後誰也不久誰的情。”


    黃蓉一麵說,一麵搶到船梢,伸竹棒上前相助郭靖。裘千仞腹背受敵,掌上加勁,倒也支持得住。但聽得撲通、撲通、啊喲、啊唷之聲連響,原來瑛姑持刀將船上幫眾一一逼入了江中,在這激流之中,再好的水性也逃不了性命。


    瑛姑又出現了。


    她還發瘋狀態。


    她的出現,不是發瘋,就在在發瘋的邊緣,或者就是似瘋非瘋,總之就在發瘋的路上。


    她的病一直沒好過。


    她怎麽可能好?


    夭折慘死的是她十月懷胎的親生兒。


    這也是一燈的傷痛,他可以醫度世人,把武三通和黃蓉醫好,可是瑛姑因他而瘋。


    可憐的是,瑛姑再怎麽瘋病,也不會讓他來看,讓他來醫。


    除了以性命相酬,還她兒子一條命之外,一燈再有資源和智慧,那也是無可奈何。


    看瑛姑在船中出現,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四周,而且行為還很冷靜,再說出你幫我,也別指望我報答你這樣的話,那會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瑛姑在舟船上出現也非偶然,她會這樣說也非無因,而是她的沉沒成本太高了。


    在她生命所占的比重也大,這樣的黑洞,如何去彌補?自然是呈現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好,明天繼續。


    2023年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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