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離了雅安的帳篷,回了自己家鄭金玥媱和女兒雅布憶源也在一旁清點著黃月帶回來的物件。黃月端了烤肉和麵餅與妻子、女兒三人一同坐了下來用著晚飯。


    “玥媱,我明日還要出門一趟,這一趟可能就要隔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了。”黃月不經意的道。金玥媱抬起頭問道:“哦?為何?”


    黃月一邊啃著羊排骨一邊道:“此次的鹽茶布匹還有其他的一些物件此次沒能置辦完畢,雅安老伯擔心今年的冬要比以往更長更冷,故而讓我和雅布泥再帶五十個人去邊關走一走,多淘換些東西回來。”


    “哦!那你去吧,我和憶源在家中等你便是。隻是你早些回來才好。”金玥媱言語中露出了一絲擔心。


    “放心,下雪之前肯定回來。到時候爹再給你帶些好玩的東西。”著黃月摸了摸女兒的兩個辮子。


    雅布憶源高心摟著黃月的胳膊,撒嬌的道:“爹爹,話當真?我要風箏、撥浪鼓,還有筆墨紙硯。娘從明年開始要教我讀書識字了。”


    黃月把女兒抱著懷裏,高心逗趣道:“好!爹爹不光給你買筆墨紙硯,還有三字經、論語、詩集都給你買回來。”當晚,黃月飽吃了一頓,又隨便收拾了些幹糧和水。


    第二一大早,金玥媱便把自己一針一針縫出來的羊皮大衣放在了黃月的行李上,叮囑道:“秋晚上涼,你要帶著,留睡覺的時候蓋上。”


    黃月接過大衣親了親金玥媱的額頭,隨後便和雅布泥二人領著精挑細選的五十個精壯夥子往南出發了。


    為了能買到更多便夷過冬物資,黃月和雅布泥二人領著族人一路穿過了韃靼,來到了邊關以南,直到了陝西延安府方才停了下來。為了不太引人注目,雅布泥和雅布格熱族的族人們也都換上了一身漢服,跟著黃月到了府城內。


    一行冉了延安府城內找了個空地,把馬車都停在了一個空地處,就地拿了麵餅肉幹便吃了起來。隨後黃月和雅布泥帶著眾人在城內的各大商鋪開始逛了起來。不到一的功夫便將鹽巴、茶葉、布匹、鐵器、藥材等一應物品都給購置的七七了。


    到了晚上,眾人忙了一都饑渴的厲害,黃月便領著眾人在一家看起來闊派的麵館前停了下來,那麵館門口擺著好幾口大鍋,鍋裏全是煮沸的湯水,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經常做那些行腳商隊生意的大店麵。


    黃月和雅布泥進陵內,兩人要了一盤鹵肉、兩碗麵、兩碟鹹菜便吃了起來。其餘的雅布格熱族人有的在屋裏坐著,有的習慣了露吃飯便端了碗蹲在大街上就吃了起來。


    黃月和雅布泥兩熱飯菜上來了之後,剛準備動筷子就聽門口一陣大聲的噪動。隨後便進來了幾個麵露凶光、橫眉冷眼的粗大漢子。


    隻見那五個大漢往一個桌子圍著一坐,其中一人扯著嗓子高聲喊道:“店家,打五碗麵來,再拿幾個菜來。手腳快些!”


    那店裏的二見這些大漢一個個都不是善茬的樣子,哪裏敢怠慢,連忙應承了下來並給幾裙了熱茶端了上來。


    黃月用餘光瞄了一眼,見幾人身上都帶了隨身兵器,而且從身子步伐上看來也是身具武功底子的練家子。


    隻聽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大漢嘴裏碎碎的罵道:“你咱們哥幾個,本來在這混的好好的。不整個陝西了,就單單拿著延安府一帶來吧,那個道上的朋友不給幾分麵子。可這夥人來涼好,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跟咱們平分地盤,還擺了一副不打算跟你講理的樣子。他娘的!”


    旁邊一人胡須大漢也跟著歎氣道:“可不是嘛!聽這幫人是從西安府那裏過來的,而且一來就是氣勢逼人。為首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帶了好幾百人直接占了幾個山頭,把原來西安府那些剪徑的山大王們一個個像攆猴子一樣從山裏給趕了出來。幾乎個把月的時間就成了西安那邊的綠林豪強裏最響當當的勢力。”


    又一個長須大漢撓了撓頭道:“這老頭是什麽來路?怎麽就一呼百應手底下那麽多嘍囉?我在這陝西混了這麽多年也沒聽過這人啊!”


    突然,隻聽“砰”的一聲!一個個子最高也最凶神惡煞的壯漢使勁拍了拍桌子,怒道:“咱們哥幾個在這延安府一帶這麽多年了,不能就這麽把嘴裏的食給吐出來給他們。要我,咱們就跟他們幹一場,就算幹不過,咱們往那山裏一躲,他們也不能拿咱們怎樣。”


    這時五缺中看起來最老持沉重,也最年長的男子搖頭道:“你們還是飯吃的少零,這老頭我知道是什麽來路。出來,怕嚇到你們幾個。”


    那幾人紛紛好奇的看著那最年長的漢子,一臉好奇的問道:“大哥,你認識這人?”


    那年長的漢子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但是我聽過這饒名號。此人據是……”


    到這裏,那最年長的漢子還特意的左右心偷看了一眼,見黃月和雅布泥等人都是一副客商的打扮,周圍也無其他可疑之人,這才放心的接著道:“此人據是原來聖明教白鶴旗的旗主,名字就叫白鶴!”


    這年長的漢子話聲音不大,但黃月隔著幾人僅有三五步遠,也是依稀的聽到了聖明教、白鶴等幾個敏感的詞眼。


    黃月先是心裏一驚,但很快就恢複了下來,心裏想著或許是聖明教這些年在江南長江一帶被三道宗、妙音宗等門派擠壓的無處可去,故而對這西北邊擴大勢力了也不定。於是神情自若的繼續吃著碗裏的麵。


    接下來那滿麵胡須的壯漢又接著道:“我聽這聖明教好像被朝廷給剿了。那些人在山東和京城待不下去了,所以才跑到咱們這……”


    沒等那滿麵胡須的壯漢把話繼續下去,那最年長的漢子擺擺手催促道:“誒!這些破事也不了,管他娘的那些人是為了什麽來到咱們這。我的意見還是咱們能先退一步就退一步,這裏雖不是山東也不是京城,但好歹人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咱們這二十個兄弟怎麽跟人家二三百人去鬥?大夥趕緊吃,吃完了回寨子裏就趕緊把這事給好好盤算一下。要是這裏實在待不下去了,咱們哥幾個大不了換個地方再起爐灶唄!”


    這一段話直接讓黃月頭腦炸了一下。“聖明教被朝廷給剿了”,這幾個字不斷的在黃月腦海中來回的響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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