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八這天,陸瀚叫下人套好車,親自送陸清瑩回寧王府。


    陸清嵐聽說後,到大房來送大姐姐。這段時間,她怕大姐姐悶,一有空就去陸清瑩那裏陪她說話下棋解悶,陸清瑩懷孕本來是十分辛苦的,陸清嵐給她帶來了不少歡笑。她對這個隔房小堂妹好感爆棚。


    陸清嵐拉著她的手,低聲叮囑道:“大姐姐,回去之後,一切小心。我可等著去喝我小外甥的洗三酒呢。”


    陸清瑩遺傳了些陸瀚的氣質,臉上一直是平淡謙和,隻眼中上過一絲亮光,她說道:“寶兒放心吧,我的孩兒,我會豁出性命去保護他的,絕不會叫人輕易害了他去。”


    陸瀚直接把她送到了寧王府,進門之前對女兒說道:“回到王府,一切就靠你自己了。你自己好生小心……”說畢歎了一口氣:“爹爹幫不了你太多。”


    他沒有能力也不可能把手伸進皇長子府中去,就算陸清瑩的孩子真被害了,陸瀚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為了長興侯府的利益,他不可能和蕭少瑜翻臉。


    當然,這一切還要看蕭少瑜的態度,他在蕭少瑜陣營中作用越大,陸清瑩在寧王府的地位也就越穩固,也越是安全。


    陸清瑩點了點頭,放下了車簾子。


    陸瀚直接去了蕭少瑜的書房,跪下向蕭少瑜請罪。畢竟他把女兒留在侯府這麽久,也該對蕭少瑜有個說法。


    這陣子蕭少瑜按照他之前的策略行事,果然父皇對他的態度大為緩和,他隱隱感覺自己這是度過了一道難關,因此對陸瀚極為客氣有禮,陸清瑩在娘家呆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他根本就沒當回事兒。


    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的這一天。因為嘉和帝年紀越老越重視親情,大年初一的時候要君臣同樂,一般都是大宴,反而和自家人沒什麽機會交流,所以皇帝每年都會在這一天舉行家宴,今年也不例外。


    嘉和帝在建始殿設宴,因為是家宴,所以幾位王妃側妃都有份參與。因此大皇子、二皇子都帶了一正兩側三位妃子前來,陸清瑩當然也在其中。


    很快幾位皇子就都到齊了,連一向癡傻的三皇子也被太監侍候著坐在了桌旁。蕭少玹也帶著郭端繡和側妃武玥到了,一個月前,蕭少玹剛將武玥迎進了府裏。這段時間,郭端繡已經完全被蕭少玹洗腦,覺得蕭少玹對她是真心的,而她對錢皇後越來越不滿。


    她已經深深愛上了蕭少玹,願意為他去死,所以對王府的生活很是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蕭少玹那方麵的需求少了點,大多數時候他都住在書房,他對她的說法是公務繁忙,好在他也不經常去側妃武玥那裏,這叫她心裏好受了不少。


    至於紫蘭,自從有過那一次之後,蕭少玹再沒臨幸過她。


    帝後都還沒有來,大皇子和二皇子談笑甚歡,一派其樂融融。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兄弟真是兄友弟恭呢。


    蕭少玨則坐在一側,臉色陰沉。這段時間李玉和陸清嵐都沒起什麽幺蛾子,讓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正想著事情,嘉和帝和錢皇後聯袂來了,兩人一塊攙扶著七十多歲,老態龍鍾的的老太後。


    太後現在一心禮佛,一般的場合輕易是不出麵的,也隻有這樣的家宴才會露露麵。


    眾人連忙跪下迎駕,嘉和帝道:“都是自家人不必這麽拘束。”叫眾人起身落座,一時間太監們穿梭而入,將準備好的禦膳一道道擺上來。


    嘉和帝心情不錯,在席間頻頻舉杯,皇子們見父皇興致高,全都來湊趣,一時間席間的氣氛十分融洽。


    陸清瑩暗暗鬆了一口氣了。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想到之前在娘家的時候和寶兒反複推敲過的計謀,她忽然偏過頭,吐了起來。


    她自然是和蕭少瑜坐在一處的,蕭少瑜作為皇長子,就坐在皇帝的下首,因此距離皇帝不算遠,嘉和帝想不注意她都難。


    蕭少瑜見狀伸手在她的後背上拍了兩下。侍立在旁的宮女太監急忙上前來伺候。


    陸清瑩覺得舒服了一些,才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來。“妾君前失儀,萬分惶恐,還祈陛下恕罪!”


    其實陸清瑩也沒吐出什麽來,嘉和帝也不至於為了這麽點小事發作她,笑著道:“朕剛才說了,這是家宴,你等不必拘禮。”又問:“可是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


    陸清瑩連連道:“啟稟陛下,並非如此,這道鰣魚妾從前是吃過的,十分美味,可是今日隻一聞到這魚的腥味,就覺得惡心難忍,實在是……”


    這時宋貴嬪忽然道:“莫不是,陸側妃有喜了吧?太後,您老人家又要多添一位重皇孫了,這可是大好事啊。”


    太後這麽大年紀最是喜歡孩子,聽了連連道:“若是真的,確是一件大喜事。皇帝,你叫太醫來給陸氏診斷。”


    嘉和帝雖然也有幾個皇孫了,可是子嗣當然是越多越好,皇帝聽了也不由高興。他先是對蕭少瑜道:“老大,你也太馬虎了。”然後又命人去請太醫來給陸清瑩診治。


    宋貴嬪自告奮勇:“我去瞧瞧!”


    皇帝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愛湊熱鬧,去吧去吧。”宋貴嬪一向就是活潑的性子,三公主都這麽大歲數了,她還是沒改掉這脾氣,皇帝正是喜歡她這一點。


    陸清瑩跟著一位太監去了建始殿的一間偏殿,宋貴嬪也進來了。她對陸清瑩低聲道:“你放心,太醫是本宮的人,自然會幫你說話。”


    陸清嵐在宮中和三公主混了這麽久,兩人情同姐妹,她和宋貴嬪的關係自然不差,請宋貴嬪出手幫個小忙還是不難的。


    陸清瑩點了點頭,低聲道:“謝謝貴嬪娘娘。”


    建始殿中恢複了談笑風聲,一個側妃而已,懷孕不懷孕的,其實大家都沒怎麽放在心上。隻有韓王妃臉上佯裝出笑意,卻是把手裏的帕子都快揉碎了。她已經隱隱猜到了陸清瑩的心思,她故意在這個場合泄露自己有孕的消息,連太後、皇帝、皇後都知道了,她要再向她動手可就得掂量掂量了,還有皇長子也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心下焦慮,正想著,宋貴嬪扶著陸清瑩走了進來。她笑盈盈地對著太後和皇帝行禮道:“啟稟皇上、啟稟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陸側妃確實是有喜了。”


    兩人聽了果然高興。太後連連道:“好好好,陸氏立了功,該賞。”說著褪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讓太監拿給陸清瑩。


    陸清瑩大喜,跪下謝恩。太後都賞了東西,她肚子裏的孩子又多了一重保障。太後有賞,皇帝皇後也不能落後,都賞了東西給陸清瑩。


    陸清瑩一一謝恩,剛要返回自己的座位上,三公主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伸手去摸她的肚子道,“小嫂子,你肚子裏有小寶寶了?”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皇帝身邊就這麽一個女兒,對三公主十分寵愛,見她淘氣也不生氣,隻是提醒道:“你小嫂子是有身子的人,你莫胡鬧。”


    三公主撅著小嘴道:“父皇,我哪裏胡鬧了,我隻是好奇嘛。”


    她又轉頭去看陸清瑩,道:“小嫂子,你怎麽瞧著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陸清瑩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公主,妾懷了王爺骨肉,自然是極高興的。隻是妾從未生過孩子,驟然得知這個消息,一時有些發懵,不知該如何了……”大多數女子初次有孕,大概都是這個心情。


    三公主回頭看了韓王妃一眼,道:“你怕什麽,大嫂生過兩個孩子,全都平平安安的,可見是經驗豐富,你叫大嫂幫你就是了。”


    韓寄柔隻覺得腦袋嗡了一聲,她沒想到三公主和陸清瑩一唱一和的,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陸清瑩忙道:“王妃日理萬機,我怎敢麻煩王妃……”


    三公主打斷她的話,直接就對嘉和帝道:“父皇,我看就叫大嫂照顧我這小嫂子,直到她平安生產,您覺得呢?”


    嘉和帝哈哈一笑:“這件事,你別問我,直接問你大皇兄去。”


    三公主就轉向大皇子:“大皇兄,你說句話吧。”


    大皇子道:“這個自然!”


    三公主又去看韓寄柔,韓寄柔氣得全身發抖,要是把陸清瑩交給她照顧,這孩子但凡出了點兒什麽事兒,都要怪到她的頭上,這孩子又是在太後、皇帝麵前掛了號的……她平安生下孩子自己沒有多少功勞,一旦出了事兒,這口巨大的黑鍋就要自己背起來,這種事她哪裏願意應承,可她能說不嗎?


    她見連皇帝的目光都飄了過來,才故作平靜地道:“這件事,本宮責無旁貸,三妹妹放心好了。”


    陸清瑩徹底放下心來,現在就是借個膽子給韓王妃,她也不敢再害自己的孩子了。


    陸清瑩回到皇長子這一桌,皇長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韓王妃,若有所思。轉頭又對著韓王妃道:“陸氏這一胎,就要辛苦王妃多多照看了。”


    皇長子覺得既然在皇帝和太後麵前說出了剛才那些話,這一胎就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否則就容易叫人懷疑自己後宅不寧,不但對自己名聲不利,還容易給皇帝留下無能的印象。


    這些道理韓王妃都明白,柔聲道:“王爺放心,妾身定好生照顧陸氏的和她腹中的孩兒。”


    這個時候就聽見錢皇後道:“前些日子,臣妾叫人排了幾出歌舞,請太後和皇上鑒賞。”宮宴上讓宮女們來跳舞助興,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因此也沒人過多在意。


    皇後拍了拍手。就走進來二十來個身穿綠裳的宮女。隨著宮中的樂師奏起了音樂,宮女們翩翩起舞,這些宮女經過皇帝的精挑細選,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身姿曼妙、麵容如花,隨著音樂作出時而輕柔時而迅疾的動作,真真是婀娜多姿,奪人眼球。尤其是中間的一個領舞的少女,身材高挑,容貌出眾,舞姿更是出眾,顯得極為出挑。


    皇帝什麽美人沒見過,開始的時候不過隨意一瞥而已,並沒怎麽放在心上,可待看清了領舞之人的樣貌,他那平靜慈和的臉上也難免露出一次愣怔之色。


    蕭少玨從剛才開始一直也是神色淡然自若,當他看見那個女子的時候,頃刻間一張臉已經徹底陰沉了下去。


    那少女如同旁的宮女一般穿著綠色的衫子。眉目如畫,長得非常精致,但是這樣也不會讓父子兩人一起動容,因為這個女子的麵容氣質竟然和早已故去的九皇子的生母,也就是夏惠妃有五六分的相似。


    這才是兩個人動容的原因。


    錢皇後看見皇帝的目光一直跟著那少女轉來轉去,暗中和二皇子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待音樂終了,一曲舞罷,宮女們正要退下,皇帝卻招招手叫那個領舞的人過來。蕭少玨雙拳緊握,差點立刻站起來,對她來說,這一幕不啻於奇恥大辱。還是貞妃在他的後背拉了拉他的袖子,他這才坐了回去。


    那少女走上前來,跪在地上,柔婉地說道:“奴婢拜見皇上。”


    皇帝見她走近了,更是靈氣逼人,溫和地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叫司炫。”


    “司姓?”皇帝笑道,“這個姓氏可不多見。”


    錢皇後連忙解釋道:“此女乃是月前由周國進獻過來的,她身上有蕃人血統,臣妾問過了,她是官家之女,見她溫柔識禮,多才多藝,就把她留在身邊,剛才的舞蹈就是她編排的。”


    齊周兩國因為有燕國在中間緩衝,不像齊梁兩國那樣劍拔弩張,時不時也會互贈美女,一個月前就要有一批美女從周國送來,不過皇帝根本看都沒看,就交給皇後處理了,這種女子大部分都是送給了心腹大臣或者皇室子弟,一般也都隻有做妾室做小的命。


    沒想到還藏著這麽一塊璞玉。


    皇帝頗有興致地問了幾句舞蹈方麵的事情,賞了一塊玉如意,就叫司炫下去了。皇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眾人全都明白,這個女子,遲遲早早,必然是會被臨幸的。


    錢皇後受寵這麽多年,當然不願意把丈夫分享給別的女人。可這些年皇帝年紀越發大了,隻偶爾臨幸些小妃嬪,他對錢皇後雖然還是比較客氣,可是皇後越來越難以把握他的心思,很多機密都難以得知。這才不得已在皇帝身邊安插一枚釘子。


    既然敢把司炫放在皇帝身邊,她自然是有把握控製她的。


    待宴會結束,嘉和帝回到後殿,召來張秀道:“你去問問,司炫司姑娘被安置到哪兒了?”張秀正要退下,皇帝又把他給叫了回來:“再吩咐夏鬆好好調查調查這個司炫的背景。”前陣子皇帝剛剛提拔夏鬆作了東廠廠督。


    張秀立刻明白皇帝這是要臨幸司炫,大著膽子勸道:“皇上,司姑娘畢竟是周國人……”還有一句話張秀沒敢說,皇後和二皇子送這麽一個姑娘過來,是什麽意思,他不相信嘉和帝會不清楚。


    皇帝豪邁地一笑,“不過是一個玩意兒罷了。這是朕的皇宮,她便是心存不軌,又能翻出什麽浪花來?”至於錢皇後和二皇子的心思,他又豈能這麽容易叫他們如願?


    這一番豪氣幹雲,倒叫張秀依稀看到了皇帝年輕時殺伐果決的影子。


    張秀不敢多說,行禮之後退下。


    蕭少玨回玉明宮,一路上也不說話,隻是麵色十分陰沉。


    母子二人回到玉明宮正殿,貞妃屏退了下人,蕭少玨狠狠一掌砸在麵前的小幾上,杯盤一陣亂跳,少年俊美的臉上滿是殺機,“蕭少璟,錢皇後欺我太甚!”他最是高傲的一個人。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但母親在他的心中是女神一樣完美的人物,豈容一個冒牌貨冒充模仿,用作政治工具?


    蕭少璟和錢皇後這是擺明了打他的臉。


    其實他誤會了錢皇後母子。蕭少玨年紀越大,越發顯出卓爾不群的才幹,在一眾皇子中十分出眾。


    在皇帝的十一個兒子當中,三皇子是個癡兒自不必說,十一皇子年紀尚小也可排除在外,四皇子有能力有才幹,不過是鐵杆的“二皇子黨”,所以母子兩個不用多費心,五皇子音樂山水,七皇子沒有野心,對政務沒有興趣,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六皇子帶兵打仗的能力,卻是自小和大皇子一黨,拉也拉不回來。八皇子是二皇子的胞弟,自然和他一黨,也不必說。


    隻有九皇子蕭少玨既有能力,又得皇帝寵愛,且能力極強。尤其是上回在萬歲山救駕有功,皇帝對他更為喜愛重視,皇帝的意思,若不是前頭幾個哥哥沒封王,立刻就要封他為王了。


    不過作為補償,皇帝給了他隨意進出建始殿的權力。要知道建始殿是皇帝和眾位肱骨大臣們議政之所在,隨意進出建始殿,也就相當於給了他參與國家最高大政方針製定的機會,這權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就連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沒有這等殊榮。


    因此蕭少璟又怎麽會傻乎乎地把這麽一位“潛力派+實力派”的兄弟推向自己的對立麵,實際上,這陣子蕭少璟和錢皇後正在想法設法拉攏蕭少玨。拉攏他還有一個好處,十皇子蕭少瑋也是英雄了得,頗具才幹,這小子對幾個哥哥都不怎麽搭理,唯獨對九皇子推崇備至,馬首是瞻,所以九皇子倒向哪裏,十皇子一定會跟著他倒向哪裏,相當於是買一送一,絕對是絕佳的買賣。


    而錢皇後和二皇子之所以使出了這次這個昏招,主要就是以為蕭少玨並不知道夏惠妃的長相。因為夏惠妃死的時候,蕭少玨才三歲大,又怎麽可能記事。他們以己度人,認為貞妃撫養蕭少玨,為了讓他和自己親近,必定要淡化他生母的存在,甚至不可能在蕭少玨麵前提一句夏惠妃。那麽蕭少玨必定不知道夏惠妃的長相,所以他們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行動。


    卻不知蕭少玨和貞妃之間還有一層夏族的關係,貞妃不但藏有夏惠妃的畫像,還時時拿出來給蕭少玨觀看,讓他不要忘了夏族的使命。


    這才出現了這個烏龍事件。


    貞妃見蕭少玨臉上一片猙獰暴怒的神色,勸了幾句,才道:“本宮提醒皇兒一句,那個司炫是入了皇上眼睛的,你千萬不能動她。”


    蕭少玨剛才確實對司炫起了殺機,不過這時他也冷靜了下來,“這個兒子明白,不會輕舉妄動的。”他道:“兒子算是看明白了,在這皇宮之中,要想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做人,隻有把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裏。”他狠狠地在空中一握拳。


    貞妃看著他堅毅英挺的麵容,心裏不由一陣欣慰,“你打算如何?”


    蕭少玨道:“請母親把夏光請過來,我覺得咱們的計劃應該早些發動了。”


    貞妃對他的所有行動都是無條件支持的,立刻派人去請夏光過來。


    前陣子蕭少玨從陸清嵐那裏得了一座金礦,金子源源不斷被開采出來,夏光正忙著用到手的錢招兵買馬,擴充秘營的勢力。聽說少主召喚,立刻拋下手頭的工作來到玉明宮。


    平日裏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很少到玉明宮來,倒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三人相互見禮之後,蕭少玨把今天宴會上的事說了,又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最後道:“我想提前行動,大祭師以為如何?”


    夏光恭謹道:“殿下是我夏族的主人,您的意誌就是我全體夏族的意誌,您想做什麽,隻需下命令就是了。”


    蕭少玨哈哈大笑,隻覺胸中湧動起一股豪氣,目中精光一閃,“好,這次咱們就幹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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