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蕭少玨見陸清嵐在那個山洞裏餓壞了,把一盤子無法入口的點心當做了珍饈美味,連夜把冉寧從皇宮裏給接了出來,又動用了幾十個人趕在日出之前搭好了爐灶,這才有了這頓豐盛的早餐。


    衛彬謙恭道:“是我們殿下,體恤李公子和陸姑娘,連夜召了禦廚前來為兩位精心準備了這道早餐,還請兩位慢用。”隱晦地點了點自家主子。將這些吃食放下之後就走了。


    李玉那邊當然也有一份一樣的,否則蕭少玨這殷勤現得就有些太明顯了。


    陸宸和陸文廷麵麵相覷,都有些覺得這位殿下的表現似乎有些奇怪。


    這時陸清嵐已經盤腿坐在小桌子前麵開吃了。她做夢都想吃口熱的飯食,所以明知道蕭少玨是在用這桌飯食收買她,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吃了再說。


    等這邊李玉和陸清嵐吃的差不多了,蕭少玨才慢條斯理地出現,他找到了陸清嵐,再也不必驚慌失措提心吊膽,昨天晚上也睡了個好覺,早上起來又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襲寶藍色前襟和袖口繡寶相花紋的杭綢直裰,頭上帶著累絲金冠,打扮得十分風騷。


    他笑吟吟地和陸宸父子寒暄,又故意站在破衣襤褸的李玉身邊,叫陸清嵐看見。若論容貌,本來李玉並不比他差多少,可如今被這衣服一襯,一個是王子,一個是乞丐,十分鮮明。


    他道:“我已為你們兩家準備好了下山的馬車,你們隨時可以出發。”


    陸宸見他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十分貼心,對九皇子好感度爆棚,連連致謝,九皇子十分客氣地將他們一家人送上馬車,道:“我就不送你們下山了。”


    陸宸忙說“不用不用”。其實他倒是想送的,不過他堂堂一個皇子,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送一個六品官的女兒下山。


    蕭少玨最後看了陸清嵐一眼,笑道:“陸姑娘保重。”


    陸清嵐刷地一下就把車簾子放下了,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待陸家的馬車走遠了,蕭少玨才安排李玉下山。分別之前,李玉本來想和陸清嵐說幾句話的,可是蕭少玨橫亙在中間,簡直就是百般阻撓。


    李玉算是看出來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蕭少玨是個有很強潔癖的人,對於感情也是如此,容不得半點瑕疵。陸清嵐和李玉在那個黑咕隆咚的山洞裏呆了好幾天,蕭少玨每每想起就覺得無法容忍,若非李玉算是他的兄弟,他早就想法子叫這個人從世界上消失了。


    蕭少玨親自送李玉上車,李玉忍不住道:“阿玨,你是什麽意思?”


    蕭少玨笑道:“咱倆是兄弟,我能有什麽意思。”笑容卻未達眼底。“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和陸姑娘在山洞裏,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李玉不想把自己和陸清嵐的事說給第三個人知道,他是有啥說啥的人,道:“這件事,恕我無可奉告。”


    蕭少玨的臉就沉了下來。


    李玉隻當沒看見,回頭鑽進馬車裏。


    且說一路無話,陸清嵐平平安安地回到侯府。


    陸宸父子一早就派人給紀氏送信了,告訴她女兒已經找到了,要第二天上午才能回來。因此紀氏早早就在大門口等著了,看見陸清嵐一下馬車,紀氏顧不得形象奔過來就把女兒抱進了懷裏,“寶兒,我的好孩子,可想死娘了!”眼淚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當初紀氏得聞噩耗,差點沒昏死過去,這幾日陸宸父子在山上尋找,她在家裏等消息,煎熬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陸清嵐抱著娘親也忍不住落淚:“娘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在山洞的時候,她不是不害怕,可她不想在李玉麵前丟份兒,隻能硬撐著。見了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就順勢把情緒發泄了出去。


    一時間母女兩個抱頭痛哭。這時一個穿著薑黃色袍子的小胖墩也衝了進來,抱著陸清嵐的大腿哇哇大哭起來:“六姐姐,你去哪兒了,你怎麽才回來呀?”


    卻是榮哥兒。小胖子這一哭,鼻涕眼淚全下來了,很快就把自己哭成了個大花臉,顯得很有喜感。再加上他年紀雖小,但是中氣十足,一下子把母女倆的聲音蓋住了,那也就罷了,他還十分不自覺地把鼻涕眼淚全都蹭到了陸清嵐的襦裙上頭。


    陸宸昨夜就叫人連夜回去取了陸清嵐的衣裳,回家的途中她就已換好了衣裳,免得原來的那套衣裳太過破爛難以見人。


    本來險死還生母女相對痛哭的戲碼被這小子一打亂,頓時就不是那麽個味了,陸清嵐也就停住了哭聲,推了榮哥兒一把,“臭小子,你把鼻涕往哪擦呢?”


    “誒?”榮哥兒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怎麽感覺這畫風轉變的太快了呢?


    這時陸清嫻也走上來勸:“娘,寶兒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這是大喜事,您哭什麽呢。況且寶兒在萬歲山上呆了這麽幾日,身子虛弱的很,您再招她這麽個哭法,萬一傷了身子豈不是不好?”


    這幾日陸清嵐失蹤了,陸清嫻便回了娘家陪著紀氏,紀家通情達理,何況是碰見這樣的事,自然不會計較。


    紀氏覺得女兒說得在理,也就收住了眼淚,“瞧瞧,是我高興的糊塗了,今兒是好日子,是不該哭呢。”


    待紀氏擦幹了眼淚,眾人才紛紛上前來與陸清嵐見禮。陸清嵐一看,今天來得還挺全活兒。不但大房人來全了,就連幾個出嫁的姑姑,表姐妹也全都來了,唯獨三房那邊,不但趙氏沒來,就連陸清茵都沒來。陸曄隻帶著陸文宣和陸清蓉過來,本來陸清茵是要來的,聽說陸清嵐和李玉是在同一天得救,雖然傳出來的說法是兩個人不是在一處找到的,她心裏還是十分的不是滋味,當即學著趙氏那般裝起病來,根本不肯露麵。


    話說李玉失蹤了這幾日,這位姑奶奶也是尋死覓活的把三房鬧得雞飛狗跳,非得要三房派人去萬歲山幫忙尋找。


    倒是張思慧也來了,她紅著眼眶拉了拉陸清嵐的手道:“寶兒妹妹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也不枉這幾日我在佛祖麵前每日為你焚香禱告。”說著伸手抹了抹眼淚。


    陸清嵐對待這位姑娘不是很感冒,可人家表現的這般重情重義,眼淚都掉下來了,她也不好太過冷淡回應,就溫和地道:“累表姐記掛了。”


    張思慧忙道:“不光是我,老太太也十分記掛表妹呢。”


    陸清嵐自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話,倒也不會當麵拆穿。張思慧見她對自己的態度好了不少,心下高興。一抬頭剛好遇上陸文廷的目光,隻覺得這次那俊美的少年再沒有像往日那般直接將她無視過去,反而目光中滿是溫和之意。


    她心裏不由有些小雀躍,知道自己的策略是對的。想要接近陸文廷,最好的法子就是通過接近陸清嵐來達到曲線救國的目的。


    陸宸和紀氏陪著陸清嵐先去睦元堂拜見了老侯爺和老太太,這才回了翠峰苑。紀氏提前和周先生打過了招呼,周先生早就在二房候著了。給陸清嵐把過脈後,周先生道:“六姑娘的身子沒有什麽大礙,真是萬幸。隻是身子虧了些元氣,有些虛弱,多多進補,用不了一個月也就大好了。”


    紀氏鬆了一口氣:“先生的意思,是寶兒不需要用藥?”


    周先生笑道:“是藥三分毒,六姑娘又不是得了什麽病症,自然無需用藥。”紀氏這才放心,歡歡喜喜地送了周先生出門。


    等這邊隻剩下家裏人,紀氏把陸清嵐拉到內室去,叫陸清嵐把衣裳脫了,她要檢查。


    陸清嵐一愣:“娘親,我都多大了,您還要這樣?”


    紀氏道:“周先生雖然醫術不差,可畢竟是男子,你身上的傷他不方便看,我是你娘,打小把你拉扯這麽大,你的什麽地方我沒看見過,你還害羞個什麽呢?”


    陸清嵐拗不過紀氏,到底脫了衣裳叫紀氏檢查身上的傷處。紀氏細細看過之後,居然發現她除了後背和大腿擦傷了幾個地方,傷勢並不算太嚴重,其餘的地方倒是全都完好無損。不由嘖嘖稱奇,一邊給她親自塗抹了活血化瘀的膏藥,一邊說道:“真是神天菩薩保佑,你的傷算是好的了。你是不知道墨菊那丫頭,從山上摔下來,擦得到處都是傷痕,全身上下不知有多少處,叫為娘的看著就心裏難受。”


    陸清嵐心裏微微一動,想起從山崖上墜落,多虧了李玉給自己充當肉墊,奮力護住了自己,要不然自己怕也要和墨菊一般,落個渾身是傷的境地了。


    紀氏幫她處理好了傷勢,帶著陸清嵐再次出來,陸宸、陸清嫻、陸文廷都還在外頭等著呢,他們也擔心陸清嵐的傷勢,紀氏笑道:“寶兒沒什麽事兒,你們不用擔心。”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就問起了她是如何獲救的。此前已經和蕭少玨、李延他們商量好了,隻說陸清嵐是掛在樹上,被下去搜尋的陸文廷找到了,並沒有提她曾和李玉共處一個山洞的事,自家人當然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


    陸清嵐就把李玉如何救她,兩人如何發現山洞,又在山洞中如何找到水源和糧食的過程都說了一遍。一家子隻聽得驚心動魄。紀氏聽完了還有些後怕,道:“這麽說來,今次寶兒能夠得救,多虧了李玉舍命相救了?”


    之前因為李玉曾經將陸清嵐逼入荷花池中,紀氏對他頗為不滿,印象不佳,今次卻是徹底改觀了。


    陸宸和陸文廷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陸文廷去過那個山洞,最有發言權,道:“這一回算李玉那小子做了一件好事。”


    紀氏和陸宸商量道:“李玉救了咱們寶兒一命,咱們不能知恩不報。改天咱們備一份厚禮,讓廷哥兒給李家送過去吧。”


    陸宸也點頭答應。


    陸清嵐想起在萬歲山半山腰碰見陸清瑩的事情,道:“爹爹,娘親,我在萬歲上碰到了大姐姐她們,大姐姐沒出事吧?”


    陸宸道:“你大姐姐並沒有爬到山頂,出事兒的時候她和皇長子妃都沒在現場,所以沒什麽事,你放心吧。”


    陸清嵐想起大姐姐之前拜托她的事,因為不想牽連到自己的家人,也就沒有和陸宸、陸文廷說起。


    眾人略說了幾句話,紀氏怕陸清嵐精力不濟,就親自送她回去到自己的漪瀾小築休息。


    陸清嵐也確實累了,想著明天少不得要去一趟青峰苑,親自與大伯父談談,由丫鬟們服侍著梳洗一番,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忽然覺得似乎有人在摸她的臉,不由大吃一驚。她猛地張開眼睛,就看見自己的床頭正坐著一位身穿雨過天青色長袍的少年,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陸清嵐先是吃了一驚,見來人是蕭少玨,畢竟他這般夜闖她的閨房也不是第一次了,陸清嵐才鎮定了些。


    蕭少玨緩緩將一隻手從她的臉上拿開,收了回去,竟是一臉的淡定。


    陸清嵐不由怒道:“你不在萬歲山主持大局,怎麽到這兒來了?”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靠在床頭坐了起來,和蕭少玨臉臉相對。


    說起來,自打陸清嵐被救,他就一直想和小姑娘單獨說說話,可她的父兄一直環繞在她周圍,他始終沒有機會和她單獨搭訕。本來他還有皇命在身,可以晚些時候再來見她的,可是他每每想起陸清嵐和李玉呆在一起,心裏就極度不舒服,這個念頭折磨得他簡直坐臥不寧,幹脆大晚上騎馬從萬歲山趕了回來。直接就從地道進了長興侯府。


    蕭少玨道:“反正萬歲山那邊的人,明天就會撤回來了,我在不在那兒又有什麽關係。”


    陸清嵐道:“失蹤的大人們你都找到了?”


    蕭少玨哼了一聲:“他們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


    “那你為何……”陸清嵐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她似乎隱隱約約知道了些什麽。


    蕭少玨挑了挑眉,看著她的眼睛道:“若不是為了救你,你以為我閑得沒事做,會在萬歲山不眠不休地搜山五天之多?”


    陸清嵐垂下眸子,不與他灼熱的眸子相對,她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蕭少玨的話,但是直覺告訴她,他並沒有騙她。


    陸清嵐道:“那我該好好謝謝你嘍?若是你能謹守男女之大防,以後少這般夜闖女孩子的閨房,我才要好好謝你呢。”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實在是太過肆無忌憚了。


    蕭少玨不以為然道:“你是我未來的王妃,我來瞧瞧你怎麽了。就算與禮不合,你不說我不說,誰又能知道?你何必生這麽大的氣呢?”


    陸清嵐氣得滿臉通紅道:“你無恥!我什麽時候答應過要做你的王妃了?”


    蕭少玨見她罵他,臉色不由一沉,“這件事,可由不得你不答應!”竟然露出一副強取豪奪的姿態。


    陸清嵐實在拿他沒法子,她心裏十分奇怪,哥哥明明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加強護衛力量了,這人到底是怎麽進來的,難不成是長了翅膀飛進來的?任她再如何聰明也想不到,蕭少玨竟然挖掘了通往侯府的地道,所以才能這般隨意進出而無人知曉。


    陸清嵐知道他不好惹,不想和他撕破臉,無奈道:“殿下既然要娶我做你的正妻,首先做到的一點不應該是充分尊重我嗎?你夜闖我的閨房,就是對我的極大不尊重,你叫我怎麽能心甘情願地嫁給你呢?殿下你這不是要娶我,你這是存心想要我死!”


    蕭少玨也知道自己禮屈,不過他一向霸道慣了,一向習慣於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也就是對陸清嵐還能好點兒,換作其他人,他才懶得管別人的死活呢。因此他說道:“你告訴我,你和李玉是怎麽得救的,又如何進到那個山洞裏去,在山洞裏又發生了什麽,我便轉身就走。”


    他說的是真的,要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今天晚上怕是要睡不著覺了。


    他再如何表現的淡定,陸清嵐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酸溜溜的味道,不由無語:“你的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


    蕭少玨道:“你說不說吧,你要是不說,我今天就呆在這兒不走了。”幹脆耍起賴來了。


    陸清嵐知道是拗不過他的:“我可以給你講講我們脫險的經曆,不過你要說話算話,聽完了馬上就給我離開。”


    蕭少玨不悅道:“我蕭少玨什麽時候說出去的話不算數了?”


    陸清嵐點了點頭,“我就信你一回。”就把落崖之後的事情簡單說一遍,所有細節能略過的全都一概不講。


    蕭少玨聽完了十分不滿意,“這就完了?你可別想糊弄我!你們是什麽時候進到那個山洞裏的?在那裏又呆了多長時間?你們身上沒有吃的,又是怎麽活下來的?”


    他心思深沉細膩,想糊弄他簡直難上加難,陸清嵐隻得一個接一個地回答他的問題。於是陸清嵐說出一段話來,蕭少玨就拿一些細節的問題去問她,最後終於把來龍去脈全問清楚了。


    陸清嵐根本就不敢騙他,因為他極聰明,觀察力又強,邏輯推理又好,連李玉曾經大病一場都被他瞧出來了。最後在他的一再逼問下,陸清嵐把什麽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蕭少玨卻是越聽越難受,越聽越不爽。尤其是聽她說起,李玉生病的時候,是她親自照顧的李玉,那些糧食都是她找到並且處理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李玉這臭小子,他憑什麽讓你像個丫鬟似的服侍他?”連他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呢,他李玉憑什麽?


    陸清嵐就沒見過這麽自大狂妄的,無語道:“李玉救過我的性命,在那種狀況之下,我自然要想法子幫他扛過病魔,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不對!反正就是不對!”蕭少玨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吃了大虧了,要是李玉現在在他跟前,他能一刀把李玉給剁了。


    陸清嵐也懶得理他了,“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了,你快走吧。”


    蕭少玨心裏不痛快,目光在小姑娘鮮豔欲滴的唇上劃過,見小姑娘滿臉怒色,他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憤怒和抗拒,猶豫了一下,終究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也罷,我這便返回萬歲山。”說著真的起身往外走。


    陸清嵐道:“等等。”


    蕭少玨回頭看著她,“怎麽?”


    陸清嵐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大晚上的跑到我的閨房裏來了?”


    蕭少玨淡淡道:“這也簡單,隻要你答應做我的王妃,我便再不來打擾你了。”


    陸清嵐忍著氣道:“婚姻是父母之命,我要嫁誰,又豈是我自己能說了算的?”


    蕭少玨微微一笑,十分自信地道:“隻要你答應了,我自有法子叫你的父母乖乖答應放人。”


    陸清嵐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偏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蕭少玨哈哈一笑,穿窗出去了。


    衛彬在地道的出口守著,聽到裏麵傳來“篤篤篤”三聲,趕忙把地道的蓋子給掀開,就見蕭少玨從裏頭出來了。


    衛彬有些詫異,他現在就是再遲鈍,也猜到自己主子對陸清嵐打的是什麽主意了。主子掛念這小姑奶奶這麽多日子了,他以為怎麽著也有好多話要和她說呢,誰知道這麽快就回來了。


    難不成是在小姑娘那裏碰壁了?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問。


    蕭少玨出了地道,他愛潔,先是換了一套衣裳,然後問衛彬:“馬準備好了嗎?”


    衛彬道:“準備好了,殿下還是休息一下,再趕返萬歲山不遲。”


    蕭少玨道:“不必了,馬上出發,今夜把事情安排妥當了,明日就可以從那裏撤回來了!”


    “您這樣來回奔波,就是太辛苦了!”


    蕭少玨步子頓了頓,心想這點苦他倒是也能吃,隻是人家偏偏還不領情,叫他深感鬱悶。


    衛彬跟著蕭少玨快步向大門走去,蕭少玨忽然問他:“衛彬,你知不知道有什麽法子,能讓女子歡喜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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