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沿著曲曲折折的山路,緩慢的向山上爬去。


    綠樹陰陰,蟲鳴鳥叫。


    山上風吹過齊天那張依然有些發紅的臉,風很涼,風中卻帶著這一股淡淡的清香。


    “好香呀。”不經意間齊天突然聞到這股清香,仿佛整個身子都變的輕盈了。


    香味淡雅,讓人不覺得精神一振。


    “真香。”袖芸從車廂內探出了小腦袋,閉著眼輕輕的嗅著這股撲麵而來的香氣。


    “不香呀?”紅春隻聞到了一股清淡的草木氣息。


    “慢慢聞,你就會聞到了。”袖芸依然微閉雙眼享受這淡雅的香氣。


    “是嗎?”紅春學著袖芸的樣子,輕輕的嗅了一會,突然驚喜的喊道:“我聞到了。”


    “我們快到了。”齊天扭過頭說。


    “真的?”


    齊天點點頭,說道:“我們剛剛的那股香氣就是從紅雲穀飄過來的。”


    “這也是那個人說的?”


    “是,他說紅雲穀隻有有緣人才能找到,而要找到紅雲穀必須要先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隻有順著這股香氣的方向才能見到紅雲穀。”


    “這麽神秘?”


    “是呀,當時他就這樣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公子,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袖芸把頭縮回了車廂,因為她的臉又有些紅了,尤其當齊天說到那句有緣人時,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明顯加快了。


    “你們扶穩了。”齊天驅趕著馬車向,速度慢慢的加快。


    這條山路十分平緩,但是山路畢竟是山路。


    馬車晃動的更劇烈,車廂內的二人,緊緊的扶著車廂,隨著車子慢慢搖晃。


    不知過了多久,車廂內的袖芸額頭沁著汗水,努力的扶著車廂,咬牙堅持著。


    就在這時,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外麵傳來齊天的聲音:“我們到了。”


    他的聲音帶著驚訝和難以置信。


    站在山上向山穀望去。


    紅,滿眼都是紅色。


    紅的如畫,紅的如火。


    剛剛那股香氣,變得更加濃鬱了。


    “不是花?”袖芸驚訝的喊道。


    家中那副畫中,山穀是紅色,根本分辨不出紅色是什麽。


    她當時還以為是一種紅色的花朵,可是現在她看到的紅色居然是草。


    “原來草呀,我們白來了。”紅春失望的說道。


    “公子,這是什麽草?”袖芸問道。


    “我也沒見過。”齊天搖搖頭,在他的印象中草都是綠色,從來沒見過紅色的草,更何況是這麽一大片。


    “小姐,我們回去吧。”紅春拉著袖芸滿臉失望。


    “可是香氣又是哪來的?”袖芸用鼻子嗅了嗅不解的問道。


    “應該是草香吧。”齊天有些不確定,畢竟世上隻有花才會散發出香,卻從來沒有過草也會香的。


    “我們下去看看吧。”袖芸提議道。


    她其實心中也有些失望,但是她現在更好奇,這紅色的草,為什麽會這麽香。


    “小姐,草有什麽好看的,我們還是回去。”


    “快看,晚霞出來了。”齊天突然喊道。


    袖芸抬起頭,滿眼全是紅色,紅色晚霞,紅色的草,相互呼應著。


    一陣風吹過,山穀中的紅草,如同平靜湖水中,落下一塊石子。


    一道道紅色波浪,向著他們蕩來。


    “好美呀。”紅春眼中放出了光,忘記了催促。


    “真美。”袖芸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副畫,畫的那麽模糊了。


    因為在這麽美的地方,根本沒有人能夠靜下心作畫的。


    美麗的紅色,美麗的山穀。


    “公子,我們在這裏多留幾日吧。”袖芸突然拉起了齊天的手,一雙眼睛期盼的看著他。


    “這裏山裏風大了,你們會生病吧。”齊天擔憂的說道。


    “那山穀裏呢?”


    “山穀裏風到不會太大,不過馬車是下不去的。”齊天想了一會說道。


    “那我們走下去。”


    “下山的路,可不好走,你們能走嗎?”


    “能。”袖芸點點頭。


    “我也能。”紅春衝袖芸眨著眼睛趴在她耳邊說道:“小姐你如果累了,可以讓公子把你背下去。”


    袖芸點下了頭,因為她的臉又變紅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天快黑的時候,更加不適宜下山了。


    可是齊天卻一點也不在意,隻是擔憂袖芸和紅春的安全。


    但是與其待在山頂受風,還不如下到山穀更好一些。


    下山的路並不陡,他相信以自己現在的能力,足夠可以保證她們的安全。


    齊天在前麵開路,可是剛剛向下走了十幾步,就發現腳下有些異樣。


    連忙分開雜草,隻見一條石階直通向下方的山穀。


    “這裏怎麽可能有石階?”袖芸也湊了過來。


    “也許是前人開鑿的吧。”


    “這樣路就好走多了。”紅春想法永遠是最美好的,從來不會把事情往壞處去想。


    可是齊天從小生活在山寨,他明白事有蹊蹺,必須小心。


    順著台階,沒走一步,都會小心的輕踏一下,才會踩實。


    不過半裏路的距離,齊天他們走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終於到穀底了。”


    紅春興奮大喊著,紅草很柔軟,高度隻剛剛碰到她的小腿,地麵也很平整,仿佛是有人精心栽種的一般。


    “紅春,別亂跑。”袖芸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齊天。


    “這裏真美。”齊天微笑的說道。


    “是呀,太美了。”


    “公子,可以把我放下來嗎?”袖芸的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嗡嗡的聲響。


    齊天連忙彎下腰,把袖芸放了下來,抓著頭看著袖芸不好意思說道:“我剛剛忘了。”


    “呆子。”袖芸白了齊天一眼,轉身向著紅春的放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紅春,等等我。”


    紅春的腳步沒有停下,反而跑到更快了。


    “她怎麽了?”齊天三兩步就追上袖芸奇怪的問道。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一玩起來就誰也不理了。”袖芸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那我們快把她追回來,萬一有什麽危險呢。”齊天提醒道。


    袖芸被齊天這麽一說,心也揪了起來,望著紅春方向,臉色變得通紅,一句話張了幾次口,才說出來道:“公子,我真的跑不動了,你能被我去追紅春嗎?”


    “好.....好。”齊天俯下了身,再次背起了袖芸。


    齊天背著袖芸,衝著紅春的方向追去。


    他跑的很快,卻很平穩。


    而前方的紅春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看什麽。


    就在齊天和袖芸好奇的時候,紅春突然不見了。


    “怎麽回事?”齊天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她不會有事吧?”背後的袖芸擔憂的臉色有些發白。


    “放心吧,她一定會沒事的。”齊天安撫了一下袖芸,快速的向那裏奔去。


    跑到剛才紅春消失的地方,隻見前麵有一個身著一身紅衣的女子,正一臉笑容的看著她們。


    “你是誰?紅春在哪?”齊天皺著眉,望著前麵的女子。


    “你說的紅春是剛才那個小姑娘?”


    “是。”


    “她是我的客人,正在屋裏品茶呢。”女子未開口,先笑了一下。


    “屋子?這裏哪來的屋子。”


    “你向前走一步,就能見到屋子了。”


    “向前走一步?”


    “是,你隻要向前走一步,就能進來了。”


    齊天深吸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


    就這一步,仿佛整個世界都變了。


    草屋裏紅春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著他們:“小姐,你們太慢了。”


    “你是誰?”齊天看向一旁紅衣女子問道。


    “我是這片山穀的主人。”


    “這片山穀是你的。“


    “是,這紅雲穀是我的。”


    “那這房子?”


    “不要奇怪,這房子是用山穀中的紅草做的。這種紅草一旦幹枯以後就會變得透明。”


    “可是我們怎麽剛才能看到你呢?”


    “我身上的衣服是用紅草織成的布做的。”


    “不是紅草幹枯就會透明嗎?那你身上的衣服怎麽還是紅色呢?”齊天腦中飛快的轉動,眼前如同夢幻一般地方,讓他感覺到濃烈的危險氣息。


    “我身上的紅草永遠都不會幹枯的,所以才沒有變色的。”


    “不可能,織布是很麻煩的,用的時間很長,紅草怎麽可能還不幹枯呢?”袖芸突然說道。


    對於她隻是當初好奇,了解過一些。


    她知道織布很繁瑣,尤其是向女子身子用草編織的布,更是繁瑣,耗費的時間足夠任何草木都幹枯的。


    “姑娘,你肯定是沒有織過布,所以才不明白。不信你看我剛剛織的這塊布。”女子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塊鮮紅的布料,遞給了袖芸。


    袖芸接過布,觸手的感覺,有些向絲綢


    又把布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一股紅草特有的清香:“你是用紅草的紅汁配上染料,染得布。”


    “沒錯,這種紅草的汁水,染色的布,會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女子笑著說道。


    “這裏就你一個人嗎?”齊天審視著眼前的女子問道。


    “是的。”


    “你在這裏吃什麽?”


    “附近有一個村莊,日常的東西隻需要一個月出穀購買一次就可以了。”


    “那你喝水呢?”


    “那座山上有座清泉,泉水從上麵流下來,十分甘甜,尤其是泡茶,更是清香。”


    一問一答,女子的解釋十分清楚,可是並沒有完全解除齊天的戒備。


    “我看你們應該餓了,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女子把空間留給了他們走到另一屋子裏麵。


    袖芸看著正在偷笑的紅春責備道:“小丫頭,跑什麽跑,要是跑丟了呢。”


    “小姐,我這不是你和公子留出空間嗎?”紅春裝作一臉為別人著想的表情。


    袖芸被紅春這麽一說,不由的看了一眼齊天,見齊天正看向自己,連忙把頭扭了過去,隻見紅春正捂著嘴偷笑著。


    “小丫頭,下次在亂說,小心家法。”袖芸威脅道。


    “知道,小姐,下次,我一定緊緊抓著你的手,絕對不離開你半步。”紅春用眼睛提示著袖芸身後還有人看著。


    “哼。”袖芸輕哼一聲。


    粗茶淡飯,可是卻另有一番滋味。


    齊天見女子吃了一遍,才招呼其他人開吃。


    他們雖然心存戒備,可是這一頓飯卻吃的十分滿足。


    可是這一刻天庭現在卻變得壓抑無比。


    “還沒有找到。”玉帝重重的把手拍著龍桌上,一雙眼睛滿是憤怒。


    一般他憤怒的時候,並不代表著生氣。


    可是現在玉帝這個模樣,大殿內的所有神仙都知道,這次玉帝是真怒了。


    “稟告玉帝,這隻猴子這次轉世太奇怪了,所有在那一日新生的生命,我們都查過一遍了。”李靖這個官當的比在商紂王時還憋屈。


    上一次挨打,他終於體會到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這句話的含義。


    他們這些眾神看似風光,可是在玉帝眼中你根本不算什麽。


    天條千萬,每一條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真的?”玉帝冷哼一聲。


    “稟告玉帝,凡間的所有動物我們都用佛門法寶看過了。”


    “人呢?”


    “那隻猴子不可能轉世成人吧?”


    “李天王,你再問朕嗎?”


    “不敢,我們這就去查。”


    “三日,我給你們最多三日時間。”


    “敢問玉帝,這三日是天庭的還是凡間的?”


    這兩種時間可是差的太多了。


    “哼,你說呢?”玉帝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臣明白了。”李靖一施禮急匆匆的向外麵走去。


    “傳楊戩。”玉帝深吸一口氣對太白金星說道。


    “玉帝,楊戩現在總是推脫,沒有聖旨怕是招不上來他。”太白金星小心的說道。


    “聖旨?”玉帝搖搖頭,他的這次旨意是通不過天條審核的。


    “玉帝,到底發生什麽事,為什麽要招楊戩呢?”


    “唉,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了,那隻猴子要是學會道法,怕是隻有楊戩才能再次擊殺他。”


    “玉帝,哪吒這次出山,本事已經不遜於楊戩了。”


    “他不行,楊戩已經五百年沒有正式出手,他現在道法到底到了什麽境界,誰也不知道,更何況他修煉了斬三屍。三個楊戩本事怕是古神才能打得過他了。”玉帝無奈的搖搖頭。


    “臣這就去傳旨。”太白金星心中無奈,也知道這一趟是推脫不了的。


    “帶些禮物,送給七位公主。”太白金星快走到大門口,突然聽到玉帝的聲音。


    “是。”


    “你明白?”


    “臣明白。”太白金星點點頭,現在楊嬋的境界已經到了瓶頸,這次送的禮物要有太上老君的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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