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皇後不光請來了太醫院以白院使為首的幾名老太醫,還請來了兩名丞相。


    左丞相林簡,為官幾十載,身後的林家是自開朝便傳承下來的名門世家。而右丞相徐晟,身為清流一派砥柱,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深受朝臣愛戴。這兩人差不多把朝中兩派都給代表齊了,一個代表著名門世家,一個代表著寒門清流。


    蕭皇後請他們來為何,不言而喻。


    紫宸殿內殿偌大的龍床上,熙帝躺在上麵,呼吸平緩,如不是麵色蒼白,還會讓人以為他隻是睡著了而不是昏迷。


    蕭皇後立在龍床一側,說道:“周太醫是陛下欽點的太醫,一直為陛下調養龍體。本宮本想既然陛下如此信重周太醫,定是有他的道理,便未成想過要再招其他太醫來診治。誰曾想有那奸邪小人散播流言中傷本宮與太子,為了以示清白,不落人話柄,此次特意請來白院使並兩位太醫,還有周太醫一齊為陛下診脈,順便請兩位丞相大人以做見證。”


    林丞相拱拱手,“娘娘考慮周全。”


    徐丞相道:“娘娘明悟,這樣才能行得正坐得直。”


    兩人的話是一起出口的,由此便可看出兩人的為人。林丞相身為世家之人,說話總是含著幾分,而徐丞相卻是顯得要是非分明的多。


    蕭皇後含笑頷首,示意幾位太醫上前診脈。


    幾人診完,去了一旁交流片刻,白院使便上前稟道:“周太醫診斷無誤,陛下確實乃丹毒發作。其實早些年陛下龍體就已出現過這種情況,彼時陛下聽了太醫的建議,斷了丹藥。可惜丹毒在體內積攢太多,平日裏不發病則已,一發病便是病來如山倒。此時昏迷也是龍體太虛弱的關係,如若慢慢調養,還是可以醒來的,隻是這個時間不好說,也許三兩日,也許三兩個月。”


    “那陛下身子可有大礙?”徐丞相問道。


    眾人自是聽得懂他說的這個大礙是何,也就是問熙帝會不會,駕崩。


    可這種事誰敢與人直說,白院使隻能苦笑道:“徐大人,不是下官不願明說,而是這事真的說不準,按理說陛下龍體應該不會到那一步,隻是現在誰也不敢說結果如何。”


    那徐丞相點頭,也不好再為難,隻是花白的濃眉緊皺著。


    “陛下的身體一直是周太醫調養的,不知繼續交給周太醫是否可行?”蕭皇後出聲道。


    眾人今日為何而來,大家心裏都有數,俱是對熙帝重病昏迷存有疑慮。此時既經過好幾位德高望重的太醫都診過了,自然沒什麽好懷疑的。


    “周太醫醫術高超,在太醫院少有人能及,又負責陛下龍體多時。既然此事一直是周太醫負責,就不假二人手,臣無異議。”白院使如是說道。


    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太醫院為人做事的風格,像這種事一個不好就是人頭落地抄家滅門之禍,也難怪白院判推得如此積極了。


    就是可憐這個周太醫。


    兩位丞相的眼神移到周錦身上,頗帶了幾分憐憫的意味。


    “既然此事已定,那老臣就先告辭了。”


    徐丞相素來事多,此間事已罷,自然不願意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林丞相也跟著告辭。


    兩位丞相走後,許貴妃和晉王也離開了。雖是滿眼的不信與不願,可兩位老丞相在此為證,他們也不能多說什麽。其他太醫自是不用說,也都退了出去。


    蕭皇後望了鄭海全一眼,道:“鄭公公,你在此小心照料,本宮回一趟鳳棲宮。”


    “是。”


    進了鳳棲宮,太子頓時鬆了口氣。


    “母後,兒臣還是才知那白院使是咱們的人。”


    蕭皇後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好東西自是要用在關鍵處,你母後在後宮經營幾十年,太醫院這種要緊的地方怎麽可能不放人!”


    “那另外那個兩個?”


    “那兩個不是,隻是有把柄捏在你外公手裏。”


    聽到這話,太子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下晉王那邊可沒什麽話說了,孤坐看他們狗急跳牆。”


    “他們狗急跳牆我們才好抓把柄,如若能抓到晉王把柄,他就沒理由賴在京城了,不回封地也要讓他脫成皮。”


    “母後,你說還要等多久——”太子忍不住問道。


    蕭皇後看著太子暗掩激動的臉,不禁皺了眉。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這滿朝文武沒人是傻子,做得太顯太急,晉王會趁亂聲討不說,朝臣們也會非議。”


    “兒臣知道。”太子也懂這個道理,“鄭海全那裏不會懷疑?他畢竟日日跟著父皇,要不要?”


    太子做了個手勢。


    提到這個鄭海全,連蕭皇後都有些頭疼。她想了又想,才說:“不可,鄭海全太顯眼了,你父皇剛倒下鄭海全就出事了,隻會惹來不必要的猜疑,如今不宜妄動。幸好周太醫手段不錯,配的藥也算高明,有他裏應外合應該問題不大。”


    兩人又商量了幾句,太子才離開鳳棲宮,而蕭皇後換了身衣裳又去了紫宸殿。


    與此同時,另一邊淳鸞宮裏,許貴妃與晉王是另一番情形。


    “這其中怎麽沒可能貓膩?本王不信,絕對不信!”


    “母妃也不信。”許貴妃愁眉深鎖,道:“可這麽多人都診了,皇後又釜底抽薪請來了兩位丞相見證,此事一罷,旁人是再不能提出任何異議的。都怪這皇後太狡詐,明裏被咱們逼得手忙腳亂,暗裏實則掩人耳目早有了計劃,此次實在事發突然,當著兩位丞相的麵,本宮也不好多說再請太醫前來,畢竟那白院使和另兩位太醫都算是太醫院資格極其老的人。”


    晉王又怎麽不明白被蕭皇後坑了一把呢,可有些東西能用一不能用二。再用流言這一招,先不說皇後可以理所當然嚴懲眾人,朝中那邊就折騰不起來,流言一出麵對的就是兩位德高望重的丞相,所以這個啞巴虧晉王和許貴妃隻能硬吞下去。


    “林簡那老兒實在無用,就不會幫著本王說兩句。”


    許貴妃苦笑,“那種情況你和我都不好插言,更不用說林丞相了,皇後做事太光堂,名理都占齊全了,誰敢有異議,更不用說徐丞相還在一旁站著呢,林丞相怎麽好開口。”


    其實晉王也知道他這是遷怒,可如此一來他的處境更為艱難。


    “你最近小心為妥,不要落了把柄在他們手上,先徐徐圖之吧,有事兒多和你小舅商量。”


    “兒臣知曉。”


    殿中的人都離去了,龍床上那昏迷許久的熙帝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


    鄭海全脖子一縮,人佝僂著腰靠近前去。


    “陛下——”


    龍床上的人一直未動,先是冷笑了幾聲,突然開口道:“朕要用膳。”


    鄭海全說了聲‘是’,便步出去安排了。


    熙帝將計就計安排的這出戲,知道的人並不多,周太醫和鄭海全算是,其他也就紫宸殿裏幾個太監與熙帝兩個心腹禁衛軍統領知道。


    當然,做戲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別的不說,光是用膳這方麵就頗為為難。蕭皇後成日守在這裏,也就晚上歇息時才會離去,其他平時熙帝隻能挨餓受饑。


    鄭海全曾暗歎無數次何必呢,可主子決定的事哪能由他個奴才分說。


    鄭海全很快便端了一些膳食上來,熙帝吃飽喝足後,讓鄭海全服侍著漱口,才將偏殿的周太醫請了來。


    “你做的很好。”


    周太醫跪伏在地,“陛下讚譽。”


    “聽聞最近頻頻有人找你打探朕的龍體,是晉王的人?”


    至於怎麽聽聞,熙帝自是有自己的渠道,這次將計就計本就是為了釣出暗裏的人。周太醫所言,以及太子一係汙蔑的,熙帝俱都不相信。


    也不知道此時他是否還是堅持不信呢?


    “這——”周太醫麵含憂慮看了熙帝一眼,又垂頭道:“是,臣並沒有理會。”


    熙帝麵色先是一紫,又轉為白,哼了兩聲,厲聲道:“朕自認沒有虧待他們,朕還沒死呢,就個個惦記著朕的皇……咳咳……”話還沒說完,就咳了起來。


    “陛下息怒。”


    熙帝咳了半響,才平複下來。


    “這一出出實在精彩至極,以往朕怎麽沒有發現朕的兒子們個個如此會做戲……周錦,皇後沒和你說什麽時候要了朕的命?”


    周太醫一驚,“無。”


    “哈,自是不會與你說的,你左不過也就是個聽命的奴才。估計再過一些日子,他們就會忍不住了吧,現如今也隻是怕惹人非議……連白院判都是他們的人,還有什麽事是朕不知道的呢……還有晉王……”


    熙帝坐在龍床上喃喃自語,腔調極低,卻絲絲密密傳入在場的周太醫和鄭海全耳裏。這兩人恨不能把耳朵塞住不聽這些,知道的越多,他們兩人的下場就越慘。估計陛下這次玩完了,馬上就輪到他們了……


    想到這些,即使一向沉穩如鄭海全,此時也忍不住打起寒顫。


    京中發生的這一切,自然沒瞞過駱懷遠的眼睛。


    見京中那處都快將天捅破了,景王那邊還是一點動靜也無,駱懷遠忍不住殺去了景州一趟。


    見了景王後,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甚至忍不住給他出了一堆餿點子,例如釜底抽薪、暗殺行刺等等,還隱晦的點了一下‘高手兄’的作用。


    其實他著實冤枉景王了,景王哪裏是沒有動靜,該做的都做了,隻待瞅著京裏那處的動靜然後見機行事。隻是景王實在不擅長說服人,怎麽說駱懷遠都不信,甚至明言若是不成,他就準備跑路啦。還是景王再三保證,才暫時安撫下他浮躁的心。


    另一邊,京城那裏是越來越亂了。


    熙元三十五年的春節,宮中因著熙帝的重病昏迷是過得極為冷清的。


    春節剛一過罷,京中就顯出一副劍拔弩張之勢。


    如今太子一係與晉王一係爭鬥越來越明顯了,明麵上以禦史彈劾晉王久滯京城不歸封地,於理不合為主。晉王那邊自然不是吃素的,回擊晉王是陛下諭旨留京養傷,讓晉王回封地必須得陛下聖諭。更何況如今陛下龍體抱恙,一直未能蘇醒,生為人子的怎能在此時離去。


    兩方吵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經常捋袖子在朝堂上對撕起來。


    至於暗地裏的爭鬥,那更是枚不勝舉,暫且太子因所在優勢略勝一籌,當然晉王也不是全無反擊之力。


    可隨著時間的過去,太子的優勢越來越明顯了,相反晉王的劣勢卻是顯而易見。


    道理非常簡單,太子是嫡又是長,現如今又是太子監國。而晉王唯一的靠山暫時靠不上了,雖說自己積累的力量不差,可陛下的昏迷不醒一直是隱憂,總會讓人忍不住猜測這人是不是真的不行了。陛下一駕崩,太子是理所當然的繼位者,是時得罪太子頗深的晉王,可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不光晉王自身心中不安穩,許多暗中投靠晉王的朝臣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知曉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晉王與許向榮以及屬下幕僚幾番商議,不得不考慮兵行險招,暗裏晉州和齊州那邊也悄悄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雲州和景州那邊也開始動了起來。


    景王連日來不眠不休,將手下連同雲王那邊的力量俱是全麵撒網了出去,幾乎隔上幾個時辰或者半日便有各處消息傳遞過來。幸好這兩人手下都是有特殊的遞信渠道,比八百裏加急還要快捷許多,若不然還真不夠使的。


    景王也與駱懷遠開誠公布,將自己所掌握的一切與如今的具體情況詳說了一遍,駱懷遠這才知曉原來悶騷老五做了這麽多,再聯合之前京中發生的那一切來看,讓他生出了一種麵前這人是妖怪的錯覺。


    果然還是如他之前所想那樣,這才是男主角的光環?


    駱懷遠自歎不如。


    麵對駱懷遠讚歎兼有些哀怨的小眼神,景王隻是僵著臉道:“此事也有你許多功勞,若不是你在晉州齊州及京中布的暗線,本王行動也不會如此順遂。”


    要知道挑撥離間,這四個字看似簡單,實則實行起來極為耗費人力物力。以景王一人之力稍顯薄弱,也是集了兩方之力才如臂使指。


    按下這些先不提,景王也與雲王合作許久,雙方對彼此的心性還算了解,若不是十足信任,景王此番也不會如此坦誠公布與駱懷遠直言。


    既然事情講明了,自然有需要駱懷遠去做的事情,兩人一番交談之後,各自去忙開了。


    情勢越來越緊張,一番酌量以後,景王和駱懷遠也各自帶了自己的人馬悄悄潛伏回京。


    駱懷遠是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上路的。


    此事讓景王極其不能理解,幸好兩人不是一同上路,約好抵達京城互相聯係,雙方便分道揚鑣了。


    妞妞和建兒還小,自然不知道此番去幹甚去的,還當爹娘帶她們出去玩。倒是嚴嫣明白一些,其實男人是想帶她同行,卻顧慮到兩個孩子在府中出了別的岔子,索性一起帶上。


    一路上不敢停歇,緊趕慢趕到了京城。


    先去了嚴嫣的陪嫁莊子安頓下來,之後便駱懷遠忙得腳跟不沾地,幾乎見不到人影。等再次出現,卻是帶著嚴嫣和兩個孩子悄悄進了城,先拜訪了一下齊府,將兩個小的交給外婆沈奕瑤看著,自己則是帶著嚴嫣在距離齊府沒多遠的一處私宅裏住下。


    另一邊,京中最近很是風平浪靜。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實則景王和駱懷遠俱是知曉齊州那邊已經開始集結兵力了。而明麵上晉王一係還在和太子一係打著太極,成日裏盡扯一些不鹹不淡的事情。


    這一日,與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宮裏還是按部就班的重複著往日的步驟。


    熙帝甚至還發了一通脾氣,罵了一通不孝之類的話語,然後精力不振便歇下了。他睡了一個很香甜的覺,中間做了一個美夢,美夢中他仍是龍馬精神,不再是將死之身,突然一個心悸醒來,就發現宮裏亂了。


    喊打喊殺聲似乎離紫宸殿很遠,但卻又隱隱能聽到。眼前是鄭海全一臉驚慌的臉,原來竟是鄭海全叫醒了他。


    熙帝意識到不對,問道怎麽了。


    鄭海全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他意識到宮裏似乎出了亂子,便命人前去查探了,可是一直未有人回來稟報。見情形不對,才壯著膽子叫醒了熙帝。


    宮裏確實出了亂子,本是萬籟俱寂的深夜,卻是被雜亂的腳步聲與火光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人。


    東宮那裏首當其衝,守衛們剛反應過來,麵臨的便是殘忍的屠殺。俱是沒有防備,很快便被這夥兒來意不明,同著金吾衛衣裳的人給攻入東宮。


    太子在睡夢中被驚醒,為了穩妥起見,匆忙便讓人護著往藏身之所去了。


    這處藏身之處極為隱蔽,在其住處旁邊花園中的一處假山中。從外麵看是一座假山,實則另有玄機。這處地界是旁人俱都不知曉的,太子前來之時身邊隻有陳起,便帶著陳起前來了。


    到處都是慘叫聲與哭聲,太子這會兒要是再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也白瞎了他活了幾十年。


    這是逼宮!


    不用想叛逆必然是晉王那廝所為,太子恨得咬牙切齒。之前他們也有防著晉王狗急跳牆的準備,派了不少人盯著晉王那邊的動靜,包括齊州那裏動靜太子也了然在心,甚至派了人過去阻攔。卻沒想到齊州那邊是假,逼宮才是真,這晉王竟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太子又急又怕,急得是怕鳳棲宮那裏出事,怕的是自己性命不保。不過他對自己的這處藏身之處還算有信心,甚至想著若是讓他逃出生天,定然要讓晉王死無葬身之地。


    外麵到處都是搜尋太子的聲音,腳步聲來來去去,聽的人心驚膽戰。空氣中隱隱有著血腥味道,也不知經過這一遭東宮要死多少人。陳起爬在假山壁上,一動不動聽著外麵的動靜,時不時回轉與太子稟報著什麽。


    另一邊,熙帝那邊已經與外麵聯係上了。


    其兩名心腹禁衛軍統領,其中一名不當值,還有一名在,卻是獨木難支。外麵的情況實在是太亂了,今日留守的金吾衛反叛了不少人,現在連張指揮使都不知曉自己手下到底叛了多少人。


    接到熙帝這邊詔令時,張指揮使正指揮著手下和反叛軍幹了起來,其中許多之前一同喝酒賭錢逛窯子的兄弟如今刀劍相對,其中的具體便不一一細說。


    張指揮使前來覲見熙帝時,鋥亮盔甲上鮮血淋漓,足以見外麵形勢慘烈。幸好的是在來之前他已經控製足了部分形勢,也聚集到一隊屬下為他所用。


    張指揮使將大體情況稟報了一下,已經確認為晉王反叛,隻是因叛軍眾多,守衛皇宮安全的金吾衛與虎賁衛許多將領紛紛反水,外麵暫時情況不明。


    熙帝怒急攻心,差點沒昏厥過去,還是周太醫與他施針,才讓他稍許清明些許。之後丟給張指揮使一塊金牌,命他全權統領鎮壓叛軍之事,並命人放出熙帝清醒這一消息。


    東宮那處,晉王早已經到了,他一身墨黑色的鎧甲,滿臉肅殺之色。


    東宮上下俱已搜尋,無奈一直未找見太子的身影,晉王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太子。


    從假山這處,可以看到些許外麵的動靜,太子心生不耐,一把將陳起掀翻了過去,自己欺身上前。


    順著縫隙可以看到立在園中的晉王,太子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屏息靜氣生怕自己被發現,心中各種恨意翻騰不休。


    突然,太子覺得背心一涼,剛感覺到疼正欲出聲,就被人壓在牆壁上堵住了嘴。


    他轉過頭去死死的盯著陳起,眼珠一片血紅,差點沒凸出來。


    他想說什麽,卻發不出聲,感覺到對方一個使力,一陣無法言喻的痛苦襲上心頭,他感覺眼前漸漸有些黑了。


    陳起是晉王的人?


    這是太子臨死前最後的念頭。


    陳起小心的看著外麵的動靜,身上的太監服已經被他脫下,死死地壓在太子的傷口上。他能感覺到太子的身軀已經漸漸僵了,他還在等待外麵的動靜。


    外麵響起了一陣很大嘈雜聲,叛軍們宛若流水似的往外湧去,又等了一會兒,見此時外麵沒有人了,陳起才小心翼翼開了假山的機關出去。


    他極為快速的將太子的軀體拖到院中,拿著自己的血衣,便趁著夜色悄悄隱沒了。


    ps:首先,先對各位親說一句抱歉。因為本文昨天和今天的有些情節與通房那本之間奪嫡情節有些重合,這種情況是麵麵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地方。之前曾說過會盡量做到不重合,但之前寫到這一段時,麵麵挖空心思左思右想,發現了一個問題若是不重合,有些事情根本講不清楚。


    寫通房那本的時候,奪嫡已經被簡化了,因為對於悶騷景來說熙帝太子晉王都算不得真正的仇人,就算他最後身死,隻能說是晉王手段毒辣,要說報仇,對於悶騷景的性格來說,好像不那麽強烈,他求得不過是一條生路。所以隻是一筆帶過,將大致的講了一下,便罷了。


    而雲王恰恰相反,他巴不得把害過他欺壓過的人,尤其以晉王太子為主,全部弄死。當然這是性格的原因。其中也有許向榮以及嚴霆最後的下場原因在裏頭,所以這裏簡化不了,也就造成了和通房關於奪嫡這塊不可避免重複了。


    有親說有些重複內容麵麵是複製粘貼,確實有,但我不會說其實麵麵斟酌了又斟酌,該刪除的都刪除了,能簡化的都簡化了,甚至行文造句也做了許多改動,包括之間的一些細節和情節。當然這是不明顯的,若不是逐一對比,看過兩本文的親會產生一種情節重複的錯覺,這是事實。實際上有很多不同了,這裏麵麵就不描述自己在其中費的一些心思。因為寫文這東西,不光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讀者負責,其實麵麵麵對這種情況也是挺糾結苦惱的。


    ——


    以上情況是基於看過兩本書的親,才會有這種煩惱,但還有一種情況,若是有親隻看過悍妃這一本,有些情況不交代清楚,隻會讓她們一頭霧水。這種情形麵麵必須考慮,沒辦法。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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