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風雲再一次的集會向了九耀城。


    這裏。


    將成為決定九耀命運的真正風暴場。


    因為。


    對於絕對集權的皇朝來說。


    有種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


    不管天下如何亂,哪怕是烽火遍地,狼煙四起,到處都是造反的聲音。


    甚至於各地的駐軍都無法平定叛亂。


    但。


    隻要最核心的中樞不亂。


    隻要這裏可以穩定一條一條的來調整天下,平穩天下。


    那麽可以說。


    九耀皇朝就永遠不會滅國。


    這對於任何時代來說。


    都是如此。


    隻因為。


    這裏是天下權利的中心。


    因為這裏可以號令天下。


    因為這裏是天下正統。


    因為這裏所發出來的每一道命令,都可以號令天下官員,淩駕在天下百姓的頭頂。


    而往往。


    天下大亂的開始,就是率先從皇城開始亂。


    賣官賣爵,任人唯親,貪汙腐爛……當這個龐大的權利機器從最核心的部件開始腐朽,等到了更遠處,就如同火車脫軌一般,駛向無法預料的深淵。


    而當這裏的官員們各司其職,冷靜思考,製作出一條條符合當下的命令,那麽,縱然整個九耀皇朝是一個爛泥,也能一步步的拉入正軌。


    但是對於此時的九耀皇城來說。


    這座權利的核心之地。


    亂!


    人手不足,亂。


    數條國策同行,亂。


    每一名官員忙到昏天黑地,亂。


    最不講規矩的武者匯聚而來,亂。


    而如果這裏,持續性的亂下去,就會如野火般向著四方燃燒而去。


    直到一發不可收拾地步。


    而如果想要在這裏亂中求穩。


    要麽,專行其道。


    想要天下兵馬重整,就必須舍棄掉其他所有的政令,比如三考,比如武者管理。


    如此,即便是兵馬大改,也能求穩。


    想要三考同行,就必須要天下兵馬求穩,武者管理求穩,暫且將其他的大策放下,專心一道。


    同樣的對於武者統一管理協會來說。


    也是同樣的道理。


    而如果,不想舍棄。


    那麽,就隻有一個辦法。


    武嶽站在皇城北部的一個小石山之上,與蘇妲己並立,安靜的等待著。


    要戰。


    必須要戰。


    而且,要戰到天下人發寒。


    而他現在執行,便是這亂象中求穩的唯一一條路。


    九耀皇朝現在需要豎起一麵無敵的大旗。


    一麵足以壓下天下大亂的旗幟。


    需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九耀皇朝無論多亂,他都要鎮壓一切實力。


    讓天下人,無論是誰,擁有何等的實力,都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


    看到亂,看到大亂的機會,但是,不敢亂。


    隻有在這種情況下,亂中才能穩。


    隻有穩下來,才有勝的可能。


    因為他需要一場一場的戰鬥,來一次次的提升他在九耀皇朝的威望。


    這種威望會傳播向八方,來穩定人心。


    讓人們紛亂的內心穩定下來,如此,才能讓看似亂糟糟的數條國策並行的亂策,迅速的推進下去。


    造勢,是為了大勢壓人。


    求戰,是為了穩定人心。


    “來了!”


    武嶽猛然間起身,目光凝實向著西邊。


    在視野看不到的地方。


    有一股滔天的氣勢,在緩緩的壓過來。


    如垂天之雲,大軍雲集,令半邊天都遍布一股氣勢。


    這是有真正足以碾壓級的強者出現,才會出現這樣的氣勢。


    還沒有交手。


    甚至那些在中間生活的人們,也沒有感受到壓迫感。


    但隻要到達五品武者,就會生出驚駭之意。


    此時的天空,已經不能飛了。


    一旦飛上天空,就會感受到浩瀚的壓迫從四麵八方湧來,猶如山嶽般壓在身上。


    “陸地神仙境!”


    武嶽目光深邃的凝望,一股股滔天的氣勢緩緩的升起。


    龍皇真氣。


    以霸道諸稱。


    而領悟陸地神仙境,便不再是霸道的真氣,而是霸道的大勢。


    無形之中。


    看不見的大勢之下。


    如狂風卷起般,向著西邊漫延而去。


    “龍皇決大成!”


    八龍拱衛車架內,傳出一聲低沉而蒼老的呢喃聲。


    車架內沒有什麽異樣。


    可在車架外麵。


    護龍山莊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零八護龍衛,卻驟然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尤其是八龍拱衛車架前麵的八條戰馬。


    轟隆的一聲。


    就四條腿直接被壓彎了下去。


    齊刷刷的臥倒在了地上。


    “孽畜,還不爬起來!”


    八龍拱衛的車架內傳出一聲爆嗬聲。


    緊跟著。


    就看到八匹戰馬像是身上大嶽被移走了般,迅速的起身。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百零八護龍衛,是護龍山莊的底層管理層,清一色的五品到六品武者。


    可就在此時。


    一名護龍衛,雙腿顫抖的跪在了地上,無法起身。


    “我,好像有一座大山壓在我的身上,我,我,我動不了了。”


    這名護龍衛驚俱的尖叫,像是在求助。


    無論怎麽掙紮,雙手用力的支撐著想要起身,努力的從地麵上爬起來。


    可沒有用。


    猶如一波波的壓力連綿不絕而下,讓他動彈不得。


    “繼續前行!”


    八龍拱衛的馬車中,傳出一道漠視的聲音。


    然後。


    這支龐大的,放在任何地方都足以震懾八方的隊伍,沒有管跪在地上的護龍衛,開始繼續前行。


    澎!


    可再一次,還沒有前進十步。


    又一名護龍衛跪在了地上。


    恐怖的壓力壓得這名護龍衛喘不過氣來,直接跪地不起。


    這似乎已經默認了一般。


    這支隊伍沒有管倒地不起的護龍衛。


    繼續向前走。


    “嘶,臥槽,什麽情況?”


    八龍拱衛車架後方,有一名一品武者突然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壓力,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僅僅前進不得一步。


    連起身都做不到。


    甚至於,如果不想跪在地上,就隻能如蛆蟲般爬在地上。


    此時匯聚向武嶽所在的,不僅僅是這支車架隊伍的武者。


    有其他的武者!


    遠道而來觀戰的武者,要為天下武者討回公道的武者們,純粹看熱鬧的武者,甚至還有抱著以殺武嶽為目的的武者。


    但在此時。


    全被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壓力。


    壓力直接從上空降臨。


    壓在了武者的身上。


    前進一步。


    將承受無比浩瀚的壓力。


    而如果退後。


    這種壓力就會逐漸的減弱。


    可就在此時。


    一名老農夫,扛著鋤頭緩緩的走過了這名被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一品武者身邊。


    “年輕人,你在幹什麽呢?”


    老農十分疑問的詢問。


    這直接讓尾隨而來的武者們震驚。


    一名三品武者,雖然感受到壓力,但是還能承受的住,極其震驚的盯著老農夫,問道:“老伯,你,沒有感受到壓力嗎?”


    這一聲驚駭的詢問聲,吸引了最前方的一起其他二十多各個境界的武者,齊刷刷的看向了老農夫。


    老農夫不解的問道:“什麽壓力啊?”


    “算了,老漢我還要下地幹活,不跟你們聊了。”


    說著。


    老農夫就扛著鋤頭,向著被壓倒在地寸步不得再前進的方向上,輕輕鬆鬆的前行而去。


    明顯此時是某個村落的農夫下地幹活的時間。


    老農夫的身後不遠處,也跟著來了十幾名扛著鋤頭,甚至拉著車的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


    什麽感覺都沒有。


    就順著他們武者無法前進的方向,緩緩而去。


    就在不遠處的水田中。


    這些人下地除草,輕輕鬆鬆,甚至還唱著農夫歌!


    “這是,隻針對我們武者的壓力,好狠的武嶽!”


    若是這一刻。


    他們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正因為明白。


    尾隨未來的武者們,才震驚了下來。


    無法想象,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前方恐怖的壓力,隻針對他們武者。


    而且越是前進,隻針對武者的壓力就越強。


    像是一品武者,僅僅是觸及到了邊緣,就直接倒地不起,寸步不能前進。


    要麽,想蛆蟲一樣爬著,要麽後退,離開!


    “這就是武嶽的宣誓嗎,這就是他的底氣嗎?”


    “要讓我們明白,這就是我們與他的差距!”


    “嗬,好大的氣魄啊,此地距離武嶽超過百裏,卻以可怕的威勢壓迫我們。”


    “我們口口聲聲的要為天下武者討回公道,要向武嶽宣誓我們武者的地位。”


    “可現在,竟然連武嶽百裏都無法靠近!”


    “哈,若是如此,我們拿什麽抵抗武嶽?”


    尾隨而來的二十多名武者深吸了一口氣。


    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第一次直麵武嶽鋪天蓋地的壓力。


    也真正見識到了,武嶽的霸道。


    其中一名三品武者低沉的道:“繼續前進,如果連武嶽身邊都靠近不了,我們拿什麽對抗武嶽!”


    可這支隊伍之中。


    最強的,甚至連護龍山莊的護龍衛都不如。


    就在這名武者氣憤前進三百步之後,澎的一聲。


    直接被浩瀚的壓力壓倒在地。


    “我,呼,這!”


    還在剛接觸壓力沒反應過來的另一名三品武者,直接蒙了。


    同樣是三品武者,差距並不大。


    跟他同級的三品武者,竟然僅僅前進了三百步,就被壓垮。


    這簡直!


    匪夷所思。


    “我!”


    這群第一批尾隨護龍山莊而來的二十多人的隊伍。


    剛接觸武嶽的大勢,被壓倒了一人,而三百步之外,又被壓倒了一人。


    然後。


    剩下的武者,就猶豫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前進還是後退。


    “前進,也是壓倒,不要說見到武嶽,連武嶽揚起的塵土都看不到。”


    “後退,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這群武者猶豫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


    又一支武者隊伍出現。


    沒有車架,就騎著戰馬而來。


    “喂,兄台,你們停在這裏做什麽,發生了什麽?”


    為首一人很明顯非常的強大,是這群人的頭頭。


    見到一群武者猶豫原地,麵色蒼白,掙紮萬分,且地麵上還有爬著非常痛苦的人,不由的停下來詢問。


    猶豫的武者們也沒有隱瞞的說道:“這前麵有一股浩瀚的威勢,越靠近越強,一旦承受不住,就跟他一樣。”


    這話讓這群騎馬的武者皺眉。


    為首的中年武者目光一縮,冷冷的看向武嶽所在的方向,冷哼道:“這是先示威嗎,哼,有意思,那倒是要看看,隔著百裏之地,你能不能將我楚狂人壓服。”


    “我們走!”


    聽到如此自傲的話語。


    猶豫的武者們仿佛身心大定的盯著為首的楚狂人驚叫道:“您就是龍湖山莊的莊主,龍抓手楚莊主!”


    “真是久仰大名,幸會幸會,沒想到楚莊主竟然也來了。”


    “傳聞楚莊主早就突破五品,成為六品高手,想必,這壓力,無法影響楚莊主分毫。”


    這讓武者們身心大定。


    仿佛看到了希望。


    “哼,不過是區區一點壓力而已,武嶽真是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諸位同門,你們就在原地等我等幹掉武嶽的消息。”


    “這江湖,不是朝堂能肆意妄為的地方。”


    楚狂人聽到有人稱讚他,態度也是好了很多,不由的抱拳說著,傲然向前衝去。


    而原地停留的武者們,聽到楚狂人如此自信的話語。


    也是抱起了希望之光。


    他們是來為武者發聲的,要為武者討回公道。


    如果天下武者連武嶽的身邊都無法靠近。


    可想而知。


    今後的江湖,還不是武嶽想怎麽搞,就怎麽搞。


    “楚莊主威武!”


    尤其是早先被嚇住,震驚的武者,不由的高呼而起。


    猶如楚狂人給他們壯膽一般。


    可就在楚狂人衝進大勢籠罩範圍所在。


    澎的一聲。


    其坐下的戰馬知道前腿跪地,一個撲騰,向前翻滾了下去。


    人沒事,但戰馬直接被壓倒。


    “哼,武嶽,就這點本事,想要以氣勢壓住天下武者,你,想多了!”


    麵對坐下戰馬突然失控楚狂人,大笑一聲,向前爆射而起,張狂而笑,淩空而立,踏空而行,飛掠而前。


    轉瞬間就是三百步。


    且前進的勢頭絲毫不減。


    這就更讓後方的武者們高呼。


    仿佛看到了希望。


    可還沒有前進三百步。


    飛掠的楚狂人就停止了前進。


    此時楚狂人的一舉一動,都緊繃著後方武者們的神經。


    見到楚狂人落地。


    武者們驚叫出聲,不敢相信。


    “六品武者,難道連前進六百步都做不到,這還是在武嶽百裏之外,這這這,這要是到達武嶽所在,那,將會麵臨何等恐怖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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