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嶽都被賈詡這種另一個角度看問題的方式給說愣住了。


    “你是說,有人想要以劉福長,盧風這種重臣的死,或者說,攪亂朝堂的方式,讓我徹底的掌控朝堂,讓我來處理天下之事?”


    武嶽總感覺這有種奇怪的邏輯思維在裏麵。


    可賈詡非常認真的道:“雖然屬下沒有任何的證據,但就目前各方反應之中,殿下才是這兩場陰謀之中,動作最大的一個。”


    “反過來想,劉福長身死,除了劉欣留在這裏,殿下幹了什麽。”


    “插手劉福長之時,平反劉福長之案,並為了進一步調查此案,死靈衛徹底的進入皇城,站穩腳跟。”


    “甚至斬去了其他情報組織的爪牙,十萬武嶽軍進城。”


    “刑部尚書被殿下問責。”


    “殿下決斷出李福成為新任宰相。”


    “甚至於逼迫天武大帝臨朝。”


    “而現在,盧風死了呢?”


    “殿下做了什麽?”


    “也就是說,死的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以攪動朝堂亂局為局,讓殿下入局平定亂局。”


    武嶽也想明白點,可還是疑惑道:“那這麽做,目的呢,有人想要推我當皇帝?”


    “或者跟天武大帝一樣,要我直麵朝臣,在百忙之中出現疏漏,然後一擊致命?”


    “最後搞死我?”


    “想來,這不是什麽好事吧!”


    就剛剛,他已經下命令了,已經收不回來了。


    可賈詡沙啞的說道:“如果殿下主持朝堂,會如何做!”


    “削藩,平諸侯,定世家。”


    “如果殿下主持朝政,會如何做。”


    “以殿下之謀略,再加上武嶽軍,這朝堂可以按照殿下所思所想,盡請修正!”


    “朝政清明,削弱藩王,平定諸侯,這又與哪一個學派的政見吻合!”


    “而殿下想要做到這些事情,又會如何啟用下麵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


    “若是啟用,這,便是最大的動機!”


    “李黨學派要削弱,單純的想要搞垮世家的牛黨也要削弱。”


    “單純想要集中皇權,收攏四方兵力的東林黨派,也要削弱。”


    “閹黨自然不用多說,舊黨學派頑固不化!”


    “那唯一與殿下,在政見上,極度吻合的,新政學派!”


    “將會是殿下主持朝政之後,最大的受益者!”


    “而在此時再反過來考慮,文人多傲骨,能夠將暗樁埋得如此之深,又能力卓越之人,豈非簡單的一個死間就能做到。”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一群充滿著理想的人,在以死搏命!”


    “所以才,無從查起。”


    武嶽被賈詡的一番話解釋的愣住了。


    腦海之中在不斷的想象著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從劉福長,到盧風,他是完全想不到的


    如果不是現在賈詡這麽一解釋,他根本沒有往這方麵想


    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鎖定在了監察司的身上。


    因為監察司。


    是在他回歸之後損失最大的一個,也是對他最為仇恨的一個。


    整個監察司大小的官員,都被團滅了。


    而且是被天武大帝親手送來團滅的。


    他將劉福長的身死看做是監察司對他的報複,對天武大帝的報複。


    但是從現在的這種跡象來表明的話。


    監察司反而是排除嫌疑的一個。


    他是無法從這種反複的推敲之中尋找出真相的,而賈詡的話他是可他是可以相信的。


    也就是也就是說。


    之所以有這一切的陰謀,是因為有人想要他主持朝政,想要將他推向最高處,而不是站在天武大帝的身後直接下命令。


    “嗬嗬!”武嶽冷笑。


    也的確,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抱著不管理朝堂不主持朝政,隻是單純的想要發號施令。


    所以在朝堂之上,他確定了九曜星君的地位。


    也三次去請天武大帝上朝的事情,隻不過是以逼迫的方式讓天武大帝重新主持朝政。


    皇主究竟是誰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麽所謂。


    隻要他具備足夠的實力。


    誰都會誰都會聽從他的話。


    但這對於朝堂來說反而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從以往天武大帝主持朝堂的表現來說,天武大帝是對付不了朝堂的這些各個學派的人物的。


    所以這才有了十二謀士的出現片,天武大帝另立朝堂。


    並不是說天武大帝沒有這個能力,而是因為朝堂這種經曆了千年的政局,已經形成了一種極為穩定的模式。


    是很難去改變的。


    但恰恰相反的是同樣在朝堂之上有一類人想要重新對朝堂進行一個翻新,讓整個朝堂如新鮮血液般活過來。


    。同樣看到了現在這個腐朽的朝朝已經不足以穩定九耀皇朝的江山


    但是還是那句話,天武大帝沒有足夠的能力來改變這個朝朝,也已經沒有那樣的雄心壯誌了。


    即便是有這樣的心思。


    也無法也無法跟整個朝堂的個個學派抗衡,而這就到了最關鍵之處,他的到來吸引了這些人的目光。


    如果不是他,可能這樣的情形,會在天武大帝死後出現。


    而他來了。


    但他這麽多天在朝堂上的表現,讓一些人略顯失望。


    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出讓整個朝堂徹底的大亂,人心惶惶。


    逼著他上場。


    如果他不管的話,天武大帝也不管的話,那麽整個朝堂就會徹底的大亂,緊跟著整個天下也徹底的大亂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完全,這完全就是一個死局。


    也就是以一個又一個人的死亡來逼迫著他主持朝政。


    這很可怕。


    因為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他一定會出麵的。


    這是百分之百的。


    武嶽隻能冷笑。


    這自以為是一種方式。


    讓他覺得可恥。


    因為這些人選擇錯了一個方向。


    甚至說甚至說這些人猜錯了他的心思。


    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過要放棄朝堂。


    這些人同樣看錯了現在朝堂形式。


    一國雙皇。


    前所未有。


    這在整個九耀皇朝及的曆史上開了先例,從甚至說沒有任何一個記載來為這個全新的體係指導方向。


    所以這些人,根本就判斷不清,朝堂現在究竟什麽才是重中之重。


    才有了現在的誤判,才有了這接連不斷的血案。


    什麽最重要。


    他更清楚。


    此時最重要的不是吵吵,更不是如何平定天下,而是確定最高權力體係。


    誰說了算的問題。


    不管他主持朝政還是說管不管事。


    這終究還是要回歸到一個問題,在他跟天武大帝之間,需要有一個誰主誰次的問題。


    而隻有確定這個問題,才能繼續玩。


    而這麽多天他的種種舉動也在一次次的確定,這個最高權力體係。


    他可以直接廢除皇帝,他可以直接讓天武大帝的任何一個皇子執掌皇朝成為天子。


    而這就是他所要說的最高的權利。


    逼迫著天武大帝低頭上朝,這就是他所說的最高的權利。


    在朝堂之上,隨便的指名道姓,讓誰當宰相就讓誰當宰相,讓誰當工部尚書,就讓誰當兵部尚書,這就是他所要告所有人的權利。


    這屬於他91新軍的權利。


    也是整個九曜皇朝最高的權利。


    隻有確定了這種權利。才是對於整個朝堂來說最大的保障。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朝堂之上隨便胡搞都沒有任何的事情。


    而這反而讓他的權利滲透人心。


    如此。


    他既不用通過謀逆的方式,掌握皇朝。


    他沒有當皇帝。


    更沒有犯上作亂。


    功高蓋主。


    可以直接掌握皇朝。


    權利是天武大帝親自給的,而就是按照祖列來實行的。


    “可是有人就是不明白這些。”


    “還要以這種方式急迫的想要讓本君登上這皇位。”


    “可是這個皇位究竟有什麽好的呢?”


    “不過又是一場,各方登場唱台罷了。”


    武嶽喃喃自語。


    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賈詡所說的話是真的。


    但是現在既然敢如此說出口,那就代表著最大的可能。


    現在需要的是從蛛絲馬跡之中調查清楚。


    他也相信隻要存在過的,即便是30年前就安插在朝堂上的暗樁都會留下蛛絲馬跡。


    “殿下,人到了!”


    很快就有將士進來稟報。


    監察司,北鎮撫司,廷尉,司禮監,都察院的各個官員到了。


    而且來的非常齊全。


    這些部門,說大,曾經輝煌極度。


    說小,還真的小。


    都是整個九曜皇朝最大的情報機構。


    司禮監,內務府的延伸,曆史悠久,是整個九曜皇朝第一個建立的皇帝耳目機構。


    但是司禮監在之後的過程之中,反而被削弱。


    因為司禮監的權勢太過於強大,由皇帝親自指揮,發號施令,督查百官。


    上到宰相,下到平民勢力間,可以抓捕任何一個人。


    所以在後來的爭鬥之中,讓非常不舒服的文武大臣們,將司禮監的權力一點點的削弱。


    削弱了,皇帝的耳目就沒有了。


    而這就有了監察司的誕生。


    監察司坐立於皇宮之外,一方麵受朝堂的約束,另一方麵受天武大帝的約束。


    同時不好意思,監察司失去了直接定罪的權利。


    也就是可以抓人,哪怕是證據確鑿,也要需要其他部門來審理。


    這審理的權利,就在司禮監的手中。


    但是後來監察司輝煌過一段時間。


    也就是監察司直接受皇主命令的一段時間。


    可後來因為監察司的權力過大,就又被分化掉。


    隻能說這全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誰做大了就分化,一拆為二,設立兩個互相敵對的人,然後讓兩個人相互爭鬥,互相削弱。


    這種過時的方法讓這個皇朝完全處在了一種不斷自我龐大的過程中。


    一個正的一個負的,還要再加一個負的。


    完全臃腫了起來。


    司禮監落幕,而這才有了北鎮扶司的出現。


    北鎮撫司曾經在皇朝那也是輝煌無比的。


    監察司做大被分化作用力被削減之後,皇主便順手設立了北鎮撫司,而這一次,北鎮撫司隻是針對皇城以及十州之地。


    也就是皇主要嚴密的控製這裏。


    曾經的北政府司在整個皇城周圍,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可同樣的問題依舊出現


    這種沒有經過長時間官場淘汰,直接提拔任職的方式,不管是誰做大了,權柄五人製衡了,大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就會膨脹,就會目中無人,就會徇私枉法,就會結黨營私。


    所以順其而然的北鎮扶司在輝煌之後,被直接壓製了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換皇主的時候,就是重新洗牌的時候。


    這一定是必然的。


    而這三個整個九曜皇朝最大的情報機構。


    便是皇主和朝堂之間爭鬥不斷的象征。


    而除此之外,說道廷尉。


    這是一個極為古老的府衙。


    最早出現始於皇朝建立初期。


    是皇主為了掌控天下刑事案件而產生的特殊權利機構。


    曾經廷尉的權力非常的大,可以直接抓人,直接審判,定罪。


    歸屬皇主領導。


    廷尉所輻射廣度也非常之廣,延伸到整個皇朝的各個角落。


    任何一個皇主掌權之後基本上來都是狠抓權力,恨不得抓住天下任何一個察覺的角落。


    好像心中裝滿著整個天下一般。


    但這樣過度的信任一個人,信任一個機構就會讓權力失衡。


    也會讓整個朝堂產生極度不安的情緒。


    所以在這種爭鬥中停位,廷尉就被從皇主的身邊剝奪了過去,放在了刑部。


    刑部負責的才是刑罰案件。


    非常大的限製了廷尉的權利。


    但廷尉的特殊還是保留下來,就是廷尉依舊可以直接麵見皇主。


    而都察院,便是在與廷尉抗衡之中,產生的一個重要機構。


    甚至說。


    這就是文武百官們弄出來的一個製衡廷尉的地方。


    律令審核,審判核驗,監察複審。


    也就有了都察院,有了三司會省這樣的製度。


    都察院也是幾經變故。


    原本這個機構在禦史台,也就是尚書省,直接歸尚書令領導。


    但是在一輪又一輪的權力分配之中。


    都察院被獨立了出去,還是歸尚書省,但是卻從尚書省的門庭玻璃,可以直接麵見皇主。


    三司。


    三大情報機構。


    就是這麽來的。


    可以說,這就是一談亂糟糟的潭水。


    但在武嶽看來,這全部都是糟粕。


    有些東西太想抓住了,反而會錯失。


    像監察司,他就覺得沒有存在的必要。


    因為監察司近乎於跟北鎮撫司的權力重疊了。


    一個皇帝的耳目,一個皇帝在皇城及十州之地的耳目。


    “這!”


    而不管是北鎮撫司還是監察司,都是替代皇主監察百官,監察天下官員,但這其實都是司禮監的職責。


    因為有人覺得權力太大,從而將司禮監給掰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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