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鼻尖似乎快碰到鼻尖了,而秦川,卻稍稍低眉朝那襯衣領口內掃了一眼,白是真的白,大也是真的大。


    卡瑟琳娜卻突然冷笑道:“如果你們一直認為人就在我們集團內,那麽你們可以去找。”


    “我不是什麽將軍,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企業法人。”


    這時站在後麵還未從淩亂中走出來的黃威手機響了,他快速將手機放在耳邊,緊接著臉色一變,立即抬頭朝秦川喊道:“秦顧問,下麵有情況了,出來了三輛車。”


    秦川雙眼一眯盯著卡瑟琳娜,後者冷哼道:“你盡管去搜,去查,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集團沒有犯罪,我本人沒有犯罪。”


    “當然,如果你說你是神經病要殺了我,我無話可說。但我相信,你的麻煩應該會很大!”


    後麵的黃威等人已經轉身朝外麵疾步而去了,秦川一推鬆開了卡瑟琳娜,轉身朝外麵快步走去。


    看著秦川離去的背影,被抓著站起來的卡瑟琳娜緩緩坐了下去,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樓下,在集團右側的一個地庫出口外麵,三輛廂式貨車先後從裏麵開了出來。


    貨車都屬於中型貨車,前四後六,車廂是全封閉的,外麵都噴了貝瑪生鮮集團的log。


    但此時這三輛貨車都已經被執法者攔了下來。


    先前的大批量執法者撤走了,但外圍還是留下了兩個小隊的便衣。


    兩輛越野車橫在了第一輛貨車前麵擋住了去路,黃威等人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其中一名便衣隊長正在和第一輛車司機交涉,秦川正好從右邊快步走來。


    三名司機都不是外地人,看上去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司機,說是正常的運送凍庫內損壞的魚肉食品。


    黃威見秦川從後麵走來,便伸手將他拉住了,開口道:“秦顧問,你先不要過去,我已經安排人員檢查了。”


    秦川朝黃威看了一眼,點點頭便沒有走過去了。


    三名司機很快被上前的執法者控製到了一旁,十來個執法者開始圍在了三輛廂式貨車旁邊。


    其中兩名執法者身手矯健的爬上了貨箱,因為這個全封閉的貨箱開口在頂部,類似於倉門一樣的方形開口。


    兩個執法者已經戴上了口罩和白色手套,執法記錄儀打開了,手裏舉著手電筒。


    當第一個執法者雙手擰開倉門上的螺栓,再用力往上提起鐵板時,下麵被執法者控製著的司機大喊:“唉,那個不能開,有氣,有氣啊。”


    執法者並未相信,因為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就在不遠處親自看著,他現在隻想立功。


    嘭!


    一聲巨響直接將車廂頂部的蓋板衝開,還未來得及躲閃的執法者被彈開的鐵板直接彈飛了出去,緊接著一股濃烈的惡臭衝了出來。


    像是有一股青氣衝了出來,但就隻有兩三秒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車廂上還站著一個執法者,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右邊的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同事。


    “救人,快救人。”


    “上,你們跟著上,後麵的車廂打開,但務必小心。”站在旁邊的黃威擰眉怒喝。


    那三個司機就被控製在黃威右手邊十多米外,被三個執法者抓著。


    其中一個司機扭頭大喊:“領導,我們拉的都是腐壞的魚肉,都是從密封罐裏抽出來的,這裏麵沒有別的東西啊。”


    黃威不相信,從王敏和寧菲菲失蹤,這棟大樓四周就被全部封控了,不說一輛車,就連一個人都無法擅自離開。


    整個貝瑪生鮮集團近萬名員工此時全部都被控製在這棟樓內。


    “難道是障眼法?”黃威扭頭看向了秦川。


    他不知道秦川到底有沒有精神病,但他知道這個人絕對可信。


    “得仔細搜查。”秦川點燃一支煙說道。


    吸了一口,秦川又咳嗽起來,煙味兒裏夾雜著濃濃的腐臭和酸臭味,他又將手裏的煙給掐滅了。


    黃威身後一名領導模樣的男子快速走到了第二輛貨車旁,然後抬手指揮了起來。


    車廂上的幾個執法者又撤下來了,改換成三名司機爬上了車廂頂部,然後下令司機用他們的安全方式打開頂蓋。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鍾,另一輛黑色特種車開過來了,車尾箱門打開後,裏麵下來了三個身穿防護服和防護麵罩的男子。


    秦川看著這三個身穿防護服的男子在執法者的幫助下爬上了車頂,然後從頂蓋入口進入了車廂內。


    或許是三個防護服男子進入那罐子車廂後攪動了裏麵的東西,裏麵冒出來的惡臭更加濃烈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去,黃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三個車子的車頂上。


    這種全封閉的車廂,加上裏麵放的都是抽出來的有大量氨氣和臭味的腐爛物,活人怎麽可能活下來?


    三輛貨車頂部都還蹲著兩名執法者,這時第一輛貨車頂部的執法者低頭往裏麵看了幾眼,有一道手電光朝裏麵照射出來。


    這名執法者立即扭頭朝黃威這邊喊道:“報告,一號車內沒有發現異常。”


    “報告,二號車內沒有發現異常。”


    “三號車內沒有異常。”


    隨著三輛車內的搜查人員從頂蓋入口內爬出來,黃威眉頭擰的更緊了。


    真是障眼法?


    黃威深吸了一口氣,擺手道:“放他們走吧。”


    這時秦川拍了拍黃威的肩膀,開口道:“你繼續上去,拖著卡瑟琳娜。”


    “嗯?什麽?還上去?”


    秦川已經轉身朝後麵走去了,擺手道:“按我說的做就行。”


    先前,秦川是和周建武和江白坐在的士車內的,但秦川讓江白黑進了黃威的手機錄音係統,所以他們在車內就能清楚的聽到黃威和卡瑟琳娜的談判。


    要不是黃威被逼的到了牆角,秦川也不會現身上去。


    現在蛇已經驚動了,秦川高度懷疑王敏和寧菲菲就在這三輛車內的某個位置。


    秦川再次回到了的士車內,周建武緊張問道:“情況如何?”


    秦川拍了拍江白肩膀,指著左側後視鏡說道:“盯著這三輛貨車,老周,你開車繞一圈後再跟上去。”


    經受仔細檢查放行之後的三輛貨車在進入大路之後不過二十分鍾,快速上了前往四環線的高架橋,因為城區三環內貨車是不允許通行的。


    夜風有些涼意,秦川坐在副駕駛抽著煙,坐在後排的江白一直盯著電腦。


    這會兒,三輛貨車已經駛離城區一個小時了,還在往西北方向疾馳。


    “按理說,他們這種腐壞的肉類是要送到專門的處理機構的,但也不會這麽遠啊。”周建武一邊開車一邊嘀咕。


    這時江白抬頭道:“哥,有一輛貨車下高架了,在橋底下掉了頭,像是要往回走。”


    “秦先生,現在怎麽辦?跟哪一邊?”周建武也警惕起來。


    “跟掉頭的那輛。”秦川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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