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能感受到門外有幾道炙熱的目光似乎投到了自己背上,一旁的周建武也是目瞪狗呆。


    因為寧菲菲此刻抱著自己的姿勢,的確是……不雅觀。


    如果不知道的,還不知道自己和寧菲菲有什麽關係。


    秦川一邊安撫著寧菲菲,一邊走到床邊,俯身彎腰將她放在了床上。


    但寧菲菲還是不撒手,似乎是秦川的懷裏才最安全一般。


    秦川莫法,隻能俯身看著他說道:“我一定保護你,但你要告訴我,那鬼長什麽樣子!行不行?”


    女人的眼神是惶恐不安的,但秦川的眼神是堅定且自信的,似乎給了女人一股無形的力量。


    寧菲菲紅唇輕啟,急促道:“是,是穿紅衣服的,白衣服的,披頭散發,還,還有獠牙,青色的臉。”


    “眼睛,眼睛瞪的很大,舌頭,舌頭也吐出來了。”


    門口的兩個小護士聽到寧菲菲的描述,臉上都露出了緊張的表情,不自覺的朝後背看了一眼。


    這一下子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了。


    周建武眉頭皺成了一團,作為一名無神論者,他是絕對不相信這些東西的。


    秦川一隻手放在寧菲菲的腦袋上,觸撫著她的頭發說道:“那我帶你去抓鬼好不好?”


    “把那幾隻鬼抓起來打一頓,弄死,怎麽樣?”


    寧菲菲無比震驚的看向秦川,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還有抓鬼的本事?”


    “當然,我以前跟一個高人學過法術,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秦川說的很認真,旁邊的周建武也聽的很認真,這真的假的?


    寧菲菲平靜了下來,又問:“真,真的嗎?”


    “當然,要不我現在給你露一手?”


    “不不,我相信你秦川。”


    “什麽時候去?”


    “再等等,時機到了,我就來通知你好不好?但是你要在這裏乖乖聽醫生和護士的話。”


    “你要是再吵鬧,那幾個東西,說不定會找到醫院來的。”


    寧菲菲又是一哆嗦,連忙點頭。


    秦川走出了病房,護士和醫生進來了。


    周建武遞給秦川一支煙,好奇道:“你真的學過道術?”


    “我還能飛天遁地呢,你信嗎?”秦川朝身邊人白了一眼。


    “你真的要去抓鬼?”


    “不去抓,那幾個東西會一直害人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總的搞清楚吧!”


    周建武沉聲道:“省裏的專家分析過了,大概率,那幾個被盜竊的器官藏在了那個廢棄鐵廠。”


    “現在也派了三十個特戰士在那邊搜索,但一直沒有新的發現。”


    秦川點點頭:“小伍死在哪裏,昨晚又在哪裏出了事,那地方肯定是有貓膩的。”


    “丟失的器官……”


    “冰箱!”秦川猛地看向周建武。


    周建武點頭道:“我們早就想到了,但查了附近的電纜和電表,也在廠房附近也找了,沒有發現有接通的電線。”


    “一定有。”秦川摸了摸下巴。


    “你等等,我叫小白過來一趟。” 秦川說著拿出了手機。


    約莫四五十分鍾後,小白背著包來到了醫院大廳,見到了秦川和周建武。


    秦川直接開口問道:“小白,上次小伍出事的那個廢棄鐵廠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我還讓小冬他們查了,沒有找到可疑人員。主要是周圍的監控太少了,加上四周全都是稻田和平地。”江白皺眉說道。


    “有沒有什麽辦法在附近裝一兩個?隻要能看到那棟宿舍樓就行。”


    江白皺眉卸下背包,從裏麵拿出電腦打開了衛星地圖,放大之後很快就點中了廢棄鐵廠坐標。


    地圖繼續放大,上麵出現了中間的宿舍樓。


    “前麵是廠房阻擋,後麵是三米多高的圍牆,這棟樓恰好在中間。如果要裝的話,至少要在南北方向放兩個帶夜視功能的監控。”


    “但南北兩端都是稻田,沒法裝啊!”


    秦川扭頭看向周建武:“有什麽辦法沒?”


    周建武搖了搖頭。


    秦川點燃一支煙,在大廳裏來回踱步,嘴裏一邊念叨著:稻田,稻田……


    他突然一轉身,快步走到江白跟前說道:“假人,假人,藏在假人裏行不行?”


    “什麽假人?”江白一臉疑惑。


    周建武雙眼一亮,拍手道:“我知道了,稻草人對不對?秦先生,你說的是以前農民自己做的稻草人插在農田裏驅趕鳥類的那個?”


    “對。”


    “可,可現在沒正式入夏,稻穀還沒長出來,放稻草人也不合理啊。”


    秦川無語的看向周建武:“鬼會知道稻田裏什麽時候放稻草人嗎?”


    “也對,沒別的辦法了,試試看吧。”


    “還有,你得把那些特戰士撤回來。”


    “突然撤走?”


    “不可以,得再派些人去,大規模的查,動靜越大越好。查個一天一夜,然後撤離。”


    周建武明白了,點點頭立即拿出手機著手安排。


    “你得辛苦一下了。”秦川又看向江白。


    嗯?


    “你得扮成農民的兒子,在假人裏安裝好調試好監控。”


    日落時分,省廳和市局又抽調了四五十個執法者前往廢棄鐵廠進行偵察。


    而且男子都帶上了鋤頭釘耙,直接在廢棄鐵廠內外挖掘了起來,甚至還調來了兩台挖機作業,動靜不可謂不大。


    次日清晨,七八個周邊的農民抱著自己做的“假人”到田埂上下了水,然後將七八個假人插在了自己的稻田中間。


    廢棄鐵廠這邊巨大的動靜也吸引了周圍不少村民過來圍觀,一直到入夜,圍觀的村民們才陸陸續續離開。


    到了深夜,廢棄鐵廠內的執法者開始有序撤離。


    鐵廠內外一切安靜了下來,稻田裏的蟲鳴蛙叫聲又恢複了,那七八個看似雜亂無章的假人屹立在稻田之中,夜風吹來輕輕搖晃著,像極了真人。


    藍山湖別墅內,秦川的書房裏,一台筆記本電腦放在書桌上,電腦屏幕上是兩個分隔開的監控畫麵,因為是深夜裏,畫麵看上去都很黑。


    三個身穿龍騰保安製服的男子已經站在了電腦後麵,戴金墨和秦川站在更後麵一些。


    “秦爺,這三個以前都是偵察兵出身,視力和注意力都是極好的。”


    秦川點頭,朝三個黑衣男子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三位就負責盯著這個電腦監控畫麵。”


    “這個監控是帶熱成像感應的,隻要出現人的蹤跡,你們必須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是!”三個黑衣男子挺胸回應。


    “你們兩班倒,兩個人值班,另外一個輪休,我隻有一個要求,如果你們放過了一點蛛絲馬跡,我要懲罰你們。”秦川沉聲說道。


    接下來就進入了等待期,秦川和江白幾乎也沒進過書房了。


    秦川和小姨交代了,每天按點給書房裏的人送飯菜進去。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四天過去了,監控畫麵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


    而江白告訴過秦川,宿舍樓南北的兩個監控是無線的,隻能支撐七天作業,七天之後會斷電黑屏。


    不但是秦川在等,周建武和省廳也在焦急的等待。


    就在第五天下午,忽然刮起了大風,大風吹來了烏雲,秦川從客廳裏快步走出去看了一眼天色,像是要下大雨了。


    秦川又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天氣預報,未來兩天都是雷陣雨,他琢磨了一下,立即走下台階,朝著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夜,天慈醫院,外麵大雨傾盆,換了便裝的周建武來到了病房外麵,然後坐在了秦川身邊的椅子上。


    “明天就是第六天了秦先生。”


    “還要繼續等嗎?”


    周建武看向秦川,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看上去像是極度疲累。


    他沒有告訴秦川,上麵給他的時間是十天,十天內必須破案,否則就得滾回海州。


    壓力大,所有人的壓力都很大,包括一把手嚴海明。


    秦川抽著煙,沉聲道:“我有預感,就在這兩天晚上,一定會出現。”


    周建武立馬來了精神:“那,那我要不要提前部署?多調派一些人等著?”


    “不用,你的人是抓犯人的,跟抓鬼沒關係。”


    周建武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找了道士?有多少道士?”


    呃,這腦回路……


    “龍騰道觀的,都是法力高深的高人,三百多個。”秦川撇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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