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整個客廳裏寂靜無聲,壓抑的氣氛瞬間彌漫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秦川。


    這時秦昀哲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秦蕊身前,冷哼說道:“你們兩個,叫宋瑤嫂子,並且給她道歉。”


    秦蕊怒視秦昀哲,大喊道:“昀哲哥,憑什麽?你看到他剛才對我爸的態度了嗎?”


    “他都沒教養,憑什麽要我有教養!”


    下一秒,秦川陡然爆吼一聲:“因為我爹媽死的早,沒人教沒人養,你爹媽也死的早嗎?”


    秦川抬手指向秦蕊和秦霜兩姐妹,眼神陰冷說道:“老子心裏清楚的很,宋瑤和你們不一樣,和盧紫萱不一樣,不是千金小姐。”


    “你們兩個家夥就打心眼裏瞧不起她是嗎?”


    “不叫她嫂子,無非是連我也沒放在眼裏。”


    “好啊,既然你們不把我和宋瑤當自己人,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秦川說完轉身便朝外麵走去。


    秦敏春沒想到好好的年夜飯會鬧成這樣,扭頭朝秦敏夏吼道:“老二老三,管管你們女兒不行嗎?都被你們嬌慣成什麽樣子了。”


    “小川,小川你先別走。”秦敏春快步朝外麵追了出去。


    就在秦川拉著宋瑤準備下台階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秦曉芸的聲音:“小川,你等一下。”


    秦川猛地停步,一臉冷冽朝後麵看去,秦曉芸正站在台階上看向兩人。


    “你先上來,宋瑤,你們先上來。”


    宋瑤拉了秦川一下,後者皺著眉頭,又轉身朝台階上走了過去。


    見狀秦敏春長出了一口氣,朝秦曉芸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秦川和宋瑤再次進了客廳,秦曉芸指了指沙發說道:“坐我身邊,我們聊聊。”


    “不是嗆著要走吧,怎麽又進來了?”這時麻將桌旁的秦蕊又陰陽怪氣嘀咕了一聲。


    下一秒,剛剛坐下的秦曉芸站了起來,她伸手拉住了宋瑤,拉著她徑直朝麻將桌那邊走去。


    在幾人疑惑的眼神下,秦曉芸走到了秦蕊身邊,突然揚手一耳光抽在了秦蕊臉上。


    啪!


    緊接著又一反手,朝旁邊秦霜臉上抽了上去。


    啪!


    又是一聲脆響傳來。


    秦蕊猛地捂住臉,滿臉憤怒的站了起來。


    旁邊的尹玉琴也氣呼呼站起來,朝秦曉芸喝道:“小姑子,你這是幹什麽?你打人幹什麽?”


    周圍的秦昀哲和秦敏夏等人都愣住了。


    秦曉芸冷聲說道:“誰都可以瞧不起秦川和宋瑤,唯獨他們三個,不可以。”


    秦曉芸說著朝秦蕊和秦霜以及秦昀哲三人指了過去。


    緊接著,秦曉芸抬起了宋瑤的右手,將毛衣袖子推上去,露出了手腕上那隻深綠色的翡翠手鐲。


    然後冷眼看著秦蕊說道:“你是孫女,應該認識這隻手鐲是你奶奶生前一直戴著的吧?”


    “還有你們三妯娌,也認識吧,還有些嫉妒紫萱和宋瑤吧?”


    “老爺子生前囑咐將兩隻手鐲給了紫萱和宋瑤,這意味著什麽,你們心裏沒點逼數嗎?”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刺耳。


    尹玉琴嘴唇動了動,但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這宅子是秦家的,是老爺子年輕時建起來的,秦川和宋瑤憑什麽走?你們兩姐妹將來總要嫁出去,要走也是你們走才對。”


    秦曉芸字字珠璣,秦蕊和秦霜捂著臉,眼淚嘩嘩的流落了下來。


    “叫嫂子,道歉!”最後五個字格外重,重的讓秦蕊和秦霜心頭一顫。


    秦蕊哭泣著,朝宋瑤鞠了一躬說道:“嫂子,對不起。”


    “嫂子,對,對不起。”秦霜也哭著道歉。


    宋瑤連忙擺手:“不,不用這樣的,你們快別哭了。”


    說完,秦曉芸扭頭看向一旁瞠目結舌的三兄弟,開口道:“三位哥哥,我剛才說的話沒錯吧?”


    “教訓一下我兩個侄女,沒毛病吧?”


    秦敏春當即擺手道:“沒,沒毛病,打得好。”


    秦敏夏和秦敏秋默不作聲,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來,我們去喝茶。”秦曉芸拉著宋瑤直接朝沙發走了過去。


    秦川抽著煙,心裏舒坦多了,待秦曉芸一坐下,他就咧嘴笑道:“小姑,你這麽凶猛,可是會招人恨的呀。”


    “無所謂。”秦曉芸輕聲說道。


    那邊的麻將也打不下去了,兩個伯母拉著女兒去了裏麵房間安慰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開飯了,一大桌子坐滿了人,臉頰紅腫的秦蕊和秦霜姐妹低著頭始終不怎麽說話。


    秦敏春帶頭舉起酒杯朗聲道:“老爺子今年走了,但今年是我們一家子最齊的一次年飯,來,為了我們秦家以後更加輝煌,先幹一杯。”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秦川並沒喝什麽酒,還不到中午喝的一半。事後他告訴宋瑤,喝酒要看人,對胃口的人千杯不醉,看著心煩的人,一杯就倒。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大概十點多的時候,秦川便帶著宋瑤起身離開。


    “秦川,你們今晚不住這裏嗎?”秦昀哲開口說道。


    “不了,我們兩個不太受歡迎,以後還是少來吧。”秦川擺擺手,拉著宋瑤朝外麵走去。


    見秦川拉著自己直接往外走,宋瑤問道:“不開車嗎?”


    “散散步吧,明天叫人把車送過去就是。”秦川搖頭說道。


    從秦家走出來到了外麵的大馬路上,路上很冷清,連車子都見不到一輛,昏黃的路燈將肩並肩走著的兩人影子拉的很長。


    “小,小姑好像對我態度有了些變化?”宋瑤低聲說道。


    “嗯?她之前對你不好嗎?”秦川反問。


    宋瑤立即搖頭:“不是,沒事,我就是隨口說說。”


    當初秦曉芸和自己在星月閣的交談還記得清清楚楚,今晚好像都變了。


    宋瑤也不知道秦川要帶著自己去哪裏,總感覺像是走了很久一樣,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走了快一個小時了。


    “喂,前麵是不是到江堤上了,你要去哪兒啊?”宋瑤拉了秦川一下問道。


    “到江堤上去吹吹風行嗎?給你個驚喜!”秦川看著她說道。


    “這大冷天的……”宋瑤嘀咕著,但還是跟著秦川朝前麵走去。


    兩人走上了江堤,然後朝著右側走去,風很大,吹的宋瑤縮了縮脖子,而秦川的手不知何時摟在了她的肩膀上。


    前麵像是停著幾台車,但裏外都是黑的也看不清楚。


    秦川走到幾台車中間,隔著江朝對麵看了過去,然後拿出手機撥出江白的號碼,接通後說道:“開始吧,還特麽有點冷。”


    “開始什麽?”宋瑤看向秦川。


    忽然,兩人左右兩邊的車燈打開,雪白的燈光照在了兩人身上,下一秒,一道尖銳的嘯叫聲劃破夜空。


    宋瑤猛地朝前方看去,江對岸的大地上,一道帶著紅色的耀眼火光煙花正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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