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階上的秦敏夏和秦敏秋兩兄弟懵了,幾個意思?拿叔叔當下人使喚呢?


    秦昀哲皺眉開口道:“你們聽秦川的,帶她們去休息,去後麵醫務室吧!”


    秦敏夏兩人心中不樂意但還是走了。


    一旁的曹東南準備上前打招呼,秦川卻叼著煙直接朝台階上走去,沒理會任何人。


    秦川走進客廳裏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後麵的秦昀哲領著曹占彪等人進來。


    客廳中間最前麵有一方主座,以前都是老爺子秦遠山的位子,後來就改成秦昀哲的了。


    秦昀哲猶豫了一下說道:‘曹老,您年紀大了,坐上方吧。’


    曹占彪心想這個秦昀哲算是會來事,年紀輕輕的執掌秦家諸多產業,卻沒有一絲傲氣。


    後麵的曹東南和幾個心腹也覺得有麵子,當然還是老爺子有麵子。


    “你是秦家的主人,上座怎麽能給別人坐?你坐不坐?”


    “不坐我就坐了。”秦川抬頭朝秦昀哲白了一眼。


    秦昀哲心想我這不是尊老愛幼嗎?你有病啊?


    “嗬嗬,秦川說的有道理,客隨主便,可不能取而代之。”曹占彪笑眯眯的坐在了秦川對麵的沙發上。


    秦昀哲則是坐在了上方的主座內。


    在秦昀哲的示意下,曹東南和李文山也坐在了老爺子左右兩側。


    傭人端著水果糕點上來,泡好茶之後就退下去了。


    曹東南心裏隱隱有些不悅,心想你秦川不就是身手厲害,背後還有關係嗎?年紀輕輕的這麽囂張?


    而秦川一支煙快抽完了,現場也無一人開口,秦昀哲左右看了一眼,輕笑道:“不知曹老這麽晚登門,是有什麽指示呢?”


    “呼……有屁就放,不要磨磨唧唧的,我很忙。”秦川吐出煙圈,一句話讓秦昀哲嘴角抽搐了起來。


    他斜眼看向秦川,喝道:“秦川,曹老以前和爺爺的交情也很好,而且是本省老一輩的創業者,你得尊重前輩。”


    曹占彪笑眯眯的不說話,那表情似乎頗有享受秦昀哲這番誇讚的意思。


    秦川微微昂頭露出釋然的表情:“啊,那就是個老流氓了對不對?”


    話落,曹東南臉色一變,喝道:“秦川,我們今天來是講和的,我家老爺子於你無冤無仇,你說話怎麽跟刺蝟一樣紮人呢?”


    曹占彪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秦川冷哼一聲說道:“三字經讀過嗎?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小學生都知道你不知道?”


    “你老子生了你卻沒教你什麽叫井水不犯河水?秦家跟你有仇?你就抓了秦敏春。”


    “再說,你們曹家幹的營生,整個南省有頭有臉的誰不知道?”


    “以前叫做保護費,現在叫做管理費。占場子開賭坊洗浴中心,酒吧ktv這類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不都是你們的營生?”


    “我叫他老流氓錯了?”


    曹東南氣的咬碎了後槽牙,身邊的老爺子卻笑嗬嗬的說道:“小少爺不但身手了得,口才也是極佳,遠山兄果然出了兩個好孫子啊。”


    “那就不拐彎抹角了,文山,你先說吧。”曹占彪擺擺手,也表示秦川的話無傷大雅。


    麵容憔悴眼窩深陷的李文山抬頭看向秦川,眼神無比複雜。


    “秦川啊……”李文山隻是說出三個字,忽然眉頭緊皺,輕輕哽咽了起來。


    秦川也皺起了眉頭,又點燃了一支煙。


    對於李文山,他本是沒有太多的仇怨的,隻是那時他做的事太讓人憤怒了。


    而且小時候,父親和李文山的私交一直不錯。


    “要哭去你老婆墳前哭,有什麽話就說吧。”秦川沉聲說道。


    李文山長歎一聲,控製情緒後擰眉說道:“這段時間,我在看守所裏想了很多。”


    “從你回來後,我們的所作所為一直就是錯的,是我們執念太深,又太過於急功近利了。” 李文山緩緩說道。


    客廳裏很安靜,李文山帶著厚重的鼻音繼續說道:“我在裏麵才想明白,之前你都是在為我們和輕音著想,是我們沒看穿啊。”


    “嗯?你說說看,什麽事為你們著想了?”秦川反問。


    李文山直視秦川道:“輕音和雷文強結婚的那天,你跑到婚禮現場來指證雷文東,大鬧一番,目的就是為了不讓輕音嫁到雷家。”


    “我想了很久,你要弄雷文東,哪裏都可以,為什麽選擇在她們的婚禮現場呢?”


    秦川眼底深處有一抹亮光閃過,沒想到隔了這麽久,總算有人看明白了自己當初的用意。


    “說這些沒用了,不過還是有些欣慰,畢竟你明白了。”


    說著秦川站了起來,開口道:“既然你們都在,我就告訴你們為什麽曹萍一定要死吧。”


    此時曹占彪父子以及秦昀哲和身後的管家都朝秦川看了過來。


    甚至到現在秦昀哲都不太明白,秦川為什麽一定要殺了曹萍,畢竟隻是一個婦道人家。


    秦川不急不慢說道:“宋瑤啊,這個女人在你們眼中僅僅是一個漂亮但身份一般的女人。”


    “但對我而言,這個女人,我要一輩子守護她。”


    此時右後方二樓的樓梯口處,宋瑤正拿著手機愣在扶手旁,她是準備下來找充電器的,恰好聽到了秦川這句話。


    霎時間心髒狂跳,一股毫無征兆的幸福感籠罩全身。


    她感覺自己臉頰燙的厲害,立即轉身朝房間裏輕輕跑了進去。


    李文山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要怪就怪曹萍性子太強勢了。


    李文山站起身來,朝著秦川深深鞠了一躬,又轉身朝向秦昀哲鞠了一躬,紅著眼睛道:“你們兩個雖然是晚輩,但我還是要向你們鞠躬。”


    “我這輩子能不能出來講不清了,李家會變成什麽樣我也掌控不了了,唯獨希望兩位能高抬貴手,別讓我那個傻女兒為難。”


    秦昀哲心中頗感複雜,點頭道:“放心吧,我們不會為難李輕音的。”


    李文山抹了一把淚坐在了沙發上,曹占彪又朝兒子看了過去。


    曹東南嘴唇蠕動了兩下,朝秦川看去道:“秦小少爺,秦大少爺,之前的事,是我豬油蒙了心,分不清大小王,幹了得罪秦家的事。”


    “從今往後,我曹東南發誓,絕不和雷家有半分來往,還希望兩位少爺海涵。”


    話落,曹東南起身朝秦昀哲和秦川分別鞠了一躬。


    秦昀哲輕笑道:“家父也沒什麽大事,不過有曹兄這番話就足夠了。”


    說完,秦昀哲扭頭朝秦川看了過去,這人翹起了二郎腿,竟夾著煙扭頭看向了門外。


    幾人都朝秦川看了過去,秦昀哲低聲道:“秦川,你什麽意思,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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