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門外,秦川透過玻璃看到小燕子正坐在床邊給江白喂粥,便低頭沉思了起來。


    沒想到江白這誤打誤撞弄出來的苦肉計還起作用了,改天自己也在宋瑤身上試試?


    秦川推門進去的時候小燕子嚇了一跳,立即站起身後退了兩步。


    “川哥你們怎麽來了?”看到秦川身後的大塊頭,小燕子有些緊張問道。


    “沒打擾你們吧?”秦川笑眯眯說道。


    小燕子眉頭一皺,看向床上臉色還有些發虛的江白道:“這種蠢家夥沒胃穿孔死掉就萬幸了。”


    躺在床上的江白咧嘴笑了起來。


    “你們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還有直播呢。”小燕子說著便轉身離去。


    “上次我要你查秦昀哲那輛車的事怎麽樣了?”秦川上前問道。


    江白一臉幽怨說道:“秦哥,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都不安慰一下,難道還要我在病床上工作嗎?”


    “你想不想做小燕子男朋友了?”


    聞言,江白立即側身從床頭櫃上拿起筆記本電腦,一邊開機一邊說道:“我查了秦昀哲的車,從他出事前一晚到第二天出事的路線,隻有那天晚上有兩個疑點。”


    “什麽疑點?”秦川皺起了眉頭。


    江白打開電腦一邊說道:“那天晚上零點左右,他的車去了南郊一家廢棄工廠,停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然後就去了他南城的一處住所。”


    “但是那廢棄工廠附近沒有監控,我從別的路口監控看到了,秦昀哲確實在車內。所以第一個疑點就排除了。”


    “第二個疑點是當天車禍路口的情況很通順,按理說是不會撞上去的。”


    “可恰巧那輛油罐車突然闖紅燈出現,恰巧秦昀哲的庫裏南直接加速撞了上去。這太不合常理了!”


    秦川抓住了重點:“加速撞了上去?”


    “是啊,如果不是劇烈撞擊,油罐車也不會爆炸啊。”


    “監控視頻有沒有?”秦川立即走到了床邊坐下。


    江白將電腦轉到秦川麵前,點開一個文件夾,又點開了裏麵一個監控視頻。


    畫麵中看到油罐車從北向南闖紅燈通過,另一個路口出來的庫裏南右轉,但這本該撞不到的車禍,那庫裏南右轉的時候突然加速,導致轉彎半徑過大,車頭直接撞在了油罐車中間部位。


    嘭的一聲巨響傳開,火光衝天,連監控畫麵都被衝的一片漆黑。


    “再播放一遍。”秦川沉聲說道。


    江白立即又點開監控視頻播放起來,這一次秦川湊的更近了,幾乎快貼到了電腦屏幕上。


    因為攝像頭是正對著右側開出來的庫裏南的,能清楚的看到駕駛室內的黑衣保鏢,但看不到後麵坐著的秦昀哲。


    “這個司機有問題。”秦川抬起頭,指著前麵的司機說道。


    剛才他清楚的看到監控畫麵中,司機在撞向那油罐車時臉上似乎看不到任何表情,按正常情況,如果是車輛失控或者操作不當導致的意外,撞上去的時候表情一定是惶恐的。


    “司機我查過了,叫高猛,今年三十二歲,五年前成為了秦昀哲的貼身保鏢,沒什麽問題。”


    “他沒有家人?”秦川又問。


    江白一愣,明顯他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查一查。”江白又快速在電腦上敲擊起來。


    很快,江白朝秦川說道:“高猛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兒,老婆叫許詠,三十一歲,是海州婦幼醫院的護士。”


    秦川似乎記得,五天前去殯儀館的時候,聽說那個司機高猛的屍體就在另一個廳,但沒看到他的家人出現。


    秦川更加相信,秦昀哲不會讓一個背叛他的人待在身邊五年。


    疑雲越來越重了,秦川沉聲道:“能不能找到許詠?還有高猛他女兒。”


    江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在電腦上查詢起來。


    這時秦川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一看是陌生號碼,他猶豫一下放在了耳邊。


    “秦爺!”


    “你是誰?”


    “戴金墨,您在家嗎?我想來拜訪您。”戴金墨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秦川開口道:“我現在在外麵,你不用拜訪……”


    “我在門口等您回來,一直等。”戴金墨打斷了秦川的話開口說道,似乎態度很堅定。


    秦川又回想起了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瘦弱的戴金墨背著他大哥戴金虎在門口等待的身影。


    “那你等著吧。”秦川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江白在敲鍵盤,秦川和大牛就在旁邊等著,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江白對著電腦皺起了眉頭。


    “奇怪。從十二月七號晚上到現在,許詠母女就沒回過家了。”


    “她們單位的監控畫麵中也沒有捕捉到許詠的麵部記錄。”


    江白的話更加驗證了秦川的猜測,急促問道:“找,繼續找到她們母女。”


    “哥,給我點時間,你別急。”江白抓了抓腦袋繼續敲鍵盤。


    秦川見狀便說道:“那行吧,有消息了馬上給我打電話。 ”


    說完秦川和大牛出去,到醫生辦公室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醫院。


    車子在前往臥龍灣的路上,秦川問道:“你對戴金墨的印象如何?”


    戴金虎死的那天晚上,大牛去殯儀館保護了他們一宿,算是有些接觸。


    “那小子有點書生氣,聽說他一直在倫敦留學,還是博士學曆,已經拿到了那邊的永久居民證。”


    “但那小子對戴金虎感情很深,戴金虎比他大了十多歲,長兄如父的樣子吧。”


    秦川點點頭道:“戴金虎知道自己幹的這一行很危險,所以就把弟弟藏在國外,算是有遠見了。”


    車子很快來到了別墅區南門外,路邊的一棵樹下,身形高瘦戴著眼鏡的戴金墨就站在路邊一棵樹下等著,手裏還提著兩個禮盒紙袋。


    秦川將車子停在戴金墨身邊,後者一時沒反應過來,秦川降下車窗說道:“上車,我帶你進去。”


    戴金墨上了車,見副駕駛上的大牛後,客客氣氣喊道:“牛哥。”


    車子進了別墅後停下,三人先後進了客廳。


    “秦爺,我不知道您喜歡啥,帶了兩條煙一對酒,您笑納。”戴金墨將兩個精美紙袋遞上前。


    秦川也不客氣,接過後隨手放在了茶幾旁。


    “說吧,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麽事吧。”秦川點燃一支煙,想了想又給戴金墨遞過去一支。


    後者擺手道:“我不會抽煙。”


    說完,他抬頭看向秦川道:“秦爺,我不想去國外了,我想留在海州繼續大哥的事業。”


    旁邊正拿著一個蘋果啃的大牛立即朝戴金墨看了過來,表情有些古怪。


    “人死債消,我和你哥的一些事我不想再提,既然你找到我問這個事,那我的建議是不合適。”


    “你哥為什麽送你去國外讀書,你該明白個中道理。”秦川吐出煙圈說道。


    戴金墨點點頭,又低下頭沉默了起來。


    “我要為大哥報仇,我要改變國內的地下勢力環境。”戴金墨抬頭,眼眶泛紅看著秦川。


    第二句話讓秦川眉頭跳動了一下,他看向戴金墨,嘴角微微上揚道:“你知道國內的地下勢力有多少嗎?你又知道還有些大勢力背後都有多大的保護傘嗎?”


    “遠了不說,就說海州,就說南省,這水有多深你知道?”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秦爺,您得讓我試一試。”戴金墨表情嚴肅的看向秦川,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秦川輕笑一聲:“既然你都打定主意了,還來問我做什麽?”


    “這很重要。”


    戴金墨話音剛落,秦川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一看是江白的號碼,他立即放在耳邊。


    “秦哥,查到了,許詠母女在秦昀哲出事的前五天,就被黃四郎的手下抓走了。現在還在黃四郎手裏!”


    “我看看,在,在新天地ktv的地下倉庫裏。”


    秦川心中一喜,沉聲道:“好,辛苦了,接下來先把身體養好吧。”


    放下手機,秦川朝戴金墨看去道:“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幫我個忙吧,去黃四郎的地盤上救兩個人出來。”


    “順便,再把黃四郎抓起來。”


    咳咳,咳咳……


    秦川一開口,旁邊吃蘋果的大牛劇烈咳嗽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秦川,又朝戴金墨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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