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賈揚、巫馬律他們仔細一說，方秦才恍然，原來他們查到的倒不是自己竹簡之中顯示的那些，而是從那王荊的家裏發現了一處隱藏很深的密室，而密室之中，卻是找到了一些跟十萬大山之中的“蛇族”勾結、來往通信的證據！
雖然這王荊很謹慎，互相傳遞的信件都已經焚毀，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是留下了其他的一些線索！
賈揚、巫馬律他們仔細搜查，已經可以基本確定——
這王荊居然是個奸細！
挖出了南蠻的奸細，那這案子就不是簡單的除妖案件！上報上去，功勞自然也更大。
賈揚、巫馬律連道：“方秦，此案是你主導破的，所以我們特意將你請來，是想跟你一起聯名向縣裏稟告。”
方秦了然，這一方麵自然是把功勞分給自己的意思，畢竟此案是自己破的。
賈揚、巫馬律他們也會做人，知道以方秦跟左紹縣令的關係，他們想私吞了此案，想抹去方秦的功勞幾乎不可能，所以幹脆賣個順水人情。
而另一方麵，賈揚、巫馬律自然也是考慮著通過方秦直接報於左縣令，更安全，被其他人分潤走功勞的可能更小。
這對方秦自然是好事，所以方秦點點頭，“好，我們這就聯名向縣裏行文！”
於是，眾人連忙一同行文縣裏。很快，左紹縣令便有了回話，可見左紹也很吃驚此事！左紹召他們前去問話，不過，地點卻不是縣裏，而是沙林。
方秦他們心中一凜，連忙趕赴過去。
“縣令！”
“縣令！”
方秦三人連忙向左紹見禮。
左紹正站在沙林邊緣處的一處矮坡上，向下望著那仿佛是一望無際的林海。見方秦他們過來，才轉過身，露出又奇異、又好笑的神色，方秦去幫伏龍鄉破案，之前左紹其實就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
這沒什麽，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左紹也沒怎麽在意。
但誰能想到，背後居然又牽扯出了這麽一樁大案？
抓獲蛇族的奸細？
這背後可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左紹道：“不必多禮。”他嘉勉了方秦三人幾句，接著向方秦感慨道：“方秦，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方秦連忙道：“不敢，下吏隻是幫了賈三老、巫馬遊徼一個小忙而已。”
左紹莞爾，這個“小忙”，可是一樁大功勞！
左紹點點頭，倒也沒在這裏多說什麽，隻簡單詢問了下經過，了解更詳細一些，才說道：“我稍後會向郡裏行文，有這麽一樁功勞，相信你們三個的位置，都有機會動一動。”
眾人不由都是大喜，連連謝過左紹。
賈揚、巫馬律都是喜上眉梢，反而方秦有些歎氣，功勞是不小，但是畢竟三個人分，而且說到底，也隻是抓到一個奸細而已。
還不能說是抓到，自己知道他是死了，郡裏大概也隻會以為是逃了……
這“功勞”能有多大？
當然，對賈揚、巫馬律他們來說，或許夠積功升遷一級；但自己還是那個問題，剛提拔不久，緊跟著又提拔？
方秦都覺得恐怕有點兒不大可能。
左紹沒在多說，岔開了話題，“之前給你們交代的【山怪】之事，可有什麽進展？”
方秦幾人都搖頭。
左紹歎道：“你們都過來這邊看看吧。”
方秦、賈揚連忙上前，結果卻見那裏躺著一具身披重甲的屍體。
“戚屯長！”
賈揚一下就認了出來，不由驚呼出聲。
原來，此人正是長陵縣，縣尉手下的一位屯長，戚澤，卻不知為何死在了這裏。
一般情況下，縣令管政，縣尉管軍。不過，長陵縣現在的情況，當然不屬於“一般情況”，原來的縣尉盧殷倒台，左紹縣令現在那是軍政一手抓。
所以這戚澤也歸左紹直接指揮。
左紹道：“戚屯長帶人在沙林之中尋找那山怪，經過不幸遇難。”
眾人駭然，倒吸一口冷氣。
屯長，這可是二百石吏！而且，這還是武職，龍氣對於自身實力的加成更高！還是率眾前來，結果卻死了？
賈揚、巫馬律他們更是清楚，這戚澤可不是一般混日子的屯長，甚至可以說，是縣裏軍中有名的好手！
他都死了？
這山怪……竟然如此恐怖？
眾人心頭不由都是埋上了一層陰影。
氣氛一時十分壓抑。
方秦觀察四周，問道：“縣令，戚屯長就是在這裏遇難的？”
左紹露出一抹欣然之色，他將方秦等人叫過來的目的，自然不是看他們一個個驚慌失措，而是一方麵是詢問他們有沒有什麽線索，另一方麵自然也是想讓他們來幫忙參謀參謀。
賈揚、巫馬律都隻顧著震驚，隻有方秦最先想到了破案。
左紹點頭，“不錯。”
眾人四周察看，但見這裏打鬥的痕跡很少，不難想象，恐怕兩者隻是一個照麵之間，戚澤屯長甚至都沒怎麽反抗，已經被那山怪擊殺。
眾人不由更是駭然。
方秦卻冷靜著仔細察看，很快就注意到，在戚澤屍體下麵不易察覺的位置，右手卻是在地上劃了淺淺一道痕跡。
“咦？”
賈揚順著方秦的目光，立刻也注意到了，他不由驚喜道：“戚屯長是在告訴我們那山怪的方位？”
周圍眾人也都微微點頭，顯然不少人跟他的意見是一致的。
這確實是一般人第一時間的反應，畢竟手所劃的痕跡，還真像是在指引方向。
方秦卻不置可否。
左紹點他，“方秦，你有什麽看法？”
方秦連忙回道：“縣令，我覺得此事恐怕有些蹊蹺？”
“怎麽說？”
眾人都望向方秦，若是換做其他人，這麽“與眾不同”少不得會被質疑；但方秦的戰績太輝煌了，連破狐尾裏厲鬼案、挖掘古沙國遺跡、私煉鬼兵案以及前不久的墟嶺陰蟒案！可以說，任意一樁案子都夠吹牛一輩子的，方秦卻在短短的時間內接連破獲，這是什麽戰績？
還真沒人敢小瞧了他。
方秦分析道：“縣令，諸位，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試著去還原下當時的經過，戚屯長應該是在這沙林之中小心搜尋，忽然遭到了突襲……應該是有什麽東西驀地從樹上撲下來，上麵還有它的痕跡，很淺，但發力的一下還是留下了一些；然後戚屯長連忙避讓，同時抽出兵刃想要反擊，卻被對手揮掌架開兵刃，拍在胸口……雙方照麵最多不過一兩個呼吸！戚屯長已經斃命……”
眾人都微微點頭，沒錯，這正是他們所還原出來的戰鬥場景。
所以——
又能說明什麽呢？
雖然這王荊很謹慎，互相傳遞的信件都已經焚毀，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是留下了其他的一些線索！
賈揚、巫馬律他們仔細搜查，已經可以基本確定——
這王荊居然是個奸細！
挖出了南蠻的奸細，那這案子就不是簡單的除妖案件！上報上去，功勞自然也更大。
賈揚、巫馬律連道：“方秦，此案是你主導破的，所以我們特意將你請來，是想跟你一起聯名向縣裏稟告。”
方秦了然，這一方麵自然是把功勞分給自己的意思，畢竟此案是自己破的。
賈揚、巫馬律他們也會做人，知道以方秦跟左紹縣令的關係，他們想私吞了此案，想抹去方秦的功勞幾乎不可能，所以幹脆賣個順水人情。
而另一方麵，賈揚、巫馬律自然也是考慮著通過方秦直接報於左縣令，更安全，被其他人分潤走功勞的可能更小。
這對方秦自然是好事，所以方秦點點頭，“好，我們這就聯名向縣裏行文！”
於是，眾人連忙一同行文縣裏。很快，左紹縣令便有了回話，可見左紹也很吃驚此事！左紹召他們前去問話，不過，地點卻不是縣裏，而是沙林。
方秦他們心中一凜，連忙趕赴過去。
“縣令！”
“縣令！”
方秦三人連忙向左紹見禮。
左紹正站在沙林邊緣處的一處矮坡上，向下望著那仿佛是一望無際的林海。見方秦他們過來，才轉過身，露出又奇異、又好笑的神色，方秦去幫伏龍鄉破案，之前左紹其實就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
這沒什麽，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左紹也沒怎麽在意。
但誰能想到，背後居然又牽扯出了這麽一樁大案？
抓獲蛇族的奸細？
這背後可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左紹道：“不必多禮。”他嘉勉了方秦三人幾句，接著向方秦感慨道：“方秦，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方秦連忙道：“不敢，下吏隻是幫了賈三老、巫馬遊徼一個小忙而已。”
左紹莞爾，這個“小忙”，可是一樁大功勞！
左紹點點頭，倒也沒在這裏多說什麽，隻簡單詢問了下經過，了解更詳細一些，才說道：“我稍後會向郡裏行文，有這麽一樁功勞，相信你們三個的位置，都有機會動一動。”
眾人不由都是大喜，連連謝過左紹。
賈揚、巫馬律都是喜上眉梢，反而方秦有些歎氣，功勞是不小，但是畢竟三個人分，而且說到底，也隻是抓到一個奸細而已。
還不能說是抓到，自己知道他是死了，郡裏大概也隻會以為是逃了……
這“功勞”能有多大？
當然，對賈揚、巫馬律他們來說，或許夠積功升遷一級；但自己還是那個問題，剛提拔不久，緊跟著又提拔？
方秦都覺得恐怕有點兒不大可能。
左紹沒在多說，岔開了話題，“之前給你們交代的【山怪】之事，可有什麽進展？”
方秦幾人都搖頭。
左紹歎道：“你們都過來這邊看看吧。”
方秦、賈揚連忙上前，結果卻見那裏躺著一具身披重甲的屍體。
“戚屯長！”
賈揚一下就認了出來，不由驚呼出聲。
原來，此人正是長陵縣，縣尉手下的一位屯長，戚澤，卻不知為何死在了這裏。
一般情況下，縣令管政，縣尉管軍。不過，長陵縣現在的情況，當然不屬於“一般情況”，原來的縣尉盧殷倒台，左紹縣令現在那是軍政一手抓。
所以這戚澤也歸左紹直接指揮。
左紹道：“戚屯長帶人在沙林之中尋找那山怪，經過不幸遇難。”
眾人駭然，倒吸一口冷氣。
屯長，這可是二百石吏！而且，這還是武職，龍氣對於自身實力的加成更高！還是率眾前來，結果卻死了？
賈揚、巫馬律他們更是清楚，這戚澤可不是一般混日子的屯長，甚至可以說，是縣裏軍中有名的好手！
他都死了？
這山怪……竟然如此恐怖？
眾人心頭不由都是埋上了一層陰影。
氣氛一時十分壓抑。
方秦觀察四周，問道：“縣令，戚屯長就是在這裏遇難的？”
左紹露出一抹欣然之色，他將方秦等人叫過來的目的，自然不是看他們一個個驚慌失措，而是一方麵是詢問他們有沒有什麽線索，另一方麵自然也是想讓他們來幫忙參謀參謀。
賈揚、巫馬律都隻顧著震驚，隻有方秦最先想到了破案。
左紹點頭，“不錯。”
眾人四周察看，但見這裏打鬥的痕跡很少，不難想象，恐怕兩者隻是一個照麵之間，戚澤屯長甚至都沒怎麽反抗，已經被那山怪擊殺。
眾人不由更是駭然。
方秦卻冷靜著仔細察看，很快就注意到，在戚澤屍體下麵不易察覺的位置，右手卻是在地上劃了淺淺一道痕跡。
“咦？”
賈揚順著方秦的目光，立刻也注意到了，他不由驚喜道：“戚屯長是在告訴我們那山怪的方位？”
周圍眾人也都微微點頭，顯然不少人跟他的意見是一致的。
這確實是一般人第一時間的反應，畢竟手所劃的痕跡，還真像是在指引方向。
方秦卻不置可否。
左紹點他，“方秦，你有什麽看法？”
方秦連忙回道：“縣令，我覺得此事恐怕有些蹊蹺？”
“怎麽說？”
眾人都望向方秦，若是換做其他人，這麽“與眾不同”少不得會被質疑；但方秦的戰績太輝煌了，連破狐尾裏厲鬼案、挖掘古沙國遺跡、私煉鬼兵案以及前不久的墟嶺陰蟒案！可以說，任意一樁案子都夠吹牛一輩子的，方秦卻在短短的時間內接連破獲，這是什麽戰績？
還真沒人敢小瞧了他。
方秦分析道：“縣令，諸位，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試著去還原下當時的經過，戚屯長應該是在這沙林之中小心搜尋，忽然遭到了突襲……應該是有什麽東西驀地從樹上撲下來，上麵還有它的痕跡，很淺，但發力的一下還是留下了一些；然後戚屯長連忙避讓，同時抽出兵刃想要反擊，卻被對手揮掌架開兵刃，拍在胸口……雙方照麵最多不過一兩個呼吸！戚屯長已經斃命……”
眾人都微微點頭，沒錯，這正是他們所還原出來的戰鬥場景。
所以——
又能說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