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萬分之一的期望，想聽肖揚親口說跟這家網吧沒關係，卻聽到了最不希望聽到的回答，這網吧……居然就是這大少的。
我操你媽的胡鳳龍！你這是陷害老子！工商局長李玉泉心裏罵著胡鳳龍的八輩祖宗，腦子裏迅速的在想：他胡鳳龍就有那麽大膽子惹乎肖少？羅書記和馬市長都代為上賓的人？還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網吧是肖揚的？沒錯，營業執照上麵寫著的名字根本就不是肖揚！
可這年頭，誰做生意還那麽老實的偏得寫自己的名字？
“李局……您看，咱們還錄嗎？”那個大概是新手的女記者初生牛犢不怕虎，見帶隊的工商局李局長臉上陰晴不定，憋不住跑過來問。
“錄個屁！”情急之下，李玉泉麵色陰鬱的說了一句，在那記者臉色大變之前，又說道：“不是針對你，不錄了，咱們先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
說著衝肖揚點頭哈腰的笑著道：“肖少，抱歉啊，打擾您了！”說著轉身帶頭就走了出去，剩下一群神色各異的人，都紛紛朝著肖揚望了一眼，有驚駭，有羨慕，也有不解，但今天來的所有人，都把這年輕人的樣子牢牢記住了，能把一個正處級的工商局長直接嚇走，得是多大能量的？
剛剛那些原本在上網的學生看見忽然湧進來的這一群穿著各種製服的人，都給嚇了一跳，緊張的不行。在中國就這樣，數千年傳下來的官老爺思想，使得平頭百姓就算沒犯錯，看見當官的也有種天生的恐懼感。
誰都沒想到平時很低調的那個胖老板的朋友一出麵，那些人居然連個屁都沒放，起來就走人了。
更有離得近的，聽見了工商局長對記者的那句粗口，不由得都興奮起來，這胖老板的哥們，是個牛人啊！能把這麽多大人物都給嚇跑了！以後看來上網就得來這種地方，安全啊！
在外麵孫洪昌原本還想著怎麽看熱鬧呢，腦海中浮現出笨鳥先飛網吧這隻大笨鳥，被人一槍從空中射下來的場景，美美的想著：啪……的一聲，他們的大門就被貼上封條，哈哈哈哈！
卻沒想到那群人進去的快出來的也快，一個個臉色都不怎麽好看的鑽進各自的車子，一溜煙的沒影了！
孫洪昌頓時皺起眉頭，進屋打了個電話。
片刻之後，工商局長李玉泉接到常務副市長胡鳳龍的電話：“李玉泉，你在搞什麽鬼！為什麽進去就出來了！我之前怎麽給你說的？”
聽著電話那頭胡鳳樓的咆哮，李玉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說道：“胡副市長，是這樣的，我認為這家網吧，各方麵完全符合……”聽著那邊啪的一聲摔電話的聲音，李玉泉不屑的冷笑了幾聲，然後拿起手機，撥出去：“馬市長有空嗎？嗯，就說我有重要事情要跟馬市長匯報……”
馬曉輝在那邊皺起眉頭，想著李玉泉給自己打電話的原因。
工商局長從本質意義上來講，屬於江南市的本地派，從前稍微偏向丁係那邊，這也是沒招的事情，丁忠言那麽強勢的人，想不倒向他都不行。
但丁忠言倒台之後，李玉泉卻沒有受到波及，說穿了，也是個挺有能量的人，反正這年頭當官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朝中有人好辦事，誰背後站著誰，不到拚刺刀的時候，誰都不會說出來。
羅天佑成為書記，馬曉輝順利接任市長，實際上，可以說是江南本地派的大獲全勝，一般來說，像出了丁忠言那樣的事情，空降一個書記或者是市長都是在正常不過的，很少有原地提拔的。
不過正因為是這樣，才使得很多人不知道應該倒像誰了，市長管政務，書記管人事，幸好羅天佑和馬曉輝兩人的勾心鬥角沒那麽明顯，馬曉輝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從沒爭權的舉動。使得很多人倒向羅天佑，但同樣有些原本就跟羅天佑市長不對付的，自然就倒向馬曉輝，或者是觀望。
這個李玉泉，就是個觀望的。
“我是馬曉輝。”馬市長聲音沉穩的說道。
“馬市長，我是要跟您匯報這樣一個事兒。”李玉泉聲音沉穩當中，帶著一絲的討好。
“說吧。”馬曉輝神色淡然，嘴角卻勾起一個弧度來，心說要找我投誠了？
“是這樣，今天我接到胡副市長的命令，要我們聯合幾個部門針對大學城區網吧進行一次臨時檢查，主要目標是江南大學對門的一家名為笨鳥先飛的網吧。”
李玉泉說到這裏的時候，馬曉輝基本上已經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心裏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估計那家網吧的老板得罪人了，讓人捅了上來。這年頭就這樣，誰的背景硬誰就好使，背景不硬？那就等著吃屎吧！
胡鳳龍這人是丁忠言出事之後空降下來的，原本是省教育廳的一個副廳長，文化口的領導，身上總有種書卷氣，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對馬曉輝也算尊重，加上一個教育廳的副廳長，能直接成為省會城市的常務副市長，雖然級別沒變，但誰都知道，權利變化那可就太大了。所以若說他沒點背景後台什麽的，馬曉輝打死都不信的。
“那家網吧，經過檢查，其實所有一切都符合標準的……”李玉泉坐在自己的車裏，猶豫了一下，還是這麽說，以他這個層次，想要知道肖揚的真實身份和在馬市長以及羅書記心目當中的分量，還差了些，但這並不妨礙他能判斷出肖揚身份的尊貴，能在省委書記這樣的封疆大吏麵前泰然自若的年輕人，會是一般的年輕人？
實際上官場當中能成為科級以上的幹部，除了那種純粹的關係戶，多半都不簡單，分析事物的能力當然都不會差到哪去的。
所以李玉泉賭了一把，其實誰都明白，網吧也好，商場也好，如果真想挑毛病，雞蛋裏頭挑骨頭，怎麽都能挑的出問題。但若是說他合格，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其實憑良心說，笨鳥先飛網吧如果都不合格，那麽整個江南市幾乎沒有合格的網吧了！
這會又沒有發生北京藍極速網吧那事兒，對網吧的監管力度還沒有後來那麽嚴格。
很多居民樓裏麵，弄十台八台的機器還能開個小黑網吧呢，也沒有人管，更別說胖子他們這種所有手續都齊全的正規網吧了。
馬曉輝心裏冷笑，難不成這網吧，是李玉泉的人幹的？怎麽這麽上心？
李玉泉接著說道：“這網吧的老板，姓方，叫方誌浩，是江南大學的大二學生，但今天我們去檢查的時候，我卻看見了另外一個年輕人，他說他叫肖揚！”
李玉泉說完之後心裏暗笑，心說我這個投名狀估計沒問題了吧？馬市長為人謹慎，這是李玉泉從前早就知道的事情，又不是不熟悉，所以他拿捏馬曉輝的心態拿捏的非常準。
馬曉輝果然呼吸急促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然後輕輕的“哦”了一句。
李玉泉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難道當上市長變化這麽大？居然變得如此狡猾了？不過他可不敢跟馬曉輝掰腕子，那是找死的行為，也不附和他打電話的初衷。
“馬市長，我覺得這是亂搞，當下我製止了今天的檢查，剛才胡副市長還摔了我的電話，對我非常不滿……”李玉泉說到這，就不再說話。
馬曉輝沉穩的說道：“玉泉同誌，你這件事做的很好！我們要對在江南市投資做買賣的人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否則的話，以後誰還敢投資給我們？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李玉泉恭恭敬敬的掛斷了電話，嘴裏冷哼一聲：胡鳳龍，你這龜孫子想要害我，還嫩了點！媽的，你一個空降兵，你得瑟個什麽？嗯，得瑟，東北話其實挺好聽的！
“他們……就這麽走了？”胖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門口，地上還有兩張準備貼上的封條，被踩了好多個腳印上去，看著卻是那麽諷刺。
“不走你還打算供頓飯？”肖揚的話讓旁邊的趙月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小姑娘剛才可是給嚇得麵如土色的，沒想到那群人來勢洶洶，走的卻無聲無息的，一點來時候的威風都沒有了。
趙月看著肖揚，心說這個老板到底是什麽人？不過不管怎樣，趙月都忽然對笨鳥先飛網吧充滿了信心，覺得跟這樣的老板幹活，就是痛快！
至於那些人是誰找來的，趙月都看得出來，大學生，隻是單純點，社會經驗少了點，但論智商，可從不比誰差過。
幾名剩下的網管也都聚集過來，想問什麽又不敢問的模樣，肖揚看的哈哈一笑，然後說：“你們啊，好好幹，網吧這裏，不是你們的終點！”
這話如果一小時之前說，怕是都沒人在乎，覺得肖揚說的是客套話，可現在說，那力度是相當大的，沒有人覺得肖揚是在吹牛，工商局局長是什麽級別的幹部，他們不太清楚，可有一點，工商局一個普通的小職員下去檢查，那些做買賣的一個個，都得跟孫子似的，給人陪著笑臉。
而今他們的老大，卻叫肖揚給嚇走了。
痛快，那是真痛快，小老百姓骨子裏，其實最痛恨的就是魚肉鄉裏的那些貪官汙吏，隻可惜隻能痛恨，卻沒辦法作出任何反抗來。偶爾出現一個敢於反抗的好漢，不是直接被打死，就是打死一兩個別人之後再被人打死。
總而言之，曆史的經驗告訴我們，跟政府對抗，永遠都沒有好下場。
“老大，能說說，您到底是幹啥的嗎？怎麽那些人見了你直接就灰溜溜的走人了，連句場麵話都沒有？”一個跟肖揚相熟的老網管，仗著自己老資格，恬著臉問道。
“嗬嗬，別問那麽多，你們大學畢業之後，我直接推薦你們工作，當然，前提是，你們進入崗位之後要努力！否則就算是我推薦你們進去，也是不行的！”肖揚笑嗬嗬的說道。對於能嚇走這麽一大群平時耀武揚威的體製內人，肖揚心裏雖然沒有太大的意外，但多少還是有點欣慰的，好歹，這麽多年沒白混，至少在一定級別內，自己可以橫著走了。
說起來也挺悲哀的事情，現在這社會很多人離了關係都不會辦事兒了，本來走正規渠道，可以很簡單的辦成的事兒，也非得要走關係去辦，搭著人情，慢了速度，浪費金錢和時間。
這年頭雖然找工作還算可以，但就業壓力烏雲已經開始籠罩在大學生的頭上了，有些敏感的已經能感覺到自從大學擴招，對他們就業會產生什麽樣的壓力，所以聽肖揚說到時候絕對能給安排工作，都興奮的不行，都沒想到居然在網吧裏打工還能遇到這種好事，同時，也為剛剛走的那批人惋惜，如果，他們能多堅持兩個小時，怕是以後的路又會是另外一條了吧？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很多事情看起來似乎無跡可尋，但實際上也是有著一定必然性的。
就像今天這事情，提醒人們，不管怎麽對這社會失望，但做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人，還是沒錯的。
趙月的心情也鼓舞跳動的，不要怪這些人對能有人給安排工作這麽興奮，別忘了他們的身份，都是些鄉下來的窮苦學生！
他們沒有城市戶口！他們沒有金錢開道！他們更沒有任何可用的關係！
所有一切，全憑自己的雙手，想要開創一番局麵，並不容易！
“肖哥，那我們的實習工資是多少呢？嘻嘻。”人高興嗎，總是要放肆點的，趙月臉上掛著笑容，問出了其實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肖揚淡淡的笑了笑，他忽然想起自己前世剛上班那會了，聽著上麵的領導講啊，講啊，實際上心裏真想破口大罵：趕緊滾下去吧！老子隻關心一個問題我能賺多少？
我操你媽的胡鳳龍！你這是陷害老子！工商局長李玉泉心裏罵著胡鳳龍的八輩祖宗，腦子裏迅速的在想：他胡鳳龍就有那麽大膽子惹乎肖少？羅書記和馬市長都代為上賓的人？還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網吧是肖揚的？沒錯，營業執照上麵寫著的名字根本就不是肖揚！
可這年頭，誰做生意還那麽老實的偏得寫自己的名字？
“李局……您看，咱們還錄嗎？”那個大概是新手的女記者初生牛犢不怕虎，見帶隊的工商局李局長臉上陰晴不定，憋不住跑過來問。
“錄個屁！”情急之下，李玉泉麵色陰鬱的說了一句，在那記者臉色大變之前，又說道：“不是針對你，不錄了，咱們先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
說著衝肖揚點頭哈腰的笑著道：“肖少，抱歉啊，打擾您了！”說著轉身帶頭就走了出去，剩下一群神色各異的人，都紛紛朝著肖揚望了一眼，有驚駭，有羨慕，也有不解，但今天來的所有人，都把這年輕人的樣子牢牢記住了，能把一個正處級的工商局長直接嚇走，得是多大能量的？
剛剛那些原本在上網的學生看見忽然湧進來的這一群穿著各種製服的人，都給嚇了一跳，緊張的不行。在中國就這樣，數千年傳下來的官老爺思想，使得平頭百姓就算沒犯錯，看見當官的也有種天生的恐懼感。
誰都沒想到平時很低調的那個胖老板的朋友一出麵，那些人居然連個屁都沒放，起來就走人了。
更有離得近的，聽見了工商局長對記者的那句粗口，不由得都興奮起來，這胖老板的哥們，是個牛人啊！能把這麽多大人物都給嚇跑了！以後看來上網就得來這種地方，安全啊！
在外麵孫洪昌原本還想著怎麽看熱鬧呢，腦海中浮現出笨鳥先飛網吧這隻大笨鳥，被人一槍從空中射下來的場景，美美的想著：啪……的一聲，他們的大門就被貼上封條，哈哈哈哈！
卻沒想到那群人進去的快出來的也快，一個個臉色都不怎麽好看的鑽進各自的車子，一溜煙的沒影了！
孫洪昌頓時皺起眉頭，進屋打了個電話。
片刻之後，工商局長李玉泉接到常務副市長胡鳳龍的電話：“李玉泉，你在搞什麽鬼！為什麽進去就出來了！我之前怎麽給你說的？”
聽著電話那頭胡鳳樓的咆哮，李玉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說道：“胡副市長，是這樣的，我認為這家網吧，各方麵完全符合……”聽著那邊啪的一聲摔電話的聲音，李玉泉不屑的冷笑了幾聲，然後拿起手機，撥出去：“馬市長有空嗎？嗯，就說我有重要事情要跟馬市長匯報……”
馬曉輝在那邊皺起眉頭，想著李玉泉給自己打電話的原因。
工商局長從本質意義上來講，屬於江南市的本地派，從前稍微偏向丁係那邊，這也是沒招的事情，丁忠言那麽強勢的人，想不倒向他都不行。
但丁忠言倒台之後，李玉泉卻沒有受到波及，說穿了，也是個挺有能量的人，反正這年頭當官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朝中有人好辦事，誰背後站著誰，不到拚刺刀的時候，誰都不會說出來。
羅天佑成為書記，馬曉輝順利接任市長，實際上，可以說是江南本地派的大獲全勝，一般來說，像出了丁忠言那樣的事情，空降一個書記或者是市長都是在正常不過的，很少有原地提拔的。
不過正因為是這樣，才使得很多人不知道應該倒像誰了，市長管政務，書記管人事，幸好羅天佑和馬曉輝兩人的勾心鬥角沒那麽明顯，馬曉輝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從沒爭權的舉動。使得很多人倒向羅天佑，但同樣有些原本就跟羅天佑市長不對付的，自然就倒向馬曉輝，或者是觀望。
這個李玉泉，就是個觀望的。
“我是馬曉輝。”馬市長聲音沉穩的說道。
“馬市長，我是要跟您匯報這樣一個事兒。”李玉泉聲音沉穩當中，帶著一絲的討好。
“說吧。”馬曉輝神色淡然，嘴角卻勾起一個弧度來，心說要找我投誠了？
“是這樣，今天我接到胡副市長的命令，要我們聯合幾個部門針對大學城區網吧進行一次臨時檢查，主要目標是江南大學對門的一家名為笨鳥先飛的網吧。”
李玉泉說到這裏的時候，馬曉輝基本上已經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心裏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估計那家網吧的老板得罪人了，讓人捅了上來。這年頭就這樣，誰的背景硬誰就好使，背景不硬？那就等著吃屎吧！
胡鳳龍這人是丁忠言出事之後空降下來的，原本是省教育廳的一個副廳長，文化口的領導，身上總有種書卷氣，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對馬曉輝也算尊重，加上一個教育廳的副廳長，能直接成為省會城市的常務副市長，雖然級別沒變，但誰都知道，權利變化那可就太大了。所以若說他沒點背景後台什麽的，馬曉輝打死都不信的。
“那家網吧，經過檢查，其實所有一切都符合標準的……”李玉泉坐在自己的車裏，猶豫了一下，還是這麽說，以他這個層次，想要知道肖揚的真實身份和在馬市長以及羅書記心目當中的分量，還差了些，但這並不妨礙他能判斷出肖揚身份的尊貴，能在省委書記這樣的封疆大吏麵前泰然自若的年輕人，會是一般的年輕人？
實際上官場當中能成為科級以上的幹部，除了那種純粹的關係戶，多半都不簡單，分析事物的能力當然都不會差到哪去的。
所以李玉泉賭了一把，其實誰都明白，網吧也好，商場也好，如果真想挑毛病，雞蛋裏頭挑骨頭，怎麽都能挑的出問題。但若是說他合格，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其實憑良心說，笨鳥先飛網吧如果都不合格，那麽整個江南市幾乎沒有合格的網吧了！
這會又沒有發生北京藍極速網吧那事兒，對網吧的監管力度還沒有後來那麽嚴格。
很多居民樓裏麵，弄十台八台的機器還能開個小黑網吧呢，也沒有人管，更別說胖子他們這種所有手續都齊全的正規網吧了。
馬曉輝心裏冷笑，難不成這網吧，是李玉泉的人幹的？怎麽這麽上心？
李玉泉接著說道：“這網吧的老板，姓方，叫方誌浩，是江南大學的大二學生，但今天我們去檢查的時候，我卻看見了另外一個年輕人，他說他叫肖揚！”
李玉泉說完之後心裏暗笑，心說我這個投名狀估計沒問題了吧？馬市長為人謹慎，這是李玉泉從前早就知道的事情，又不是不熟悉，所以他拿捏馬曉輝的心態拿捏的非常準。
馬曉輝果然呼吸急促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然後輕輕的“哦”了一句。
李玉泉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難道當上市長變化這麽大？居然變得如此狡猾了？不過他可不敢跟馬曉輝掰腕子，那是找死的行為，也不附和他打電話的初衷。
“馬市長，我覺得這是亂搞，當下我製止了今天的檢查，剛才胡副市長還摔了我的電話，對我非常不滿……”李玉泉說到這，就不再說話。
馬曉輝沉穩的說道：“玉泉同誌，你這件事做的很好！我們要對在江南市投資做買賣的人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否則的話，以後誰還敢投資給我們？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李玉泉恭恭敬敬的掛斷了電話，嘴裏冷哼一聲：胡鳳龍，你這龜孫子想要害我，還嫩了點！媽的，你一個空降兵，你得瑟個什麽？嗯，得瑟，東北話其實挺好聽的！
“他們……就這麽走了？”胖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門口，地上還有兩張準備貼上的封條，被踩了好多個腳印上去，看著卻是那麽諷刺。
“不走你還打算供頓飯？”肖揚的話讓旁邊的趙月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小姑娘剛才可是給嚇得麵如土色的，沒想到那群人來勢洶洶，走的卻無聲無息的，一點來時候的威風都沒有了。
趙月看著肖揚，心說這個老板到底是什麽人？不過不管怎樣，趙月都忽然對笨鳥先飛網吧充滿了信心，覺得跟這樣的老板幹活，就是痛快！
至於那些人是誰找來的，趙月都看得出來，大學生，隻是單純點，社會經驗少了點，但論智商，可從不比誰差過。
幾名剩下的網管也都聚集過來，想問什麽又不敢問的模樣，肖揚看的哈哈一笑，然後說：“你們啊，好好幹，網吧這裏，不是你們的終點！”
這話如果一小時之前說，怕是都沒人在乎，覺得肖揚說的是客套話，可現在說，那力度是相當大的，沒有人覺得肖揚是在吹牛，工商局局長是什麽級別的幹部，他們不太清楚，可有一點，工商局一個普通的小職員下去檢查，那些做買賣的一個個，都得跟孫子似的，給人陪著笑臉。
而今他們的老大，卻叫肖揚給嚇走了。
痛快，那是真痛快，小老百姓骨子裏，其實最痛恨的就是魚肉鄉裏的那些貪官汙吏，隻可惜隻能痛恨，卻沒辦法作出任何反抗來。偶爾出現一個敢於反抗的好漢，不是直接被打死，就是打死一兩個別人之後再被人打死。
總而言之，曆史的經驗告訴我們，跟政府對抗，永遠都沒有好下場。
“老大，能說說，您到底是幹啥的嗎？怎麽那些人見了你直接就灰溜溜的走人了，連句場麵話都沒有？”一個跟肖揚相熟的老網管，仗著自己老資格，恬著臉問道。
“嗬嗬，別問那麽多，你們大學畢業之後，我直接推薦你們工作，當然，前提是，你們進入崗位之後要努力！否則就算是我推薦你們進去，也是不行的！”肖揚笑嗬嗬的說道。對於能嚇走這麽一大群平時耀武揚威的體製內人，肖揚心裏雖然沒有太大的意外，但多少還是有點欣慰的，好歹，這麽多年沒白混，至少在一定級別內，自己可以橫著走了。
說起來也挺悲哀的事情，現在這社會很多人離了關係都不會辦事兒了，本來走正規渠道，可以很簡單的辦成的事兒，也非得要走關係去辦，搭著人情，慢了速度，浪費金錢和時間。
這年頭雖然找工作還算可以，但就業壓力烏雲已經開始籠罩在大學生的頭上了，有些敏感的已經能感覺到自從大學擴招，對他們就業會產生什麽樣的壓力，所以聽肖揚說到時候絕對能給安排工作，都興奮的不行，都沒想到居然在網吧裏打工還能遇到這種好事，同時，也為剛剛走的那批人惋惜，如果，他們能多堅持兩個小時，怕是以後的路又會是另外一條了吧？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很多事情看起來似乎無跡可尋，但實際上也是有著一定必然性的。
就像今天這事情，提醒人們，不管怎麽對這社會失望，但做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人，還是沒錯的。
趙月的心情也鼓舞跳動的，不要怪這些人對能有人給安排工作這麽興奮，別忘了他們的身份，都是些鄉下來的窮苦學生！
他們沒有城市戶口！他們沒有金錢開道！他們更沒有任何可用的關係！
所有一切，全憑自己的雙手，想要開創一番局麵，並不容易！
“肖哥，那我們的實習工資是多少呢？嘻嘻。”人高興嗎，總是要放肆點的，趙月臉上掛著笑容，問出了其實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肖揚淡淡的笑了笑，他忽然想起自己前世剛上班那會了，聽著上麵的領導講啊，講啊，實際上心裏真想破口大罵：趕緊滾下去吧！老子隻關心一個問題我能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