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當中會有許許多多的感動,很多時候,也許隻是對方一句不經意間的話,卻能讓你的心靈與之共鳴。


    肖揚笑了笑,然後說:“我沒事,真的,要不,明天你來我這混飯吃怎麽樣?保證給你看見活蹦亂跳的我!看不穿衣服的也行!”


    開車的老石和胖子都強憋著笑,王慧和楚玫則都紅著臉,心裏暗罵肖揚不正經。楚玫微羞的同時,心裏也在納悶著,雖然江南台也算是大台,但其實外省收視率並不算高,這麽短的時間裏,能有兩個女人給肖揚打電話,而且看得出來每個都是十分關心他,這人,很得女孩的心啊!


    林雨涵在電話那頭也被肖揚弄得哭笑不得的:“去你的,一點正經都沒有,這你說的,明天我要去你那,你得給我做飯吃!”


    被林妹妹敲詐了一頓飯之後,那邊才終於掛斷了電話,肖揚想了一下,又給栗天華打了個電話。跟他說這夥逃獄的罪犯當中,有個叫猴子的,可能是被逼著一起出逃的,事發前有悔意,想勸同夥投降來著,就算是真的查明了那兩個死去的人和他有關要處以極刑的話,也希望能讓這人跟他的媽媽見一麵。


    栗天華當然答應了肖揚,今天晚上如果沒有肖揚他們在裏麵的話,還不知道事情會惡化成什麽樣子,都已經成了亡命之徒的這八人,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這時候車子也開到了酒吧的門口,大學城這裏的酒吧,在學生開學的時候生意是最好的,放假就變得冷清了很多,不過這正好合了肖揚他們的意思。酒吧裏開著空調,十分涼爽,而且酒吧這邊跟外麵就像完全兩個世界一樣,這裏看來沒人知道,剛剛就在大學城這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三三兩兩零星坐著喝酒聊天的人們,看起來十分愜意。


    直接要了幾紮啤酒,用胖子的話說就是咱們喝洋酒純粹是浪費。給王慧和楚玫要了兩瓶紅酒。早有看場子的人看見肖揚進來,飛快的告訴了這裏的經理。肖揚不知道的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其實是大黑。


    經理一聽是老板的老大過來了,趕緊跑過來,點頭哈腰的給肖揚問好,然後表示今晚消費完全免費,說完就叫服務員送來好幾個果盤和幾瓶洋酒,然後很識相的主動退去了。


    這讓楚玫不禁大開眼界,原以為肖揚跟這裏的經理是認識,結果看見這經理卑躬屈膝的模樣,分明就是在獻媚討好肖揚,心裏不由得大為吃驚,要知道,就算他們記者這種讓很多人又敬又怕的職業,來到這種場合,也沒有這種待遇,頂多人家認出他們來,給送一個果盤,消費打個八折老大麵子了。


    酒吧是什麽地方?就是指著這些東西賺錢的地方!一瓶啤酒在外麵賣八塊錢的,在這裏就能賣到三十,這還不算貴的呢。更不要說各種洋酒、紅酒和大果盤了。


    酒吧的小舞台上一夥樂隊在演奏,一個披著長發的女歌手正用沙啞滄桑的嗓音唱著田震的幹杯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遠走,幹了這杯酒。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盡頭……”


    唱的十分有味道,尤其在這種酒吧的夜,有些冷清的場麵,更能讓人輕易的進入到歌曲的意境當中去。


    楚玫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然後打量著對麵的肖揚,輕聲說道:“真搞不懂你了,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居然連這種地方都這麽吃得開,而看起來你又好像是第一次來這裏。”


    肖揚就笑著說道:“這也能算是本事?嗬嗬,不說也罷。”然後舉起杯衝著楚玫示意了一下,跟胖子撞了一下杯,笑著說:“應該讓老石和濤子多給你跟王慧兩個講講戰場上的故事,那樣你們可能就沒那麽害怕了。”


    胖子搖著頭說:“算了吧,從小就看愛國教育片長大的,一地屍體的場景在電視上看沒啥感覺,反正也知道那都是假的,這跟親眼看見不一樣啊,太震撼了,我總是感覺,不管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就這樣死在我麵前,這心裏,唉……”


    楚玫沉默了一下,然後對胖子說道:“這位朋友我還不知道怎麽稱呼?”說完看了肖揚一眼。


    肖揚說道:“就叫他胖子好了,大名方誌浩,江大著名的學生企業家,大學城外最好的網吧就屬於他。”


    胖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老大您就埋汰我吧。”然後又跟楚玫說:“您可別聽他瞎說,沒有他哪有我今天,再說,跟他比起來,我就顯得太無不足道了。”


    楚玫也笑了笑,她知道這個挺可愛的胖子不是在謙虛,確實,全世界的青年也沒幾個比眼前這個優秀的了吧?就憑借不到二十歲的年齡能擁有一個超大型民營企業,身家過百億資產。這樣的人似乎已經不能僅僅用優秀這兩個字來形容,似乎顯得很蒼白了。


    楚玫衝胖子說道:“你覺得眼看著那兩名罪犯死亡好像挺為他們不值的,可你知道嗎,他們為了越獄,殺害了一名獄警,那名獄警身中數十刀,跟這些人進行過殊死搏鬥,這名犧牲了的預警家裏還有個雙胞胎的女兒,才剛過百天,就永遠失去父愛了。”楚玫的眼圈有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她今天下午的時候看見了帶著雙胞胎女兒來看丈夫的獄警妻子,撲在丈夫的屍體上痛哭,那種感覺,就算楚玫沒有結過婚,也能深有感觸。


    “而且,你可知道,這些人進監獄都是犯了什麽罪?”楚玫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憎惡,“這麽說吧,跟他們之前做的惡相比,他們殺害獄警的行為,已經不算什麽了,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胖子聽了,也忍不住有些動容,其實胖子挺能理解那個失去丈夫的預警妻子的心的,現在他和王慧愛的死去活來的,有時候就忍不住在想,假如有天真的失去了彼此,那將會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更何況,那名犧牲了的預警還留有兩個繈褓中的嬰兒。


    胖子點頭說道:“姐姐您說的是,我倒不是說惋惜那兩個人,隻是有點被嚇到了,嗬嗬,膽子太小啊。”


    楚玫也輕笑著說:“這種事誰不害怕呀,換作是我在裏麵,我相信我現在肯定不如你們呢,還能來酒吧喝酒壓驚?估計這會躺在醫院病床上了。”


    幾人都跟著笑起來,肖揚感覺到,這個楚玫的身上,也有種活潑的勁頭。


    其實這樣挺好,大家活著都挺累的,隻要你生活在群體中,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壓力煩擾著你,就連到了肖揚這種程度,能說他就沒了煩惱嗎?也不盡然,而且可能比一般人還要更多些,因為他需要操心和關注的事情太多了。這人,並不是說有了錢和權就什麽都不愁了的。


    楚玫舉起杯,然後衝著大家示意了一下,忽然壓低了聲音問肖揚:“那兩名罪犯是怎麽死的?”


    肖揚心裏一動,隨即抬起頭,一臉茫然的說:“我還想問你呢,你不是在外麵,沒看見有狙擊手?”


    “狙擊手?”楚玫皺起眉頭,疑惑的眼神在肖揚臉上轉了半天,才說:“好像一直沒聽說有狙擊手啊,倒是看見栗副市長接了個電話走了一會,我還以為是你的保鏢給打死的呢,你放心好啦,我就是好奇而已,肯定不會見報的。”


    “哈哈!”肖揚笑了起來,說:“楚大記者,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能雇得起可以隨便持槍殺人的保鏢嗎?國安不早就把我請去喝茶了啊。”肖揚心裏一凜,心說難道這才是楚玫今晚跟著過來的目的?這女人的直覺還真可怕。心裏想著,肖揚下意識的就準備控製自己的酒量,可千萬別酒後失言在說出去什麽不該說的話。雖然說他不怕麻煩,老石和張慶濤也不怕,但這件事傳出去,終究沒什麽好處。


    楚玫有些失望的點點頭說:“說得倒也是,在咱們國家能夠合法持槍的保鏢本就不多,可以開槍的就更少了,也許是警察從飯店的後門進去了呢。”其實楚玫心裏是根本就不相信是警察開的槍的,畢竟飯店的門臉就那麽大,所有的玻璃都完好無損的,再說天黑漆漆的,飯店的玻璃上全都水跡,看人都看不清楚。


    好在楚玫也看見了飯店還有個後門,知道不少特警都繞到後門那邊去了,反正今晚她問栗天華罪犯是被什麽人擊斃的時候,栗天華不假思索的就說是特警。但楚玫進屋子的時候,隻看見屋子裏那些驚慌失措的食客,卻沒有看見一個特警的身影。


    心裏想著,希望明天能有一個“完美”的答案,做了記者這麽多年的楚玫,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經過領導的深思熟慮,才能見報的。所以才會問肖揚,是不是肖揚的保鏢做的。因為楚玫看著石誌龍和張慶濤,總覺得他們對這件事的反應,太平淡了點,平淡到幾乎無視!


    是見慣了,還是沒有心?


    舞台上的歌手這時候終於唱完了幹杯朋友的最後一句:“幹杯……朋友!”


    楚玫笑著舉起手中的杯,衝著肖揚說:“為了祝賀你們今天劫後餘生,祝賀我們成為朋友,幹杯!”


    肖揚也輕笑著說:“幹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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