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秀看這眼前肖揚嘴角帶笑的模樣,心就莫名的慌起來,暗罵自己真是不知死活了,怎麽就好死不死的對這個比自己年齡小了這麽多的男孩動了感情,很多時候她都在刻意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覺得這太荒謬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嗎。先不說這種禁忌的感情能不能被世人所接受,就說自己女兒也喜歡眼前這青年,就使得她根本不容許自己做出任何有違倫理的事情,盡管女兒跟肖揚並沒有發生什麽,但現在的年輕人,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嗯?


    冬季的江南也並沒有多冷,蘇文秀的風衣搭在椅子上麵,一件淺灰色的薄羊毛衫把玲瓏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見肖揚的目光落在自己平時很是引以為傲的豐挺的胸上,蘇文秀眉頭微蹙著,像是在嬌嗔般的看著肖揚:“管好你的眼珠子,不許亂看。”


    話說出來卻像是情人在撒嬌一般,在商場上縱橫捭闔從沒皺過眉頭的蘇文秀在麵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二十歲的青年時卻有些進退失據的。


    肖揚笑了笑,有些苦澀,實際上他自己心裏也矛盾的很,一方麵,即有些渴望跟眼前這個看起來依然三十歲左右的少婦發生些什麽,另一方麵,又怕跟張思嘉那邊沒辦法弄個清楚。誠然,張思嘉暗示過肖揚,讓他對自己的母親好點,可肖揚畢竟是個接受傳統道德觀念很多年的人。他可以讓自己遊離在多個紅顏之間而遊刃有餘,卻沒辦法做到同時跟蘇文秀母女兩人保持曖昧而沒有良心上的譴責。


    想著,長歎了一聲,看著蘇文秀笑道:“江南市這邊新開了一家飛揚食府的分店,要不要過去嚐嚐鮮?”


    蘇文秀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隨即又像是鬆了一口氣,她實在是有些怕肖揚真的提出什麽要求來,她覺得自己是沒辦法拒絕他的。


    點點頭笑著說:“那好啊,在省城的時候我去吃過幾回,不得不說,你的這個點子真的很好,現在想到飛揚食府吃飯都得提前預定,否則是沒有位置的,不知道江南市這邊的生意怎麽樣?”


    肖揚笑著說:“這邊剛開,不過受到前陣子我們捐贈的影響,生意也非常好,等我打個電話!”


    說著把電話打給現在這邊的負責人張楠,讓她給預留了一個包間之後,掛上電話說:“這邊的店麵不算特別大,每次隻能留下兩個備用的包間,還好,剛被市裏的一個領導要去一個,咱們還剩下一個。”


    張楠是土生土長的江南市人,今年二十八歲,還沒有結婚,長相帶著那種江南水鄉的柔美,不過雖然人看起來秀氣,但性子可是潑辣的很,也正是因為如此,方嵐才決定讓她做飛揚食府江南市分店的經理。飯店的管理跟蔬菜鮮肉連鎖店有很大不同,沒有一個性格強勢的領導,是震懾不住場麵的。


    張楠現在卻有些為難,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像個大學生的男青年,盡管臉上還保持著微笑,但心裏已經把他八倍祖宗都給罵了,這人的眼睛太邪惡了,專門往自己的胸部和下麵盯。因為穿著傳統的旗袍,所以原本身材就很不錯的張楠現在看起來更是充滿了嫵媚的氣質。這個男青年說話還很不禮貌,自己已經給他解釋了,你們隻訂了一個包間,還是保留的,現在已經沒有地方了,他卻指著挨著的那個沒人的包間說個不休。


    “這位先生,這個包間已經訂出去了,請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好嗎?”張楠壓製著心裏的厭惡,還是麵帶笑容的解釋著。


    “我說過,今天來吃飯的人是你們惹不起的!”男青年一臉的囂張:“新任的交通局高局長帶著下屬來慶祝,你說一個包間能夠嗎?你是不是太不把領導當回事了?”


    張楠心裏憤憤的想著,什麽新任的高局長,這事兒江南市本地人誰不知道啊,明明是撿漏當上的好不好?再說,前麵那個“代”字還沒有拿下去吧?這麽早就開始慶祝了?


    強笑著說:“可是當時打電話來說一個十六人的包間就已經夠用了,這會這間卻是已經訂出去了,我們做生意也要講究個誠信,總不能讓顧客說我們沒信用是不是?還請您多包涵下!”


    “包涵?”男青年冷笑:“講誠信?屁,你信不信我讓你們開不下去!明天就卷鋪蓋回東北,你信不信?”說著又小聲嘟囔:“媽的,東北人就沒好東西,一個個男的都跟土匪似的,女人倒是做雞的多!”


    盡管張楠不是東北人,可她心裏卻清楚自己公司是地地道道的北方公司,而且一會來吃飯的也正是公司未來的老板肖揚,要是被他聽見這話可了不得,自己怎麽這麽倒黴?這剛開幾天,就遇上這種糾纏不清的人。


    “請您說話注意點方式。”張楠多少有些不快了,心說交通局長就很大了?沒見羅市長來這裏吃飯的時候也謙和的很,怎麽到你們這就這麽大的架子了。


    “我他媽已經很注意方式了!”男青年一臉蠻橫,“就這麽定了,這個包間我要了,再來別人,就讓他們倒地方,要不當心給人趕出去!”


    “嗬。”男青年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不屑的冷哼,後麵一個不算大,但十分清冷的聲音傳來:“高大少好大的威風啊,怎麽,你又牛了?東北人怎麽得罪你了,讓你恨成這樣,要不要,我幫著你收拾下這家的老板?”


    蘇文秀在一旁強忍著笑,收拾下這家的老板?肖揚還真什麽話都說得出口,也不知他是想修理自己的老子還是想自己修理自己。


    高洋一聽這聲音,就如同見了鬼一樣,對東北人的極度仇恨,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家夥。好像自從遇上這個家夥就沒好事,第一次被暴打了一頓,第二次車被砸了,現在還在修理廠扔著,同時又被勒索走了五萬塊錢,當時高洋的父親回家狠狠把他罵了一通,從小到大,高洋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憤怒。


    高鐵軍是個聰明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用那五萬塊錢擺平兒子校園飆車的事情了,畢竟他在交警隊那頭熟人很多,隨便找一個壓一壓,這件事估計也就過去了,但當時肖揚那神態實在是讓他感到忌憚,總覺得那年輕人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不屑,根本沒把自己這個交通局的副局長放在眼裏。


    兒子從小被他和老婆給寵壞了,說句簡單點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總覺得有個當官的老子,自己就可以橫行無忌了,而且從沒吃過虧,加上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上江南大學是以六百多分自己考上的,所以養成了那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態度。


    其實這次的事情也好,就當讓他得到個教訓好了,高洋看起來也接受了這個教訓,很長一段時間都老實的很。


    這次卻是因為高鐵軍意外的爬上了一格,省會城市,交通局長的位置向來是高配,從正處到副廳,這可是多少人終其一生也達不到的啊!所以高鐵軍一直覺得這次雪災成就了自己,雖說現在還沒下來文件提副廳,不過那也是早晚的事情,現在整個交通局可以說就剩下他這麽一個實權人物,那幾個一個都沒跑了。當天混的那個,腦溢血,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就這樣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被副總理堵個正著,簡直就是個悲劇。


    所以高鐵軍再三的叮囑兒子,你已經不小了,做人一定要低調些,不要有點章程就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悶聲發大財的道理你應該懂得了,高調的後果是什麽?就是你那輛被砸的稀巴爛的車!不要以為那個東北的青年就一點背景都沒有,他身上那種氣質,是你老子我都沒有的,天外有天,以後絕對不許再給我惹事,更不要惹那小子!


    父親的話還在耳旁縈繞,當然,是見到了肖揚之後,高洋才想起來的,麵對飯店的所謂經理什麽的,那種優越感是擋都擋不住的,真牛,能開飯店?


    高洋不是不知道飛揚食府是全國連鎖的店,可全國連鎖的店多了,快客還全國連鎖呢,不就是個日雜店麽。


    不過在看見肖揚的時候,高洋還是本能的把身子往後縮了縮,忽然瞥見肖揚身旁的蘇文秀,眼中頓時閃過驚豔的表情,心說媽逼的這小子怎麽每次身邊都會出現不同的美女,而且全都是禍水級別的?


    有外人在,張楠知道肖揚不喜歡曝光自己,微笑著說:“先生,您可是來了,這位客人一直在跟我確定這個包間是不是有人了呢,您快請進吧!”


    石誌龍和張慶濤在那邊不遠處看了幾眼,然後進了三樓的辦公區。


    高洋見這經理給自己台階下,隨即訕笑了幾聲,然後說:“是啊,沒想到是你。”


    “管好自己的嘴,下次再當著東北人說這種話,小心嘴巴給人打爛。”肖揚扔下一句話,跟蘇文秀轉身進了包間。


    高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眼中的怨毒神色愈發的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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