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肖揚,臉色一瞬間有些不自然,那天的事情,張靜丹其實都知道,隻是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循規蹈矩的生活了這麽多年,突然想要放縱一把,憑借張靜丹的經驗,自然能看出肖揚這小子對女人的經驗無比豐富。可那天肖揚卻十分老實的把她送回家,溫柔的照顧她,然後毫不猶豫的離去,這讓張靜丹的心裏,對這個自己的學生,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情愫。


    這種感覺挺複雜,談不上喜歡,但也沒了之前那種反感,一個不會趁人之危的男人,不管怎麽說,都不會是個太壞的人。


    張靜丹臉上的不自然消失的很快,也就那麽一瞬間,肖揚卻敏銳的看見了,其他學生隻當老師看見肖揚這個不正經上課的學生心裏有氣,都噤若寒蟬的坐在那裏,生怕被波及到。


    張靜丹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肖揚,身體好點了?”


    這女人……還真是小心眼啊,肖揚有些無奈的點點頭:“老師,我身體很好,沒啥毛病。”


    張靜丹聽了臉微微一紅,然後說:“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然後又站在講台上表揚了一下前幾天參加活動的同學,著重說了肖揚的書法作品已經被一中報上去,參加省裏的中學生書法比賽了。


    班級的同學先前還納悶,老師不是都已經表揚過了,這會才明白,感情這是說給肖揚聽呢。高中生是單純,那是因為他們社會經驗少,但絕對都不傻,這一聽聽出味道來了,感情,老師現在對班長大人,已經沒有成見了,剛剛還緊張無比的同學們這會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肖揚注意到薛微娜臉色有些不自然,心想著這個對權力聽熱衷的女孩這會應該很失落吧,班級的工作基本都是她在主持,可這被表揚的,被同學崇拜的,卻是自己,換作別人,怕是心裏也會不舒服。


    在心裏暗笑了一陣,這對薛微娜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時侯遇到點挫折,總比走上工作崗位不斷挫折,最後被打擊到意誌消沉的好。


    下課之後,肖揚來到張靜丹的辦公室,幾個科任老師看見肖揚,都過來親熱的打著招呼,肖揚也禮貌的回敬著,寒暄過後,這些老師也知道張老師找肖揚應該是有事,也就都出去了,偌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師生二人。


    “肖揚,坐吧。”張靜丹的態度這會非常和藹,臉上帶著笑容。


    肖揚坐在張靜丹的對麵,看著這個女人的黑眼圈,比較明顯,心知她還是沒有從丈夫背叛的打擊中緩過來,現在的一切,也不過是強撐著罷了,笑著說:“老師找我來,有什麽事情麽?”


    “嗯,也沒有什麽大事兒,就是那天謝謝你了。”張靜丹說道那天的時候,臉有些微紅,一想到那天在這個小了自己一倍還多的學生麵前的失態,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肖揚是否看出那天我有意放縱自己,要是看出來,那可丟死人了。


    “嗬嗬,沒事,老師,有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當說。”肖揚笑眯眯的看著張靜丹,覺得這個女人雖然三十六七歲了,但有些時候,給人的感覺卻還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單純的很。


    “你說吧。”張靜丹下意識的把身子往前傾了一下,緊張的看著肖揚,生怕他說出那天自己難堪的樣子來。


    肖揚一笑:“老師,按說這話不該我一個學生來說,不過,既然老師您也沒拿我當個好學生,那我就多句嘴,其實人活著,最主要還是給自己活著,不是有句話說是:自己難受自己知道。有些事情看似偶然,實際上也許是必然的,其實您現在這樣子,我覺得挺累的。”


    張靜丹的臉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她又何嚐不知道眼前這個學生說的很對呢,這兩天其實已經有閨中密友勸她跟陸浩離婚了,說他都不在乎你了,你還跟他過個什麽勁兒。


    而且,最讓張靜丹憤怒的,還是那天淩晨三點多,醉醺醺的回來的陸浩,不但沒有給她賠禮道歉,反而懷疑她跟肖揚有不正當的師生戀。


    對張靜丹來說,這絕對是一種侮辱,她承認,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曾經有過那麽一絲念頭,想要放縱下,如果當時肖揚拉著她去賓館開房,也許就會發生點什麽,但那也隻是她內心深處的一絲念頭而已,事實上,什麽都沒發生,所以,麵對丈夫的汙蔑,張靜丹暴怒了。


    然後喝的五迷三道的陸浩就放聲大哭起來,說自己這麽多年活的如何如何壓抑,自己沒孩子,在家族長輩麵前都抬不起頭雲雲,還說他媽很多次說讓他離婚,說你媳婦好看有什麽用,卻是隻不能生蛋的母雞,都結婚這麽多年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又說他在政府上班,天天得看著領導的臉色,多麽多麽不容易。


    張靜丹當時就徹底呆住了,她傻了,徹底傻了,原本她覺得兩口子雖然沒有孩子,但清淨啊,而且雙方的工作又都很忙,也就沒有人想到過去醫院檢查下,也就是說,誰的毛病還不一定呢,可丈夫今天居然能說出這種話,枉她一直還以為兩個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沒想到丈夫實際上早就厭倦了自己。


    更可樂的還在後頭,陸浩忽然給張靜丹跪下了,張靜丹哭的唏哩嘩啦的,還以為丈夫發現自己說錯話要給她賠禮道歉了,她心裏還在想,今天絕對不能原諒你,什麽不能生蛋的母雞,有用這麽難聽話說人的嗎?


    沒想到陸浩一張嘴,就說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沒資格管你是否出軌了,我看肖揚對你印象也挺好的,莫不如你就跟他好得了,你要知道,肖揚的大爺可是江城市公安局局長,市委常委,政法書記啊!而且他跟唐市長的關係非同一般,要是有他說句話,我在政府裏混個科長當當還不問玩似的,何必天天看領導臉色。到時候咱兩誰也不管誰,我還是你老公……


    張靜丹當時就發狂了,狠狠甩了陸浩一巴掌,罵了句“你無恥!”,收拾東西就跑去朋友家住了。這兩天強撐著上課,校長那個王八蛋的狗鼻子很靈,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也在無時不刻的糾纏她,讓張靜丹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所以今天肖揚這番很真摯的話說出來,就像是一道暖流,直接流進張靜丹的心理,讓這個成熟美豔的女人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唔唔哭了起來。


    肖揚心理納悶,難道自己的話就這麽有威力?還是說她跟陸浩的婚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快要離婚了?


    肖揚見不得女人哭,坐過去拿出一包麵巾紙遞給張靜丹:“老師,您沒必要這樣吧,就算離婚了天也塌不了,您是老師,工資足夠你自己生活的,怕什麽呢。”


    肖揚越是這麽勸,張靜丹就越是有種撕心裂肺的難過,她有點明白當初為什麽那個冰雪聰明的林雨晴會那麽聽肖揚的話了,這個男生,不,是男孩,還不是,他是個男人,男人,不是因為年齡才叫男人,而是因為有擔當啊!


    再想想自己老公竟然要把她推向一個小她將近二十歲的小男人,張靜丹哭得天昏地暗,一塌糊塗。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肖揚隻好默默的坐在那裏,對於這種事,外人也沒法勸,兩口子的家事,別人說什麽都是徒勞的。


    這會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李校長春風滿麵的走進來,一眼看見了趴在辦公桌上肩頭不斷聳動的張靜丹,然後看見一個陌生的學生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


    幾年前他見過肖揚一次,不過肖揚這幾年的變化非常大,臉上的幼稚早就消失不見,所以李校長並沒有認出眼前這個學生就是當初大鬧他辦公室的那個小屁孩,也不知道這就是他這幾天引以為豪的書法尖子生。


    “你是哪個班級的學生?怎麽把張老師給氣哭了!”李校長擺出校長的威嚴和架子,然後走到張靜丹跟前,一隻肥胖的手放到張靜丹肩膀上:“張老師,這個學生怎麽把你氣成這樣,你跟我說,我給你做主!”說著,另一隻手就要往張靜丹的背後撫去,看似安慰。


    張靜丹忽然站起身來,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說:“啊,校長……不管他的事兒,我自己心情不好。”


    李校長的表情很嚴肅,藐了一眼肖揚:“怎麽,這個學生還敢威脅你?張老師,你這樣包庇學生是不行的!今天,你必須把這件事說清楚!”


    肖揚心裏這個氣啊,心說你個老東西,這管我屁事兒啊,怎麽非得往我身上扯。沒想到都好幾年了,你還是一丁點長進都沒有啊,難道真是吃不到嘴裏的,才是最好的?


    張靜丹這會也慢慢平靜下來,紅腫著雙眼,然後說:“校長,我說了,真不關肖揚同學的事情,我找他來是談書法比賽的事兒的,然後忽然想起我死去的媽媽,心情不好,才哭的。”


    肖揚愕然,心說:靠,這也太能扯淡了吧,跟我談書法比賽的事情,都能扯到你死去媽媽的身上,天,難道你就不能有更好點的理由了?


    李校長這會也愣了,回頭仔細打量了幾眼肖揚,心說原來這個學生就是肖揚,他還想跟肖揚求幾幅字的,看樣子自己有些給人家得罪了,這學生可是飛揚集團的未來接班人,身家豐厚,倒是不好得罪,再說他來的時候還是市政府辦公室親自打來的電話讓關照下。


    目前飛揚跟政府正是蜜月期,這個飛揚的太子爺自然不能隨便惹乎了,不過李校長又不願屈尊自己的校長架子,心說你在牛逼,也是在我的學校上課吧?於是淡淡的說:“原來你就是肖揚同學,你的字寫的很不錯!”


    在李校長看來,自己態度忽然和藹下來,這個學生就應該立刻忘掉剛才的不快,怎麽,難道身為校長,輕輕的冤枉你一下都不可以了?再說,也是不知情不是。


    肖揚卻是沒怎麽理會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對張靜丹說:“張老師,您說的事兒我記下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張靜丹最害怕的就是麵對李校長了,這老色棍最近愈發的過分了,開始動手動腳,這會肖揚要是走了,他肯定會借著安慰自己的機會騷擾,趕緊出言挽留:“等下,還有,還有點事兒跟你說。”然後擦了下眼睛,看著李校長說:“對不起,校長,我這跟學生還有點事情說,您放心吧,我沒事。”


    李校長狠狠的看了一眼肖揚,心說這個學生不識相,我跟你說話你居然敢無視我,當著張老師的麵挑釁我的權威,又斜了一眼張靜丹,心說你教出來的好學生,一甩袖子,轉身出去,辦公室的門咚的一聲關上。


    張靜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椅子上,雙手使勁揉著太陽穴:“真是煩死了!”


    肖揚明知張靜丹留下自己,目的是當擋箭牌,不過心裏還是有幾分同情她,在這樣的領導底下工作,也真是難為她了,輕聲說:“張老師,既然不想看見他,怎麽不調到別的中學去上班?”


    張靜丹對肖揚這個家夥的口出驚人和聰慧已經麻木了,木然的抬起頭看了肖揚一眼,然後說:“你當我不想啊?他不放啊!”


    肖揚剛要說話,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而且是很少人知道的那個號碼,接起來,卻是幸福村那邊的實驗室打來的,打電話的人是陳光明,老陳的聲音很是興奮:“老板,跟你說個好消息,咱們公司的新型飲品研製出來了,哈哈,你趕緊回來看看吧,我敢說,這東西隻要一上市,絕對能席卷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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