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那人這時候才注意到肖揚,因為酒吧裏光線很暗,這幾個人又喝了不少酒,注意力一直都在張靜丹這個成熟美女身上了,根本沒注意到那個看起來瘦弱的青年。


    被人罵了句滾,幾個青年頓時怒了,後麵那個隨口就罵了一句,被陳征一把扯著脖領子給扔出去。


    酒吧裏打架的事情一點都不新鮮,喝多了的人什麽事都能幹出來,所以那些酒客們一個個笑嘻嘻的看熱鬧,就連保安都遠遠的站著,一點上來維護秩序的自覺都沒有。


    幾個青年頓時圍上來,零頭那個看著肖揚,盯著看了半天,忽然轉回身,作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照著剛剛被陳征扔過去,準備爬起來那小子的胸口就是一腳,一腳踢到,然後又上去踹兩下,嘴裏大罵著:“操你媽的,你他媽想害死我啊!狗日的,就你多嘴,還那女人長的漂亮,媽逼你也不看看是誰的……”


    這下就連肖揚都愣了,他確認自己不認識這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有種滑稽的感覺。按理說,對方有五六個人,咋的也不應該怕自己這邊兩男一女的組合啊。


    那些看客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這幾個青年經常到藍鳥酒吧,聽說在道上有點勢力,通常沒有人敢惹,要不然那幾個保安也不能跟看客一起圍觀,他們雖然名字是保安,但一樣在江城市有家有業,得罪了這些混混,後果一般都是很嚴重的。


    軟綿綿趴在肖揚身上的張靜丹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把這一幕收在眼底。其實張靜丹就是太難受,她的酒量還是相當不錯的,今天喝這些,也就是到量而已,遠沒有到醉倒的地步,不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酒量會下降很多,剛剛迷糊了一陣,這會卻是已經有些清醒了,不過感覺胃部一陣翻騰似的難受。


    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徑自噴在那個摔倒地上的小青年一身,連帶頭這個家夥也沒跑了,身上被噴了一下子。


    張靜丹一邊用手捂著胃,心裏還有著一個放縱的念頭,想泡老娘我,吐你一身!


    肖揚感覺到張靜丹吐的時候有意識的避開自己,心下了然,還沒醉的太厲害這是。


    領頭的青年張嘴結舌的看著張靜丹,再看看肖揚,想怒又不敢怒的模樣,他手下幾個小弟也不明就裏的看著老大,心說平時牛氣衝天的老大今天咋就突然萎了?這小子是市長的公子不成?


    “趕緊他媽走,還在這丟人現眼啊!”領頭的老大怒罵了一句,帶著幾個小弟倉皇走掉了,這回這些看熱鬧的看向肖揚眼中可有些不同了,心說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厲害,也是,他身旁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就跟一個保鏢似的,家裏沒有點權勢,能用得起保鏢麽?


    這時候有個服務員送過來一瓶水,張靜丹迷迷糊糊的漱漱口,然後接過紙巾擦了擦嘴,任由肖揚架著,軟綿綿的趴在他身上離開酒吧。


    其他人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就連張靜丹吐了一地,硬是沒有一個人敢過來說什麽。連那幾個牛逼的混混見了人家都跟耗子見到貓似的,他們還裝什麽大尾巴狼啊。


    那幾個混混這會兒已經走出老遠,遠遠的看著那個英俊消瘦的年輕人扶著那個成熟美豔的女人上了車,等離開後,這個混混頭才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身上吐的髒乎乎的東西,心裏一陣晦氣,罵了句:“媽逼的,今天好懸。”


    那個被噴了一身嘔吐物的小混混,委委屈屈的走過來,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老大,您今天到底咋的了,那小子什麽來頭啊?”


    混混頭拍了拍自己這個兄弟的肩膀:“兄弟,今天委屈你了,一會帶你去洗浴中心玩一玩,去去晦氣,媽逼的,今天要不是老子見識得快,就死定了,知道六個怎麽進去的吧?”


    其他幾個混混都是一愣,隨即有人反應過來,期期艾艾的說:“老……老大,該不會就跟這小子有關係吧?”


    “算你們聰明。”混混頭長出了一口氣:“六哥,這些年在道上多牛逼的一個人!靠著飲料廠那顆可以下金蛋的母雞,誰不敬他三分,可就是硬生生的載在這小子手裏,要不是當初跟六哥一起去市政務示威的時候見過這小子,今天就吃大虧了!”


    幾個混混一起倒吸了口涼氣,那個被踹兩腳,又被吐了一身的小混混,看看自己身上,也覺得不那麽冤枉了,畢竟這比直接被人弄局子裏去吃窩窩頭,要好上太多了。


    陳征穩穩的開著車,按照張靜丹的指點,把她送回了家,陸浩果然還沒有回來,家裏一片漆黑,肖揚扶著張靜丹,摸索了半天找到燈的開關,把她扶到沙發上,跑去衛生間頭了個手巾,遞給張靜丹,這女人吐過了,安靜了許多,呆呆的看著肖揚給自己熱手巾,倒熱水。


    肖揚做完這一切之後,看著還迷迷糊糊的張靜丹,輕聲問:“老師,您沒事了吧?”


    張靜丹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我就先回去了。”肖揚說著,然後轉過身,走出門去。


    張靜丹依然沒有吱聲,看著肖揚把防盜門關上,張靜丹望著空蕩蕩的屋子,牆壁上兩人的結婚照已然蒙塵,但笑容卻是那樣燦爛,兩行淚,順著張靜丹的眼睛流下來。


    陳征把肖揚送回去之後,肖揚打開門,房間裏亮著燈,卻沒有半點聲音,孟佳這會早已睡著了,留著燈,是怕肖揚回來摸黑。


    這小丫頭,還挺細心的。肖揚心裏想著,忽然樓上的房間打開,穿著卡通睡衣的孟佳,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往下看了一眼,才說:“肖揚,你回來了啊?”


    肖揚笑了笑說:“都睡一覺了?”


    “嗯,是啊,見你一直沒回來,就忍不住先睡了,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孟佳打著哈欠問道,像個小妻子似的。


    肖揚搖頭:“不餓,你快睡吧。”


    回到自己房間,肖揚想起今天的事兒,覺得挺荒唐的,竟然能讓自己碰上這種事,張老師想必也很尷尬吧,要不然也不能裝醉裝的那麽辛苦了。


    思來想去,反正不是自己的事情,也管不了那麽寬,對陸浩的印象談不上好不好,本身肖揚身邊女孩子就很多,也沒什麽立場去指責人家,隻是覺得張老師委屈了些。


    迷迷糊糊的,肖揚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一早孟佳叫醒他。


    再次去學校的時候,這一天都沒有見到張靜丹,她的課是別的老師代的,據說是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而這時候,肖揚忽然接到家裏邊的電話,說是村子裏的公路修好了,明天剪彩,要肖揚也回去參加呢。


    實際上上次肖揚回去的時候,水泥路就已經修建完畢,隻是選擇一個日子剪彩罷了,原本肖揚並不想參加的,出這個風頭沒什麽意思。


    不過隨即雪原縣縣長張長順打來電話,說縣委書記協同主要領導,全部出席,希望肖揚回去在飯局上作陪一下。因為有不少領導是不知道肖揚真實身份的,都以為肖家的崛起是肖國梁的本事和後台的強大。肖揚這個孩子,雖然有一些關於他聰慧的傳說,但大多數人,還是不自覺的會忽視掉這個孩子。


    這次想見肖揚的,卻是雪原縣委書記羅庚,羅庚是空降到雪原縣的,背景據說挺強硬,但本人並不算個強勢的人,所以跟張長順倒也相安無事,配合的挺好,這樣其實是最聰明的做法,有政績,少不了他這個書記的,出問題,也不用他擔著。


    雖說不堪大用,不過在講究中庸之道的官場,倒也吃得開。


    肖揚一直沒有見過這個書記,當然知道這人幾年之後就會調往別的市就任副市長,再之後就沒有消息了。


    對於對方想要主動見自己,肖揚也摸不透想做什麽,隻有答應了張長順。


    不過電話裏,張長順說:“自己的四大爺肖國棟最近有意競選常務副縣長,而且有機會入常。”


    放下電話肖揚在那琢磨,難道說這個羅書記,想要以四大爺的仕途跟自己交換什麽不成?決定不管怎麽樣,都要回去看看。


    官場就是這樣,你不能覺得自己手眼通天就無視下麵的人,往往,弄出亂子的,就是下麵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官們。多少背景強勢的人,都在這方麵栽跟頭,那麽多前車之鑒在那擺著,肖揚可不想吃這個虧,就像鄉裏的各個部門,逢年過節的,肖揚都會安排公司送些禮物過去,社會交往上,態度往往決定很多事情。


    再說四大爺的崛起,對肖家家族來說也是好事,自己的父親不喜歡政治,也不是那塊料,四大爺有心在這方麵發展,自己目前還算能幫襯上他,當然不能退後了。


    於是肖揚寫了一張假條,讓方誌浩交給張靜丹,帶著陳征回到幸福村,準備參加第二天的剪彩活動,剛到村子,就看見四大爺滿麵春風的站在那裏,知道自己回來,特意在這堵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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