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漁陽人,原中山相張純與同郡張舉及烏桓丘力居叛亂,自號彌天將軍,安定王,殺護烏桓校尉,右北平太守,遼東太守,聚眾十餘萬人屯兵肥如,幽州半數脫離朝廷管製。”


    隻憑這兩份情報,趙泰就知道現在的漢朝已經亂得不能再亂。


    涼州有韓遂,邊章,益州,並州也有黃巾,剛好把司隸圍了一半,長安,雒陽都處於司隸,這種情況已經不用多說。


    青州黃巾叛亂,不知道會把青州打成什麽樣子,如果他們不在青州生亂又沒有大軍鎮壓,那旁邊的冀,兗,徐三州都別想好過。


    張角那個時候亂,現在就更亂。


    而且亂的時機也很好,正趕上趙泰把朝廷打殘的時候。


    “等等,把朝廷打殘之後?”


    趙泰想到了這個最為關鍵的問題,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怎麽形容。


    “這裏麵難道還有我的事?”


    不想不知道,越想趙泰越覺得是因為他的原因。


    否則黃巾餘部不可能有膽子跳出來,畢竟被鎮壓後遍地的浮屍可還沒有從腦海中抹去。


    “不過這張純有點意思啊,放著常山相不做,跑到那麽遠的漁陽去叛亂,半個幽州都落到了他的手裏,這名號要是不仔細看,我還以為是我稱王了呢。”


    張純為什麽要跑去那麽遠,趙泰或許已經找到了原因。


    常山旁邊就是中山,給張純幾個膽也不敢在趙泰旁邊搞事。


    要是趙泰一個不高興,順手給他拍死了怎麽辦。


    在張純看來,無論是中山,還是趙郡,代郡,隻要是挨著常山的地界都是趙泰嘴邊的肉。


    敢在這些肉上麵蹦躂,那需要很大的勇氣。


    “所以,這裏麵還有我的原因?”


    看著手裏的信件,趙泰陷入了沉思。


    而他之前為什麽會笑,自然是因為這次朝廷肯定會坐不住,可如果這個時候來,還有什麽意義?


    “招安?現在我可瞧不上了。”


    對於朝廷過去那麽多天都沒消息的態度,趙泰嗤之以鼻。


    要麽是放棄了招安,要麽是在考慮商量趙泰所提出的要求。


    可是誰在乎呢,放不放棄,考不考慮,趙泰現在都不會去理。


    把兩份信件放在一邊,趙泰打開了最後一封信件。


    沒有出乎他的預料,這封信件果然是關於甄家的。


    “竟然是想跟我見一麵,難道是因為紙張的生意,還有以前商量的香料生意讓甄家坐不住了?”


    無論是那一種,趙泰都不覺得有跟甄家見麵的必要,甚至生意都沒必要繼續做。


    有泰安商行在手,他什麽東西賺不到?什麽東西賣不掉?何必還要借甄家之手買賣換取東西。


    “今時不同於往日,以前是受限於條件才會想辦法,現在嘛,現在就算全漢朝豪商齊聚我都不會多看哪怕一眼。”


    “不過好歹有幾分情誼在,就當回了甄家的報信之恩,哪怕報信遲了一步沒起到作用。”


    將記載著甄家信息的紙張扔進炭盆裏,眨眼間就化為了耀眼的火焰。


    “尤闞,回信甄家,要想見我就讓他們來太守府,隨時恭候。”


    “另外從此刻起,我趙泰自領常山太守一職,注意以後要稱呼郡守或者太守。”


    尤闞被趙泰這話弄得一愣,自領太守?明公這是不裝了?


    “是,屬下見過太守。”


    反正反都反了,那就徹底一點,總得給自己一個身份,否則別人都不知道怎麽叫他。


    趙泰自領常山太守的消息悄然傳了出去,但卻對常山郡根本沒有影響,甚至百姓還慶祝了一下。


    他這個自領太守,可比正牌太守還要得人心。


    也就是在這黃巾複起之際,朝廷是真的大亂了起來。


    將領還能找,但兵是真的找不出來了。


    連趙泰的事情都被拋在腦後,現在誰都顧不上他。


    劉宏每天都在大發雷霆,然後一個人就站了出來。


    他就是劉焉,向劉宏諫言複設州牧,開啟諸侯並立的劉焉。


    所有事情都提前了,包括複設州牧的事。


    過了沒多久,趙泰還在府衙查看各種設施進度的時候,一張信件落到了趙泰手中。


    原本應該沒有他的事情,可偏就有。


    “朝廷居然在這個時候設立州牧?並且昭告天下,還承認了我太守的合法身份?”


    這些消息把趙泰雷得不輕,一切都提前了,黃山叛亂,州牧複辟,唯一沒有提前的就是劉宏的死期,他還能撐好幾年,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劉虞幽州牧,冀州牧韓馥,益州牧劉焉,加上我,常山太守趙泰,有開府建牙之權。”


    “劉虞在幽州素有名望,百姓也認同他,可沒了公孫瓚,他拿什麽去跟張純打?”


    劉虞怎麽處理張純的問題趙泰不知道,他在考慮中郎將變太守的問題,這裏麵差了好幾個級別。


    真定城一處偏僻的地方,那裏正是醫院的落址所在,此時正在施工,而陪同趙泰一起的除了尤闞跟親衛,還有田豫。


    就是那個在井陘見了趙泰一麵,然後就沒能走掉的田豫。


    “國讓,如今我已為常山太守,欲要征辟你為官,不知國讓可願出仕?”


    對於趙泰的招攬,或者說是征辟,田豫的情緒很是複雜。


    甚至曾一度對趙泰軟禁他的事情感到惱火,但現在知道趙泰一步步把常山郡變得繁榮,還在完善醫療體係的時候,那股憤怒就消失了。


    軟禁他的確不是君子所為,但做的事卻毫無疑問屬於明主雄主。


    這是個好起來什麽都好,不好起來就無所不用其極的人物。


    一方麵是趙泰對世家豪族的態度讓他排斥不喜歡,一方麵又折服於趙泰的人格魅力。


    是背叛階級,還是投效明主,這是田豫心情複雜且糾結的問題。


    “不說話?國讓可別後悔。”


    趙泰對著田豫笑了笑,說出的話也很是輕飄。


    但田豫總覺得趙泰是在給他下最後通牒,主動開口招攬是第一次,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他不知道趙泰哪來的自信,甚至還想開口譏諷一番,可想到當日井陘城外的那一炸,殲滅朝廷大軍的那一炸,讓他怎麽都說不出譏諷嘲笑的話來。


    這個人,他看不透。


    連續跳槽,最後判定局勢認為曹操最有可能統一天下的人,居然栽在了這裏。


    “也好,這段時間將國讓禁足實為不該,往後將無人阻止國讓去留,想去哪本太守也不會阻攔,國讓可自去便是。”


    田豫的確是個人才,但還沒到趙泰要死皮賴臉把他留下的程度。


    他也想明白了,這些人哪怕招攬不到也不用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態。


    終究還是對這個時代的人太重視了些,嘴上說著無所謂,可真麵對那些留傳千古的人物,怎麽可能會不動心,例如趙雲。


    田豫既然不願意,那就放走,但願他日戰場相見,都不會後悔當時的決定。


    “太守真願意讓豫走?”


    有些人就很奇怪,你把他關起來的時候能感覺到你的重視,但會很憤怒,你放他走他又會悵然若失,田豫現在就是這種心態。


    “為何不願意,國讓要是打算離開隨時可以。”


    “今日天色已晚,府衙還有諸多公務,國讓已不用相陪,告辭。”


    實際上哪有什麽公務,都被齊周給處理完了,真落到他手裏的事情很少。


    這時候離開是他已經不願意在田豫身上浪費時間,關鍵還是他那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好感度數值太晃眼睛。


    都晃出殘影來了,看得趙泰眼睛都不舒服。


    直到趙泰走後田豫都沒有出聲,隻是看著正在興建的醫院沉默著。


    “雖不知道你為何不喜世家,可要爭天下誰又能少得了世家的支持與輔助,這天下可是世家的天下啊。”


    田豫本身就出自寒門,深知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之理,要想打破世家對人才的壟斷,除非能讓天下三分之一乃至五分之一的人都有書可讀才行。


    但這怎麽可能呢,正當他搖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名醫官捧著一本書邊走邊看,那材質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因為被趙泰禁足的關係,他不知道紙的存在。


    “先生,先生留步。”


    田豫追上醫官,對方正用不善的眼神看著他,出於職業病那醫官正在用看病人的眼神看著他。


    越看眉頭皺得越深,但田豫可沒有去關注這個。


    “先生,不知此為何物?”


    “書本啊,連書你都不知道?”


    田豫神情一窒,暗道這種看上去就不簡單的書本,難道很常見,而且很出名?


    “豫知曉簡牘,帛書,卻從未聽聞書本一詞,更未見過如此材質之書本,敢問此書本所用之物為何物?”


    那醫官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一樣。


    “此為紙,乃郡守所造之物,汝既在常山,亦或是外郡之人,也不該沒有聽聞過紙才對,莫不是消遣老夫,或是要謀奪老夫所執書本?”


    醫官像防賊一樣趕忙把醫典塞入懷裏。


    然後又仔細打量著田豫的麵容,一句話脫口而出。


    “足下有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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