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走火入魔
對於嶽飛的話，眾將無不點頭，原本嶽家軍一向以驍勇善戰著稱，但主帥既然先要平定後方必有其理，且不說眾將從不懷疑主帥號令，就平亂壯軍一事，也並非他等之輩能考慮周全。
見眾人無異議，嶽飛轉頭望向李還說道，“李大人以為如何？”
“將軍胸懷社稷，家國天下考慮周全，還實在佩服。我大宋有將軍在，何愁金賊不驅，家國不還。”李還站起來朝嶽飛彎腰說道。
“李大人過獎了，身為人臣自當為陛下分憂解難，領兵作戰自當身先士卒，皆是分內之責。”雖然口中謙虛，但嶽飛還是捋著胡須笑了笑，一麵為家國大軍的壯大而欣慰，一麵為恢複中原的大好前景而滿足。
大堂上的吵吵鬧鬧終歸平靜，眾將作別嶽飛各自回營，隻是等白牡丹和劉天佑走出房門的時候，白牡丹感應到了有其他氣息的存在，於是悄悄地朝絕情看了一眼，隻不過白牡丹的眼神，哪能逃得過劉天佑的眼睛。
“牡丹，怎麽了？”劉天佑看著白牡丹焦急地問道。但白牡丹卻沒有回應劉天佑，劉天佑隻好轉頭看向絕情，但哪知絕情也似乎不打算開口。
“牡丹，到底怎麽回事？”劉天佑更加著急起來，他不懼生死，但卻最怕白牡丹什麽都不告訴他，又或者悄悄地不辭而別。
白牡丹看著劉天佑焦急的神情，她心想，有她和絕情在，應該也能保證劉天佑的安全，是以也就不打算再瞞劉天佑。
“有人來了。”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
“誰？是不是二郎神？”劉天佑突然焦急地四周環顧起來，畢竟他知道，天地間白牡丹唯一害怕的應該就隻有二郎神，他雖不懼生死，可他卻擔心白牡丹會死。
“你放心，不是二郎神，二郎神是神仙，他要殺我，也不會在軍中，他的身份不會在眾人麵前暴露。”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對於劉天佑之前的緊張，白牡丹也有一絲感觸，世間的男人，除了書生關心過她，也就劉天佑是真正地關心她了。
“哦，那會是誰？”劉天佑問道，隨後鬆了口氣，畢竟隻要不是麵對二郎神，其他人他和白牡丹以及他師父想必都能夠應付。
“不知道，隻能隱約感應到氣息，但此人也是來自妖鬼兩界不假，隻是不知是敵是友。”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
“那怎麽辦？”劉天佑看著白牡丹問道，如果是人間的人，那他自然有辦法周旋，可是妖鬼兩界的人，他可就說不上話了。
“沒事，去看看就知道了。”白牡丹說道，於是領著劉天佑上了城牆，畢竟城牆高聳，除了守兵之外再無他人，不僅可以遠觀四周，而且還能居高臨下。
白牡丹帶著劉天佑登上城牆，左右四顧，但卻看不到半點蹤影，而城牆下的絕情道長也遠遠地看著劉天佑和白牡丹，他知道白牡丹不會傷害劉天佑，但也警惕著有白牡丹處理不了的情況。
就在白牡丹和劉天佑、以及絕情四處打量之時，突然兩個身影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白牡丹和劉天佑身後。白牡丹和劉天佑回頭，才看清楚來人麵目，不是醉生樓中的混元紅塵哥舒琉璃卻是誰，隻是此時的哥舒琉璃已經不再是之前劉天佑熟悉的那個哥舒琉璃了，混元紅塵也不再是那個混元紅塵。曾經那個哥舒琉璃秀發齊腰，眉清目秀，凡人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實麵目來，可此時的哥舒琉璃似乎就擔心別人認不出她來似的，所以早早地畫上了美人心，雖是人間七月，但江北的深夜依然見冷，隻不過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都隻穿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手上挽著雲肩，發髻高旋，原本看到劉天佑哥舒琉璃都會不展的愁眉，此時卻有些眉開目笑。她原本討厭看到劉天佑和白牡丹在一起的，隻不過此時再看到白牡丹和劉天佑，哥舒琉璃隻是自顧自地和混元紅塵相視而笑，隨即挽著雲肩輕舞，似乎並不把白牡丹和哥舒琉璃當回事。
原本哥舒琉璃是和混元紅塵浪跡人間的，隻不過因為行事乖張，所以哥舒琉璃會循著白牡丹的氣息找到劉天佑，而混元紅塵此時返妖，自然也會跟著哥舒琉璃天下行走。
“琉璃，你怎麽會在這裏？”看到哥舒琉璃，劉天佑很是驚訝，但看到哥舒琉璃現在這個樣子，劉天佑更是驚訝不已。隻不過對於白牡丹來說，她雖然也很驚訝，但是她能夠理解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身上發生的事。她雖不知道兩人因何事而起，但她知道混元紅塵返了妖，而哥舒琉璃返了鬼，因為她們已經刻上了美人心，用人間的一句話說，那就是已經走火入魔。
“怎麽，我不能來嗎？”哥舒琉璃笑著問道，隨後又和混元紅塵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似乎她不是來找劉天佑的，而劉天佑才是多事的一方。
“那倒不是，隻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劉天佑尷尬地笑著說道。哥舒琉璃來到軍中，不可能不是為他而來，但哥舒琉璃的語氣聽起來又似乎他才是自作多情的那一個。
“你整天跟著她做什麽？她又不喜歡你。”哥舒琉璃看著劉天佑笑著問道。
“這是我的事。”劉天佑看了白牡丹一眼後說道，白牡丹臉上卻沒有什麽變化。
“那我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她對你不好，你為什麽偏偏喜歡她？”哥舒琉璃笑著問道，原本是一個讓人傷感的問題，可是哥舒琉璃臉上卻帶著笑意，白牡丹雖然能夠看出哥舒琉璃的真實心境，但劉天佑卻看不出來，所以在聽到哥舒琉璃的問題時，劉天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真問，還是在假問。
“琉璃，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相信在天下的某個地方，一定會有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人，隻是那個人不是我，對不起。”劉天佑看著哥舒琉璃說道，接著又看了白牡丹一眼。劉天佑額頭上冒出些許汗珠，他不期待白牡丹能幫他什麽，但隻求哥舒琉璃的事不要讓白牡丹多想，不然他真的是跳進黃河也無法洗清。
“可我哥舒琉璃就是個勉強的人，我也不稀罕其他的什麽人，我隻想最後問你一次，你是真的愛她，不愛我嗎？”哥舒琉璃說道，接著和混元紅塵又看著白牡丹和劉天佑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讓劉天佑一直無法搞清楚真實的情況。
“是的，我愛她。”聽到哥舒琉璃的話，劉天佑轉頭看著白牡丹說道。聽到劉天佑的話，白牡丹也是心頭一震，她剛和書生情斷，莫說她現在還不可能愛上其他人，就算她要初心另付，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這其中就有二郎神對她的窮追不舍。如果她要愛上劉天佑，那無疑也是把劉天佑置於萬劫不複之地，畢竟杭州城的書大娘、書生以及上官瑤等人給她下雄黃散時，就是擔心她會給書生帶來殺身之禍。
“劉大哥，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現在已經神誌不清，用人間的話說，就是已經走火入魔，你要小心。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以哥舒琉璃對你的記憶，她是不會傷害你的，她不傷你，混元紅塵也不會傷你。”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但卻絕口不提剛才劉天佑表露心跡的事。
“是嗎？有多愛？能像我那樣願意為你生、為你死嗎？”哥舒琉璃問道，其實是一個傷感無比的問題，隻是她問得充滿笑意。
“我也可以為牡丹生，也可以為牡丹死，總之我這一生，生也牡丹，死也牡丹，癡也牡丹，狂也牡丹。”劉天佑看著白牡丹說道，不再看向哥舒琉璃。白牡丹看著劉天佑一臉誠摯，隻是她現在不能給劉天佑任何的回應，她是容易被感動之人，曾經書生對她好，所以她愛上了書生，結果三番五次讓書生險些喪命，以至後來書大娘上官瑤等人會聯手逼她離開。劉天佑也對她好，她不是不愛劉天佑，隻是她剛和書生分開，甚至都來不及療傷，就因為劉天佑的病而和劉天佑扯上了因果。她如果現在愛上劉天佑，可能會顯得她是個用情不專的人，而且說不定還會令劉天佑死於非命，這些劉天佑不知道，但她卻不能當作不會發生。
“那既然這樣，我便殺了她。”哥舒琉璃笑著說道，臉上雖然笑容滿麵，但身上卻寒氣逼人，要不是劉天佑是凡人體質，哥舒琉璃的魂魄之力可能就已經把白牡丹籠罩在內。
“你不是牡丹的對手。”聽了哥舒琉璃的話，劉天佑有所不悅，但卻始終沒有發作，哥舒琉璃的話終究也是因他而起，就算哥舒琉璃再怎麽瘋狂，畢竟也是因為愛他。
“我是幽冥鬼塚聖女，我法力雖不及她，可傾幽冥鬼塚之力，要殺她並不難。”哥舒琉璃笑著說道，這回確實讓劉天佑聽出了寒氣。
“那我會殺了你。”劉天佑也看著哥舒琉璃冷冷地說道。哥舒琉璃對他有情，他怎麽也不願傷害哥舒琉璃，可是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白牡丹，哥舒琉璃也不例外。一開始他不知道自己患上相思是因為白牡丹，不過後來因為思念白牡丹會犯病，嚴重時甚至致命，而白牡丹出現後他的病又會不治而愈，是以他說生是白牡丹，死也是白牡丹，不僅僅是因為他愛白牡丹而說，而是因為他知道，他的這條命已經和白牡丹融為一體了。
以劉天佑對白牡丹的愛來說，別說是哥舒琉璃，哪怕當初在百花穀，麵對強如二郎神，他也敢手提長劍，弑仙殺佛，這個世間，白牡丹的命，就是他的命，他不會允許誰傷害白牡丹，就算他最親的人也不可以，更不用說哥舒琉璃。原本他對哥舒琉璃沒什麽愛情可言，隻是到了最後轉性，畢竟哥舒琉璃也不是想要害他，所以他才不躲避哥舒琉璃，可哥舒琉璃如果膽敢傷害白牡丹，那哥舒琉璃就會是他的仇人。
如果曾經的哥舒琉璃聽到劉天佑的回答，勢必會心痛不已，隻不過此時的哥舒琉璃，即使不小心來見了劉天佑，說著讓人悲傷的話題，但卻一直和混元紅塵咯咯咯地笑著，似乎在看著別人的好戲，而不是自己。隻不過哥舒琉璃的反常表現，除了白牡丹和絕情，劉天佑自然看不明白。
聽完劉天佑的回答，哥舒琉璃也不傷心，隻不過她想殺白牡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是以即使劉天佑說出會殺她為白牡丹報仇的話，哥舒琉璃還是十指飛揚，魂魄之力運起就要朝白牡丹抓來。
劉天佑看到哥舒琉璃動手，於是趕忙護在白牡丹身前，他雖然知道白牡丹功力高出他不知多少，但是在危險麵前，他還是願意把白牡丹擋在身後。
劉天佑根本不是哥舒琉璃的對手，但卻願意擋在白牡丹身前，白牡丹看著身前人的身影，心裏極其複雜。她不是怕哥舒琉璃，即使哥舒琉璃和混元紅塵已返妖鬼，但她的法力在兩人之上，所以根本不擔心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能傷得了她，隻是她內心複雜的是，她心裏還惦記著書生，根本無法愛上其他的人，但劉天佑為她患上相思，她也知道她的一念一動都會影響著劉天佑的性命，而此時更看到劉天佑不顧生死擋在她的身前，而她沒有回應地愛回去，所以她覺得劉天佑對她的愛，似乎才是這個世間最多的，隻是，她現在還無法愛上劉天佑。
哥舒琉璃想要殺白牡丹，但是沒走兩步卻突然摔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混元紅塵趕忙蹲下身扶起哥舒琉璃，但臉上卻沒有悲傷，反而還是一副笑容滿麵。
“你...你受傷了？”看到哥舒琉璃倒地，劉天佑猶豫地問道。他雖然不喜歡哥舒琉璃，但哥舒琉璃為他做的那些事他不可能視若無睹，而且他也不是一個薄情寡性之人。
但哥舒琉璃並沒有回應她，而是隨著混元紅塵站起身，也不再搭理他和白牡丹，直接飛身離去。劉天佑注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他對哥舒琉璃的傷勢還是有一些惻隱之心，隻不過他哪裏知道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眨眼之間會在什麽地方，所以憂心也隻是徒勞。
確定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離開，劉天佑才轉身看向白牡丹，卻發覺白牡丹一直打量著自己的目光，此刻才轉移開去。
“牡丹，你沒事吧？”劉天佑看著白牡丹關切地問道，畢竟哥舒琉璃都沒來得及出手，隻是他愛護白牡丹的心實在是太過。
“我沒事。”白牡丹終於朝劉天佑微微一笑，劉天佑頓時如沐春風，覺得渾身舒暢。
“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像和她們平時的作風完全不同。”興奮過後，劉天佑看著白牡丹問道，畢竟妖鬼界的事，他不如白牡丹熟悉。
白牡丹打量了劉天佑一眼，她本不想告訴劉天佑太多人間外的東西，可是劉天佑畢竟都已經見過，不說隻會讓劉天佑徒增猜測。
“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並非凡人，這個你很清楚，但她們以前和凡人並無不同，是因為她們修煉成了人形，壓製住了本體，就和我一樣。不過我們可以自由釋放本體，之前在杭州時你見過我本來的樣子，但那也隻是我們自己控製，而現在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已返妖鬼，她們雖然沒有現出本體，但實則已經差不多，此時的她們神誌不清，如同走火入魔，想必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所以才會癡狂。”白牡丹說道。劉天佑不是妖鬼中人，是以白牡丹的解釋他聽得雲裏霧裏，但懂不懂其實沒那麽重要，隻要他在白牡丹身邊，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
正當兩人相對無言，卻突然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了陣陣抽泣之聲，劉天佑和白牡丹吃驚地相視一眼，然後循著哭聲走了過去。城牆的角落，有一個士兵蹲著抽泣，另一個士兵在身旁安慰。
“怎麽回事？”看到值夜士兵哭泣，劉天佑問道。見有人來，安慰的士兵和哭泣的士兵都趕忙站起身來。
“他老家的未婚妻來信，說等不了他，已經嫁給別人了。”安慰的士兵朝劉天佑說道，而哭泣的士兵又禁不住地擦了一把眼淚。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去和嶽將軍說說，另外換一隊人值守，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劉天佑看著兩個士兵說道，畢竟他就是情場中人，尤其對於感情的事更加敏感，是以對別人自然也更加憐憫。
“劉公子求求你不要，我沒事，我一會兒就好。”抽泣的士兵聽劉天佑說要換人值守後趕忙說道，對於未婚妻一事他雖然難過，但傷心也無濟於事，他此時的身份是士兵，責任是保家衛國，而不應該兒女情長，是以在回答完劉天佑後，抽泣的士兵一把擦幹眼淚，轉身拿起長槍繼續值夜，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劉天佑看著兩人，心裏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些士兵才是沙場上的好男兒大丈夫，而他一生都隻是為情奔波，是以和這些士兵相比，他才應該覺得慚愧。
劉天佑和白牡丹走下城樓，在回屋的途中不禁看到嶽雲急匆匆地朝嶽飛回報，因劉天佑和白牡丹不是外人，所以嶽雲的回報嶽飛並沒有回避二人。
“父親，這幾天軍中兒女情長變故突然增多，看起來似乎有些反常，但和軍事又無任何關聯，所以孩兒覺得還是向父親稟報一聲。”嶽雲說道。
聽到嶽雲描述，白牡丹和劉天佑也不禁麵麵相覷，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軍中男兒長久離家，遭遇情變並非稀罕事，隻是一時間能夠引起將帥的注意，那必是事出反常。
隻不過嶽飛還沒有對嶽雲的稟報做出什麽回應，李還也帶著隨從朝嶽飛匆匆走來，似乎是有急事相商。
“李大人這麽著急，所為何事？”嶽飛看著李還問道。
“將軍，還知此時正值國家戰事，不該擅離，但還實在有私事待處理，所以不得不向將軍請辭幾日，回杭州一趟，待還處理完私事，再趕來向將軍請罪。”李還躬身朝嶽飛說道。李還身為皇室中人，不至於分不清主次，因私廢公，隻是李還置邊關戰事於不顧，也要回杭州處理私事，看來私事相關的確甚大，隻不過也正好此時不急在行軍，綜合考慮之後，才請辭幾日，如若是戰事吃緊，天大的事他也不會輕離邊關。
“李大人所謂的私事，不知所指何事？”麵對李還的著急，嶽飛看起來似乎並不著急，軍中瑣碎曆來不得含糊，但李還畢竟身份不同，是以嶽飛一問出口，不僅李還臉上窘迫，就連嶽雲、白牡丹和劉天佑，也都目不轉睛地看向嶽飛。
見嶽飛問起，李還也知道軍中規矩，於是把心一沉，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身份，壞了軍中規矩。
“不敢隱瞞將軍，是一位朋友即將大婚，所以還想回去一趟，也順帶看看小王爺。”李還有些窘迫地問道。
“哈哈哈，原來如此，嶽某還以為李大人所謂的私事，和嶽某的私事是同一件事呢。”嶽飛突然笑著說道。
“父親也要去杭州？”嶽雲問道。
“嗯，剛剛才接到聖旨，急回杭州一趟。此時也不宜行軍，為父也吩咐其他參將就地駐紮，休養生息，一切等我歸來再議，你速去準備馬匹，隨我一同前去。”嶽飛說道。
“孩兒得令。”嶽雲得到嶽飛吩咐後，當先退了出去。
“還不知將軍接到聖旨，不知道將軍前往杭州，所為何事？”李還看著嶽飛問道。嶽飛看了李還一眼，聖旨上說的事雖和李還有關，但既然趙構沒有給李還下旨，可能這件事不想讓李還參與，於是並不打算告訴李還。
“陛下沒命臣告知李大人，可能認為此事和李大人無關。不過也不是什麽緊要之事，李大人大可放心去辦你的私事好了。”嶽飛笑著說道。李還想想也是，聖旨的事豈是他能問的，他因為心中的事一時疏忽，差點釀成大錯。
“是還一時疏忽，還請將軍勿怪。”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李還趕忙躬身朝嶽飛說道。
“李大人也不是成心之失，不知者不罪，李大人不必在意。”嶽飛說道。
“李大人，不知是哪位朋友成婚，牡丹是否認識？”聽到李還的話，白牡丹隱約覺得有些心慌，所以盡管冒昧，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而似乎隻有絕情能猜到李還的心事，李還說是朋友，但他是皇室中人，哪有什麽朋友在哪裏，而如果因為成親之事能引起他注意的，那必定是上官瑤之事，是以絕情在聽到李還的話，時不時地打量著劉天佑和白牡丹，他不知道兩人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麽反應。
李還看了白牡丹一眼，又打量了劉天佑一遍，仔細思量了一遍之後，還是決定告訴白牡丹，畢竟這個消息他想瞞也瞞不住。
“上官姑娘和書大夫，婚禮定在中秋之時。”李還看著白牡丹說道。
聽到書生和上官瑤要成親，白牡丹心裏還是一陣失落，雖然她和書生已經人妖殊途，她也明明知道書生和上官瑤最終會走到一起，隻是她沒想到會這麽快，她也沒想到聽到上官瑤終於要和書生成親了，她心裏還是會有失落，畢竟那個人也曾經是她最愛的人。
(本章完)
對於嶽飛的話，眾將無不點頭，原本嶽家軍一向以驍勇善戰著稱，但主帥既然先要平定後方必有其理，且不說眾將從不懷疑主帥號令，就平亂壯軍一事，也並非他等之輩能考慮周全。
見眾人無異議，嶽飛轉頭望向李還說道，“李大人以為如何？”
“將軍胸懷社稷，家國天下考慮周全，還實在佩服。我大宋有將軍在，何愁金賊不驅，家國不還。”李還站起來朝嶽飛彎腰說道。
“李大人過獎了，身為人臣自當為陛下分憂解難，領兵作戰自當身先士卒，皆是分內之責。”雖然口中謙虛，但嶽飛還是捋著胡須笑了笑，一麵為家國大軍的壯大而欣慰，一麵為恢複中原的大好前景而滿足。
大堂上的吵吵鬧鬧終歸平靜，眾將作別嶽飛各自回營，隻是等白牡丹和劉天佑走出房門的時候，白牡丹感應到了有其他氣息的存在，於是悄悄地朝絕情看了一眼，隻不過白牡丹的眼神，哪能逃得過劉天佑的眼睛。
“牡丹，怎麽了？”劉天佑看著白牡丹焦急地問道。但白牡丹卻沒有回應劉天佑，劉天佑隻好轉頭看向絕情，但哪知絕情也似乎不打算開口。
“牡丹，到底怎麽回事？”劉天佑更加著急起來，他不懼生死，但卻最怕白牡丹什麽都不告訴他，又或者悄悄地不辭而別。
白牡丹看著劉天佑焦急的神情，她心想，有她和絕情在，應該也能保證劉天佑的安全，是以也就不打算再瞞劉天佑。
“有人來了。”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
“誰？是不是二郎神？”劉天佑突然焦急地四周環顧起來，畢竟他知道，天地間白牡丹唯一害怕的應該就隻有二郎神，他雖不懼生死，可他卻擔心白牡丹會死。
“你放心，不是二郎神，二郎神是神仙，他要殺我，也不會在軍中，他的身份不會在眾人麵前暴露。”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對於劉天佑之前的緊張，白牡丹也有一絲感觸，世間的男人，除了書生關心過她，也就劉天佑是真正地關心她了。
“哦，那會是誰？”劉天佑問道，隨後鬆了口氣，畢竟隻要不是麵對二郎神，其他人他和白牡丹以及他師父想必都能夠應付。
“不知道，隻能隱約感應到氣息，但此人也是來自妖鬼兩界不假，隻是不知是敵是友。”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
“那怎麽辦？”劉天佑看著白牡丹問道，如果是人間的人，那他自然有辦法周旋，可是妖鬼兩界的人，他可就說不上話了。
“沒事，去看看就知道了。”白牡丹說道，於是領著劉天佑上了城牆，畢竟城牆高聳，除了守兵之外再無他人，不僅可以遠觀四周，而且還能居高臨下。
白牡丹帶著劉天佑登上城牆，左右四顧，但卻看不到半點蹤影，而城牆下的絕情道長也遠遠地看著劉天佑和白牡丹，他知道白牡丹不會傷害劉天佑，但也警惕著有白牡丹處理不了的情況。
就在白牡丹和劉天佑、以及絕情四處打量之時，突然兩個身影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白牡丹和劉天佑身後。白牡丹和劉天佑回頭，才看清楚來人麵目，不是醉生樓中的混元紅塵哥舒琉璃卻是誰，隻是此時的哥舒琉璃已經不再是之前劉天佑熟悉的那個哥舒琉璃了，混元紅塵也不再是那個混元紅塵。曾經那個哥舒琉璃秀發齊腰，眉清目秀，凡人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實麵目來，可此時的哥舒琉璃似乎就擔心別人認不出她來似的，所以早早地畫上了美人心，雖是人間七月，但江北的深夜依然見冷，隻不過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都隻穿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手上挽著雲肩，發髻高旋，原本看到劉天佑哥舒琉璃都會不展的愁眉，此時卻有些眉開目笑。她原本討厭看到劉天佑和白牡丹在一起的，隻不過此時再看到白牡丹和劉天佑，哥舒琉璃隻是自顧自地和混元紅塵相視而笑，隨即挽著雲肩輕舞，似乎並不把白牡丹和哥舒琉璃當回事。
原本哥舒琉璃是和混元紅塵浪跡人間的，隻不過因為行事乖張，所以哥舒琉璃會循著白牡丹的氣息找到劉天佑，而混元紅塵此時返妖，自然也會跟著哥舒琉璃天下行走。
“琉璃，你怎麽會在這裏？”看到哥舒琉璃，劉天佑很是驚訝，但看到哥舒琉璃現在這個樣子，劉天佑更是驚訝不已。隻不過對於白牡丹來說，她雖然也很驚訝，但是她能夠理解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身上發生的事。她雖不知道兩人因何事而起，但她知道混元紅塵返了妖，而哥舒琉璃返了鬼，因為她們已經刻上了美人心，用人間的一句話說，那就是已經走火入魔。
“怎麽，我不能來嗎？”哥舒琉璃笑著問道，隨後又和混元紅塵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似乎她不是來找劉天佑的，而劉天佑才是多事的一方。
“那倒不是，隻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劉天佑尷尬地笑著說道。哥舒琉璃來到軍中，不可能不是為他而來，但哥舒琉璃的語氣聽起來又似乎他才是自作多情的那一個。
“你整天跟著她做什麽？她又不喜歡你。”哥舒琉璃看著劉天佑笑著問道。
“這是我的事。”劉天佑看了白牡丹一眼後說道，白牡丹臉上卻沒有什麽變化。
“那我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她對你不好，你為什麽偏偏喜歡她？”哥舒琉璃笑著問道，原本是一個讓人傷感的問題，可是哥舒琉璃臉上卻帶著笑意，白牡丹雖然能夠看出哥舒琉璃的真實心境，但劉天佑卻看不出來，所以在聽到哥舒琉璃的問題時，劉天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真問，還是在假問。
“琉璃，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相信在天下的某個地方，一定會有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人，隻是那個人不是我，對不起。”劉天佑看著哥舒琉璃說道，接著又看了白牡丹一眼。劉天佑額頭上冒出些許汗珠，他不期待白牡丹能幫他什麽，但隻求哥舒琉璃的事不要讓白牡丹多想，不然他真的是跳進黃河也無法洗清。
“可我哥舒琉璃就是個勉強的人，我也不稀罕其他的什麽人，我隻想最後問你一次，你是真的愛她，不愛我嗎？”哥舒琉璃說道，接著和混元紅塵又看著白牡丹和劉天佑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讓劉天佑一直無法搞清楚真實的情況。
“是的，我愛她。”聽到哥舒琉璃的話，劉天佑轉頭看著白牡丹說道。聽到劉天佑的話，白牡丹也是心頭一震，她剛和書生情斷，莫說她現在還不可能愛上其他人，就算她要初心另付，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這其中就有二郎神對她的窮追不舍。如果她要愛上劉天佑，那無疑也是把劉天佑置於萬劫不複之地，畢竟杭州城的書大娘、書生以及上官瑤等人給她下雄黃散時，就是擔心她會給書生帶來殺身之禍。
“劉大哥，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現在已經神誌不清，用人間的話說，就是已經走火入魔，你要小心。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以哥舒琉璃對你的記憶，她是不會傷害你的，她不傷你，混元紅塵也不會傷你。”白牡丹看著劉天佑說道，但卻絕口不提剛才劉天佑表露心跡的事。
“是嗎？有多愛？能像我那樣願意為你生、為你死嗎？”哥舒琉璃問道，其實是一個傷感無比的問題，隻是她問得充滿笑意。
“我也可以為牡丹生，也可以為牡丹死，總之我這一生，生也牡丹，死也牡丹，癡也牡丹，狂也牡丹。”劉天佑看著白牡丹說道，不再看向哥舒琉璃。白牡丹看著劉天佑一臉誠摯，隻是她現在不能給劉天佑任何的回應，她是容易被感動之人，曾經書生對她好，所以她愛上了書生，結果三番五次讓書生險些喪命，以至後來書大娘上官瑤等人會聯手逼她離開。劉天佑也對她好，她不是不愛劉天佑，隻是她剛和書生分開，甚至都來不及療傷，就因為劉天佑的病而和劉天佑扯上了因果。她如果現在愛上劉天佑，可能會顯得她是個用情不專的人，而且說不定還會令劉天佑死於非命，這些劉天佑不知道，但她卻不能當作不會發生。
“那既然這樣，我便殺了她。”哥舒琉璃笑著說道，臉上雖然笑容滿麵，但身上卻寒氣逼人，要不是劉天佑是凡人體質，哥舒琉璃的魂魄之力可能就已經把白牡丹籠罩在內。
“你不是牡丹的對手。”聽了哥舒琉璃的話，劉天佑有所不悅，但卻始終沒有發作，哥舒琉璃的話終究也是因他而起，就算哥舒琉璃再怎麽瘋狂，畢竟也是因為愛他。
“我是幽冥鬼塚聖女，我法力雖不及她，可傾幽冥鬼塚之力，要殺她並不難。”哥舒琉璃笑著說道，這回確實讓劉天佑聽出了寒氣。
“那我會殺了你。”劉天佑也看著哥舒琉璃冷冷地說道。哥舒琉璃對他有情，他怎麽也不願傷害哥舒琉璃，可是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白牡丹，哥舒琉璃也不例外。一開始他不知道自己患上相思是因為白牡丹，不過後來因為思念白牡丹會犯病，嚴重時甚至致命，而白牡丹出現後他的病又會不治而愈，是以他說生是白牡丹，死也是白牡丹，不僅僅是因為他愛白牡丹而說，而是因為他知道，他的這條命已經和白牡丹融為一體了。
以劉天佑對白牡丹的愛來說，別說是哥舒琉璃，哪怕當初在百花穀，麵對強如二郎神，他也敢手提長劍，弑仙殺佛，這個世間，白牡丹的命，就是他的命，他不會允許誰傷害白牡丹，就算他最親的人也不可以，更不用說哥舒琉璃。原本他對哥舒琉璃沒什麽愛情可言，隻是到了最後轉性，畢竟哥舒琉璃也不是想要害他，所以他才不躲避哥舒琉璃，可哥舒琉璃如果膽敢傷害白牡丹，那哥舒琉璃就會是他的仇人。
如果曾經的哥舒琉璃聽到劉天佑的回答，勢必會心痛不已，隻不過此時的哥舒琉璃，即使不小心來見了劉天佑，說著讓人悲傷的話題，但卻一直和混元紅塵咯咯咯地笑著，似乎在看著別人的好戲，而不是自己。隻不過哥舒琉璃的反常表現，除了白牡丹和絕情，劉天佑自然看不明白。
聽完劉天佑的回答，哥舒琉璃也不傷心，隻不過她想殺白牡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是以即使劉天佑說出會殺她為白牡丹報仇的話，哥舒琉璃還是十指飛揚，魂魄之力運起就要朝白牡丹抓來。
劉天佑看到哥舒琉璃動手，於是趕忙護在白牡丹身前，他雖然知道白牡丹功力高出他不知多少，但是在危險麵前，他還是願意把白牡丹擋在身後。
劉天佑根本不是哥舒琉璃的對手，但卻願意擋在白牡丹身前，白牡丹看著身前人的身影，心裏極其複雜。她不是怕哥舒琉璃，即使哥舒琉璃和混元紅塵已返妖鬼，但她的法力在兩人之上，所以根本不擔心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能傷得了她，隻是她內心複雜的是，她心裏還惦記著書生，根本無法愛上其他的人，但劉天佑為她患上相思，她也知道她的一念一動都會影響著劉天佑的性命，而此時更看到劉天佑不顧生死擋在她的身前，而她沒有回應地愛回去，所以她覺得劉天佑對她的愛，似乎才是這個世間最多的，隻是，她現在還無法愛上劉天佑。
哥舒琉璃想要殺白牡丹，但是沒走兩步卻突然摔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混元紅塵趕忙蹲下身扶起哥舒琉璃，但臉上卻沒有悲傷，反而還是一副笑容滿麵。
“你...你受傷了？”看到哥舒琉璃倒地，劉天佑猶豫地問道。他雖然不喜歡哥舒琉璃，但哥舒琉璃為他做的那些事他不可能視若無睹，而且他也不是一個薄情寡性之人。
但哥舒琉璃並沒有回應她，而是隨著混元紅塵站起身，也不再搭理他和白牡丹，直接飛身離去。劉天佑注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他對哥舒琉璃的傷勢還是有一些惻隱之心，隻不過他哪裏知道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眨眼之間會在什麽地方，所以憂心也隻是徒勞。
確定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離開，劉天佑才轉身看向白牡丹，卻發覺白牡丹一直打量著自己的目光，此刻才轉移開去。
“牡丹，你沒事吧？”劉天佑看著白牡丹關切地問道，畢竟哥舒琉璃都沒來得及出手，隻是他愛護白牡丹的心實在是太過。
“我沒事。”白牡丹終於朝劉天佑微微一笑，劉天佑頓時如沐春風，覺得渾身舒暢。
“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像和她們平時的作風完全不同。”興奮過後，劉天佑看著白牡丹問道，畢竟妖鬼界的事，他不如白牡丹熟悉。
白牡丹打量了劉天佑一眼，她本不想告訴劉天佑太多人間外的東西，可是劉天佑畢竟都已經見過，不說隻會讓劉天佑徒增猜測。
“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並非凡人，這個你很清楚，但她們以前和凡人並無不同，是因為她們修煉成了人形，壓製住了本體，就和我一樣。不過我們可以自由釋放本體，之前在杭州時你見過我本來的樣子，但那也隻是我們自己控製，而現在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已返妖鬼，她們雖然沒有現出本體，但實則已經差不多，此時的她們神誌不清，如同走火入魔，想必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所以才會癡狂。”白牡丹說道。劉天佑不是妖鬼中人，是以白牡丹的解釋他聽得雲裏霧裏，但懂不懂其實沒那麽重要，隻要他在白牡丹身邊，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
正當兩人相對無言，卻突然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了陣陣抽泣之聲，劉天佑和白牡丹吃驚地相視一眼，然後循著哭聲走了過去。城牆的角落，有一個士兵蹲著抽泣，另一個士兵在身旁安慰。
“怎麽回事？”看到值夜士兵哭泣，劉天佑問道。見有人來，安慰的士兵和哭泣的士兵都趕忙站起身來。
“他老家的未婚妻來信，說等不了他，已經嫁給別人了。”安慰的士兵朝劉天佑說道，而哭泣的士兵又禁不住地擦了一把眼淚。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去和嶽將軍說說，另外換一隊人值守，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劉天佑看著兩個士兵說道，畢竟他就是情場中人，尤其對於感情的事更加敏感，是以對別人自然也更加憐憫。
“劉公子求求你不要，我沒事，我一會兒就好。”抽泣的士兵聽劉天佑說要換人值守後趕忙說道，對於未婚妻一事他雖然難過，但傷心也無濟於事，他此時的身份是士兵，責任是保家衛國，而不應該兒女情長，是以在回答完劉天佑後，抽泣的士兵一把擦幹眼淚，轉身拿起長槍繼續值夜，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劉天佑看著兩人，心裏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些士兵才是沙場上的好男兒大丈夫，而他一生都隻是為情奔波，是以和這些士兵相比，他才應該覺得慚愧。
劉天佑和白牡丹走下城樓，在回屋的途中不禁看到嶽雲急匆匆地朝嶽飛回報，因劉天佑和白牡丹不是外人，所以嶽雲的回報嶽飛並沒有回避二人。
“父親，這幾天軍中兒女情長變故突然增多，看起來似乎有些反常，但和軍事又無任何關聯，所以孩兒覺得還是向父親稟報一聲。”嶽雲說道。
聽到嶽雲描述，白牡丹和劉天佑也不禁麵麵相覷，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軍中男兒長久離家，遭遇情變並非稀罕事，隻是一時間能夠引起將帥的注意，那必是事出反常。
隻不過嶽飛還沒有對嶽雲的稟報做出什麽回應，李還也帶著隨從朝嶽飛匆匆走來，似乎是有急事相商。
“李大人這麽著急，所為何事？”嶽飛看著李還問道。
“將軍，還知此時正值國家戰事，不該擅離，但還實在有私事待處理，所以不得不向將軍請辭幾日，回杭州一趟，待還處理完私事，再趕來向將軍請罪。”李還躬身朝嶽飛說道。李還身為皇室中人，不至於分不清主次，因私廢公，隻是李還置邊關戰事於不顧，也要回杭州處理私事，看來私事相關的確甚大，隻不過也正好此時不急在行軍，綜合考慮之後，才請辭幾日，如若是戰事吃緊，天大的事他也不會輕離邊關。
“李大人所謂的私事，不知所指何事？”麵對李還的著急，嶽飛看起來似乎並不著急，軍中瑣碎曆來不得含糊，但李還畢竟身份不同，是以嶽飛一問出口，不僅李還臉上窘迫，就連嶽雲、白牡丹和劉天佑，也都目不轉睛地看向嶽飛。
見嶽飛問起，李還也知道軍中規矩，於是把心一沉，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身份，壞了軍中規矩。
“不敢隱瞞將軍，是一位朋友即將大婚，所以還想回去一趟，也順帶看看小王爺。”李還有些窘迫地問道。
“哈哈哈，原來如此，嶽某還以為李大人所謂的私事，和嶽某的私事是同一件事呢。”嶽飛突然笑著說道。
“父親也要去杭州？”嶽雲問道。
“嗯，剛剛才接到聖旨，急回杭州一趟。此時也不宜行軍，為父也吩咐其他參將就地駐紮，休養生息，一切等我歸來再議，你速去準備馬匹，隨我一同前去。”嶽飛說道。
“孩兒得令。”嶽雲得到嶽飛吩咐後，當先退了出去。
“還不知將軍接到聖旨，不知道將軍前往杭州，所為何事？”李還看著嶽飛問道。嶽飛看了李還一眼，聖旨上說的事雖和李還有關，但既然趙構沒有給李還下旨，可能這件事不想讓李還參與，於是並不打算告訴李還。
“陛下沒命臣告知李大人，可能認為此事和李大人無關。不過也不是什麽緊要之事，李大人大可放心去辦你的私事好了。”嶽飛笑著說道。李還想想也是，聖旨的事豈是他能問的，他因為心中的事一時疏忽，差點釀成大錯。
“是還一時疏忽，還請將軍勿怪。”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李還趕忙躬身朝嶽飛說道。
“李大人也不是成心之失，不知者不罪，李大人不必在意。”嶽飛說道。
“李大人，不知是哪位朋友成婚，牡丹是否認識？”聽到李還的話，白牡丹隱約覺得有些心慌，所以盡管冒昧，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而似乎隻有絕情能猜到李還的心事，李還說是朋友，但他是皇室中人，哪有什麽朋友在哪裏，而如果因為成親之事能引起他注意的，那必定是上官瑤之事，是以絕情在聽到李還的話，時不時地打量著劉天佑和白牡丹，他不知道兩人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麽反應。
李還看了白牡丹一眼，又打量了劉天佑一遍，仔細思量了一遍之後，還是決定告訴白牡丹，畢竟這個消息他想瞞也瞞不住。
“上官姑娘和書大夫，婚禮定在中秋之時。”李還看著白牡丹說道。
聽到書生和上官瑤要成親，白牡丹心裏還是一陣失落，雖然她和書生已經人妖殊途，她也明明知道書生和上官瑤最終會走到一起，隻是她沒想到會這麽快，她也沒想到聽到上官瑤終於要和書生成親了，她心裏還是會有失落，畢竟那個人也曾經是她最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