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月老祠前
“我聽說月老祠前有棵姻緣樹，人間的姻緣都是由月老牽的紅繩，可我們姐妹活了那麽多年，他都不肯為我們牽一條紅繩，結一段姻緣，那我們是應該上去問問他原因的。”哥舒琉璃也笑著說道。
“可是如果遇到二郎神的話，以咱們姐妹的功力，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咱們要是遇上他的話，恐怕再已回不了人間，明年今天也就是咱們姐妹倆的忌日了。”混元紅塵笑著說道，幸虧她們是妖是鬼，畢竟凡人的話，怎會如此看淡生死。
“不回便不回唄，大不了下一個輪回，咱們再做姐妹。”哥舒琉璃笑著說道。
曾經不管是混元紅塵還是哥舒琉璃，她們都怕死，怕有朝一日會見不到自己心愛的人，但現在談起生死，兩人臉上不但一片從容，甚至還帶著嫵媚之笑，兩人如今的行為，恐怕也隻有妖界中人能夠理解其中之意了。
“那既然如此的話，咱們便上天去唄。”混元紅塵灌了一口長酒後，笑著說道。
“行，咱們上天，去找月老問個清楚，為何不許我們姐妹姻緣。”哥舒琉璃也灌了一口酒後說道。心意相通，兩人於是放下酒壇，相視一笑，接著又大笑開懷，隨即化作一陣清風，朝天而去。
天上，月老祠前，姻緣樹下，皓月當空，長空萬裏，鶴發童顏的月老拄著高拐，捋著胡須，和顏悅色地看著月老祠前係滿紅繩的姻緣樹，卻沒發覺兩條身影已經不期而至。
“鵲橋之下，願有情人終成眷屬；紅繩一牽，許一世姻緣。當空皓月，不知清影人間來；是非輪回，轉眼即成空，月老祠冷清，鮮有故人來，不知哪路的朋友駕臨月老祠，請恕老夫有失遠迎。”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人還未至，月老就已經在迎接貴客，隻是不知道他開門迎的是客，還是敵。
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落在月老祠前，看著鶴發童顏的月老，兩人不禁又咯咯而笑，似乎從未見過如此迂腐之人。鶴發童顏的仙人她們不是沒有見過，曾經蓬萊島上的福祿壽三仙，比起月老更加鶴發童顏，再者她們身為妖鬼，豈能會因為月老的鶴發童顏而覺得稀奇，隻是，在畫上美人心後，好像心中無論是甜是苦，她們神情上都隻擁有了笑聲，而沒有了眼淚。
自顧自地笑著打量了月老一番之後，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又朝身前係滿紅繩的姻緣樹看了幾眼，姻緣樹上係滿了紅繩，可照樣還是枝繁葉茂，紅繩遮不住枝葉，枝葉卻係掛著無數紅繩。
“你就是月老？”混元紅塵看著月老問道，隨後又禁不住捂著紅唇和哥舒琉璃輕笑起來。
“正是老夫。”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說道，他知道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是妖鬼，隻不過天下妖鬼眾多，他哪裏會認識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
“你認得我們姐妹麽？”混元紅塵看著月老笑著問道。
“請恕老夫眼拙，不認識二位姑娘。”月老看著二人說道，他雖不認識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但從兩人的美人心已經看出，此二人已經陷入癲狂，是敵是友，全憑心意。
“我叫混元紅塵，我妹妹叫哥舒琉璃，這下你應該知道了吧？”混元紅塵笑著問道，她和哥舒琉璃還是自顧自地笑著，似乎並沒有把月老當回事。
“原來是混元姑娘和哥舒姑娘，失敬失敬。”月老看著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說道，作為人間姻緣人，他一直慈眉善目，是以在不知道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的目的前，盡管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看起來比較輕浮，但他畢竟是修煉得道的神仙，豈會在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眼前失了身份。
“我們姐妹身為妖鬼，本不該上天庭的，但既然冒死上來了，想必我們來的目的，你也猜到了吧？”混元紅塵看著月老笑著說道。
“姑娘請恕老夫愚昧，實在不知兩位姑娘上天目的何在。”月老看著混元紅塵和氣地說道。
“我們上天找你，自然是要看我們的姻緣，你是給我們看呢，還是不給？”混元紅塵笑著說道，隻不過多半的時間都是她和哥舒琉璃兩人相視而笑，隻有在和月老說話時才會看著月老。如果是曾經上天，混元紅塵對待月老絕對不會這個樣子，她對人間的老人都向來禮貌有加，更不要說天上的月老，隻不過在畫上美人心進入癡狂後，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混元紅塵，哥舒琉璃也不再是那個哥舒琉璃。
“月老祠前向來鮮有來往，混元姑娘和哥舒姑娘既然來了，老夫豈有拒人於千裏之外之理。”月老看著兩人說道。
“那就多謝月老了。”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笑著說道，似乎她們是上天來看一出喜事，畢竟她們臉上沒有半點悲傷。隻不過月老很清楚，除非是她們法力高過二郎神，不然就衝著她們私上天庭一事，這一世恐怕都順利不到哪裏去。
月老在心裏替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可憐著，隻不過見兩人已經癡狂，他也能猜到兩人在人間所承受的痛苦，畢竟如果人生愜意，那麽誰會願意進入癡狂呢。但不管如何，她們上了天庭，後麵的事也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畢竟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都觸犯了天條，要想活命，除非二郎神留情。
月老左手拄著拐杖，右手朝著姻緣樹一揮，隨後手指朝著姻緣樹指著畫著，突然間姻緣樹上兩條細得不能再細的白線映入眼簾，如果不是因為姻緣的緣故，這兩條細繩看起來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折斷的樣子。
原本是上來看自己姻緣線的，可當看到兩條白線在紅繩之下蜿蜒時，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卻一直嬉笑著，原本姻緣線是兩個人的悲傷，如今看來兩人卻似乎在看別人的好戲。
兩條細白線蜿蜒盤旋，不時糾纏卻似乎沒有盡頭，隻不過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臉上卻沒有半點悲傷，反而一直是笑意盈盈，直到兩條白線走到盡頭，可另一端卻沒有係在姻緣樹上。
“月老，為何我們姐妹兩的姻緣線是白色的，而不是紅繩？”混元紅塵若有興致地問道。
“人間的姻緣才是紅繩，姑娘是聰明人，應當明白老夫的意思吧？”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說道，混元紅塵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姐妹的姻緣線是什麽意思？”混元紅塵又笑著問道，如果是曾經，她一定知道那兩條白線另一端沒有盡頭，已經表示著她沒有姻緣，隻是此時此刻，她即使看著姻緣線的一端空空落落，可是卻半點不曾在意。
“老夫慚愧，姑娘這一世，恐怕還是沒有歸宿。”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說道，他也曾親口告訴別人沒有姻緣，即便身為仙人，他內心也會愧疚。
隻不過，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似乎並不在意，兩人還是一樣嬉嬉笑笑，要不是月老注意到了她們眉心間的美人心，肯定會以為兩人不過是來找茬的罷了。
“那月老看在我們姐妹已經活了上千年的份上，為何也不可憐可憐我們姐妹兩，為我們姐妹牽上一段姻緣，也好讓我們姐妹了卻一世所願，不再留戀人間呢？”混元紅塵笑著問道。
“姑娘隻知人間事，當然不解天上情。對天下的每一位善男信女，老夫都必定會為之牽上一條姻緣線，隻不過如果注定有緣無分，就算老夫強係紅繩，紅繩也會折斷，另覓它枝，或孤獨終老，並非老夫能左右。”月老有些慚愧地說道。
“是嗎？那人間杭州城書生書大哥的姻緣呢？”混元紅塵笑著問道，提到書生，她眼中本來應該是一片愁苦，可此時混元紅塵臉上依然一片笑意盈盈，似乎早已不曾在意。
聽到混元紅塵的話，月老又是右手一揮，隨即連指帶畫，突然姻緣樹上一條紅繩亮起，從係著的枝頭一端，朝著另一端延伸而去。月老目無波瀾地看著姻緣樹上的紅繩，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卻自顧自地嬉嬉笑笑，注意力卻並沒有全部在紅繩之上。月老看著紅繩，隻見紅繩中途饒了幾回，最終穩穩地係在了另一枝上。
“這條姻緣線的意思是說書大哥的姻緣美滿麽？”混元紅塵看著那條亮著的紅繩問道。
“不錯，這對有情人終成了眷屬。”月老摸著胡子高興地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他也算是功德一件。
“對方可是上官瑤？”混元紅塵笑著問道。
“確實是一位叫上官瑤的姑娘。”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說道。混元紅塵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眼裏不但沒有悲痛，反而看起來局外人一般。
“那麻煩月老再幫忙看一看劉天佑的姻緣線。”混元紅塵說道。
月老右手再起，姻緣樹上另一條紅繩隨之出現，紅繩彎彎繞繞，不知道走過了幾個春秋冬夏，最終才搭在另外一條姻緣枝上，而且奇怪的是，紅繩雖然完完全全，但卻沒有跟其他枝條糾纏，雖然路途漫漫，但最終卻修成了正果。
“劉天佑姻緣美滿了？”哥舒琉璃眼裏驚訝，但臉上已然控製不住笑意。
“看起來的確如此。”月老說道捋著胡子笑著說道，但凡是姻緣牽成，他便是功德一件。
“對方是誰？”哥舒琉璃繼續笑著問道。
“看起來是一位姓白的姑娘。”月老說道。
聽到月老言語，哥舒琉璃不僅沒有傷心，反而和混元紅塵一道大笑起來。
“月老作為天上神仙，管理世間姻緣，如今人間恩怨糾纏，情苦愛澀，月老是不是應該負點責任？”混元紅塵笑著問道。
“老夫慚愧，雖然姻緣樹上紅繩並非老夫能夠強牽，但世間姻緣的確歸老夫所管，世間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老夫的確難辭其咎。”月老有些內疚地說到，但他雖貴為神仙，也並不神通廣大，能夠心想事成。他雖有意為天下人牽盡紅繩，可天下人未必滿意自己的姻緣，加上人間並非隻和他有往來，天上諸多神仙，以及地府十殿閻羅、黑白無常諸多判官，都和人間錯綜複雜，所以即使他的願望美好，但也並非都能事事如願。
“既然月老承認失職，那我姐妹也算無辜，不知月老可否成人之美，為我姐妹牽一條姻緣線？”混元紅塵看著月老問道。
“那是自然，隻是不知混元姑娘想牽的是誰？哥舒姑娘想牽的又是誰？”月老笑著說道，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能夠牽上一線姻緣，他又會功德增加，這本又是他的職務，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我要牽的，便是杭州城書生書大夫，而我妹妹要牽的，自然是那位劉天佑了。”混元紅塵說完，又和哥舒琉璃咯咯地笑了起來。隻是聽到混元紅塵的話，月老原本滿麵笑容的臉上不禁慢慢僵住，眼睛裏也漸漸起了怒意，他原本體諒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冒死上天，所以才替兩人看了姻緣線，可是他沒想到，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不僅沒有知足，反而別有用心，如同他一副好心錯付，豈能叫他不怒。
“混元姑娘，姻緣自有天定，若是那位書大夫也在尋覓姻緣，那老夫自然義不容辭，為姑娘牽一條紅線。隻是書大夫姻緣已經係上，混元姑娘切莫為了一己之私而壞他人姻緣，否則不僅不能得償所願，反而還會遭到反噬，得不償失。”月老一臉嚴肅地說道，沒有了之前那一副好客之情。
“我既然已經上天，自然就是要強求姻緣，我在人間千年，你都沒有為我牽一世紅繩，如今我自己上來動手，你難道還要阻止我麽？”混元紅塵看著月老輕蔑地說道。如果是曾經，她絕對不敢小看月老，隻不過此時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在做什麽，連二郎神都不在乎，所以哪裏還顧得上月老。
“混元姑娘還是快些請回吧，月老祠不是兩位該來的地方，姻緣既已天定，則切勿強求。”月老看著兩人說道，盡管混元紅塵無禮，他作為月老，始終還是有惻隱之心的。
“不牽上紅繩，本姑娘是不會離開的。”混元紅塵笑著說道。
“混元姑娘，莫說紅繩你牽不上，就算老夫想牽，也沒那麽容易。老夫念你修行不易，還是速速離去吧，不然如若司法天神來了，到時你想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月老說道。
“別人怕他二郎神，我可不怕。”混元紅塵笑著說道，隻是曾經她卻怕得要死。
“這麽說你還是不願意替我們姐妹牽姻緣線咯？”混元紅塵看著月老問道。
“混元姑娘，老夫勸你莫生事端，否則，三界沒人救得了你。”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警告道。
“你既不願意牽，那本姑娘自己動手好了。”混元紅塵說道，她哪裏聽得進月老的話，要是能聽月老勸，她可能連天都不會上了，但這一次她特地上天牽姻緣線，連二郎神都不怕，哪裏肯輕易放掉這個機會。
混元紅塵話未說完，身影已經朝著姻緣樹而去。如果沒有月老的幫助，她連自己的姻緣線都看不到，哪裏牽得了姻緣，隻不過現在她哪裏管得了是不是自己的姻緣，伸著手就往姻緣樹上的紅繩抓去。
“九尾妖狐，你休得胡來。”姻緣樹可是月老的命脈，此時見混元紅塵朝姻緣樹上的紅繩抓去，月老也不禁怒從中來，拐杖往前一指，一道勁風朝著混元紅塵橫掃而去。混元紅塵雖然悲喜已經錯亂，但遇到危險時卻不會無視，是以見到月老拐杖襲來之時，已經快接近姻緣樹的身子不得不退了回來。
一旁的哥舒琉璃，原本笑嘻嘻地看著混元紅塵去牽她的姻緣線，突然看到月老出手後，哥舒琉璃手中那條雲肩突然朝著月老激射而去。哥舒琉璃雖然臉上依然笑意盈盈，可她本體來自幽冥鬼塚，披帛上攜著滅人生機的死氣，即使是月老也不敢小覷，是以見到哥舒琉璃雲肩襲來之時，拐杖便朝著雲肩劈了過去。
拐杖雖然攜千鈞之勢，但雲肩卻是柔弱無骨，隻不過纏上拐杖之時，由於承受不住仙氣的衝擊，哥舒琉璃一進一退間，雲肩便被震成碎片。隻不過也是在這一進一退間，混元紅塵身子已經貼近姻緣樹，如果是曾經，她絕對不會忍心弄斷別人的紅繩，隻是此時她的腦海裏隻想找到她那條姻緣線，以及書生的紅繩，但正如月老所說，沒有月老的幫助，混元紅塵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姻緣線。
但是，月老不知道的是，曾經的混元紅塵是看不到自己姻緣線，可自從畫上美人心後，混元紅塵的眼睛如同開光，她不僅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姻緣線，而書生和上官瑤係著的那根紅繩也看得清清楚楚。隻不過他們的姻緣線和別人不同的是，混元紅塵的姻緣線細得不能再細，似乎一不小心自己都要折斷似的，而書生和上官瑤之間的紅繩也比其他人的要細很多。
看到書生和上官瑤的那條紅繩，混元紅塵五指輕探，便要掐斷書生和上官瑤之間的紅繩，隻不過紅繩看起來雖細，但卻不像她想的那樣柔弱，無論她使出幾成功力，都沒有將紅繩折斷。混元紅塵一怒之下，拇指和中指朝著上官瑤的那棵姻緣枝一彈，上官瑤的那棵姻緣枝便應聲而斷。混元紅塵身在天上，自然不知道人間發生了什麽事，就在她彈斷上官瑤的那棵姻緣枝後，人間書府中的上官瑤正端著一盤茶水行走在院子中，但突然無端端地一陣眩暈，整個盤子都摔在地上。
“阿瑤，你怎麽了？”幸虧聽到聲音的書生及時趕到，才扶著搖搖欲墜的上官瑤，但一陣眩暈過後，上官瑤卻又如無事人一般。
“我這是怎麽了？”上官瑤反而看著書生問道，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來，過來，你先坐下。”書生把上官瑤扶到石桌旁坐下，就抬起上官瑤的手腕，替上官瑤把脈。但上官瑤的脈搏清晰，除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隱疾之外，並無其他病症，而且之前的隱疾也是影響著上官瑤的生養之力才是，按理說是不會出現眩暈的，但想到上官瑤之前出現的症狀，書生還是一臉疑惑。
“表哥，我沒事的，剛剛隻是突然感到一時眩暈，可能是剛剛在屋裏呆久了，出來走得急的緣故。我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你放心吧。”上官瑤看著書生笑著說道，她是絕不會讓書生擔心的。
“那行，以後做事慢一點，要好好照顧自己。”書生抬起上官瑤的手輕吻了一下，令上官瑤臉上有些羞紅。隨著書生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上官瑤送走書生的背影後，臉上不禁出現一線思索。
她知道自己身體曆來不好，但之前卻沒有出現眩暈過，而且剛剛出現眩暈的時候，她隻是感覺這次眩暈突如其來，沒有半點預兆，而且伴隨著眩暈的是一陣心悸，這種心悸她之前也沒有過，哪怕是之前替書生擋了哥舒琉璃一掌，彌留之際，她也沒有出現過這種心悸。
可是自己的身體，自己能有感覺，以書生的醫術竟然診斷不出來，上官瑤心中突然有了想法，她知道，如果人間大夫都診斷不了的病，那便是她陽壽出了問題。想到是自己的陽壽出了問題，上官瑤不禁有些心酸，她畢竟才苦到甘來，自然不願就這樣死去，可是人間生老病死哪由得了她自己，是以在神傷了一會兒之後，上官瑤輕輕擦幹臉上的淚痕，又去為書大娘準備新鮮的茶水。
月老祠前，混元紅塵彈斷了上官瑤的姻緣枝，隨後使用法力隔空牽著自己的姻緣線，強行地係在書生的姻緣枝上，她雖然斬不斷書生連著上官瑤的紅繩，但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姻緣線係到書生的姻緣枝上，圓了她這一世的心願。可是混元紅塵沒有料到，即使上官瑤的姻緣枝已斷，但當她的姻緣線係到書生姻緣枝上時，不知道是她注定和書生沒有緣分，還是姻緣線過細，她這邊還沒係穩，姻緣線便從中而斷，而係在書生姻緣枝上的那截姻緣線，也隨之煙消雲散。
可是，混元紅塵沒有震驚，相反，她臉上還是笑得很隨意，很癡狂，似乎那根本不關她的事，好像她是在做一個無聊的把戲似的。混元紅塵再牽起自己的姻緣線，再度朝書生的姻緣枝上拴去，但結果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不管是人間天上，她始終還是拴不住書生。
而另一邊，已經和哥舒琉璃打得難解難分的月老，發現混元紅塵強行牽姻緣線時，不禁惱羞成怒，一杖逼開哥舒琉璃，接著一杖朝著混元紅塵橫掃而來。
“九尾妖狐，你找死。”月老怒吼道。
兩次姻緣線都沒有係成，混元紅塵也不氣惱，感覺到月老的拐杖朝自己攔腰掃來時，混元紅塵已經輕輕起身，從月老的拐杖上翻了出去。
(本章完)
“我聽說月老祠前有棵姻緣樹，人間的姻緣都是由月老牽的紅繩，可我們姐妹活了那麽多年，他都不肯為我們牽一條紅繩，結一段姻緣，那我們是應該上去問問他原因的。”哥舒琉璃也笑著說道。
“可是如果遇到二郎神的話，以咱們姐妹的功力，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咱們要是遇上他的話，恐怕再已回不了人間，明年今天也就是咱們姐妹倆的忌日了。”混元紅塵笑著說道，幸虧她們是妖是鬼，畢竟凡人的話，怎會如此看淡生死。
“不回便不回唄，大不了下一個輪回，咱們再做姐妹。”哥舒琉璃笑著說道。
曾經不管是混元紅塵還是哥舒琉璃，她們都怕死，怕有朝一日會見不到自己心愛的人，但現在談起生死，兩人臉上不但一片從容，甚至還帶著嫵媚之笑，兩人如今的行為，恐怕也隻有妖界中人能夠理解其中之意了。
“那既然如此的話，咱們便上天去唄。”混元紅塵灌了一口長酒後，笑著說道。
“行，咱們上天，去找月老問個清楚，為何不許我們姐妹姻緣。”哥舒琉璃也灌了一口酒後說道。心意相通，兩人於是放下酒壇，相視一笑，接著又大笑開懷，隨即化作一陣清風，朝天而去。
天上，月老祠前，姻緣樹下，皓月當空，長空萬裏，鶴發童顏的月老拄著高拐，捋著胡須，和顏悅色地看著月老祠前係滿紅繩的姻緣樹，卻沒發覺兩條身影已經不期而至。
“鵲橋之下，願有情人終成眷屬；紅繩一牽，許一世姻緣。當空皓月，不知清影人間來；是非輪回，轉眼即成空，月老祠冷清，鮮有故人來，不知哪路的朋友駕臨月老祠，請恕老夫有失遠迎。”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人還未至，月老就已經在迎接貴客，隻是不知道他開門迎的是客，還是敵。
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落在月老祠前，看著鶴發童顏的月老，兩人不禁又咯咯而笑，似乎從未見過如此迂腐之人。鶴發童顏的仙人她們不是沒有見過，曾經蓬萊島上的福祿壽三仙，比起月老更加鶴發童顏，再者她們身為妖鬼，豈能會因為月老的鶴發童顏而覺得稀奇，隻是，在畫上美人心後，好像心中無論是甜是苦，她們神情上都隻擁有了笑聲，而沒有了眼淚。
自顧自地笑著打量了月老一番之後，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又朝身前係滿紅繩的姻緣樹看了幾眼，姻緣樹上係滿了紅繩，可照樣還是枝繁葉茂，紅繩遮不住枝葉，枝葉卻係掛著無數紅繩。
“你就是月老？”混元紅塵看著月老問道，隨後又禁不住捂著紅唇和哥舒琉璃輕笑起來。
“正是老夫。”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說道，他知道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是妖鬼，隻不過天下妖鬼眾多，他哪裏會認識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
“你認得我們姐妹麽？”混元紅塵看著月老笑著問道。
“請恕老夫眼拙，不認識二位姑娘。”月老看著二人說道，他雖不認識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但從兩人的美人心已經看出，此二人已經陷入癲狂，是敵是友，全憑心意。
“我叫混元紅塵，我妹妹叫哥舒琉璃，這下你應該知道了吧？”混元紅塵笑著問道，她和哥舒琉璃還是自顧自地笑著，似乎並沒有把月老當回事。
“原來是混元姑娘和哥舒姑娘，失敬失敬。”月老看著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說道，作為人間姻緣人，他一直慈眉善目，是以在不知道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的目的前，盡管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看起來比較輕浮，但他畢竟是修煉得道的神仙，豈會在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眼前失了身份。
“我們姐妹身為妖鬼，本不該上天庭的，但既然冒死上來了，想必我們來的目的，你也猜到了吧？”混元紅塵看著月老笑著說道。
“姑娘請恕老夫愚昧，實在不知兩位姑娘上天目的何在。”月老看著混元紅塵和氣地說道。
“我們上天找你，自然是要看我們的姻緣，你是給我們看呢，還是不給？”混元紅塵笑著說道，隻不過多半的時間都是她和哥舒琉璃兩人相視而笑，隻有在和月老說話時才會看著月老。如果是曾經上天，混元紅塵對待月老絕對不會這個樣子，她對人間的老人都向來禮貌有加，更不要說天上的月老，隻不過在畫上美人心進入癡狂後，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混元紅塵，哥舒琉璃也不再是那個哥舒琉璃。
“月老祠前向來鮮有來往，混元姑娘和哥舒姑娘既然來了，老夫豈有拒人於千裏之外之理。”月老看著兩人說道。
“那就多謝月老了。”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笑著說道，似乎她們是上天來看一出喜事，畢竟她們臉上沒有半點悲傷。隻不過月老很清楚，除非是她們法力高過二郎神，不然就衝著她們私上天庭一事，這一世恐怕都順利不到哪裏去。
月老在心裏替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可憐著，隻不過見兩人已經癡狂，他也能猜到兩人在人間所承受的痛苦，畢竟如果人生愜意，那麽誰會願意進入癡狂呢。但不管如何，她們上了天庭，後麵的事也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畢竟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都觸犯了天條，要想活命，除非二郎神留情。
月老左手拄著拐杖，右手朝著姻緣樹一揮，隨後手指朝著姻緣樹指著畫著，突然間姻緣樹上兩條細得不能再細的白線映入眼簾，如果不是因為姻緣的緣故，這兩條細繩看起來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折斷的樣子。
原本是上來看自己姻緣線的，可當看到兩條白線在紅繩之下蜿蜒時，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卻一直嬉笑著，原本姻緣線是兩個人的悲傷，如今看來兩人卻似乎在看別人的好戲。
兩條細白線蜿蜒盤旋，不時糾纏卻似乎沒有盡頭，隻不過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臉上卻沒有半點悲傷，反而一直是笑意盈盈，直到兩條白線走到盡頭，可另一端卻沒有係在姻緣樹上。
“月老，為何我們姐妹兩的姻緣線是白色的，而不是紅繩？”混元紅塵若有興致地問道。
“人間的姻緣才是紅繩，姑娘是聰明人，應當明白老夫的意思吧？”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說道，混元紅塵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姐妹的姻緣線是什麽意思？”混元紅塵又笑著問道，如果是曾經，她一定知道那兩條白線另一端沒有盡頭，已經表示著她沒有姻緣，隻是此時此刻，她即使看著姻緣線的一端空空落落，可是卻半點不曾在意。
“老夫慚愧，姑娘這一世，恐怕還是沒有歸宿。”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說道，他也曾親口告訴別人沒有姻緣，即便身為仙人，他內心也會愧疚。
隻不過，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似乎並不在意，兩人還是一樣嬉嬉笑笑，要不是月老注意到了她們眉心間的美人心，肯定會以為兩人不過是來找茬的罷了。
“那月老看在我們姐妹已經活了上千年的份上，為何也不可憐可憐我們姐妹兩，為我們姐妹牽上一段姻緣，也好讓我們姐妹了卻一世所願，不再留戀人間呢？”混元紅塵笑著問道。
“姑娘隻知人間事，當然不解天上情。對天下的每一位善男信女，老夫都必定會為之牽上一條姻緣線，隻不過如果注定有緣無分，就算老夫強係紅繩，紅繩也會折斷，另覓它枝，或孤獨終老，並非老夫能左右。”月老有些慚愧地說道。
“是嗎？那人間杭州城書生書大哥的姻緣呢？”混元紅塵笑著問道，提到書生，她眼中本來應該是一片愁苦，可此時混元紅塵臉上依然一片笑意盈盈，似乎早已不曾在意。
聽到混元紅塵的話，月老又是右手一揮，隨即連指帶畫，突然姻緣樹上一條紅繩亮起，從係著的枝頭一端，朝著另一端延伸而去。月老目無波瀾地看著姻緣樹上的紅繩，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卻自顧自地嬉嬉笑笑，注意力卻並沒有全部在紅繩之上。月老看著紅繩，隻見紅繩中途饒了幾回，最終穩穩地係在了另一枝上。
“這條姻緣線的意思是說書大哥的姻緣美滿麽？”混元紅塵看著那條亮著的紅繩問道。
“不錯，這對有情人終成了眷屬。”月老摸著胡子高興地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他也算是功德一件。
“對方可是上官瑤？”混元紅塵笑著問道。
“確實是一位叫上官瑤的姑娘。”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說道。混元紅塵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眼裏不但沒有悲痛，反而看起來局外人一般。
“那麻煩月老再幫忙看一看劉天佑的姻緣線。”混元紅塵說道。
月老右手再起，姻緣樹上另一條紅繩隨之出現，紅繩彎彎繞繞，不知道走過了幾個春秋冬夏，最終才搭在另外一條姻緣枝上，而且奇怪的是，紅繩雖然完完全全，但卻沒有跟其他枝條糾纏，雖然路途漫漫，但最終卻修成了正果。
“劉天佑姻緣美滿了？”哥舒琉璃眼裏驚訝，但臉上已然控製不住笑意。
“看起來的確如此。”月老說道捋著胡子笑著說道，但凡是姻緣牽成，他便是功德一件。
“對方是誰？”哥舒琉璃繼續笑著問道。
“看起來是一位姓白的姑娘。”月老說道。
聽到月老言語，哥舒琉璃不僅沒有傷心，反而和混元紅塵一道大笑起來。
“月老作為天上神仙，管理世間姻緣，如今人間恩怨糾纏，情苦愛澀，月老是不是應該負點責任？”混元紅塵笑著問道。
“老夫慚愧，雖然姻緣樹上紅繩並非老夫能夠強牽，但世間姻緣的確歸老夫所管，世間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老夫的確難辭其咎。”月老有些內疚地說到，但他雖貴為神仙，也並不神通廣大，能夠心想事成。他雖有意為天下人牽盡紅繩，可天下人未必滿意自己的姻緣，加上人間並非隻和他有往來，天上諸多神仙，以及地府十殿閻羅、黑白無常諸多判官，都和人間錯綜複雜，所以即使他的願望美好，但也並非都能事事如願。
“既然月老承認失職，那我姐妹也算無辜，不知月老可否成人之美，為我姐妹牽一條姻緣線？”混元紅塵看著月老問道。
“那是自然，隻是不知混元姑娘想牽的是誰？哥舒姑娘想牽的又是誰？”月老笑著說道，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能夠牽上一線姻緣，他又會功德增加，這本又是他的職務，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我要牽的，便是杭州城書生書大夫，而我妹妹要牽的，自然是那位劉天佑了。”混元紅塵說完，又和哥舒琉璃咯咯地笑了起來。隻是聽到混元紅塵的話，月老原本滿麵笑容的臉上不禁慢慢僵住，眼睛裏也漸漸起了怒意，他原本體諒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冒死上天，所以才替兩人看了姻緣線，可是他沒想到，混元紅塵和哥舒琉璃不僅沒有知足，反而別有用心，如同他一副好心錯付，豈能叫他不怒。
“混元姑娘，姻緣自有天定，若是那位書大夫也在尋覓姻緣，那老夫自然義不容辭，為姑娘牽一條紅線。隻是書大夫姻緣已經係上，混元姑娘切莫為了一己之私而壞他人姻緣，否則不僅不能得償所願，反而還會遭到反噬，得不償失。”月老一臉嚴肅地說道，沒有了之前那一副好客之情。
“我既然已經上天，自然就是要強求姻緣，我在人間千年，你都沒有為我牽一世紅繩，如今我自己上來動手，你難道還要阻止我麽？”混元紅塵看著月老輕蔑地說道。如果是曾經，她絕對不敢小看月老，隻不過此時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在做什麽，連二郎神都不在乎，所以哪裏還顧得上月老。
“混元姑娘還是快些請回吧，月老祠不是兩位該來的地方，姻緣既已天定，則切勿強求。”月老看著兩人說道，盡管混元紅塵無禮，他作為月老，始終還是有惻隱之心的。
“不牽上紅繩，本姑娘是不會離開的。”混元紅塵笑著說道。
“混元姑娘，莫說紅繩你牽不上，就算老夫想牽，也沒那麽容易。老夫念你修行不易，還是速速離去吧，不然如若司法天神來了，到時你想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月老說道。
“別人怕他二郎神，我可不怕。”混元紅塵笑著說道，隻是曾經她卻怕得要死。
“這麽說你還是不願意替我們姐妹牽姻緣線咯？”混元紅塵看著月老問道。
“混元姑娘，老夫勸你莫生事端，否則，三界沒人救得了你。”月老看著混元紅塵警告道。
“你既不願意牽，那本姑娘自己動手好了。”混元紅塵說道，她哪裏聽得進月老的話，要是能聽月老勸，她可能連天都不會上了，但這一次她特地上天牽姻緣線，連二郎神都不怕，哪裏肯輕易放掉這個機會。
混元紅塵話未說完，身影已經朝著姻緣樹而去。如果沒有月老的幫助，她連自己的姻緣線都看不到，哪裏牽得了姻緣，隻不過現在她哪裏管得了是不是自己的姻緣，伸著手就往姻緣樹上的紅繩抓去。
“九尾妖狐，你休得胡來。”姻緣樹可是月老的命脈，此時見混元紅塵朝姻緣樹上的紅繩抓去，月老也不禁怒從中來，拐杖往前一指，一道勁風朝著混元紅塵橫掃而去。混元紅塵雖然悲喜已經錯亂，但遇到危險時卻不會無視，是以見到月老拐杖襲來之時，已經快接近姻緣樹的身子不得不退了回來。
一旁的哥舒琉璃，原本笑嘻嘻地看著混元紅塵去牽她的姻緣線，突然看到月老出手後，哥舒琉璃手中那條雲肩突然朝著月老激射而去。哥舒琉璃雖然臉上依然笑意盈盈，可她本體來自幽冥鬼塚，披帛上攜著滅人生機的死氣，即使是月老也不敢小覷，是以見到哥舒琉璃雲肩襲來之時，拐杖便朝著雲肩劈了過去。
拐杖雖然攜千鈞之勢，但雲肩卻是柔弱無骨，隻不過纏上拐杖之時，由於承受不住仙氣的衝擊，哥舒琉璃一進一退間，雲肩便被震成碎片。隻不過也是在這一進一退間，混元紅塵身子已經貼近姻緣樹，如果是曾經，她絕對不會忍心弄斷別人的紅繩，隻是此時她的腦海裏隻想找到她那條姻緣線，以及書生的紅繩，但正如月老所說，沒有月老的幫助，混元紅塵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姻緣線。
但是，月老不知道的是，曾經的混元紅塵是看不到自己姻緣線，可自從畫上美人心後，混元紅塵的眼睛如同開光，她不僅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姻緣線，而書生和上官瑤係著的那根紅繩也看得清清楚楚。隻不過他們的姻緣線和別人不同的是，混元紅塵的姻緣線細得不能再細，似乎一不小心自己都要折斷似的，而書生和上官瑤之間的紅繩也比其他人的要細很多。
看到書生和上官瑤的那條紅繩，混元紅塵五指輕探，便要掐斷書生和上官瑤之間的紅繩，隻不過紅繩看起來雖細，但卻不像她想的那樣柔弱，無論她使出幾成功力，都沒有將紅繩折斷。混元紅塵一怒之下，拇指和中指朝著上官瑤的那棵姻緣枝一彈，上官瑤的那棵姻緣枝便應聲而斷。混元紅塵身在天上，自然不知道人間發生了什麽事，就在她彈斷上官瑤的那棵姻緣枝後，人間書府中的上官瑤正端著一盤茶水行走在院子中，但突然無端端地一陣眩暈，整個盤子都摔在地上。
“阿瑤，你怎麽了？”幸虧聽到聲音的書生及時趕到，才扶著搖搖欲墜的上官瑤，但一陣眩暈過後，上官瑤卻又如無事人一般。
“我這是怎麽了？”上官瑤反而看著書生問道，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來，過來，你先坐下。”書生把上官瑤扶到石桌旁坐下，就抬起上官瑤的手腕，替上官瑤把脈。但上官瑤的脈搏清晰，除了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隱疾之外，並無其他病症，而且之前的隱疾也是影響著上官瑤的生養之力才是，按理說是不會出現眩暈的，但想到上官瑤之前出現的症狀，書生還是一臉疑惑。
“表哥，我沒事的，剛剛隻是突然感到一時眩暈，可能是剛剛在屋裏呆久了，出來走得急的緣故。我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你放心吧。”上官瑤看著書生笑著說道，她是絕不會讓書生擔心的。
“那行，以後做事慢一點，要好好照顧自己。”書生抬起上官瑤的手輕吻了一下，令上官瑤臉上有些羞紅。隨著書生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上官瑤送走書生的背影後，臉上不禁出現一線思索。
她知道自己身體曆來不好，但之前卻沒有出現眩暈過，而且剛剛出現眩暈的時候，她隻是感覺這次眩暈突如其來，沒有半點預兆，而且伴隨著眩暈的是一陣心悸，這種心悸她之前也沒有過，哪怕是之前替書生擋了哥舒琉璃一掌，彌留之際，她也沒有出現過這種心悸。
可是自己的身體，自己能有感覺，以書生的醫術竟然診斷不出來，上官瑤心中突然有了想法，她知道，如果人間大夫都診斷不了的病，那便是她陽壽出了問題。想到是自己的陽壽出了問題，上官瑤不禁有些心酸，她畢竟才苦到甘來，自然不願就這樣死去，可是人間生老病死哪由得了她自己，是以在神傷了一會兒之後，上官瑤輕輕擦幹臉上的淚痕，又去為書大娘準備新鮮的茶水。
月老祠前，混元紅塵彈斷了上官瑤的姻緣枝，隨後使用法力隔空牽著自己的姻緣線，強行地係在書生的姻緣枝上，她雖然斬不斷書生連著上官瑤的紅繩，但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姻緣線係到書生的姻緣枝上，圓了她這一世的心願。可是混元紅塵沒有料到，即使上官瑤的姻緣枝已斷，但當她的姻緣線係到書生姻緣枝上時，不知道是她注定和書生沒有緣分，還是姻緣線過細，她這邊還沒係穩，姻緣線便從中而斷，而係在書生姻緣枝上的那截姻緣線，也隨之煙消雲散。
可是，混元紅塵沒有震驚，相反，她臉上還是笑得很隨意，很癡狂，似乎那根本不關她的事，好像她是在做一個無聊的把戲似的。混元紅塵再牽起自己的姻緣線，再度朝書生的姻緣枝上拴去，但結果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不管是人間天上，她始終還是拴不住書生。
而另一邊，已經和哥舒琉璃打得難解難分的月老，發現混元紅塵強行牽姻緣線時，不禁惱羞成怒，一杖逼開哥舒琉璃，接著一杖朝著混元紅塵橫掃而來。
“九尾妖狐，你找死。”月老怒吼道。
兩次姻緣線都沒有係成，混元紅塵也不氣惱，感覺到月老的拐杖朝自己攔腰掃來時，混元紅塵已經輕輕起身，從月老的拐杖上翻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