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師尊下跪


    端午將至,百安堂依然沒有病人光顧,書生隻好到外麵街頭轉悠,順便收集一些藥材,書府中就隻剩下書大娘、白牡丹、上官瑤和書童。白牡丹整日閉門休養,除了上官瑤不時地送些茶水和點心之外,書府中就幾乎沒有什麽動靜。而眼看著端午將至,上官瑤除了要為書生和白牡丹婚事準備之外,也還要準備端午需用之物,所以一時也忙得不可開交,而自從上官瑤被書生說動之後,書大娘也不再找上官瑤商量謀劃,她反而把一切賭注都壓在了書童身上。


    “童兒,我讓你配的雄黃散配好了嗎?”書大娘把書童叫到房裏,看著書童問道。


    “娘,您放心吧,已經配製好了。”書童看著書大娘忐忑地說道,他寧願死也都不希望這樣對待他大哥,可是又別無他法,就算不是書大娘吩咐,但凡事關書生性命,他就算死也要把他大哥的安危放在首位,代價哪怕是違背他行醫的誓言,隻救人不殺人。


    “那好,你先去金山寺一趟,知會普渡大師一聲,就說讓他們端午的時候在城外守候,但千萬不可讓你哥發現蹤跡。你哥成親後,他房中的交杯酒你一定要親手準備,到時一定要配上雄黃散,然後你不要走開,以免你哥起疑。隻要她喝了雄黃酒後,娘就會通知普渡大師,請普渡大師率領金山寺弟子,合力圍攻她一個人。她現在身體虛弱,到時候再加上雄黃酒,她一定不是普渡大師的對手。”書大娘狠狠地說道,她原本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已經顧不了那麽多。


    “娘,一定要殺牡丹姐姐嗎?”聽到書大娘的計劃,書童也有些緊張起來,他雖然想救書生,但同樣也不希望傷害別人,更何況是白牡丹。從小到大書生教他為人善良,他平時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可如今卻要一條人命,而這個人若不是因為他大哥,還是令他親近的人。


    “她如果不死,你哥便不會放棄,而你哥如果執意和她在一起,到時候死的可就是你哥,你是願意她死還是你哥死?”書大娘看著書童嚴厲地問道,上官瑤已經臨陣脫逃,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書童再來個背叛。


    “娘,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大哥有事的。”看到書大娘的表情,書童咬了咬牙,斬釘截鐵地說道。他不想害人,可也不允許誰傷害他的家人,如果白牡丹會傷害到他大哥,那麽他也隻能對不起白牡丹了。


    “童兒,你不要怪娘,娘要是自己有辦法,也絕不會把你們卷進來。隻是牡丹太過危險,咱們必須得步步為營,不然到時候可能事情辦不成,反而惹火上身。”書大娘看著書童說道。


    一開始書大娘的確沒有知會書童,所以書童也明白其實書大娘始終保護著他,連上官瑤都知道的事情,而且還向李還退了婚,在拯救書生一事上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但卻都不希望他牽扯進來,畢竟這會影響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後來在他不知情情況下不經意地拆了書大娘和上官瑤的台,所以書大娘不得已才告訴了他真相,而如今書大娘要救的是他大哥,所以他不僅應該幫著書大娘不說,作為家裏的另一個男丁,他不但不應該背叛書大娘,反而應該主動擔起這種重任,不應該讓書大娘一把年紀還要去操心這種事。


    “娘,您放心吧,就算我有什麽事,也絕不會讓大哥有事。”書童說得果斷決絕,眼裏充滿剛毅。書大娘知道書童和書生的感情,所以在看到書童下定決心之後,也稍稍有了些安慰,畢竟此時已經不是她一個人在單打獨鬥了。


    “好,娘相信你,你先去忙吧。”得到書童的保證後,書大娘欣慰地笑了笑。


    書童離開書大娘的房間,回到藥房,正碰上劉福要給劉天佑抓藥。


    “你家少爺又怎麽了?”書童看著劉福問道,之前早些時候從書府出去不是還好好的嘛。


    “在回去的路上吐了一口血,現在還在昏迷,我家師父已經給少爺渡過真氣了,師父叫我來買點藥去給少爺煎服。”劉福說道,雖然對書生和白牡丹不滿,但是在大夫麵前,劉福還是知道不能造次的道理。


    “這麽嚴重,那我隨你生不在藥房,書童又要去金山寺通知普渡大師,所以正好趁劉天佑這個理由,走得神不知鬼不覺。


    有書童親自登門給劉天佑治病,劉福自然求之不得,是以等書童背起藥箱後,劉福領著書童快步朝劉府走去。


    “你家少爺是不是又受到了我大哥和牡丹姐姐婚事的刺激?”路上書童朝劉福問道。


    “嗯。”劉福有些不悅地嗯了一聲,他雖然敬重書家兄弟,但畢竟劉天佑的病是因書生和白牡丹而起,所以他對書生和白牡丹還是有一絲怨恨。書童知道劉福的心事,所以也沒去和他計較。


    “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轉告你家少爺,我大哥和牡丹姐姐成不了親嗎?”書童看著劉福問道。


    “可書大夫和白姑娘不是就要在端午成親了嗎?”劉福反問道。


    “之前我大哥不是和牡丹姐姐已經成過親了,結果呢?所以不管他們是端午成親還是馬上成親,隻要我娘不願意,他們這個親就成不了,你好好安慰你家少爺,我不會騙你的。”書童看著劉福說道。聽了書童的話,劉福一臉將信將疑,按理說書生成親,書童應該高興才是。從他不理解書家老太太為什麽不應允書大夫的婚事開始,到書童三番兩次跟他保證書大夫和白牡丹成不了親,讓他覺得書家這一家子都透著詭異。


    書童給劉天佑檢查了一遍身體,施了一遍金針之術後,就告別了劉福,一個人悄悄地上了金山寺。原本他外出的目的也不是真正看望劉天佑,他不過是要借此機會上金山寺一趟,不過在得到劉天佑昏迷的消息後,出於醫者仁心,他還是先給劉天佑醫治了一遍。


    劉福前往百安堂的時候,書生不在府中,而書童前往劉府時,絕情也不在劉府,盡管時間也是黃昏過後,萬家燈火初上。原本喧囂已息,百鳥歸巢,可總有幾個懷有心事之人,流連在這人世間。而書生在這夜色的徘徊中,也不經意地遇到了絕情道長,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不知道他和絕情道長是偶然相遇,還是絕情道長早已經等候多時。


    “道長別來無恙。”看到絕情道長後,書生先抱拳朝絕情打了個招呼,畢竟他和劉天佑同齡,始終要比絕情小一輩,雖然曾經和劉天佑水火不容,和絕情也形同陌路,但自從劉天佑改了習性以後,書生還是比較尊重絕情道長的。


    “書大夫,貧道在此久候多時,確有事求於書大夫。”絕情看著書生說道。書生看到絕情臉色蒼白,再聯係白牡丹的傷勢,以及混元紅塵姐妹的失蹤,不用猜也知道和絕情脫不了幹係。但白牡丹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也不知道孰是孰非,是以書生也沒有加以細問。


    “哦,不知道長找在下何事?”書生看著絕情問道,難道是要救劉天佑?可如果是救劉天佑的話,絕情不會大費周章地在路上久候於他。不過正當書生疑惑不解之時,絕情突然雙膝跪了下去,這一下不禁讓書生大吃一驚,趕忙上前去扶絕情。


    “道長萬萬不可,道長是前輩,在下不過是個後生小輩,道長如此做,恐怕要折了在下的陽壽了。”書生趕忙去攙扶絕情,但絕情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書大夫,貧道確實有個不情之請。”絕情看著書生說道,眼裏非常誠懇,這樣一來就換做了書生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不知道長所謂何事?”書生沒有執意去扶絕情。


    “書大夫,原本你們年輕人的兒女情長貧道不該插手,隻是我佑兒的病書大夫也清楚,佑兒患上相思,天下無藥可解,除非心疾痊愈,書大夫醫者仁心,自然知道我佑兒心疾在於何處。貧道知道此事確實強人所難,但書大夫行醫濟世,憐憫世人,懇請書大夫看在我佑兒病危的份上,救我佑兒一命。”絕情說完後,躬著身子兩手作揖朝書生拜道。


    聽到絕情的話,書生心裏有些不悅,不是他不想救劉天佑,而是這世上能救劉天佑的藥隻有一種,那就是白牡丹,可那是他心愛的人,他再怎麽大度,總不可能將自己的心上人讓出去。


    “道長也是方外高人,當知道劉兄的病非書某能治。劉兄患上相思,相思屬於心疾,隻要劉兄解開心結,轉而顧他,相思之症自可無藥而愈,這個道理道長應該明白才是。”書生說道,原本他是想去把絕情攙扶起來的,但聽到絕情的話後,書生站起身來走到一邊,不受絕情的跪拜,也不去阻止。


    “這個道理貧道自然明白,隻是佑兒對白姑娘情根深種,這一世要讓他卸下心疾也無可能。而當今之世,能夠救我佑兒的,就隻有書大夫和白姑娘,所以貧道拚著這把老臉不要,來求書大夫看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份上,能夠憐憫我佑兒。”絕情說道。


    “道長何出此言?我和牡丹兩情相悅,隻願今生白頭。劉兄對牡丹深情書某也是感動,但感情之事豈有謙讓之理?再者牡丹也自有她的選擇,就算書某不和牡丹一起,那道長就能肯定劉兄能夠得償所願?”書生說道,在這個世間,除了他和白牡丹生情在前之外,他知道除了劉天佑,還有那個戴著鬼麵功力深不可測的人心裏也裝著白牡丹,而觀那個鬼麵人的功力,能夠和二郎神不相上下,想必也並非人間中人,劉天佑想要和他競爭白牡丹的青睞,談何容易。隻是書生不知道的是,除了他所知道的劉天佑以及鬼留風外,在妖山上還有那麽一個人也是對白牡丹死心塌地,隻不過他生在妖山,不易踏出妖山半步罷了。


    “貧道知道這個請求強人所難,但隻要書大夫不娶白姑娘,佑兒的心疾自然可以緩解,而至於以後佑兒心疾能否消除,就看他和白姑娘的造化。隻是如若書大夫此時和白姑娘完婚,天上月老下凡之時,地府無常也照樣會上到人間,屆時月老為書大夫和白姑娘成就姻緣,而黑白無常也會將我佑兒帶離世間。佑兒也是當打之年,上有頭發蒼蒼父母,膝下尚未有子,所以貧道懇求書大夫看在人世的情意上,能夠大德仁義,救我佑兒一命,日後貧道必當做牛做馬,以報書大夫恩德,絕無怨言。”絕情低著頭誠懇地說道。


    “牡丹為了和我一起,不惜惹怒二郎神,導致百花穀被滅,她母親慘死,妖鬼二王重傷。豈不說我不會對不起牡丹負於牡丹,就算我有心救劉天佑一命,可是道長難道不知,劉天佑會患上相思,書某也照樣患上了相思,到時道長求書某救了劉天佑一命,反過來書某又陪上一命,雖說書某不是惜命之人,隻是道長要求實在太過無理,如若是傾畢生醫術尋天下良藥能夠治好劉兄,那書某絕不推辭,隻是以行不義之事,負她人之托來成全道長之求,未免太過荒唐,道長請不必再多言。”書生嚴詞說道。


    “書大夫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我佑兒見死不救?”絕情看著書生眼裏有些絕望地問道。聽到絕情的話,書生心裏也有一絲惻隱,他不是不想救劉天佑,隻是絕不可能用負白牡丹一事,他拜了醫聖藥王,就絕不會對人世間的生命袖手旁觀,隻是劉天佑的病實在太過特殊,根本不是他能夠醫治得了的。


    “我和牡丹已決定端午時節成親,聽聞劉兄近來身體狀況不佳,稍後我讓童兒在劉兄藥中加一點曼陀羅花粉,等劉兄身體好轉後,想必已經能夠接受此事,不再糾纏於心疾也說不定。總之,隻要是能夠醫治劉兄,書某絕不藏私,至於牡丹一事,道長不必再提。”書生說完,也不待絕情答話,就轉身徑自離去,隻留下絕情道長還長跪在地上。


    絕情看著書生離去的身影,眼裏露出一絲殺意,他想如果就此地殺了書生,劉天佑也就不用再受相思之苦。可是如果殺了書生,不僅白牡丹不會放過他,劉天佑就算對白牡丹有意,也可能終身不會再得到白牡丹的青睞,而且等混元紅塵傷愈歸來,他一條老命雖然死不足惜,可混元紅塵明確表示過,如果他膽敢對書生不利,那混元紅塵會殺了他,並且滅了劉府一門。混元紅塵在人間相守書生十世千年,告誡他的話並非危言聳聽,因為別人雖不清楚,但是他卻非常明白,混元紅塵對書生一事已經走火入魔,所以混元紅塵說要為書生報複一事,絕非戲言。


    書生一個人獨自走在街頭,他雖然內心堅定,在和白牡丹成親一事上絕無動搖,可是絕情的話卻也一直在他腦海裏回想。他是大夫,拜過醫聖拜過藥王,立過誓言絕不見死不救,而現在劉天佑的的確確危在旦夕。他如果不和白牡丹成親,劉天佑則性命無礙,而他如果真的娶了白牡丹,那劉天佑也有可能受不了這個刺激而一命嗚呼。他不殺劉天佑,但劉天佑也終歸因他而死,所以書生心裏甚是複雜,可要他不娶白牡丹,那也絕不可能,除了他和白牡丹兩情相悅之外,白牡丹的所有種種付出他都看在眼裏,所以此生他絕不會辜負白牡丹。


    他一向是個清醒的人,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而且行事果斷絕不拖泥帶水,但卻就在自己的大婚前夜,在諸事的籠罩中書生還是感到了一絲煩悶,所以在不知不覺地走到小酒館的時候,平時一向不貪杯的書生就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喲,書大夫,生光顧,店小二趕忙熱情地出來招呼道,畢竟書生在杭州城可是聲名遠揚,所以即使此時酒館也差不多生光顧,店小二自然熱情地伺候著。


    “來兩壺酒吧。”書生看著店小二笑著說道,臉上根本沒有流露出他心裏的那種愁苦。而在店小二看來,書家一門德高望重,如今書生又是滿麵春風,他也絕不會把書生會和深夜借酒消愁聯係起來,所以書生叫了兩壺酒,店小二就趕緊進店拿了兩壺上好的女兒紅。


    “書大夫,這是我們珍藏的好酒,您慢慢品嚐。”店小二滿麵春風地笑著說道,還不忘給書生麵前的碗裏倒上好酒。


    “好,謝謝你。”書生也笑著回應,杭州城中的街坊百姓對他從來都是恭敬有加,他對左領右舍曆來也是彬彬有禮,所謂禮尚往來,所以在和書門一家的交往中,杭州城中沒有一戶有過閑話。


    書生一人對酒獨酌,千杯下肚,他已經忘了日月交替,星辰鬥轉,即便店掌櫃探著身子看了幾次,店小二也已經困得在桌子上趴著睡得口水直流,他都沒有注意到四周也是夜深人靜。而直到身上起了涼意,再看看兩壺酒也已經喝得差不多時,他才注意到天上繁星已退,世間萬物正靜靜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而他也不知不覺地在這個小酒館中坐了一晚。


    一開始他想著劉天佑,然後又想到了混元紅塵,後來又想到書大娘不允許他們的婚事,然後又是上官瑤拒絕了李還,還有更早時候夏天的死,以及寧如秋傳奇班的虎口脫身。他把所有認識的人所有做過的事都統統回憶了一遍,但不管是那些令他欣慰的還是讓他遺憾的,再怎麽也都統統成了過去,而現在他需要做的是,不管是對是錯,他一定會娶白牡丹,不管書大娘是否答應,也不管混元紅塵是否能夠再次接受,劉天佑是否會因此而死,上官瑤會不會在書府孤獨終老,他都管不了那麽多,隻是眼前,他不能負了白牡丹。


    瞬間清空了頭腦裏麵的思緒,書生站起身來準備付錢,可是看到店掌櫃和店小二都正睡得香甜時,書生輕輕放下幾枚碎銀,悄悄離開了小酒館,朝那個他即將要成親的地方走去。


    百安堂中,書童也一宿沒睡,內園中雖然已經萬籟俱寂,但藥房卻是燈火通明,原本他坐著給病人看病的那個位置,書童正像他往日一般,坐在那裏拿著醫書,聚精會神地沉迷在裏麵。書生看著書童的樣子,似乎就是看著他曾經日子的平常,也不愧是他帶出來的弟弟,就簡直如同他一模一樣,除了不是同父同母以外。


    書生沒想驚動書童,但書童卻感覺到了書生的出現,看到書生一宿未歸,書童並未驚訝。


    “大哥,你回來了。”書童趕忙放下書本,站起身來說道。


    “嗯,你怎麽不去休息?”書生看著書童問道。


    “我睡不著,然後看到你又沒有回來,所以就在這裏等你。”書童看著書生說道。


    “哦,等我有事嗎?”書生問道。


    “沒事。”書童說道,事實上他就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把所有裝在心裏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書生,從小到大他瞞過書大娘一些事,但是他都不會隱瞞書生,哪怕是個人間較為私密的事,所以他對書生甚是依賴。書生雖名為他的兄長,但其實對他的影響就像父親一般,所以他對書生百般依賴。可是這一次,他不得不瞞著他大哥,這個世界他可以得罪任何人,也許包括胡靈兒,但是他都不會允許誰傷害他大哥,他寧可自己死,也不願他大哥受半點傷害,誰要是傷害了他大哥,他會不計一切代價地把公道討回來。


    “大哥,你喝酒了?”問到書生身上的酒氣,書童驚訝地問道,因為在他印象中,書生是滴酒不沾的。


    “剛好路過一個小酒館,就隨意喝了點兒,是不是酒味很重?”書生嗅著自己的衣袖問道。


    “沒關係,等天亮後我幫大哥換好衣服就聞不出來了。”書童笑著說道。


    書生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他這個弟弟一向聰明懂事,從來不需要他去操心,而且在藥房的打理上已經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了。


    “大哥,明天成親你是高興還是緊張啊?”書童在藥房裏轉了一圈之後,生怕自己真的一下子憋不住把他們的計劃說了出來,所以找些話題來消磨時間,而書生此時已坐在書童起身的位置上,認真地翻閱著醫書。


    “怎麽,你也想成親了?那明天我就跟胡大娘提親去了?”聽到書童的話,書生看著書童笑著問道。


    “大哥你笑話我,我和靈兒還沒到那一步,再說你還沒娶表姐還沒嫁,哪能輪得到我。”書童有些害羞地低著頭說道。


    “誒,你知道大哥不是迂腐之人,哪裏一定要等到大哥和表姐都成親了才讓你成親呢?你要是想成親了,等過段日子我就去跟胡大娘提親,到時候等靈兒嫁了過來,你就把胡大娘一起接過來,咱們家又不是住不下。”書生笑著說道。


    “大哥你別急,我也隻是說說而已,我和靈兒還沒到成親的地步。”書童趕忙說道,他隻是對成親一事有些好奇,但至於和胡靈兒的事,不是他們沒有到成親的地步,而是他知道長幼有序,家裏他大哥和表姐都還沒有成親,他就不可能先他們而成親的,除非是他大哥一輩子不娶,他表姐也一輩子不嫁,那為了傳宗接代,他就隻有先他們而成親了。


    書生沒有再回答,在成親這件事上,原本對他來說肯定是值得期待的一件事,畢竟他們都是兩情相悅,這世間要能夠遇到兩情相悅的人不知道有多難,他都以為這一生不可能遇到了,沒想到卻又遇到了白牡丹。而即便事情艱險,未有事事盡如人意,但隻要能和相愛的人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他對成親就總是期待的。隻是讓他愁苦的是明明是大喜的一件事,可是卻處處透露著悲涼,書大娘、混元紅塵、上官瑤以及劉天佑,更不要說遠如天庭的二郎神,還有不在人間的妖界,這世道難道就不會給他一個完完整整的愛情麽?他行醫治病救了多少人,雖不敢說神醫聖手妙手回春,但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老天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呢?可一想到代表天庭的二郎神,都天涯海角地追殺著白牡丹,他就知道這個老天也有不懷好意的時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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