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口是心非
書生和白牡丹相偎相依，心心相印，而在書大娘房中，見白牡丹又返杭州，上官瑤急忙到書大娘房中商量對策。
“牡丹回來了？”書大娘擔憂地問道，說是詢問，但更多的卻是擔憂，畢竟白牡丹還會回來是不爭的事實。
上官瑤嗯了一聲。
“她情況怎麽樣？”書大娘繼續問道，畢竟之前上官瑤的計劃起了作用。
“我看她臉色不大好，似乎是傷勢未愈。”上官瑤若有所思地說道，她也不知道她計劃中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混元紅塵那麽愛她表哥，所以絕對會和白牡丹以死相拚。而白牡丹一死，劉天佑沒了心疾，說不定就可以痊愈，哥舒琉璃和絕情道長那麽愛劉天佑，所以為了殺白牡丹，他們三人都會為此拚命。隻是白牡丹沒死，絕情道長受傷閉關，混元紅塵哥舒琉璃失蹤，這樣看來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可這不是她預計的結果，她也低估了劉天佑對白牡丹的愛意，結果才導致如今兩相不利的局麵。
“那她回來，還是打算繼續和你表哥成親的。”書大娘側著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她們的一切計劃都要圍繞著阻止書生和白牡丹成親這件事上，而對手又過於強大，即使她們的想法已經不是秘密，但卻又不能光明正大地進行。
“隻是看她的身體狀況，可能未必會在端午成親。”上官瑤看著書大娘說道。
“不管他們什麽時候成親，普渡大師告訴過我，隻要喝下雄黃散都會現形，我又讓童兒配上了足量的雄黃散，所以到時候自然由不得他們。隻是如果端午成親，她實力最虛弱的時候，加上傷勢就掀不起什麽風浪。如果是其他時候，則保不準會殃及街坊無辜。”書大娘堅決地說道。
“姑姑，如果殃及到街坊鄰居，會不會不太好？”聽書大娘這麽一說，上官瑤嚇了一跳，不管怎樣，傷害到他們自家人，但那總是家事，可如果因為家事而傷及無辜，她心裏始終過意不去。
“如果逼不得已，姑姑也別無他法。你不要以為姑姑無情，書家如今隻有你表哥一人，萬一你表哥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姑姑怎麽去向書家列祖列宗交代？再說你不是也喜歡你表哥嗎？我們趕走了牡丹，就能救了你表哥的性命，也能了了你的心願。”書大娘說著眼睛又開始發紅，她能忍受這個世間滄海桑田天翻地覆，但是絕不能接受她唯一的兒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所以哪怕是殃及些許無辜，就算賠上整個杭州城她都在所不惜，她隻要她的兒子平安無事。
“姑姑，您先別急，阿瑤一定不會讓表哥有事的。”看到書大娘開始心急，上官瑤又心慌起來，她如今這一生全靠書大娘收留，而對於書大娘的請求她自然有求必應，盡管這裏麵也充斥著她對書生的愛。而書大娘對她也是有親情的，即使之前讓她和白牡丹作對，又向李還退婚，但在保證她表哥性命之後，書大娘依然會為她打算。
“你知道就好，姑姑知道你很辛苦，但你知道你表哥對姑姑有多麽重要。再說事情也不一定會走到那一步，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了，姑姑也要你勇敢地站在姑姑這一邊，因為沒有你，姑姑也做不到這些。”書大娘拉著上官瑤的手噙著眼淚說道。
“姑姑，您放心，阿瑤明白。”上官瑤輕聲說道，她也快要止不住淚水，隻是還是堅強地沒讓眼淚流下來。而正當書大娘和上官瑤商量好一切的時候，書生的腳步聲已經在房門外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書生的聲音。
“娘，阿瑤在您房裏嗎？”書生見房門開著，直接進了屋，聽到書生聲音的書大娘和上官瑤急忙擦幹眼淚。
“表哥，你找我有事？”上官瑤看著書生笑著問道，就像之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哦，一會兒再說吧，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娘有些話說。”書生輕聲說道，要談到他和白牡丹的事，在書大娘麵前總是輕鬆不起來。
上官瑤看了一眼書大娘臉色，自從書生再次要和白牡丹成親以來，他們母子之間就沒有好好地說過一次話，此番書生再進書大娘房間，書大娘的心情依然沒有改善一絲半點。上官瑤見書大娘心情不悅，自然不再去和書大娘說話，而是朝書生點頭示意後，先走了出去。
“娘，您身體好點了嗎？”書生坐在書大娘旁邊問道。
“還死不了，你還這麽有時間來管我死活啊？”書大娘白了書生一眼，又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娘，我知道您生我的氣，從小到大您知道我一向聽您的話，隻是在孩兒的人生大事上，孩兒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為什麽您就不能成全孩兒呢？”書生看著書大娘說道。
他不是不想早成親，也不是不想為書家傳宗接代，但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總是情路坎坷，曾經杭州城的媒婆為了給他說媒，簡直踏破了門檻，但他始終對這些姑娘都沒有愛的心思。既然沒有愛情，那自然也不能耽誤別人的幸福，所以書生一直沒有應承那些婚事，而書大娘也一直著急得不得了。
而至於混元紅塵，書生自然是非常感激的，每次遇險能夠逢凶化吉，都是混元紅塵出手相助，而且書府中的天材地寶，也盡都是混元紅塵相贈，可以說混元紅塵幾乎尋遍了天下的奇珍異寶送給書生，也因百安堂中奇珍異寶眾多，所以百安堂生意一直都比其他藥房要好，而且書生的口碑在杭州城一向不錯，也都是得益於混元紅塵的功勞。
書生也知道混元紅塵心意，他不是沒打算娶混元紅塵，可不知為何，每次當他想向混元紅塵表白心意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導致他和混元紅塵一直一來都有緣無分。白牡丹出現後，又由於二郎神在杭州城的突然出現，導致他和白牡丹生情，從此和白牡丹交了心，那混元紅塵也就隻好放在了心底，當作此生最好的朋友。雖然他也覺得對混元紅塵不住，可又總不至於棄白牡丹於不顧，而去娶混元紅塵。
書大娘看了兒子一眼，她不是不知道年輕人的情感，想當年她一葉孤行，千裏下江南，違背父命硬要嫁給書生父親，可說她的性子比自己的親生兒子剛烈多了。她不是不想兒子成親，更不是不想看到兒子成家立業為書家傳宗接代，可無論如何兒子的另一半不可以是妖，且不管他們成親後能否為書家延續香火，就白牡丹的身份，什麽時候會讓親生兒子丟了性命都不知道，而她做母親的，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
“娘不是不希望你成親，娘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早日成家立業。隻是牡丹不適合你，也不適合我們書家，隻要你不娶牡丹，你娶阿瑤，或者其他任何一個姑娘都成，娘馬上替你們辦婚事。”書大娘看著兒子急切地說道，事實上她比自己的兒子更希望看到兒子早日成親。
“娘，我和牡丹兩情相悅，這個世間能夠遇到兩情相悅的人得有多難，您為何就不能成全我們呢？況且牡丹她娘已經不在了，除了圈圈之外她在這個世間已經無依無靠，她不顧千難萬險都執意要和孩兒在一起，且不說孩兒愛她，就算孩兒不愛她，對她這份付出孩兒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娘，如果孩兒不娶牡丹，不止是牡丹會傷心，孩兒也會傷心的。”書生看著書大娘苦口婆心地說道，他要讓自己母親知道，他這一生也非白牡丹不娶。
聽到書生說白牡丹為了這份感情的所有付出，書大娘也知道白牡丹是個烈女子，如果這世間有這麽個女子愛著她的兒子，願意嫁給她兒子的話，別提她有多麽欣慰，畢竟這份愛確實也令她動容。可偏偏這個人不是凡人，而是妖，況且還是一個會害死她兒子的妖，所以不管這個人有多愛她的兒子，也不管他們之間的愛情有多麽令人動容，但隻要對她兒子不利，她統統都不會允許。所以即使書大娘也為白牡丹所有的付出感動，她還是堅定著自己的信心，不會讓書生娶白牡丹，因為她不敢付出這樣的代價。
“娘知道牡丹愛你，你也愛牡丹，娘是過來人，你說的這些娘比你都懂。牡丹在這世間無依無靠，娘府就是她的家。隻要你不娶她，她就是娘的好女兒，娘以後也會為她找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難道不好嗎？”書大娘說道。管他什麽白頭偕老至死不渝，隻要是影響到她兒子的性命安危，就都不及她兒子的性命重要。
書生知道書大娘無論如何不會允許他娶白牡丹，所以一時間不禁滿臉失落。
“娘，那您是不論如何都不同意孩兒娶牡丹了？”書生看著書大娘問道。
“絕不同意。”書大娘態度堅決，書生滿心失落。
“可是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會娶牡丹。”書生看著書大娘說道，白牡丹為了他，不惜舍棄整個百花穀，和二郎神為敵，白寒心慘死，而且即使書大娘上官瑤不同意，到現在白牡丹還始終不渝地愛著他，即便是她母親慘死也不曾動搖過，所以他不會辜負白牡丹，不管書大娘同不同意。
“你要娶那你去娶好了，反正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書大娘看著書生吼道。看到書大娘毫不動搖的態度，書生知道再多說也無用，所以便離開了書大娘的房間。書大娘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隻不過書大娘雖然說得果斷決絕，書生卻不能把話說得太絕。
書生鬱悶著走出房間，其實他和白牡丹的婚事，不管書大娘同不同意，他都會娶白牡丹，除了他們真心相愛外，還有白牡丹的付出他統統都看在眼裏，他不會辜負了白牡丹對他的一番情意。
書生走到上官瑤房中，上官瑤正幫他縫補著衣服。白牡丹來自妖界，人間的事自然不會，所以書府中一切雜務也都是上官瑤在打理。書生也不是不知道對於人間來說誰才是真正適合他的人生伴侶，可是感情的路上曆來都不是看誰適合，而是取決於兩個人是不是真的愛著彼此。
“阿瑤。”書生朝上官瑤輕輕喊道。
“表哥，你來了。”看到書生來找自己，上官瑤內心自是高興不已，所以急忙站起來收拾桌子，給書生騰出了一個位置，又急急忙忙給書生倒上了茶。
“你不用忙，我找你有些事。”書生坐下說道。
“表哥找我什麽事？”看到書生一臉嚴肅，上官瑤的內心也咯噔了一下，白牡丹回到書府，書生又剛從書大娘房間出來，她料想不會是什麽好事。
“阿瑤，你知道我愛牡丹，此生非她不娶。雖然你姑姑迷信我和牡丹生辰八字不合，但你畢竟是年輕人，怎麽也跟著你姑姑胡鬧，而不是站在我這邊？我以為我們身為兄妹，你會站在我這邊的。”書生看著上官瑤說道。
“表哥，可是自從牡丹姐姐來了杭州，你已經兩次身受重傷，如果你娶牡丹姐姐的話，我擔心真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知道我也不敢賭。”上官瑤眼睛有些發紅，不敢看向書生，低著頭說道。
“能發生什麽事？之前受傷不過是意外罷了，牡丹沒來杭州之前，我也遇到過生命危險，有些是我自己熬過來了，有些是紅塵幫忙，那總不能也都算在牡丹頭上吧？”書生看著上官瑤問道。
“可是，表哥為何一定要娶牡丹姐姐呢？世間女子眾多，愛表哥的人也不少，可表哥為何要那麽執著，弄得大家互不舒坦呢？”上官瑤看著書生問道，她不敢提白牡丹身份的事，即使她和書大娘早已知道白牡丹的真實身份，但卻硬要通過其他的理由來說服書生。
“阿瑤，你也是年輕人，自然明白兩情相悅吧？縱然世間愛我的很多，那又如何？可我隻喜歡牡丹一個，如果我不能娶牡丹，不說我負她對不起她之外，那種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感受，我相信你也清楚，而如果換做是你，讓你和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你會快樂麽？”書生看著上官瑤問道。
讓她和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她怎麽會快樂呢？可是讓她和一個她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使那個人不喜歡她那又何妨，更何況她們此時在計劃的事情，情情愛愛都不得不排在了後麵，而真正需要解決的是性命之憂的問題。
“可是如果你明明知道這樣做會給你帶來厄運，如果以後你連命都沒了，又怎麽能給牡丹姐姐帶來幸福呢？更不用說還有這麽多關心你的人，難道你就不考慮一下姑姑、書童還有我的感受嗎？”上官瑤也看著書生問道。
“你和你姑姑翻來覆去都是這個理由，為什麽我和牡丹在一起就一定會死？豈不說這隻不過是無稽之談，可就算真的會死，也是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天，一年，也已足夠，可如果在一起的不是那個心愛的人，那就算長生一千年一萬年又有什麽意義呢？”書生看著上官瑤說道。
上官瑤不言，書生畢竟愛的是白牡丹，所以他和白牡丹在一起，哪怕是一天，一年，他也足夠。而對自己，她不過是一廂情願，書生並不愛她，所以即使她終究能擠走白牡丹，並且能和書生在一起，那又怎麽樣呢，她愛著他，他卻愛著別人，即使她能夠承受這一切，可他畢竟不會覺得幸福，那卻又何必呢？
書生看著上官瑤沉默，知道上官瑤不像他母親那樣固執，隻要是讓她明白他對白牡丹的心意，上官瑤想必是能夠想得通的。
“所以，我希望我和牡丹能得到你的祝福，這麽多人都不希望我和牡丹在一起，我總是希望你能夠理解，因為你也渴望遇到一個真心待你的人，而如今表哥先遇到了，所以表哥希望你能祝福表哥，而不是從中作梗。”書生站起身來說道。
“那表哥希望阿瑤怎麽做？”上官瑤眼中出現一絲失落，書生都講到這個情分上，她縱使再堅強，也不可能在書生麵前再苦苦糾纏無理取鬧。
“我不希望你做什麽，一切有我，我隻希望你能善待牡丹，畢竟她就要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想讓她覺得這個家沒有一個人歡迎她，你也知道，換做是你，你也不會希望這樣的，嫁給一個你喜歡的人，但卻遭受著所有人的冷眼。”書生說道。
上官瑤心裏一驚，讓她接受白牡丹，她不是做不到，她可以把自己的心思深深地藏在心裏，誰都看不見，而且曾經她還答應了李還的婚事。隻是，白牡丹這件事，書大娘計劃了很久，她也曾經對白牡丹出過手，若是白牡丹知道之前被混元紅塵等人算計是她所為，那白牡丹即使能夠不計前嫌，但也不代表她們能夠再友好相處。她不能不答應她表哥提出的要求，可也照樣不能壞了書大娘的計劃，是以在沉思了一番之後，上官瑤決定答應書生，不再為難白牡丹，但是她也不會壞了書大娘的好事。
“好，我答應你，以後我不再為難牡丹姐姐就是了。”上官瑤轉過頭去輕聲說道，她是認真的，她不會答應了書生的事又言而無信，隻是幾種情緒在她腦海中交織，終究是讓她痛苦萬分，她轉過頭去，好讓她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不至於讓書生看見。
“那表哥就先謝謝你了。”書生輕聲說道，見上官瑤不回頭，書生悄悄退了出去，而上官瑤眼中早已噙滿淚水，她又要再一次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親手送給另一個女人。
書生來到彩雲坊，書童和胡靈兒在一旁嬉戲打鬧，夏員外夫婦正著急得走來走去，不知道如何處理書生和白牡丹這一事。
“夏叔，夏嬸。”見到夏員外夫婦後，書生恭敬地叫道，畢竟夏天的父母，也就是他的父母。
“哦，生兒過來了，快坐。”夏員外夫婦看到書生，既是歡喜又是慌張，歡喜的是他們也把書生當作了自己的兒子，慌張的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個又不是親生的兒子，他們無法棒打鴛鴦。
“夏叔夏嬸不用客氣，生兒今天過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書生說道。
“哦，什麽事？”夏員外若有所思地問道。
“夏叔夏嬸也知道，我娘不同意我和牡丹的婚事，所以我想請夏叔夏嬸為我和牡丹主婚，除了娘之外，我就隻有請您二老了。”書生說完就朝夏員外夫婦跪了下去。
“生兒，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夏夫人看到書生下跪，忙衝過去一把把書生拉了起來，這一下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所以夏夫人又控製不住了自己的眼淚。
“可你娘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夏員外有些為難地說道。
“可我還是要娶牡丹的。”書生轉過身，不讓夏員外夫婦看到自己濕潤的雙眸，隻是他的悲傷，如何能瞞得過過來人。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的話，我們就替你主婚便是。”夏員外說道，夏夫人不明所以地看了丈夫一眼，卻又被夏員外狠狠地盯了回去。
“那生兒就先謝過夏叔夏嬸了。”書生看著夏員外夫婦說道，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在準備和白牡丹成親的這段時間裏，不管是他還是白牡丹都承受了諸多是是非非，而也隻有如今夏員外答應了為他主婚，他才勉強有了一絲笑意。
書生躬身作別夏員外夫婦，夏夫人即使不舍，但那難免不是自己親生兒子，所以隻能依依不舍地目送書生離去。
“老爺，生兒娘不是說了，不準生兒和牡丹在一起嗎，你這個時候答應為他主婚，豈不是把生兒往火坑裏送？”等書生走後，夏夫人看著夏員外不解地問道。
“你聽到生兒剛才的話了，不管我們同不同意，他也依然會娶牡丹。他愛牡丹愛得太深，牡丹那種身份又不是會到處留情的人，她愛生兒也愛得很深，所以不管我們同不同意，他們都會在一起，那既然如此，咱們不如就順著他的意，去給他主婚，然後再想辦法。”夏員外說道。
“那老爺可有什麽辦法？”夏夫人緊張地問道。
“自古以來妖懼雄黃，既然生兒娘說牡丹是妖，那我們就用雄黃來對付她。如果牡丹真的是妖，現在又近端午，那她一定逃不過我們的雄黃散；如果她是無辜的，那雄黃散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傷害。隻要能分辨出牡丹的真實身份，那關於生兒的事，我們大家也都好喘口氣。”夏員外說道。
“可是雄黃味道那麽濃，牡丹怎麽可能會上當？”夏夫人說道。
“無妨，嫁衣上多增加香料，蓋過雄黃的味道就可以了。”夏員外說道，可是夏夫人還是一臉的不相信，隻是她沒再說什麽，畢竟除了夏員外的這個主意，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本章完)
書生和白牡丹相偎相依，心心相印，而在書大娘房中，見白牡丹又返杭州，上官瑤急忙到書大娘房中商量對策。
“牡丹回來了？”書大娘擔憂地問道，說是詢問，但更多的卻是擔憂，畢竟白牡丹還會回來是不爭的事實。
上官瑤嗯了一聲。
“她情況怎麽樣？”書大娘繼續問道，畢竟之前上官瑤的計劃起了作用。
“我看她臉色不大好，似乎是傷勢未愈。”上官瑤若有所思地說道，她也不知道她計劃中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混元紅塵那麽愛她表哥，所以絕對會和白牡丹以死相拚。而白牡丹一死，劉天佑沒了心疾，說不定就可以痊愈，哥舒琉璃和絕情道長那麽愛劉天佑，所以為了殺白牡丹，他們三人都會為此拚命。隻是白牡丹沒死，絕情道長受傷閉關，混元紅塵哥舒琉璃失蹤，這樣看來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可這不是她預計的結果，她也低估了劉天佑對白牡丹的愛意，結果才導致如今兩相不利的局麵。
“那她回來，還是打算繼續和你表哥成親的。”書大娘側著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她們的一切計劃都要圍繞著阻止書生和白牡丹成親這件事上，而對手又過於強大，即使她們的想法已經不是秘密，但卻又不能光明正大地進行。
“隻是看她的身體狀況，可能未必會在端午成親。”上官瑤看著書大娘說道。
“不管他們什麽時候成親，普渡大師告訴過我，隻要喝下雄黃散都會現形，我又讓童兒配上了足量的雄黃散，所以到時候自然由不得他們。隻是如果端午成親，她實力最虛弱的時候，加上傷勢就掀不起什麽風浪。如果是其他時候，則保不準會殃及街坊無辜。”書大娘堅決地說道。
“姑姑，如果殃及到街坊鄰居，會不會不太好？”聽書大娘這麽一說，上官瑤嚇了一跳，不管怎樣，傷害到他們自家人，但那總是家事，可如果因為家事而傷及無辜，她心裏始終過意不去。
“如果逼不得已，姑姑也別無他法。你不要以為姑姑無情，書家如今隻有你表哥一人，萬一你表哥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姑姑怎麽去向書家列祖列宗交代？再說你不是也喜歡你表哥嗎？我們趕走了牡丹，就能救了你表哥的性命，也能了了你的心願。”書大娘說著眼睛又開始發紅，她能忍受這個世間滄海桑田天翻地覆，但是絕不能接受她唯一的兒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所以哪怕是殃及些許無辜，就算賠上整個杭州城她都在所不惜，她隻要她的兒子平安無事。
“姑姑，您先別急，阿瑤一定不會讓表哥有事的。”看到書大娘開始心急，上官瑤又心慌起來，她如今這一生全靠書大娘收留，而對於書大娘的請求她自然有求必應，盡管這裏麵也充斥著她對書生的愛。而書大娘對她也是有親情的，即使之前讓她和白牡丹作對，又向李還退婚，但在保證她表哥性命之後，書大娘依然會為她打算。
“你知道就好，姑姑知道你很辛苦，但你知道你表哥對姑姑有多麽重要。再說事情也不一定會走到那一步，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了，姑姑也要你勇敢地站在姑姑這一邊，因為沒有你，姑姑也做不到這些。”書大娘拉著上官瑤的手噙著眼淚說道。
“姑姑，您放心，阿瑤明白。”上官瑤輕聲說道，她也快要止不住淚水，隻是還是堅強地沒讓眼淚流下來。而正當書大娘和上官瑤商量好一切的時候，書生的腳步聲已經在房門外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書生的聲音。
“娘，阿瑤在您房裏嗎？”書生見房門開著，直接進了屋，聽到書生聲音的書大娘和上官瑤急忙擦幹眼淚。
“表哥，你找我有事？”上官瑤看著書生笑著問道，就像之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哦，一會兒再說吧，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娘有些話說。”書生輕聲說道，要談到他和白牡丹的事，在書大娘麵前總是輕鬆不起來。
上官瑤看了一眼書大娘臉色，自從書生再次要和白牡丹成親以來，他們母子之間就沒有好好地說過一次話，此番書生再進書大娘房間，書大娘的心情依然沒有改善一絲半點。上官瑤見書大娘心情不悅，自然不再去和書大娘說話，而是朝書生點頭示意後，先走了出去。
“娘，您身體好點了嗎？”書生坐在書大娘旁邊問道。
“還死不了，你還這麽有時間來管我死活啊？”書大娘白了書生一眼，又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娘，我知道您生我的氣，從小到大您知道我一向聽您的話，隻是在孩兒的人生大事上，孩兒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為什麽您就不能成全孩兒呢？”書生看著書大娘說道。
他不是不想早成親，也不是不想為書家傳宗接代，但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總是情路坎坷，曾經杭州城的媒婆為了給他說媒，簡直踏破了門檻，但他始終對這些姑娘都沒有愛的心思。既然沒有愛情，那自然也不能耽誤別人的幸福，所以書生一直沒有應承那些婚事，而書大娘也一直著急得不得了。
而至於混元紅塵，書生自然是非常感激的，每次遇險能夠逢凶化吉，都是混元紅塵出手相助，而且書府中的天材地寶，也盡都是混元紅塵相贈，可以說混元紅塵幾乎尋遍了天下的奇珍異寶送給書生，也因百安堂中奇珍異寶眾多，所以百安堂生意一直都比其他藥房要好，而且書生的口碑在杭州城一向不錯，也都是得益於混元紅塵的功勞。
書生也知道混元紅塵心意，他不是沒打算娶混元紅塵，可不知為何，每次當他想向混元紅塵表白心意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導致他和混元紅塵一直一來都有緣無分。白牡丹出現後，又由於二郎神在杭州城的突然出現，導致他和白牡丹生情，從此和白牡丹交了心，那混元紅塵也就隻好放在了心底，當作此生最好的朋友。雖然他也覺得對混元紅塵不住，可又總不至於棄白牡丹於不顧，而去娶混元紅塵。
書大娘看了兒子一眼，她不是不知道年輕人的情感，想當年她一葉孤行，千裏下江南，違背父命硬要嫁給書生父親，可說她的性子比自己的親生兒子剛烈多了。她不是不想兒子成親，更不是不想看到兒子成家立業為書家傳宗接代，可無論如何兒子的另一半不可以是妖，且不管他們成親後能否為書家延續香火，就白牡丹的身份，什麽時候會讓親生兒子丟了性命都不知道，而她做母親的，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
“娘不是不希望你成親，娘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早日成家立業。隻是牡丹不適合你，也不適合我們書家，隻要你不娶牡丹，你娶阿瑤，或者其他任何一個姑娘都成，娘馬上替你們辦婚事。”書大娘看著兒子急切地說道，事實上她比自己的兒子更希望看到兒子早日成親。
“娘，我和牡丹兩情相悅，這個世間能夠遇到兩情相悅的人得有多難，您為何就不能成全我們呢？況且牡丹她娘已經不在了，除了圈圈之外她在這個世間已經無依無靠，她不顧千難萬險都執意要和孩兒在一起，且不說孩兒愛她，就算孩兒不愛她，對她這份付出孩兒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娘，如果孩兒不娶牡丹，不止是牡丹會傷心，孩兒也會傷心的。”書生看著書大娘苦口婆心地說道，他要讓自己母親知道，他這一生也非白牡丹不娶。
聽到書生說白牡丹為了這份感情的所有付出，書大娘也知道白牡丹是個烈女子，如果這世間有這麽個女子愛著她的兒子，願意嫁給她兒子的話，別提她有多麽欣慰，畢竟這份愛確實也令她動容。可偏偏這個人不是凡人，而是妖，況且還是一個會害死她兒子的妖，所以不管這個人有多愛她的兒子，也不管他們之間的愛情有多麽令人動容，但隻要對她兒子不利，她統統都不會允許。所以即使書大娘也為白牡丹所有的付出感動，她還是堅定著自己的信心，不會讓書生娶白牡丹，因為她不敢付出這樣的代價。
“娘知道牡丹愛你，你也愛牡丹，娘是過來人，你說的這些娘比你都懂。牡丹在這世間無依無靠，娘府就是她的家。隻要你不娶她，她就是娘的好女兒，娘以後也會為她找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難道不好嗎？”書大娘說道。管他什麽白頭偕老至死不渝，隻要是影響到她兒子的性命安危，就都不及她兒子的性命重要。
書生知道書大娘無論如何不會允許他娶白牡丹，所以一時間不禁滿臉失落。
“娘，那您是不論如何都不同意孩兒娶牡丹了？”書生看著書大娘問道。
“絕不同意。”書大娘態度堅決，書生滿心失落。
“可是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會娶牡丹。”書生看著書大娘說道，白牡丹為了他，不惜舍棄整個百花穀，和二郎神為敵，白寒心慘死，而且即使書大娘上官瑤不同意，到現在白牡丹還始終不渝地愛著他，即便是她母親慘死也不曾動搖過，所以他不會辜負白牡丹，不管書大娘同不同意。
“你要娶那你去娶好了，反正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書大娘看著書生吼道。看到書大娘毫不動搖的態度，書生知道再多說也無用，所以便離開了書大娘的房間。書大娘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隻不過書大娘雖然說得果斷決絕，書生卻不能把話說得太絕。
書生鬱悶著走出房間，其實他和白牡丹的婚事，不管書大娘同不同意，他都會娶白牡丹，除了他們真心相愛外，還有白牡丹的付出他統統都看在眼裏，他不會辜負了白牡丹對他的一番情意。
書生走到上官瑤房中，上官瑤正幫他縫補著衣服。白牡丹來自妖界，人間的事自然不會，所以書府中一切雜務也都是上官瑤在打理。書生也不是不知道對於人間來說誰才是真正適合他的人生伴侶，可是感情的路上曆來都不是看誰適合，而是取決於兩個人是不是真的愛著彼此。
“阿瑤。”書生朝上官瑤輕輕喊道。
“表哥，你來了。”看到書生來找自己，上官瑤內心自是高興不已，所以急忙站起來收拾桌子，給書生騰出了一個位置，又急急忙忙給書生倒上了茶。
“你不用忙，我找你有些事。”書生坐下說道。
“表哥找我什麽事？”看到書生一臉嚴肅，上官瑤的內心也咯噔了一下，白牡丹回到書府，書生又剛從書大娘房間出來，她料想不會是什麽好事。
“阿瑤，你知道我愛牡丹，此生非她不娶。雖然你姑姑迷信我和牡丹生辰八字不合，但你畢竟是年輕人，怎麽也跟著你姑姑胡鬧，而不是站在我這邊？我以為我們身為兄妹，你會站在我這邊的。”書生看著上官瑤說道。
“表哥，可是自從牡丹姐姐來了杭州，你已經兩次身受重傷，如果你娶牡丹姐姐的話，我擔心真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知道我也不敢賭。”上官瑤眼睛有些發紅，不敢看向書生，低著頭說道。
“能發生什麽事？之前受傷不過是意外罷了，牡丹沒來杭州之前，我也遇到過生命危險，有些是我自己熬過來了，有些是紅塵幫忙，那總不能也都算在牡丹頭上吧？”書生看著上官瑤問道。
“可是，表哥為何一定要娶牡丹姐姐呢？世間女子眾多，愛表哥的人也不少，可表哥為何要那麽執著，弄得大家互不舒坦呢？”上官瑤看著書生問道，她不敢提白牡丹身份的事，即使她和書大娘早已知道白牡丹的真實身份，但卻硬要通過其他的理由來說服書生。
“阿瑤，你也是年輕人，自然明白兩情相悅吧？縱然世間愛我的很多，那又如何？可我隻喜歡牡丹一個，如果我不能娶牡丹，不說我負她對不起她之外，那種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感受，我相信你也清楚，而如果換做是你，讓你和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你會快樂麽？”書生看著上官瑤問道。
讓她和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她怎麽會快樂呢？可是讓她和一個她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使那個人不喜歡她那又何妨，更何況她們此時在計劃的事情，情情愛愛都不得不排在了後麵，而真正需要解決的是性命之憂的問題。
“可是如果你明明知道這樣做會給你帶來厄運，如果以後你連命都沒了，又怎麽能給牡丹姐姐帶來幸福呢？更不用說還有這麽多關心你的人，難道你就不考慮一下姑姑、書童還有我的感受嗎？”上官瑤也看著書生問道。
“你和你姑姑翻來覆去都是這個理由，為什麽我和牡丹在一起就一定會死？豈不說這隻不過是無稽之談，可就算真的會死，也是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天，一年，也已足夠，可如果在一起的不是那個心愛的人，那就算長生一千年一萬年又有什麽意義呢？”書生看著上官瑤說道。
上官瑤不言，書生畢竟愛的是白牡丹，所以他和白牡丹在一起，哪怕是一天，一年，他也足夠。而對自己，她不過是一廂情願，書生並不愛她，所以即使她終究能擠走白牡丹，並且能和書生在一起，那又怎麽樣呢，她愛著他，他卻愛著別人，即使她能夠承受這一切，可他畢竟不會覺得幸福，那卻又何必呢？
書生看著上官瑤沉默，知道上官瑤不像他母親那樣固執，隻要是讓她明白他對白牡丹的心意，上官瑤想必是能夠想得通的。
“所以，我希望我和牡丹能得到你的祝福，這麽多人都不希望我和牡丹在一起，我總是希望你能夠理解，因為你也渴望遇到一個真心待你的人，而如今表哥先遇到了，所以表哥希望你能祝福表哥，而不是從中作梗。”書生站起身來說道。
“那表哥希望阿瑤怎麽做？”上官瑤眼中出現一絲失落，書生都講到這個情分上，她縱使再堅強，也不可能在書生麵前再苦苦糾纏無理取鬧。
“我不希望你做什麽，一切有我，我隻希望你能善待牡丹，畢竟她就要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想讓她覺得這個家沒有一個人歡迎她，你也知道，換做是你，你也不會希望這樣的，嫁給一個你喜歡的人，但卻遭受著所有人的冷眼。”書生說道。
上官瑤心裏一驚，讓她接受白牡丹，她不是做不到，她可以把自己的心思深深地藏在心裏，誰都看不見，而且曾經她還答應了李還的婚事。隻是，白牡丹這件事，書大娘計劃了很久，她也曾經對白牡丹出過手，若是白牡丹知道之前被混元紅塵等人算計是她所為，那白牡丹即使能夠不計前嫌，但也不代表她們能夠再友好相處。她不能不答應她表哥提出的要求，可也照樣不能壞了書大娘的計劃，是以在沉思了一番之後，上官瑤決定答應書生，不再為難白牡丹，但是她也不會壞了書大娘的好事。
“好，我答應你，以後我不再為難牡丹姐姐就是了。”上官瑤轉過頭去輕聲說道，她是認真的，她不會答應了書生的事又言而無信，隻是幾種情緒在她腦海中交織，終究是讓她痛苦萬分，她轉過頭去，好讓她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不至於讓書生看見。
“那表哥就先謝謝你了。”書生輕聲說道，見上官瑤不回頭，書生悄悄退了出去，而上官瑤眼中早已噙滿淚水，她又要再一次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親手送給另一個女人。
書生來到彩雲坊，書童和胡靈兒在一旁嬉戲打鬧，夏員外夫婦正著急得走來走去，不知道如何處理書生和白牡丹這一事。
“夏叔，夏嬸。”見到夏員外夫婦後，書生恭敬地叫道，畢竟夏天的父母，也就是他的父母。
“哦，生兒過來了，快坐。”夏員外夫婦看到書生，既是歡喜又是慌張，歡喜的是他們也把書生當作了自己的兒子，慌張的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個又不是親生的兒子，他們無法棒打鴛鴦。
“夏叔夏嬸不用客氣，生兒今天過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書生說道。
“哦，什麽事？”夏員外若有所思地問道。
“夏叔夏嬸也知道，我娘不同意我和牡丹的婚事，所以我想請夏叔夏嬸為我和牡丹主婚，除了娘之外，我就隻有請您二老了。”書生說完就朝夏員外夫婦跪了下去。
“生兒，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夏夫人看到書生下跪，忙衝過去一把把書生拉了起來，這一下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所以夏夫人又控製不住了自己的眼淚。
“可你娘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夏員外有些為難地說道。
“可我還是要娶牡丹的。”書生轉過身，不讓夏員外夫婦看到自己濕潤的雙眸，隻是他的悲傷，如何能瞞得過過來人。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的話，我們就替你主婚便是。”夏員外說道，夏夫人不明所以地看了丈夫一眼，卻又被夏員外狠狠地盯了回去。
“那生兒就先謝過夏叔夏嬸了。”書生看著夏員外夫婦說道，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在準備和白牡丹成親的這段時間裏，不管是他還是白牡丹都承受了諸多是是非非，而也隻有如今夏員外答應了為他主婚，他才勉強有了一絲笑意。
書生躬身作別夏員外夫婦，夏夫人即使不舍，但那難免不是自己親生兒子，所以隻能依依不舍地目送書生離去。
“老爺，生兒娘不是說了，不準生兒和牡丹在一起嗎，你這個時候答應為他主婚，豈不是把生兒往火坑裏送？”等書生走後，夏夫人看著夏員外不解地問道。
“你聽到生兒剛才的話了，不管我們同不同意，他也依然會娶牡丹。他愛牡丹愛得太深，牡丹那種身份又不是會到處留情的人，她愛生兒也愛得很深，所以不管我們同不同意，他們都會在一起，那既然如此，咱們不如就順著他的意，去給他主婚，然後再想辦法。”夏員外說道。
“那老爺可有什麽辦法？”夏夫人緊張地問道。
“自古以來妖懼雄黃，既然生兒娘說牡丹是妖，那我們就用雄黃來對付她。如果牡丹真的是妖，現在又近端午，那她一定逃不過我們的雄黃散；如果她是無辜的，那雄黃散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傷害。隻要能分辨出牡丹的真實身份，那關於生兒的事，我們大家也都好喘口氣。”夏員外說道。
“可是雄黃味道那麽濃，牡丹怎麽可能會上當？”夏夫人說道。
“無妨，嫁衣上多增加香料，蓋過雄黃的味道就可以了。”夏員外說道，可是夏夫人還是一臉的不相信，隻是她沒再說什麽，畢竟除了夏員外的這個主意，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