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入宮為妃


    一連幾天,杭州城處於兩樁凶案的調查之中,夏天忙於公事,除了書童一案之外,就沒再來過百安堂,劉天佑也因身體抱恙而長居家中,隻有城外胡家命案和韓府一家滅門之事在坊間廣為流傳,甚至是不是城外胡家命案因韓府所為,韓府慘遭報應因而被滅門已被坊間聯係起來,有時候真不敢低估坊間的想象和聯係,雖然大家都隻當做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誰也沒有兩件事之間的真憑實據,可經過人們的想象聯係,兩件事可說傳得是神乎其神。


    歲月隨風往事匆匆,曾經的杭州城因兩樁命案而甚囂塵上,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衙門的按兵不動,喧囂也慢慢歸於寧靜,所有的一切驚天動地,如今都已經實實在在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百安堂也恢複為曾經的平靜,書生領著書童和白牡丹在藥堂裏忙碌,終日為著杭州城的百姓忙個不停,上官瑤處理著書府所有雜務,時不時陪著書大娘去金山寺拜拜菩薩上上香,日子倒也相安無事。一個尋常日子的夜晚,萬家燈火已滅,就在書童準備關門的時候,已經好久不見的夏天神色疲憊地走了進來。


    “天哥。”見到夏天的書童親切地喊道。


    “嗯,你哥呢?”見書生不在藥堂,夏天開口問道。


    “大哥在房裏。”藥堂生意結束,往往都是書童善後。


    聽完書童的話,夏天徑直往書生房間走去,書童更是頭也不回,自顧自地忙活,就憑夏天對書府的嫻熟程度,書家就從沒把他當做外人。


    “怎麽累成這個樣子?”房中,書生正對著銀針研究針灸之術,見到夏天神色疲憊,書生關切地問道。


    “別提了,這段日子根本就沒合過眼。”夏天毫不客氣地躺在書生床上,一時間把所有的疲憊和倦怠都卸下,身心別提有多舒暢。床真的是個好東西,不管你身上有多重的重擔,隻要瞌睡來臨,即使你和衣而臥,它都會為你承載一切重擔,哪怕是那種你站立時已經無法承受的千斤重擔,它也會帶你進入夢鄉。


    “那事情都解決了嗎?”書生也不乏好奇地問道。


    “都解決了。”這種事情無論是誰都不會放過好奇之心的,“仵作重新給韓尚驗屍的時候,發現韓尚右手的傷痕和你說的一致,至於韓尚以及韓府中人身上的傷痕,也和我們推斷的一致,就是有人用利器殺了韓府一門,至於為什麽要這樣做,是仇家?還是有人撞見韓尚是胡巧兒命案的真凶而施以懲戒,都不得而知。原本李大人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但畢竟韓家也不招人待見,加上這件事又無處可查,所以最後也就弄了個有人替天行道。”夏天閉著眼睛說道。


    “這事李大人也出麵了?”書生憂心地問道。


    “李大人不允誰敢結案?”夏天嘟噥了一聲,聲音裏寫著如同經年累月的疲憊,說話時兩眼已經緊閉。


    書生沒再多問,夏天確實說的實話,像這種無頭大案,就算杭州城一眾員外猖獗,但如果行事不經李還,那也是吃不了得兜著走。這個李還在杭州城裏平時雖然不怎麽露麵,可杭州城一律大小事務卻無所不知,除了衙門裏要主動稟明之外,李還身邊的青楊洛隗可是時常在坊間走動,如同便衣欽差,誰見誰倒黴。而韓府滅門那天晚上,鬼留風看見的人影裏麵,除了書生等人,也就是李還的四大護衛,隻不過在看到書生等人後,四大護衛已經返回,查案畢竟有夏天在,他們隻是負責打探消息。


    書生沒再說話,而夏天卻已經鼾聲漸起,書生起身替夏天蓋好被子,隨後掩門而出。


    杭州城逐漸歸於平靜,又是一個日上三竿,但夏天依然處於沉睡之中,書大娘心痛地來看過好幾次,可夏天依然鼾聲如雷,見這個非自己所生的“兒子”這般辛苦,書大娘自然不忍心將他喚醒,隻悄悄地準備了一些好吃的,然後靜等夏天睜眼。


    在杭州城的日子,白牡丹不會數著日子過,自從她從天庭死裏逃生,就不敢再奢望返回妖山和百花穀。她在杭州過著自己的日子,而杭州百姓又在準備著一年一度的節日,七月半。


    七月半,年中的鬼節,也有人稱中元節,其實並不算是個節日,沒有慶祝,沒有大張旗鼓,而隻是小心翼翼地進行著,但每家每戶都卻又必須進行,書家自然也不例外。七月十三,書生便在書家的列祖列宗靈位前點亮了燈,而這一盞燈必須點到七月十五結束,中途燈不能滅,而等七月十五燒上紙錢,送走先人,把燈熄滅,鬼節才算真正過完。期間沒有慶祝,沒有什麽特別的祭祀,就隻是單純地點上一盞燈,桌子上擺放些果餅之類,而且正值夏天,按照傳統,供奉的東西也都全部來自山川田野。白牡丹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鬼節,原本看百姓們祭奉先祖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在她心裏卻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具體她也感知不上什麽,但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會發生。


    鬼節並沒有什麽值得慶祝,但飯桌上書大娘還是告誡大家夜晚少出門,乖乖呆在家中,書生書童等人都不置可否,曾經習以為常的日子,也沒有人在乎必須要在這一天打破。


    燒祭元寶,為逝去的先祖列宗,是鬼節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書府如今隻有書生和書童兩個男子,是以書家這個重任就落到了兩兄弟身上。不過雖然書大娘警告過晚上不要亂跑,但跟著書生燒完元寶之後,書童還是征求了書生同意去了胡家一趟,陪著胡靈兒過完鬼節。自從胡巧兒死後,書童就不時往城外跑,一方麵替久勞成疾的胡大娘治病,一方麵力所能及地幫著做點事。書生雖然也忌諱鬼節晚上出行,但看到屋外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而且他雖然遵照傳統,但也是曆來不信鬼神的,於是便允許了書童的請求,畢竟如今胡靈兒家隻剩孤苦伶仃的母女二人,過節辦事之時有個人在身邊幫忙也是最好不過的事,更何況書童還和胡靈兒兩小無猜。


    等元寶燒完,白牡丹才注意道,原來所謂的鬼節,是會出現漫天鬼影的。原來鬼節這天,鬼門關開,那些還還未輪回的魂魄便會回到陽間來,享用後人供奉,而又正是因為鬼節的緣故,出了鬼門關的鬼魂都虛弱非常,加上受到了禁製,所以這些鬼魂在人間也無法胡作非為。看到滿天鬼影,白牡丹才明白為什麽自己感覺會那麽不好。


    隻不過在萬千鬼影之中,在書府的某一個房頂,不知何時站著兩個絕色女子,一紅一綠,一個神傷,一個憤怒,而兩人自然就是醉生樓的混元紅塵姐妹。


    “姐姐,值得嗎?你這麽付出,可最後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哥舒琉璃輕聲細語,但語氣卻蘊含怒意。隻不過神傷著的混元紅塵似乎未曾聽到一樣,至始至終一直望著下麵那個燒祭元寶的男人,那個男人的一顰一笑,身高、衣著、神行,已經在她的腦海裏刻畫了千百年,叫她如何能夠忘記?對書生如此鍾情之人,三界除了混元紅塵,再無其他女子能夠做到這一點,可不管她有如何的愛,卻終究都沒能成為牽他雙手的女人。


    哥舒琉璃憤怒,可她卻不敢發作,她除了尊重這個姐姐,法力上也不是混元紅塵的對手。她自始至終認為這個男人不領情,也曾經多次想要出手教訓這個男子,可每每都惹得混元紅塵發怒,即便她又陪伴了混元紅塵數十載,可每次隻要她一打這個男子的主意,混元紅塵那道伶俐的目光,似乎能將她劈成兩半。事實上不止她不能傷害這個男子,人間也沒有人膽敢傷害這個男人一根汗毛,那些曾經覬覦書府的老爺員外,沒有一個不吃過混元紅塵的虧,是以書家雖然落寞數載,但卻依然殘喘屹立在杭州城,依然保持著書府的原貌。


    守著元寶燒完,和白牡丹濃情蜜意了好一會,書生把白牡丹送回了房,並叮囑白牡丹好生休息,畢竟鬼節不是可以亂逛的時候。


    白牡丹送走書生,確保書生已經睡下,自己卻化成一陣青煙,直往城外飄去。


    從鬼節之初,白牡丹就隱隱感覺人間這個節日不同凡響,除了百姓人家家家戶戶閉門不出之外,她心裏產生的那種壓迫感也令她覺得不甚舒坦。


    白牡丹一路落到城外,果然發現密林中人影幢幢,不過待到近時,才發覺那些影子並非人影,而是來自地府的幢幢鬼影。白牡丹也終於明白心裏的感受,原來鬼節之時,地府鬼塚,亡魂歸來,凡眼看不見的人間,卻處處飄著亡魂鬼影,這些每年輪回一次人間的鬼影亡魂,要不是被一些無形的力量束縛,不知會把人間禍害成什麽樣子。不過三界中總有規則相互製約,這些與身俱來的天規,如若有人能解,也唯有九重天上兜率宮中的太上老君。除此之外,玉皇大帝、地府閻王皆無法解這一現象,更不用說人間即便法力高深的混元亓天和哥舒賁雷等存在了。


    人間有鬼,自然也少不了鬼差,白牡丹看到鬼影的同時,自然也看到了黑白無常,而同一時間伴隨著紅傘出現的牛頭馬麵,也在幾人附近同時現身。黑白無常和白牡丹,白牡丹和牛頭馬麵之間如今可算不上什麽朋友關係,白牡丹去地府放出鬼魂,而牛頭馬麵則是搶走了胡巧兒的魂魄,是以幾人見麵,氣氛總是劍拔弩張,不過又因為不是什麽深仇大恨,是以也沒有一見麵就交上手。


    而就在三方相互怒視之時,密林下方卻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經事不多的白牡丹不小心地被嚇了一條,而在黑白無常等人看來,隻不過是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人間敗類自己找死罷了。


    黑白無常率先朝著慘叫聲方向掠去,而牛頭馬麵卻不急不忙,隻不過他們卻先轉動了紅傘,煙霧寥起之時,牛頭馬麵嘴裏也念念有詞,仔細一聽,原來念的是“無地府,不輪回”。哥舒賁雷再厲害,幽冥鬼塚再大,自然大不過地府,可幽冥鬼塚也是鬼魂寄居的地方,那些不想入地府、不上望鄉台、不喝孟婆湯不想入輪回的孤魂野鬼,便會選擇寄居幽冥鬼塚。


    聽到慘叫聲,白牡丹出於好奇,於是也不自覺地隨著黑白無常跟了過去,牛頭馬麵則跟在最後麵。等白牡丹掠到慘叫聲處,沒想到有幾個人間的和尚已捷足先登。看和尚們的打扮,白牡丹雖和他們沒有打過交道,但久居於杭州,是以也聽過這些和尚大名,他們都是西湖水邊金山寺裏的修行之人,而為首一個老年和尚,卻正是金山寺主持普渡大師。正在檢查地上屍身的普渡,看到白牡丹身影,心裏那股無名之火頓然而起。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隻花妖在此作怪。”白牡丹沒想到後來居上,明明是這些和尚比她先到的,自己卻一下子成了嫌疑人,簡直是吃了一肚子黃連,這一來也讓白牡丹對這些人間和尚沒什麽好感。而至於黑白無常以及牛頭馬麵,以及那些亡魂鬼影,作為凡人的普渡師徒,哪裏會瞧得見。


    “大師,我剛到此地,你也是親眼所見,你比我還先來,為何會覺得此事是我所為?”被汙蔑了一遭,白牡丹這是跳進黃河也無法洗清了。


    “你是妖,來無影去無蹤,此地方圓數裏無人,此人若非你這妖孽所殺,難不成是老衲殺的不成?”普渡反問道。


    “大師並非親眼所見我害人,就斷定是我所為,況且大師先到的現場,是不是這樣我也可以認為大師才是真正的凶手呢?”白牡丹自然知道地上的死屍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來自地府的亡魂,加上自己陽壽已盡,是以有此一難。黑白無常抓了死者魂魄,牛頭馬麵空手而歸,但幾人看起來似乎對白牡丹和普渡都兩不相幫,而是站在一旁觀看熱鬧。白牡丹對普渡了解不多,但金山寺在杭州一帶頗有威信,就算書大娘也時不時要到金山寺上香,是以白牡丹以為金山寺裏的和尚做事都是有憑有據的。


    “豈有此理,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普渡被白牡丹回嗆了幾句,不禁惱怒,頓時也不多說,隻跟幾個弟子使了個眼色,金山寺幾個弟子便一擁而上,將白牡丹團團圍住。


    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看到白牡丹和凡人交惡,也就悄悄退到一邊,人間凡人看不到他們,而且作為冥界之人,他們也不會插手人間事務,再者他們和白牡丹是敵非友,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哪會出手相助,是以觀陣了一段白牡丹和普渡等人交手後,所有人都悄悄離了去。隻是在眾人都沒有發覺的密林上空,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依靠著一個青衣鬼麵人影,此人其實早就已經靠在那裏,隻不過樹下眾人都沒有注意到。


    普渡率著一眾弟子圍攻白牡丹,雖然普渡功力在人間也是數一數二,隻不過奈何白牡丹妖界出身,普渡就算人多,也恁是奈何不了白牡丹。不過白牡丹若不使用法術,僅僅靠著一條長鞭,想要在普渡等人手底下脫身,那也絕非易事。


    普渡等人進攻凶狠,白牡丹卻是隻守不攻,似乎並不願意和普渡等人交惡。普渡雖然沒和白牡丹有過照麵,但也曾遠遠地觀察過白牡丹,自從白牡丹“牡丹仙子”的大名在杭州城響起之時,普渡就已經下山調查了,憑借金山寺的修為底蘊以及諸多法寶,普渡看出了白牡丹並非凡人出身,隻不過見她樂善好施,並幫助書生治病救人,是以也就暫時沒有和她為難。隻是如今見她殺人,沒曾想到這些妖孽都是當麵好人背後害人,普渡一腔怒火自然是要發到白牡丹身上,是以招招凶狠,簡直就是要白牡丹的命。


    白牡丹見普渡招招致命,再無機會解釋,於是手下暗運法術,長鞭舞得漫天風雨,把普渡師徒逼退到一邊,飛身而退。


    幾個弟子準備追趕,普渡揮手製止,就他們凡人來說,想要追上白牡丹,簡直是天方夜譚,不過隻要白牡丹還在杭州,他就不信白牡丹能跑得掉。


    普渡仔細檢查了一下死者屍體,實在找不到什麽真憑實據證明人是白牡丹殺的,所以也就無法報官,於是隻好說了聲阿彌陀佛,隨後帶著一眾徒弟迅速離了去,把一切都交給官府去處理,而密林上空隻留下悄悄駐留的青衣鬼麵人。


    十裏城外死一個人,對杭州城來說並不算什麽,甚至連風浪都沒有掀起,生活依然繼續,隻是這座聞名天下的城市,從來都沒有風平浪靜之說。


    杭州雖然雲淡風輕,但京城卻沒有那麽平靜,就在衙門都以為一切喧囂風平浪靜時,卻又悄然地從京城下來一道聖旨。在徽欽二帝被金軍俘虜之後,大宋趙構繼位,為振興超綱、為國衝喜,於是下旨選妃,百姓人家凡成年女子,未有婚娶皆可入宮,這一來原本已初歸平靜的杭州城,頓時又引起軒然大波,隻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是喜,而上一次是悲。


    聽聞新皇下旨選妃,杭州城凡是適齡女子皆蠢蠢欲動,要知道,從貧苦人家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境遇,足以戰勝其他的一切艱難困苦,再平靜無波的生活,在貧困麵前,終究抵擋不住宮廷那種磚瓦琉璃、金碧輝煌的誘惑,即便無法追求母儀天下的美夢,可隻要身在帝王之家,逃離那種低端下賤的生活,也算是實現了另一種理想。而就在杭州城一片繁忙,待到隊伍齊集出發的時候,那些經過宮裏人篩選過的絕色美女,全部都在王府麵前聚集,在皇家車隊的帶領下,緩緩往京城方向進發。


    “聽說寧員外家的千金也進宮選妃去了。”好不容易有兩天清修的夏天,一出門便聽見大街上人們的議論紛紛,不過大家待看到夏天時,又一個叮囑一個地都趕緊閉了嘴。


    寧家千金入宮選妃?這對夏天來說無疑一道晴天霹靂,寧家就隻有寧如秋一個女兒,寧家千金入宮選妃,那不就是寧如秋嗎?而夏天對於寧如秋的癡情,不亞於混元紅塵對書生的相守,杭州百姓早把混元紅塵和書生當做天造地設的一雙,自然而然地也早把夏天和寧如秋當做了一對,是以在談論寧如秋的事而看到夏天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閉上了嘴。


    夏天隻覺得腦海一懵,完全聽不見了街坊鄰居的討論,隻是一股腦地往王府方向奔去,而此時,選妃大隊也已經啟程。


    “快看快看,那不是寧員外的千金如秋小姐嗎?怎麽她也要選妃啊?”圍觀的人海裏突然發現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那種一傳十十傳百的議論,凶過洪水,猛過波濤。而在一排跟在大內乘轎後麵的若幹佳人當中,當真有這麽一位絕色佳人,臉上抑製不住喜悅之情,不時地抬起頭掃視道路兩邊圍觀的人群,想必是因為身在皇家護衛之中,想瞧瞧這一陣仗罷了。而圍觀人群看得也不錯,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寧府員外之女、夏天心之所係的寧如秋。


    “她不是和夏捕快青梅竹馬嗎?我以為他們早已經婚配了呢。”人群中有人說道。


    “可不是嗎,可現在寧姑娘入宮選妃,那夏捕快怎麽辦?”另一個人連忙附和道。


    “那這一來夏捕快不是要傷心死了。”又有人接過話題說道。


    “那也不一定是壞事啊,寧姑娘選妃去了,那夏捕快不就單身了嗎?這樣咱們不就又有機會了?”不知道哪個大膽的聲音傳來過來。


    “也真是的,都什麽人了,大姑娘家的一點都不害臊。”起先聊得熱火朝天的幾位婦人,聽到一個年輕姑娘的話後都言行一致地抨擊起那個姑娘來,但卻又在各自的心底有了鬼主意,各人都悄悄開始幫杭州城這位有名的捕快物色對象起來,而這些所謂物色的對象,卻全部都是自己七大姑八大爺家的孩子,反正總是那麽沾親帶故。隻不過大家雖然心底各自有鬼,但卻不影響麵上的滿麵春風,更何況麵前還有一生難得一見的如此盛會。


    夏天還沒擠進圍觀選妃大隊的人馬,身邊就已經議論紛紛。


    “如秋,如秋……”


    正當人群看得興起的時候,隊伍後麵突然傳來一連串急促的喊聲,眾人都在驚詫這是誰敢如此大膽,竟敢在朝廷選妃隊伍裏搗亂時,隊伍中的寧如秋更是驚得張大了眼睛,然而卻又不敢回頭去看,起先一副興高采烈四處打量的眼神,如今卻隻是把頭垂得低低的,裝做整件事與自己完全無關的樣子。


    “如秋,等等我。如秋,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見到有人要闖陣營,護衛隊伍長槍一橫,將從後麵追上的夏天擋在了外麵,而圍觀的隊伍,雖然舍不得眼前即將發生的這個熱鬧,但畢竟也怕被殃及池魚,於是早早地避開了夏天所在的位置,把一小塊地方給空了出來,隻留下夏天和擋住夏天的一眾官兵。


    “你什麽人,不要在此搗亂。”擋著夏天的官兵看著夏天憤怒地吼道。


    “如秋,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夏天眼中早已噙滿了淚水,他此時也顧不上什麽麵子,畢竟心愛之人要入宮選妃,這口氣他哪裏咽得下去。


    “什麽人在此吵吵鬧鬧的?”聽到吵鬧聲,原本為首一頂軟轎慢慢停了下來,接著便從轎中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回公公,是杭州府夏員外的公子夏天,也是杭州府衙的第一捕快。”護送隊一個帶佩劍的護衛躬身說道。皇家護衛隊一向著佩刀,而騎著大馬走在前麵引路的幾人卻身著佩劍,可想地位之高,本領之強。


    “吃著官飯的人,居然知法犯法。罷了,趕快把他轟走,別耽誤了行程,啟轎!”於是一行隊伍又慢慢開始向前移動。


    “如秋,如秋。”看見隊伍又開始向前,夏天於是慌了,也不管身前的長槍短劍,一個縱身就從人群頭上掠過,朝著一眾美女陣中衝去。那些入宮的美女哪裏見過這種陣仗,見夏天飛身而來,也都趕忙閃躲,亂作一團。


    “放肆,給我拿下。”之前朝軟轎回話的那個護衛,見夏天往隊伍裏衝,大喝一聲下了命令。


    眾士兵得令,便紛紛把夏天圍住,長槍紛紛刺向夏天。夏天長劍拔出,橫手一劃,長劍將刺向自己的長槍擋了開去。但雙拳難敵四手,前麵一撥長槍剛擋了開去,後麵一堆就又衝了上來,夏天並不打算傷人,可長槍陣並非那麽易闖,無奈之下,隻好又飛身而起,朝著一眾美女掠去。


    但就在夏天騰身那一刹那,乘轎邊上那個護衛早已躍入半空,隔空朝著夏天就是一掌,掌還未出,話已送到。


    “退回去。”護衛聲音在人群上空炸開,可見功力不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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