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淩眨眨兔子眼睛,他心裏始終梗著刺,不吐不快:“可你剛才……為什麽要那麽說?”


    白毅得意的笑道:“不那麽說,你肯乖乖跟我走嗎?”


    安宇淩回想種種,不禁紅了臉。“你怎麽知道就一定行……”


    白毅低頭啃上安宇淩的嘴唇:“小人自然知道……安侯爺你啊,愛小人愛的緊。”


    車外似乎有誰“噗哧”笑出聲,還有誰放低了音量告誡什麽“不該聽的不要聽”……安宇淩頓感威嚴盡失,外強中幹的低吼:“白毅!”


    “哎——”白毅嬉皮笑臉的接著湊過去占便宜。安宇淩勉強撐住他胸口,隱隱輕愁鎖上他端秀的眉頭:“白毅,我問你句話,你要老實答我。”


    白毅揚揚眉毛:“小淩,我先說,要是不好聽的我不聽。”


    “白毅,我們這次逃婚可說犯了天威,”安宇淩伏於他胸口,閉著眼睛聽那沉穩的心跳一聲一聲傳來:“是死罪。”


    “恩。”


    “可是聖上對我也許還會有所顧念,他勢必恨你入骨。”


    “那又怎樣?”白毅無所謂的撇撇嘴巴,“他八百年前就恨我了,我也不見得就少塊皮。”


    “如果事敗被俘,你是難逃一……”一個“死”字卡在喉間,安宇淩手指微微蜷曲,卻被白毅捉了鬆開,揉搓擺弄交纏在一處。他嘆口氣,撫摸著白毅的臉頰,“你如果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


    白毅側頭親親他的手掌,柔聲道:“小淩,我不會後悔。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車內隱約有些光亮,安宇淩凝視著白毅清澈的眼眸,裏麵有自己小小的投影……笑意浮上他的麵容,顯得神色舒展風神俊朗:“白毅,我也喜歡你。”


    忽然白毅猛地一跳,“咚”的磕上頂蓬,哀哀慘叫。安宇淩不知他無端怎麽了,忙起身察看傷處。白毅卻即刻把頭支出了窗外,“安槐,你聽到沒有?!老子就跟你說了,你們侯爺喜歡的人是我!”安宇淩又羞又惱,使勁扯他:“白毅!你抽什麽邪風!”白毅回頭,樂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這可是一百兩啊,小淩。”


    安宇淩聞言呆了大概三秒鍾,轉念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劈頭沖白毅打去:“白毅你好大的膽子!敢拿本侯爺作樂!”白毅樂嗬嗬的逮了他重新押入懷裏,低低笑道:“小淩別生氣。你聽我解釋嘛。”


    “還有什麽可說的!你這個混帳!”


    白毅死死壓住安宇淩的手腳,語調輕緩:“自從我知道你要成親之後,心情一直很差。找安總管商量,他卻對我說我憑什麽要帶你走。當時我就傻了,是啊,我憑什麽啊?”安宇淩停了響動,靜靜靠在白毅身上聽他說話,“我白毅無權無勢,你是當朝侯爺,況且顧珍兒那婆娘除了脾氣惡點,也算得個美人,哎呀!”忽然肩膀吃痛,原來安宇淩竟咬了自己一口。


    “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


    白毅眉開眼笑,一個長吻甩過去,末了還好意思責備受害人:“小淩你這麽幹擾我,講到天黑也講不完了。”


    “總之,當時我被那麽一問,完全無言以對。最後想了半天,吼了句憑他喜歡我。安槐立馬接茬,敢問侯爺說過嗎?老子便又啞了。仔細想想,似乎成天成日都是我指著你呼天搶地,你根本沒有說過。”白毅狠狠剜過去一眼,成功讓某人縮了縮脖子,“可我堂堂男子漢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一時衝動就跟安槐打了賭。”


    “賭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


    “如果我贏了,他輸我一百兩。如果我輸了,任他處置。”


    安宇淩抱住白毅,低聲道:“喜歡不喜歡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白毅頓作小媳婦含淚狀:“可是小淩你都沒有說過……也沒有給奴家一個名分……”


    安宇淩反駁道:“我剛才說了啊。”


    “那奴家不管。奴家沒聽到。”白毅見他心軟便得寸進尺。


    再好的教養遇到無賴也落得崩潰,安宇淩狠氣甩開白章魚:“沒聽到算了!”


    “小淩……小淩……小淩……小小淩……小淩淩……”


    “白毅,你煩不煩啊?!”


    “小淩……小淩淩……恩恩……”


    “恩恩……”


    “……我喜歡你。”


    “噗哧!”


    “彩雲,你別……別笑了……讓侯爺聽見……不不不好……”


    “可是,安……安管家……”


    於是,白毅看著全身都裹在自己袍子裏的某人,感慨的想,原來烏龜是這麽速成的。


    第20章


    夜林叢叢,繁星點燈。


    馬車軲轆輾在高低不平的小路上,本就有些搖搖晃晃的,何況車速催急,更生了顛簸。


    安宇淩不時偷眼看看身旁某人彎腰駝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隻能裝作毫不在意。


    雖然事先早已經套好路線安排妥當,他們幾個到底不敢明目張膽的進城入住旅舍,一路上都在野外林子裏湊合過夜。乘坐的馬車也因為盡量不想惹人注意的緣故,哪堪比上回去別院時的舒適,幾乎是小的可憐。每夜,安槐彩雲席地而臥,白毅和安宇淩則勉強蜷在車裏,兩個男人長胳膊長腿的,著實痛苦,一夜下來,酸麻的不似自己的物件了。但白毅並非一個吃不得苦的公子哥兒,他知道現在是逃難時期,一切從簡,再不濟,時不時想想紅軍二萬五就過了。困擾他最關鍵的問題其實是……


    “白毅!你住手!”


    “小淩……讓哥哥親親嘛,就親親……”


    “……隻準親哦……”


    “白毅!你手往哪兒擱?!”


    “……小淩,讓哥哥摸摸,就摸摸……”


    “……隻準摸哦……”


    “啪!”


    一個響亮的擊打肉體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安槐彩雲每日聽慣見慣已經習以為常,相視一眼後,看鳥的看鳥,趕車的趕車。隻心頭暗嘆,這可憐的白公子……又被拒絕了……


    旁人尚且抱屈,本尊情慾難耐,自然瀕臨暴怒。


    左頰帶著五個鮮明的指印,白毅臉色鐵青的掀開布簾吼道:“彩雲,我們換。md,你們爺老子侍侯不來了!”說罷,不管那許多,直接出去把彩雲扔了進來。


    安宇淩連忙拉起半掛在肩上的衣襟企圖掩飾,但他氣息不穩滿臉緋色,是人都猜到他們剛才不止a還b,甚至差一點直奔本壘,慡到c。所幸彩雲侯府裏多年,是個知眉長眼的婢女,類似這種情況充傻裝楞不動聲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她便歪著假寐,當下成功解除了車裏的尷尬氣氛。


    留下安宇淩晴雨不定,頗有些坐立難安。他方才出手的剎那,業已後悔。畢竟他和白毅剛剛前嫌盡釋互訴衷腸,想要把精神上的喜悅升華到肉體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安宇淩知道白毅窩火,自己同樣也不是不想快活,所以但凡a啊b的他全樂得。可惜安宇淩始終算個薄皮的主兒,怎麽可能“當著”下人辦事?退一步說,若真要當著別人,他又怎麽能曝露自己才正經是那小受被人壓了oxoxooxx?……於是,每當白毅故技重施,企圖通過挑逗安宇淩的敏感部位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的緊要關頭,安宇淩會瞬間恢復清醒堅決的say no。


    一次兩次尚可接受。


    可是,貌似短短幾天已接近n次。


    這個世界上原本最難平息的就是慾火,非常水可熄。


    白毅身為一個新型帥gay,時間地點對他根本不成其問題,擱以前逮哪兒不是做?男人之間行事本不像和女人那麽麻煩,換些場所增加新鮮感,反而刺激。且在他的觀念裏,古代的丫頭管家的,誰不知道誰啊。越侯門越亂,人說不定早見慣不驚了,你安宇淩能當著我左擁右抱不亦樂乎,塑造個奔放的造型出來,怎麽到現在卻成了處子開苞由不得人?這正常的夫妻恩愛,求三求四不行,居然還要挨耳光!


    白毅簡直怒不可遏,隨手抽出安槐側掛的短刀狠狠在隔板上戳了幾個透底的窟窿。臨了還不解氣,死盯著不動彈。


    安槐看得心驚肉跳,趕緊掏出個大白饅頭遞過去:“白公子,你餓了吧?快吃。快吃。”


    白毅接過來,齜著牙咬了一大口,麵部扭曲的笑道:“是餓。老子tm餓的都快受不了了。”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落紅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krisenfest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krisenfest並收藏落紅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