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喜靜,蘇恪一直都知道,所以不等他吩咐便已將別苑內所有的侍衛下人都撤了出去,但他二人總得讓人服侍,所以太傅便派了宋知府過來充當雜役,卻也樂壞了他,隻道自己命好福氣好,才活了多少年不止見了司灼兩次,如今自己還能服侍他為他效力,當真是好福氣啊好福氣。


    蘇恪瞧著那鬆鼠精暗裏喜笑顏開的模樣,不禁想起當年的自己日日夜夜的趴伏在司灼的窗台外偷看,但凡他隔幾個月才露出一個算不得笑的笑,被自己瞧見了,自己也樂得跟如今那鬆鼠精一般,且更甚!想起來,蘇恪倒有些過來人的心理。


    “皇上有心了,本君一向不喜人多,隻是怕委屈了皇上。”司灼坐在院外曬太陽,驟然感覺到別苑內突然少了許多閑雜人等,便知是蘇恪有意為之。


    蘇恪愣了愣才道:“君神言重了,朕想君神保護朕一人就夠操心了,這麽多人杵在這兒,不是給您添麻煩麽,有鬆鼠精就夠了。”


    司灼瞧了一眼坐在廊蕪下頭左右環顧一副緊張狀的宋知府,道:“此妖精雖資歷不足,但頗有忠義之心,皇上慧眼。”


    蘇恪冷笑道:“承蒙君神誇讚,這鬆鼠精曾對朕坦白,說是得了君神指引,大有大隱隱於市的道理,故而為官。”


    “皇上能任用妖精為官,可見皇上英明。”


    “朕從來不是迂腐之輩,隻要效忠朕,哪怕是神仙,朕也能笑納。”蘇恪說著,盯著司灼,眼中不知怎的就帶了些挑釁的意味。若太傅聽到此言,怕是要嚇的跪倒在地。


    然司灼對蘇恪這話以及那挑釁的眼神均不以為意,隻又靜靜的看著書。


    蘇恪雙手托腮,靜靜的瞧著他,渴了便隨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待喝了後才發現自己拿錯了司灼杯子!蘇恪險些沒端穩茶杯,忙看向司灼,他卻隻看書,未有一絲旁的神色。


    蘇恪這才鬆口氣,繼而又一如既往地盯著他。別的不說,這幾日倒與他一起過的十分悠閑,一起用膳,一起曬太陽,一起就寢,且為怕露餡,次次說話都是司灼主動搭腔,自己興致到了就說幾句,興致缺缺時便說一句“朕乏了”,司灼便也不言語,能這麽拒絕司灼說話的人,蘇恪倒是第一個。


    然,大多時候,蘇恪都是靜靜的發呆,靜靜的看著司灼,竟沒吵鬧著要出門,和當年一模一樣。也不知是不是六百年沒仔細看過這人了,突然再看,竟像得了件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怎麽看都看不夠。且如今比當初好了許多,當初自己隻能偷看,如今不止能光明正大的看,還能占他便宜,與他同眠。若是那時的自己有如此待遇不知是否也會像鬆鼠精那般,激動的暈過去。


    想著,蘇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略苦澀而又傷感的笑容來。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撒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撒花,就是想撒花,撒花撒花~~~~~


    第14章 第十四章


    青玄入別苑門時便瞧著他家師叔和蘇恪對坐在石桌兩旁,一個看書一個托著腮不知在想什麽,石桌上放著兩杯青花茶盞,茶盞內還冒著騰騰熱氣。讓青玄驚訝的是,他從未見過誰和司灼待在一起的畫麵會如此和諧。司灼喜靜,一向不喜與人說話,是那種隨時都能讓對方無話可聊之人,隻覺尷尬,不願在他身邊多坐須臾;任何人坐在他身邊,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充斥著尷尬的意味,且坐在一個不愛說話的人身邊,除了要安靜不表現出焦躁以外,還需要極好的定力。這定力,連青玄都做不到,即使做到了,也絕不會像蘇恪那樣閑適。


    “來了。”


    司灼未抬眼,青玄一聽,忙持劍上前躬身一禮,“師叔。”


    司灼這才抬首看著他:“查到了?”


    青玄道:“是。”


    司灼放下書,卻見蘇恪托著腮睡著了,“罷了。”言訖,便起身帶著青玄斂了仙氣與身形走出別苑大門。


    見司灼離開,蘇恪這才睜開眼睛跳將起來活動筋骨,活像一個滿山跑的猴子被逼著學了幾日人類那套行禮問安的規矩一般,可是悶壞了他。


    “不過才十幾年沒這麽坐過,就坐不住了?”


    景照的聲音總是能很適宜的響起來,蘇恪抬頭一看,隻見海東青撲棱著翅膀站在別苑中一顆高過屋頂的樹梢上,景照正拿著把摺扇坐在兩枝樹杈中央,一點也不像個謙謙君子,倒像個梁上君子。


    “海東青,幾日不見你怎麽胖成這樣了。”


    海東青本想朝蘇恪表達下思念之情,冷不丁的聽蘇恪這麽一說,遂錚亮了明黃色的眼,急道:“主人說了這不是胖,叫做圓潤。”


    蘇恪冷笑幾聲,道:“等你修成人形,變成一個二百八十斤的胖小子時,看你主人還會不會這樣跟你說。”


    海東青鬱悶,飛到景照肩頭上站好,心裏暗暗發誓要減肥。


    景照嘿嘿一笑,帶著海東青一躍而下,“這幾日司灼日日守著你,我連見你一麵都找不到藉口,當真是憋壞我,快跟我說說你和司灼發展的如何?”


    蘇恪狠瞪他一眼,“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景照將海東青拿下來放到石桌上,繼而疑惑道:“聽鬆鼠說,在太傅大人極力的促成之下,你和司灼同吃同住同睡,你別說,我記得你滿五萬歲那年許下的生辰願望便是能和司灼一起吃頓飯,現下雖然晚了六百多年,但你不止和他一起吃了還一起睡了,可算是了不得的補償了。”


    景照那副看好戲的表情隻讓蘇恪瞅的咬牙切齒,遂扭頭去看廊蕪下的鬆鼠精,卻不知他見景照一來,不知何時已開溜了。


    “別跟我提六百年前的事!”蘇恪隱含怒氣,不知怎的這樣被景照提出來自己竟覺的如此生氣,明明方才司灼在身邊時,自己偶爾也會想起以前的一些過往,倒不覺氣惱。


    景照卻打開摺扇搖了搖,胳膊靠在石桌上,道:“若不是瞧你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我也不敢提,你敢說司灼來了你不高興?”


    蘇恪蹭的下站起來,“不高興,若被他知道我就是那誰,你敢保證他不會殺了我替他師兄報仇?”


    “可如今的你,就算司灼是上神是君神又如何,不也查不到你的身份麽。”景照無所謂道,卻見蘇恪臉色愈發的黑,忙收住打趣的表情給蘇恪打著扇子,叫他消火,遂又笑著將話題帶往別處,“鬆鼠說,司灼查出是鮫人作亂,那鮫人和你一樣也是上古之族?”


    蘇恪呼了口氣,遂坐下,見自己茶杯中的茶被景照喝了個精光,遂把司灼那杯端過來將就著喝了一大口,“對,若不是司灼提起,我都不知道,當年在蒼梧也未有聽長輩們說過,我隻知道我們是上古之族,所以即便是妖,也獲天帝禮遇晉為妖神,倒不知道上古之族還有個鮫人。”


    “你才多大,天帝下令不留卷宗不留隻言片語,這都過了十幾萬年,不知道也正常。”


    蘇恪這一次倒是沒有反駁景照的話,景照也收起扇子,認真道:“不過現下,你和鬆鼠還有我都可以安心的坐山觀虎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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