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雨夜聽房


    馬秀秋遲疑了一下,再問:“那麽,你們有可能結合在一起嗎”


    狄小毛搖搖頭。


    “就是嘛,你們不可能結合在一起。”馬秀秋好像抓到了什麽希望,可以對狄小毛一擊了。


    狄小毛糾正她說:“不,不是不可能,我是說不知道。”


    “狄老師,你對不知道的東西為什麽還死死抓住不放呢你已經盡心盡責了,祁嬈屬於不正常的女孩,她今非昔比,你們無法再相愛了。”馬秀秋說。


    狄小毛一陣茫然,馬秀秋的話如鐵錘敲在他心頭,他也似乎感到自己和祁嬈沒有什麽希望了,多少次在她麵前都處於被動地位。怎麽表白和誓都難以打動她的心,狄小毛確實感到精疲力盡了。但他又不願放棄。因為多少他們之間還有情,他也有責任。可是,此時,他和馬秀秋在一起,又感到幾分溫馨。他那豐富的感情又按捺不住馬秀秋縷縷的深情誘導。他沉默著麵對馬秀秋,好像在祈求什麽,但他又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


    馬秀秋從狄小毛的懷裏掙脫了出來,兩手反鎖住狄小毛的身腰,將狄小毛推倒在床上,嘴裏飄出柔絲般的聲音:“狄老師,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狄小毛團上眼睛,他好像進入了無邊無盡的沙漠之中,但他卻看到了海市蜃樓,那裏有透明的水珊瑚,有彩蝶紛飛的花園……


    夜色中已經飄起了雨絲,風把樹枝上的葉片打落在地上,又被風卷起夾在細雨中,氣候有些冷,這時,在學校的門口站了一個女人,她仁立了許久,似乎在考慮該不該推開鐵門,走進校園。


    她是馬秀秋的母親祁文道,她已經在床上睡了半晌又起來,村長祁永剛已經鼾聲正響,睡意正濃,他已經和祁文道在睡覺前做了愛,他做*愛後總是很快地進入夢鄉。而祁文道仍然沒有睡意,她在不斷在品嚐剛剛結束的愛之酣醉之後,想起了女兒馬秀秋。


    馬秀秋是很讓祁文道擔憂的,她知道女兒的性格,她也懂得狄小毛的底細,所以她一直反對女兒與狄小毛好,並希望將馬秀秋許配給祁小玫的哥哥祁小軍,可是熱情執拗的馬秀秋不聽母親的勸說,一意孤行要追求狄小毛,這位祁文道煩惱不已。


    祁文道又知道,婚姻大事,當母親的又不能幹涉太多,應該由當事人主張,就好像自己和祁永剛結婚那樣無需征求女兒的意見,並且拋下兩個女兒,投入村長的懷抱,這使祁文道有些許對女兒的內疚。於是,當祁文道反對馬秀秋和狄小毛時,馬秀秋就會反駁母親:我們當女兒的也反對你和村長結婚。你為什麽偏要和他結婚一聽到這話,祁文道語塞,並為之氣短,她似乎又拿女兒沒有辦法,隻企圖用母親這兩個慈祥的字眼來感化她,但於事無補,馬秀秋對方友觀的愛已經深陷進去了。


    祁文道不知如何製止這場令她不滿意的影響女兒幸福的事情,曾多次找狄小毛,和他心平氣和地談過,狄小毛回答她的每一句話都無懈可擊,是啊!找狄小毛沒有用,應該找自己的女兒。可是,自己的女兒哪裏又肯聽母親的話呢


    想著女兒的事,她睡不著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不放心。她爬了起來,披了一件外衣,來到春秋縫紉店找女兒,當她看到店已關門時,她就猜想到馬秀秋一定在狄小毛那裏。夜色已經這麽濃了。馬秀秋還在狄小毛處做什麽呢祁文謹不敢想,她一路忐忑不安地直步來到學校。雨絲飄在她的黑上,她搖搖頭、沒有雨水掉落下來,雨還不算大,由於外衣披肩,她並不感覺冷。她終於輕輕地推開學校的鐵門。


    她躡手躡腳地移向狄小毛的宿舍前,她的心也一陣緊似一陣地懸了起來。她希望女兒不在這裏,她希望看不到女兒和狄小毛那麽令人可怕的一幕。在模糊中,她在尋找宿舍的窗戶。


    狄小毛的宿舍裏已經沒有燈光,屋裏一片漆黑,如果沒有床上輾轉把側的響聲,是難以覺察出宿舍裏有人,祁文道停在窗戶旁邊,心中卻七上八下地跳動著,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屬於光明還是屬於不光彩的,但她作為母親,關心女兒其心情是可以讓人理解的,祁文道自己安慰著自己。然而,當她聽到宿舍裏傳出陣陣的低吟聲時,她簡直繃住了自己的體內的每一條神經,她呆呆地望著、聽著。


    在狄小毛的宿舍裏、在這間宿舍的床上,狄小毛和馬秀秋已經赤身**地相擁在一起了,兩個矯健而白的軀體在黑夜中出了亮光,如同兩足透明的漢白玉互抱在一起,形成一座美麗的雕塑。


    狄小毛是有些膽怯,也潛藏著隱憂,雖然他很熟悉這樣的動作,但他心中有太多的私心和雜念,這些私心和雜念一直影響著他的情緒,降低了他的分析事理的能力,並減弱了他的原始**,他顯得笨拙和被動,慌亂的心神幾乎使他要放棄,但又經不起馬秀秋陣陣誘惑,她那兩顆深情的眼睛噴出女人的柔情和浴念,不斷地向狄小毛湧動而來,她胸前的那兩隻豐而挺的乳如同咒語一般,催眠了狄小毛的神智。


    狄小毛駕馭著古老的方舟找不到方向,她那柔軟的雙手織了一張密密的網,將狄小毛的身體緊緊裹住,她吐氣如蘭,細語如膩,她的動作透過狄小毛的皮膚,一陣陣癢癢的輕鬆感受直爬到狄小毛的心頭,他無法抗拒這排山倒海一樣的。情浪,他被這股情浪擊散了。


    狄小毛的手顫抖著。他抓住那隻顛顛的乳,那條玫瑰一樣燃燒的乳,狄小毛憐惜地輕柔地愛撫著,將自己的力量都化成這柔,他要讓馬秀秋溶化在這柔裏,馬秀秋卻希望狄小毛的剛勁表現,而且不斷地催促狄小毛向她出驚天動地創舉。狄小毛感性地摩著,他張開雙唇,食住了馬秀秋。馬秀秋噓噓地出陣陣的低吟,即不是痛苦,那是一種從內心湧現上來的潮水聲,那是雷電與雨水相搏後的響聲,那是浪花與礁石碰擊的響聲。


    狄小毛慌慌地呼喚著馬秀秋,語氣都變了調,但在這寂靜的夜晚還是顯得較為清晰,走廊上的祁文道還是一清二楚地聽到這些令她羞恥的話語。


    馬秀秋也輕輕地叫著狄小毛,兩人的聲音溶合在一起,如同他們的軀體互相盤結著,那語氣好像都是向對方頒著一個信息:把愛升華,讓情加濃,將欲蕩開。於是,杉木板組成的床鋪開始出雜亂無章的吱呀的響聲,同時伴隨著夢吃似的呻喚聲……


    祁文道幾乎在跺著腳,她氣急敗壞地甩著手,她多麽想衝進去,可是,她又顧忌雙眼所見的尷尬場麵,她怕她們經受不起這種蔑視,羞愧成怒,做出意想不到的舉動。祁文道9諺碌受著,她的腦海一片空白,渾身冰涼,她想不到女兒馬秀秋如大膽,對自己的幸福競如此草率。祁文道無可奈何地麵對這生的一切,她隻是深深地為女兒擔憂,她也憤恨狄小毛的為人。


    性浴如同洪水猛獸,它可以吞食人的理智乃至生命。祁文道理解這種人性,但她決不情願看到自己女兒和一個男人對這種洪水猛獸的實踐,她更不允許自己的骨肉破一個男人糟踏。然而,此時此刻,她又無法製止這一切的生,宿舍裏的每一聲呻喚、動蕩,祁文道聽來都顯得恐怖,她好像聽到的不是男女美好的溶合,而是兩個動物在做醜惡之事,祁文謹隻有一股股惡心湧上來,覺得她生下這樣的女兒的恥辱。更為狄小毛這種衣冠禽獸。道貌岸然的老師而給予蔑視,一種偎褻圍困著她,她感到那是罪惡……


    這時,宿舍裏已經恢複了平靜,那是天轟地裂後的平靜,但留下來的不是一片廢墟,麗是疲倦後的輕鬆。那是洪水泛濫後的平靜,但留下來的不是坑坑窪窪,而是沐浴後的清新和沉醉。馬秀秋靜靜地依偎在狄小毛的胸懷中,她在半睡半醒中慢慢體味剛剛結束的雲飛雨淋,而狄小毛需要休息,他沒想更多的東西,他沒有去品味剛才的甘與苦,留在胸海中的唯有一個問題:他占有了馬秀秋,馬秀秋獻給了自己,以後的日子怎樣這一天是不是奠定了兩人的愛情關係這些問題如闊草蛇一樣蔓捆在他的腦際,他感到心中又增加了一種責任,這種責任又將伴隨著他的生活使自己不能自由自在在安排一切。於是他有些淡淡的懊悔。


    祁文道見宿舍中沒有了動靜,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漲滿她的心中,她在束手無策之後,一種奇特的念頭悠然間在她心頭誕生,她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學校。


    雨淋淋瀝瀝地下著,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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