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開花了總會有蜜蜂來采


    祁美竹聽後覺得又新奇又羞愧,又有些木然。她低下頭心想;農村人和城裏人到底還是不一樣。她對吳夢起所說的這些現象表麵上沒有什麽反映,在心裏倒起了無數的波瀾。


    吳夢起對祁美竹說:“美竹,你如果累了就去睡,我也要回家了。”


    祁美竹點點頭,沒有說話。於是吳夢起離開了攝影部,並隨手把門關上。祁美竹自個兒在攝影部裏轉悠了一下,不敢動任何東西,然後隻脫了外衣外褲就躺在沙上,把被子緊緊地裹住身子。攝影部很密封,城市的氣溫也比農村暖和,一會兒祁美竹就覺得有點熱。她又脫去毛衣毛褲,這時身上隻剩下內衣內褲了。祁美竹盡管覺得很累,卻睡不著。正在這時,吳夢起在攝影部外直接把門開進來,他有鑰匙。祁美竹緊繃起神話問:“是誰”


    吳夢起已經進來了,說:“是我。”


    祁美竹這才靜下心來問:“怎麽你又來了我已經去睡了。”


    吳夢起說:“我怕你一個人太靜,我就來陪你聊天。”吳夢起說著就坐在沙上。


    祁美竹有些怕;說:“吳夢起,我已經脫了衣服了,這樣不方便吧!”


    “你真保守,這有什麽等一下我有感興趣的話我們還可以玩玩呢!”吳夢起說。


    “我不說,我不玩。”祁美竹知迢吳夢起說的玩玩是什麽意思。她趕緊坐了起來,緊緊抓住褲子。


    吳夢起一看她隻穿內衣的上身,兩隻乳從單薄的內衣裏映了出來,刺激了吳夢起。就說:“小竹,思想開放一點,你自己想想,你和農村的男人都玩出孩子來了,你還怕什麽我這個城市青年也很想嚐一下鄉下妹呢你難道不想領略一下都市的情調”吳夢起說著伸出手。在祁美竹的身上開始肆虐起來。


    祁美竹掙紮幾下就被吳夢起征服了,但她眼裏不斷地溢出淚花。她並不想這樣,可是她想人在屋簷下,你不依他也會強暴你,那樣如果影響肚裏的孩子就更糟了。於是她隻好央求吳夢起等一下搞的時候小心點,隻能日一下。她並不怪吳夢起,她恨狄小毛,都是狄小毛做得罪孽,使她流落到這等地步。


    她就這樣在省城裏,在吳夢起的攝影部裏委屈了三天。才匆匆地趕回褲襠村。整天愁眉苦臉,與過去的祁美竹簡直判若兩人。突然有一天她看到狄小毛手上戴了一塊手表。而這塊手表與她在市裏買得那塊勞力士牌的手表一模一樣,她是送給祁海的,怎麽會列狄小毛的手裏才想起沒有看見祁海戴手表。祁美竹懷疑其中一定有什麽秘密。她就把這件事偷偷地告訴給父親。


    村長祁永剛在屋裏徘徊。他看著女兒祁美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心裏很不是滋味。再聽美竹說祁海向女兒敲竹扛一塊上海牌手表,而這塊手表現在戴在狄小毛的手上,心中很是蹊蹺。覺得這位狄老師神秘莫測,好像在搞什麽陰謀詭計。會不會他利用選舉委員會會長之權力大搞損人利己之事村長這樣想著,就決定去找老族長祁天明。


    村長本來不想管選族長的事,他現在也不想插手,他去族長家隻是打聽打聽,看著到底是誰最有希望當族長。那塊勞力士牌手表到底與選族長的事有沒有關係。所以他才決定登門請教老族長。


    村長中午來到族長家。這時候人少,他是趁人們在吃飯時去的,還帶著幾個蘋果,族長見村長來了,很是高興,就同:“什麽風把你吹來的”


    “隨便來看看你,怎麽樣,病情有好轉嗎”村長問。


    “可能要癱瘓一輩子了,再也爬不起來了。自從祁小玫回來後她天及時給我服藥,病情是有好轉。但仍然爬不起來。這幾天一直做夢,夢見我的老伴在叫我去,可能我要跟她去了。”族長祁天明感傷地說著。


    “夢是夢,怎麽能成真昵現在看你氣色不錯。你會慢慢好起來的。”村長安慰著。


    “小玫又走了,我當心她這一走回來時我再也不能看得見她了。”族長滴出幾珠渾濁的老淚,平了平心氣又說:“選新族長的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我一直盼望一個人能當上,可是狄老師向我挺供的候選人名單,都沒有他的名字。”


    村長一聽,趁機同道:“那麽狄老師向你提供的都是哪些人”


    族長將床頭的那張候選人名單拿給村長看。村長祁永剛目光一掃過去,就現第一個就是祁海。心裏一動想說什麽,但最終沒有說出來。馬上又換了句話說:“族長,這幾個名單你都不滿意”


    族長搖搖頭說:“這四個人我都不滿意。”


    “那麽你們盼望的那個人是誰”村長問。


    “祁景山。”族長說。


    “祁景山”村長重複一遍,感歎地說:“這個人倒是最好人選.”


    “就是啊!狄老師怎麽不選他”族長不解地說。


    “莫非祁景山沒有來報名”村長問。


    “有,他是來向我報名的,我還將他的材料轉交給狄老師。不過祁景山報名後從來沒有來過問族長的事,不像別人幾乎每天都來打聽。”族長憂鬱地說。


    “那麽這樣吧!我到祁景出家看膏,打聽一下他有什麽打算,行不行”村長說。


    “怎麽不行,簡直是在幫助我。”族長有些激動地說。


    於是村長告辭了族長,他與族長的一番話,使他愈加對狄小毛抱懷疑態度,覺得他肯定做了什麽手腳。他要直接去祁景山家。


    祁景山就是祁嬈的父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他除了自己的田地外,還承包了兩畝田,並開墾了一個山坡。整天埋頭苦幹,他既不期盼要當村幹部,也沒有想當族長。但是他今年剛好五十歲,並在妻子和女兒慫恿下,說當族長也可以顯宗耀祖的。於是祁景山就去報名。


    他報名後也沒放在心上,覺得能當不能當都無所謂,他無所謂。老族長祁天明卻記在心上。總覺得祁景山是最好人選。他不但勤勞,坦誠,熱情,而且正直,義氣,富有集體觀念。這樣的農民當族長一定會把褲襠村搞得有聲有色。


    村長來到祁景山家,適遇他下田還沒有回來,家裏隻剩下祁嬈一個人,她的媽媽一般都和祁景山一起下田幹活。褲襠村人都稱他們夫唱婦隨。同心協力。這時祁嬈見村長大人駕到,趕緊到門口熱情地招呼他進屋坐。她以為村長是來找她談祁美竹的事。她知道美竹肚子裏懷的孩子是狄小毛的,但她不知道美竹出嫁是假的。


    村長問:“祁嬈,你爸不在”


    祁嬈也問:“你不是找我”


    “我找你爸。”村長說。


    “哦,我爸還沒有回來,你先坐一會兒吧!大概也快回來了吧!”祁嬈說。


    “也好,我等一會兒。”村長就在一張板凳上坐下。笑著問祁嬈:“你吃過午飯沒有”


    “還沒有,要等我爸媽回來吃。”祁嬈說。


    “祁嬈,有空找美竹玩玩,在家裏悶得很。”村長說。


    “她好嗎她的事我很同情。”祁嬈說。


    “你知道她的事”村長吃了一驚。


    “村長,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美竹和我像親姐妹,她和我講過,她很後悔。我勸她想開一點。是花兒總是要開花的,開花了總會有蜜蜂來采,你說是不是,村長”祁嬈以灑脫的口氣說。


    村長心想:祁嬈是一個很懂事的姑娘。幾句話就可以聽得出來。村長有些傷感地說:“你一定要為美竹保密,她結婚出嫁是假的,為了把小孩生下來,又折騰了一番。雖然瞞過褲襠村人,但自己卻受苦了。馬要鞍,人要皮。許多事是不敢外揚的。祁嬈懂事,一定理解。”


    祁嬈點點頭說:“小孩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換我也會這樣做,我們女孩子心軟。我有空一定去看她。褲襠村都知道美竹結婚出嫁了。肚子大了,要懷孕也是光明正大。不要怕。”


    村長顯得很感動,為祁景山有這麽一個女兒而感到由衷的高興。多少年來,他作為村長,隻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寵著她,依著她,疼著她。使她變得很任性,個性變得很強。雖然活潑可愛,但鬧起脾氣也是沒完沒了。


    長大了,學了點文化,懂得了一些道理,但她那種心直口快的脾氣仍沒有改,說話辦事總是急躁,不考慮後果。被她看中的,令她滿意的,值得她崇拜的,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索取,哪怕弄得頭破啦流。焦頭爛額,輕率地許身給男人就是她自己釀成的苦果。人家祁嬈穩覆,含蓄,理智,這才是女孩子的本份。村長將女兒美竹和祁嬈一比感到失望之極。他又想起了一句俗話:孩子還是自己的好,老婆還是別人的好。他不禁認真地琢磨起這句話來,一時競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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