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去哪?”出租車司機把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見安貝沒說話這才忍不住問了一句,往後視鏡一瞥,頓時愣了。安貝回頭看著來的方向,卻怎麽也看不見那讓她魂牽夢縈的身影了。失魂落魄地歎了一口氣,安貝報出了省委大院的地址。?“多嘴問一句,您是安家的千金安貝不?”司機大叔一邊開車一邊問了一句,眼裏滿是激動,畢竟對於他這樣的尋常老百姓來說安貝無異於高高在上的傳說級人物,就算是瞧見,也都隻是在電視上關乎於安天妒的訪談節目上麵給出一兩張驚鴻一瞥的照片的時候瞧見,但現實裏頭見到真人那可就不一樣了。?安貝含蓄地點點頭,算是承認了。繼而,司機大叔一路上都在一個勁地說,說什麽安家的生意是有多麽多麽的偉大,算得上是撐起了這半個城市的經濟水平,還有很多,天南地北天文地理的,有多少說多少,盡可能的不讓車子裏麵冷場,突然之間,讓安貝莫名的想起來那個曾經與納蘭狂戰對過話語機鋒的司機大叔!


    她的心頭苦笑,隨後對著司機大叔說道:“我去安家大院。”


    在上海市之中,安家大院一直都是一個讓人望而卻步的地方,因為那裏麵住的人並非是安貝的父親安天妒,而是安貝的叔叔安天意!


    那可是一名殺人不眨眼的凶悍人物啊,生性高調的安天意,早就已經在上海市裏麵發出了命令,不管是誰都不能夠將自己的足跡踏入安家大院,到了後來,前來搗亂的人比較多,他索性就殺了一兩個,從那以後,那裏基本上就是上海市的禁地了,就算是上海市的市委書記到了那裏,都不見得敢隨隨便便進去。


    似乎是能夠看的出來司機大叔臉上的為難表情,安貝苦笑一聲之後說道:“隻送我去那附近就好。”


    司機大叔這才算是輕鬆很多。


    一般來說,近出安家大院的車輛都有著自己專屬的通行證,這麽一輛地位低下的出租車自然是沒有,司機大叔戰戰兢兢的開到了安家大院對麵的街口上麵,看著門口站立著的兩名守衛,頓時嚇了一跳,拘謹不已,安貝給他錢,他也說什麽都不要,最後安貝還是在自己的座位上麵放了一百塊錢,隨後走掉。


    隻是讓她稍微有些意外的是,安天意並非是在這裏,隻有破軍一個人在屋子裏麵意興闌珊的剪花剪草,看到這個曾經在上海黑道之中掀起過絕對不亞於竹葉青的風頭的破軍阿姨,安貝頓時有些怔然,她始終都想象不到,自己那個看上去沒有什麽過人長處隻是喜歡殺人打架的叔叔,究竟是哪裏配的上這個女人。


    又想到了葉天明關乎於愛情的那一些言論,讓安貝更加的茫然失措,她靜悄悄的走了過去,等到破軍注意到她的時候,她的臉上都始終是一副怔然的表情,似乎對於眼前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中。


    “有心事?”破軍微笑說道,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頓時讓安貝嚇了一跳,她趕緊轉過頭來,瞧向了破軍,卻發現後者根本就沒有理會她,而是依舊一臉淡然的照料著自己的花花草草,這是一小塊花圃,並不大,看上去就隻是能夠栽種上二十多盆花朵的樣子,都是一些個比較尋常的品種,沒有什麽難以種植的東西,足以見證破軍也並非是一名多麽招搖的女人。


    “你愛我叔叔嗎?”鬼使神差一般,安貝竟然這樣問了出來,話說出口的時候,安貝頓時感覺有一些個唐突,自嘲的輕笑了一聲,卻不去解釋什麽,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去解釋什麽。


    “這話說得。”破軍估計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妮子竟然會說出來這麽一句話,說實話,安天意與安天妒兩兄弟之間的關係,很像是那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平常時候根本就不會有什麽來往,隻是因為葉天明的關係,這些日子才有了一些個共同語言,隻是安貝這個小丫頭,倒是很得安天意與破軍的喜愛,要不然她也不會聽到了這個問題之後,這樣的淡然,“要說是愛吧,我這張薄臉上麵又過不去,要說是不愛吧,估計你這個小丫頭又要在你的叔叔麵前說三道四了。”


    安貝搖搖頭,擺脫了尷尬之後就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麵較真兒,蹲下來,用白皙嬌嫩的手指撥弄著那一束美妙不已的芍藥,忍不住輕聲道:“這個世界上麵是不是真的有很多我們都難以理解的東西?”


    “具體說一下,尋常人難以理解,不代表我們也都難以理解,我們難以理解,說不定對於尋常人來說,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破軍說話之間,讓安貝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她好像是在說什麽禪語。


    “天明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放棄愛情的人,或者說,是放棄我的那種人?”安貝有些恍惚的說道,“他跟我說了很多,關於愛情的價碼,最起初的是金錢,之後的是距離和時差,再之後,也就是最高的一個價碼,他剛剛告訴我,是危險。”


    破軍澆花的手頓時就已經停住,嘴角露出一層真誠的笑意,問道:“是不是因為你在危險出現的時候,沒有選擇留在天明的身邊,而是跑到了能夠保護你的我這裏來?”


    安貝盡管不想點頭,不過還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隨後她的臉上就已經嬌紅了一片!


    破軍點撥她道:“這其實算不得是什麽愛情的價碼,他不想讓你留在他身邊,這是得以確定的,正是因為這一點,而你同意了,並且按照他的交代逃出來了,這就是你們兩個人心有靈犀的保證,隻要有這個感覺在,你們的愛情都是沒有降溫的。”


    “他是不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安貝自問自答,“算了,就算是真的有,阿姨你也不可能知道。”


    安貝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並不是出了這個院子,而是想要去安天意的那間書房裏麵轉轉,她知道安天意平日裏麵最喜歡收集一些個關乎於戰鬥或者是拳術的書籍,現在看看,盡管學是沒有什麽可能,不過總歸沒有壞處。


    看著安貝的背影,破軍眼裏的複雜淡化些許,醞釀了片刻之後,不知道是說給安貝還是說給自己聽:“放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管天明是變成了什麽樣子,人總還是那一個人,他要他的頂天立地,你做你的小鳥依人,誰都不需要改變,日子不還是照樣前行,有些人,是永遠都不曾變化的。”


    安貝停下了腳步,輕輕回頭,微笑說道:“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你會跟著我那個無良叔叔一起過日子了。”


    破軍婉約一笑,繼續澆她的水養她的花,眯起來的眼睛裏麵卻不曾平靜。


    地獄此時很憤怒,應該說是相當的憤怒,盡管葉天明身邊沒有一個幫手,而且這家夥的手臂明顯是在不久之前就脫臼過的,明顯遲鈍不堪,可他依然沒有想到,沒有一個幫手的葉天明,竟然會這樣的難纏,原本一直蟄伏在上海市的他等待著機會好不容易能夠得到這來之不易的些許機會,以為擊殺掉眼前的這個男人本來應該是簡單十足的事情,結果在真正動起手的時候,才發現,這其中竟然有那麽大的阻力存在!


    “葉天明,你竟然還會逃跑,有種你不要跑啊!”地獄大聲的說道,他的聲音很冷很冰,但也同時有一種讓他沒有辦法壓抑的憤怒。


    葉天明輕鬆一笑,根本就不打算理會這個已經完全歇斯底裏的家夥,他當然要跑,自從他看到了地獄手中那一把刀竟然是傳說中的居合刀的時候,就已經做了逃跑的準備,當時在對於解語的時候,他就曾經見過懂得使用拔刀術的家夥,這時候竟然再一次見到,同時,他也能夠猜測的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所兼備的拔刀術,鐵定是要高出上一次見到的那個家夥了!


    這一路的追擊之中,葉天明無數的陰毒手段層次不窮的讓眼前這個從來都是硬碰硬絕對不容許逃跑的地獄吃盡了苦頭!


    而他所等待的,隻是那一個人的到來!


    保鏢,葉寒!


    已經將自己的鋒芒畢露的地獄,怎麽可能容許自己會在這關鍵的時候铩羽而歸,他的表情異常的猙獰,在這天地之間,顯示出來了徹徹底底的猛獸潛質,不假思索的將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拔刀術藏了起來,手中的居合刀也丟棄到了一旁,無刀一身輕的他,速度瞬間暴漲上去,就如同是一頭獵豹一樣的躥射了出去,勢如破竹,堪稱外掛級別的存在。


    在速度上麵不占什麽優勢的葉天明,隻好用出自己的無賴功夫,不斷的將腳底下的皚皚白雪給倒踢出去,盡管沒有辦法形成什麽恐怖的石頭子彈之類殺傷力大的飛鏢,但速度已經踢到了極限的地獄,瞬間就不得不慢了下來,沒辦法在這樣的攻勢之下,不斷有雪花進入到了自己的眼眶裏麵,那冰涼的寒意,是他這個對一切感覺都異常敏感的拔刀流殺手異常排斥的!


    “你給我停下!”


    “好!”葉天明嘿嘿一笑,隨後將自己眼睛裏麵化作了雪水的液體都給擦拭出來,地獄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家夥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了樹梢之上,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氣息的混亂,手掌微微顫抖的他,臉色已經逐漸開始發白,看來自己手臂上麵脫臼的傷勢還是給自己帶來了太大的打擊,這種掩飾不住的虛弱變化直接就讓地獄看在了眼裏,無論是地獄還是葉天明都深深的知道他已經到了一個強弩之末的尷尬境地,而這種境地就如同是一塊拴在了眼前的一塊胡蘿卜一樣讓地獄不斷的去努力,他堅信隻要自己再朝前一點點就能夠殺掉葉天明!


    在地麵上,雙腳並沒有完全的踩在雪地之中,足見這個男人的腳步輕盈,他臉上全部都是獰笑,手中盡管沒有了居合刀,但還是拿出來一個小巧的匕首,感應著葉天明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任何一個破綻的產生都能夠引來這一頭猛獸的致命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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